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毒始終蠢蠢欲動,在對方離開後也一直試圖追上去,虎狼擋住了她的道路。
“要戰,以後有的是機會。”黒木鄭重其事的搖搖頭,實力,淺顯以實力劃分生死的不過小道而已,環境、心情等種種外在因素決定交手之生死,至于切磋,在場的人都會不屑一顧。
非我酒吧,虎狼、大奧再一次腳步踏出,同時面對絕世猛攻和絕世小受,壯漢和柔弱少年,上一次未曾結束的對決,虎狼不想錯過,而對方的壯漢則想要找回場子,大奧的大坐讓他躺了數個月。
童毒指了指酒保:“上好酒。”
崔小辮四處遊蕩,踏上樓上,居高臨下靠在牆壁上望着對峙的雙方,黒木站在裴裴的身邊,程孝宇再一次坐到了吧台前的位置。
沐青崖坐到他的身邊,示意酒吧将端啤酒上來,有些時候,無論是醇厚的白酒還是濃香的紅酒都不足以代替啤酒的位置,那種沖襲入喉的快-感,喉嚨快速吞咽的舒爽感覺,正是啤酒的魅力所在。
“不解釋?”程孝宇一口将紮啤杯的啤酒飲光,打了一個酒嗝。
“解釋了,我也就不是我了。”沐青崖點了一支煙,優雅的風華絕代,都說紅酒美人,香煙帥哥一樣醉人。
轟!
大奧和壯漢正式動手,兩人都是破壞姓戰士,不經意間,兩人大有将酒吧裝飾重新更換的意思。撞擊之間,破壞力十足。
“上一次未決出高低,這一次,好好玩玩。”虎狼蝴蝶刀在手中翻轉着,對同樣級别的對手,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這不光是對敵人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你們,不該來的。”柔弱少年弱弱的說道。
坐着,喝着。
打着,不分勝負。
裴裴始終一言不發,該說的她已經說過了,如今她不再是以裴裴的身份,而是程太太的身份。
“斷你手足,你還是沐青崖。”
“金融圈内的沐青崖,不過是個可笑的笑話罷了。”
“我想也是,這世界很多的神祗都是構造出來的,不敗的神話,本身就是笑話。”
程孝宇和沐青崖同時笑起來,一個坦然,一個自嘲。
在資本市場上,一個人的力量或許會在某個特殊的閃光點決定一切,可卻一定不可能成爲永恒的不敗,無論是多麽強大的金融大鳄,團隊,始終才是根本。
就如現在,程孝宇的團隊,要遠遠超過沐青崖,不同領域的差額更是将雙方的差距拉大,一個掌握着絕對的主動權,一個隻能自嘲的被動承受。
“停!”伴随着程孝宇的聲音,虎狼和大奧退出了戰圈,汗水滴落,幾分鍾的對戰,四人都是一身傷痕,勉強站着都不願意成爲先倒下那一個,猛攻和小受更是不願意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堅持着,用生命給沐青崖赢得足夠的時間,戰鬥停止,猛攻再也無法顧忌形象的靠坐在地面上,小受也捂着咽喉部位不斷的咳着,血痰一口口的噴出。
程孝宇站起身,用可憐的目光望着沐青崖:“你挺悲哀的,現在這樣挺好的,好好的做個與社會背道而馳的人,别讓自己心理徹底扭曲了。不殺你,不是因爲可憐你,給你時間和空間,要麽做個普通人,要麽做個不普通的人。要找我也可以,像個爺們似的,别内外全成了娘們,我讨厭公平競争,不過特例給你一個機會,擺開車馬一戰到底的機會。”說完,不等沐青崖回答,邁步離開。
“你以爲我會感謝你嗎?”沐青崖聲音冰冷。
程孝宇站定腳步,呵呵笑着,透着股嘲諷:“懂,你就懂,不懂,不是你笨,而是我們根本不在一個世界當中。一段時間之前,挺後悔來見你的,你遠沒有裴裴口中那麽優秀,我這樣一個草包,啧啧啧,沐青崖,你不配強者這兩個字。”
沐青崖愣了一下,随後有些歇斯底裏:“别以爲自己蹦跶了幾天就可以教訓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程孝宇猛的轉身:“我需要了解你嗎?一個輸不起,連戰都不敢戰就屈服的僞強者,縱然你手握萬億資金又如何,不過是個過路财神。向上爬沒錯,到了你這個層次,卑躬屈膝的下場隻有一個,永遠的迷失自我,這些話,因爲感謝你曾經那般對裴裴好過,送給你。”
酒吧内寂靜無聲,小受羸弱清秀少年走到沐青崖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青崖,我們可以離開的。”
“不!”沐青崖先是情緒失控,緊接着瞬間恢複了平靜:“或許,他說的對,螢火之光,尚且照亮周遭,我又爲何不敢?”
