聽到高建國的命令,所有人轟然響應。大家各自離開,開始進行最後的戰鬥準備。
藤田和健二站在敢死軍的前面,目光冷酷的看着遠處那沖天的火焰,眼中閃爍着瘋狂的神色。身後的敢死軍武士,他們身上散發到一股肅殺的氣氛,雖然都戴着鬼臉面具,看不清楚他們的表情,但是給人感覺就像一群來自地獄的惡鬼修羅。
山地遊擊隊的當地土著,大都是頭一次經曆這樣的戰鬥,也都是一副激動的表情。本拉燈站在隊列中,雖然常年在山林中與野獸搏鬥他,雖然剛剛經曆了一場艱苦的戰鬥,可是他的心情還是非常激動。置身在這樣的環境裏,總會讓你不自覺的融入其中,讓你熱血沸騰。
“報告總指揮,炮兵陣地準備完畢……”
高建國耳機中傳來了炮兵處長商明的聲音,他冷笑了一聲,然後對着耳機陰森森的道:“商明,把炮彈都給我打出去,炮擊結束以後,如果烏爾古部落還有一間完整的房子,你這個炮兵處的處長就别特麽幹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商明接到了高建國的命令,轉過身對着各個炮位大聲喊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把炮彈都給我打光。這麽近的距離,要是還打不好,你們都特麽一頭撞死算了。平時天天跟我吹牛逼,現在見真章了,所有人都盯着我們呢,别給我們炮兵處丢人。聽我口令,發射……”
炮兵處的人聽到商明的話,眼睛也紅了,炮兵觀測小組快速的計算出射擊諸元,連試射都省了,直接發布了射擊的命令。六門120毫米迫擊炮,十門82毫米迫擊炮,近乎同時轟鳴了起來。
“嘭……嘭……”
一陣沉悶的炮聲響起,一枚枚迫擊炮的炮彈刹那間射了出去,在天空中劃過一條彎曲的曲線,呼嘯着砸向遠處的烏爾古部落,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嘯鳴聲。
“轟……轟……”
一枚枚迫擊炮彈轟然落下,在烏爾古部落裏劇烈的爆炸了起來。一枚120毫米迫擊炮彈正好落在了部落中部那間大屋的上面,大屋瞬間就被炸得四分五裂。無數散碎的木屑,夾雜着人體的血肉屍塊,眨眼間就被崩得四處翻飛。
部落裏已經徹底亂了,一千多名部落裏最強大的勇士,正集結在部落的大門前,準備對部落外面的敵人發動攻擊,可是一輪劇烈的炮火砸下來以後,看到自己的家園被對方肆意摧殘,他們的眼睛頓時就紅了。
他們打開大門,瘋狂的向對面河灘的那些鋼鐵怪獸沖了過去。眼睜睜的看着身後的家園,正被眼前的敵人所蹂躏,祖先留在他們血脈裏的勇武也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
面對着對面一個個巨大的鋼鐵怪獸,他們毫不畏懼,舉着魚叉弓箭,大聲咆哮着沖了上去。
但就算再勇武的野女真土著,也無法撼動現代火器發射的潑天彈雨。随着高建國一聲令下,百餘挺輕重機槍,近乎同時噴射出炙熱的火焰。
随着一枚枚子彈灑向對面的人群裏,那些英勇的野女真土著被無數子彈打得紛紛倒飛而去,但是後面的卻依然大聲咆哮着沖了上來,前赴後繼的倒在了沖鋒的路上,一個個身體上都被打得千瘡百孔。
僅僅是刹那間的功夫,千餘名野女真土著就都倒在了河灘的前面,遍地屍骸,血流成河。
随着一枚枚炮彈不斷落下,整個烏爾古部落彌漫着腥風血雨,哭喊聲、慘叫聲和炮彈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一間間殘垣斷壁,也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到處都彌漫着人肉燒灼的氣息。
藤田和健二此時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雖然他們知道主家強大無比,可是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主家的實力深不可測,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揣測的。
他們身後的敢死軍武士,更是被徹底的震撼了,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一座龐大的部落,在主家強大的炮火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簡直不堪一擊。轉瞬間就被轟擊得灰飛湮滅。
這些來自日本的武士,幾乎都是有着家族傳承的武士。從小就在父輩的耳濡目染中長大,每當他們聽着父輩們談論起當年那一場場慘烈的合戰,都會令他們激情澎湃。