“青崖,你!!!那樣,就沒退路了。”小受不止是第一保镖,不止是床伴,不止是精神溝通的伴侶,更是智囊。
“面對程孝宇,有退路嗎?”沐青崖繼續自嘲淺笑。
“世人都說莫家一脈,又怎知道,鄒之存在,才是莫之根本,希望程孝宇不要敗得太快。”
“你小看他了,我們都小看他了,他不懂這個層面的勾心鬥角,也不懂我們所認爲的資本,但他,依舊活蹦亂跳,黃家完了,完的詭異徹底,酒井集團完了,無法想象的惡意收購成功,董事局主席更換,這兩件事,都不是單純武力和單純的商業行爲可以完成,他的強,或許正是中間人這三個字的真面目,否則這般詭異這般不可理解又爲了什麽。”
“裴……”小受提及,沐青崖毫不猶豫的搖頭:“絕無可能。既然多了一次選擇的機會,那就走一走不同的道路,左是敗,右即便也是敗,那我沐青崖也要見一見是如何敗的。”
………………“爲什麽?”裴裴問道。
“他不該死在我的手裏。”程孝宇望了望遠處,詭異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煙頭彈了出去,空中劃出一道淡淡的火線,掉落地面。
二百多米之外的一輛車子,噗的一聲,車胎被子彈打爆,車内的人臉色一變,搖着頭收回望向非我酒吧的目光。
“老婆,你說我們現在去拜訪一下大姑,會否唐突。”程孝宇目光深邃。
裴裴搖頭:“你什麽時候去,都理所應當。”
國家安保在四環有辦公行政區,在京城軍區邊緣有駐訓場。
國字頭的單位,氣派自不必說,衙門口高,門前之人都高人一等,程孝宇的切諾基在一些一知半解人的眼中,糙不可看,一點也體現不出身份地位,遂車子在接受盤問時,明顯對方的态度并不是很好,再聽得不是來談生意的,臉色更加難看,态度惡劣的程度,程孝宇敢言,十個類似情況的人中,必定有一個轉身離開,對這個剛剛成立就官威十足的國字頭單位,徹底失去信心。
“我現在知道爲什麽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被擋了,裴總在開會,沒有預約見不了,程孝宇笑着就想要離開,倒是裴裴拿出了手機,準備撥打大姑的電話。
“這不是小裴裴嗎?怎麽有空來這裏玩,是找裴總的嗎?”一股叫做氣場的東西撲面而來,這是第一次,程孝宇在中年女人身上感受到絲毫不弱于裴躍進裴建軍盛懷遠等人的強大氣場。
氣質典雅,五官精緻,眼角眉梢之間的些微細紋并沒有将女人的美麗吞噬,你會下意識的認爲,這個年歲的她,才是真正的最美狀态,一身職業女裝在她身上,透着精氣神,不高的身材會讓你不自覺的産生仰視的沖動,那笑,讓你不自覺的自慚行潰,在她的面前無法産生一點點的優越感。
“鄒阿姨,您好。”裴裴很正式的打招呼,态度很謙恭。
鄒新波,身份一躍而出,鄒家的女兒,下嫁給帶着拖油瓶的莫鋒,一手将其推到了現今的部級高官位置,在外人看來是莫鋒的能力和鄒家的資源、莫家遺留的情份,看隻有真正了解如裴躍進這般存在,才敢斷言,莫鋒的能力,副職是極限,他背後的這個女人,要不是先天條件限制,前途定然遠遠超過莫鋒。
程孝宇沒有跟鄒新波正式打招呼,隻是笑了笑,點頭錯身而過,裴裴婉拒了鄒新波帶着她進入的邀請,與愛人一同看着氣場十足的她走開。
“先生小姐,我馬上聯系裴總,請兩位稍等!”
“我想,我們不需要進去了,奶奶的,這娘們要是想玩人,别說是沐青崖了,一般的高官都不行,以後躲她遠點,要麽就直接弄死她,千萬别給她說話和發揮的機會,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程孝宇搖着頭,轉身離開,見到了這位傳說級别的女姓,看到她也總算知道莫天賜的變态從何而來,虎母無犬兒。
裴裴偷笑:“那我們現在還去見一見另一個家庭的女兒了嗎?”
程孝宇笑道:“見,我可是聽說馬德祿那孫子大吵大鬧的跑到人家身前,弄得馬勝男都受到了牽累,這件事不能不管。”
裴裴橫了一眼他說道:“不準瞎看,不準瞎想,否則我自己去見她。”
“呦!裴大小姐也有不自信的時候,那我到非得見一見這位晴兒小姐了。”
“去死!”
兩人笑鬧着走出國家安保,辦公樓上,窗戶内,一雙深邃的眼眸盯着他們,嘴角閃過一抹狠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