可是今天他們才知道,就算當年最強大的武田氏騎兵、織田家的常備軍到了這裏,在這樣的炮火之下,也一樣會刹那間化爲齑粉,不堪一擊。
山地遊擊隊的本地土著,更是看得全身顫抖,臉色蒼白。這樣的情景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範疇。除了神靈的力量,他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比這個更強大的存在了。
遠東公司的戰士們,也都是滿臉潮紅,内心激潮澎湃。和平時代的軍人,可能一生都會永存遺憾,沒有經曆過硝煙的洗禮,沒有炮火的轟鳴,隻能默默堅守自己的那一份執着。隻有戰火紛飛的戰場,才能體會出軍人真正的價值,隻有那裏才是他們叱咤風雲的舞台。
雖然他們很多人曾經參加過的演習,那時火力準備的炮火,甚至比現在要猛烈千倍萬倍,但是演習就是演習,怎麽可能和今天這樣的場景相提并論。
瘋狂的炮火終于結束了,剛才喧鬧的山谷變得異常沉靜。硝煙散盡,一副好似末日般的場景呈現在大家的眼前。原本部落裏一排排木屋已經消失不見,好像整座山谷被翻了一遍似的。
高建國沉聲道:“敢死軍以小隊爲單位突擊,進入烏爾古部落清理戰場,山地遊擊隊配合敢死軍作戰。阻擊手占領有利地形,各就各位爲突擊部隊提供精确火力支援。”
藤田接到高建國的命令,并沒有回頭,而是非常裝逼的一擺手。随手從身後抽出武士刀,率先走了出去。他身後的健二和所有的敢死軍武士,也都抽出武士刀,緊緊的跟在藤田的身後。
一幫敢死軍武士走得很慢,但是他們釋放出來的殺氣,就好像烏雲壓頂一般,慢慢的向烏爾古部落壓了過去。就連跟在他們後面的山地遊擊隊,都能感到前面的那一股陰森森的氣息,讓他們感到頭皮發麻。
本拉燈端着鋼絲弩,緊張的跟在敢死軍武士的後面,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座充滿了硝煙的部落。直到他們踏足這片部落,才真正領略到剛才那一陣炮擊帶給這裏造成的傷害。
一個野女真土著從一堆殘垣斷壁中爬了出來,他在剛才那波密集的炮火幸運的活了下來。但是他幾乎被震得失去了神智,搖搖晃晃的站在那裏,四下打量着周圍。
過了很久,他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的家園已經徹底的毀了,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悲傷,就看到前面走過來一群矮小的人,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就好像一群人形的野獸一般,充滿了暴戾的殺氣。
“啊”
藤田大吼一聲,幾步就沖了過來,手起刀落,把這個野女真土著生生的斬成兩半。其他敢死軍武士也紛紛走進部落,踩着土著人的屍骸,在殘垣斷壁中不斷尋找活着的野女真土著。
雖然剛才的炮擊無比猛烈,但還是有一部分人幸運的活了下來。可是等待着他們的卻是敢死軍武士手中的武士刀,就算是有人逃過敢死軍的屠殺,也會死在山地遊擊隊的弩箭之下。偶爾有一個漏網的人,剛想逃離,布置在外圍的阻擊手也會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在敢死軍和山地遊擊隊拉網式的搜索下,整個烏爾古部落僅存的一些生還的土著,也都死在了敢死軍的屠刀之下。這裏有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但是敢死軍的眼裏,沒有什麽區别。
到了晚間,河灘上出現了一個由幾千顆人頭堆成的京觀,山谷裏的烏爾古部落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本在方圓幾百裏強大無比的烏爾古部落,僅僅一天的時間就灰飛湮滅。
第二天開始,加強營化爲一個個獨立分隊,開始橫掃周圍大大小小的部落。很多部落都是沿河而居,或是生活在這條河的支流附近。誰也沒有想到,烏爾古部落竟然在一天之間就被滅了個幹幹淨淨。
直到部落被圍住,他們才反應過來,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們這些小部落哪能禁得住啊。除了十幾歲到二十幾歲的部落土著女子,剩下的雞犬不留。
敢死軍武士殺人殺的眼睛都紅了,在現代武器的火力支援下,敢死軍武士和山地遊擊隊,隻有幾十個輕傷員,而且大部分都不影響接下來的戰鬥。
幾天下來,方圓幾百裏的空中都籠罩着一片血色,很多年以後,這裏都鮮有人迹,好似一片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