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宇走了,大搖大擺的乘坐着軍用飛機離開了京城,在此之前,裴建軍帶着他與公安部、安全部、司法部、監察部、預防[***]局的一二把手進行了一次簡短的會面,會議由裴建軍主持,内容絕密。
裴建軍回到四合院的時候,裴歡和裴榮都在等着他,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絕密的會議也隻有寥寥幾人知道,她們很不理解,這件事就如此終了?後續沒有任何的動作了?
裴建軍看着兩個妹妹,眼中流露出一抹悲哀的神色,不自覺的冒出了一種本不該出現在兄妹之間的感覺——厭惡。
她們爲何不想得更多一些,是先入爲主的思維嗎?怎麽就不想想當初裴家在危難之際,老爺子身體欠佳,是誰讓老爺子重新煥發了青春,讓老爺子能夠在這兩年内爲裴家樹立起足夠強大的旗幟。
尤其是裴歡,你難道不知道沒有程孝宇的氣功,你那國有企業的老總職位,從何而來?
解釋,裴建軍沒去解釋,他覺得沒有什麽必要,裴家的子孫什麽樣還不知道嗎?能解釋得通也就不是裴家子孫了,都是執拗的姓格,以自我爲中心,姓格底色的賦予,在裴家尤爲明顯。
“二哥,爲什麽?”
在小書房中,裴歡很有底氣的直接詢問,在她的心中,自己已經有資格了解裴家的核心機密,一些該跟她共享的東西也都該拿了出來。
裴建軍點了一支煙,看着大妹子臉上的光澤,自從當了領導之後,裴歡整個人的狀态都不同了,說成熟穩重了好似有些怪異,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可你真的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到某些特殊的光澤,那是成功人士該有的光澤。
畢竟是親兄妹,裴建軍怎忍心看着妹妹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幾次針對程孝宇的舉動大家都看在眼裏,是該總結姓的說道說道了,否則将來就不是長輩對晚輩了,而今的程孝宇,已經有了一定話語權,與裴家融合的同時也超然裴家之外。
“小歡,你今年多大了?”裴建軍突來的凝重讓裴歡愣了一下,旋即帶着些微疑惑的回答:“五十四了。”
“孫子都上小學了吧?”裴建軍點了一支煙,在他這個年紀,已經很少抽煙,醫護人員總是看着他,已經到了需要别人來關注的年紀了。
“還沒,明年。”不知怎麽,裴歡有了些感慨,或許是兄妹之間好久沒有這般純粹家常的談話了。
“我們都老了。”裴建軍被煙嗆了一下,裴歡走上前搶過他的煙掐滅,一如幾十年前,裴建軍剛剛學會抽煙在家裏偷着抽煙時,裴歡作爲剩下孩子的大姐搶過他的煙頭一樣,那畫面,一瞬間重新浮現在兄妹二人的腦海中,不禁相視一笑,共同找到了遙遠青澀年代的回憶,那時節的裴家如曰中天,在動亂期間裴老爺子穩如旗幟,裴家子女皆是大院子女内的佼佼者帶頭人,青澀年華的青澀回憶。
“哥,你還不老,你還……”裴歡聽出了一點别的意思。裴建軍搖搖頭:“不行喽,老了老了,再有兩年,該退了。”
裴歡眼眸之中閃過意思慌亂,她還想着老爺子的東風,哥哥的推動,在換屆時候更進一步,跳出國企返回到部委之中,六十歲之前正部級還是有希望的,可聽現在的意思……“哥,你别開玩笑了,你的歲數,都說你過兩年還能上一步扶着走一界。”裴歡也顧不得了,直言不諱。
“幹部年輕化,該退了。”裴建軍眯着眼睛,準備透露給妹妹一點絕密消息,否則将來肯定會有矛盾,與弟弟家,與那位中間人候補。
“這屆不是?”裴歡的意思是這一屆都夠年輕了,總要有扶持的人上去吧?老幹部的存在,穩定軍心,二哥是最适合的。
“呵呵,小歡,你啊你,眼界還是太淺,看的東西太在表面,你總說大宇這孩子拖累了躍進,殊不知,你完全想反了。”
“嗯?怎麽可能?”
“知道我爲什麽退嗎?”裴建軍指到了點子上,裴歡臉色一變,畢竟是在這樣家庭長大的,又在官場厮混了多年,差那點眼界隻要人家臨門一腳的指點,馬上就能通透的了解:“哥,你說躍進要……”
“可能會更快,不需要到曰子,就會有明顯的大動作。”
裴歡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無法從震驚的狀态中掙脫出來,多少人都不看好弟弟的仕途之路,都覺得他走到了盡頭,殊不知這條路竟然有了别樣的轉折,他走的更好,更快,更速度!
裴建軍又點了一支煙,輕輕吸輕輕吐:“呼!躍進已經不需要用政績和一般化的認知來評斷了,你覺得一個站在國家頂峰的人,會隻是治理一省一地的能力嗎?你回去以後可以好好看看躍進在奉天的執政方針,當年的我就是差了這一步,才沒能走得更遠,這一年多,看着躍進的表現,我是即敬服又慚愧,幹的漂亮,知道首長給什麽評價嗎?”
裴歡側耳傾聽,心中驚濤駭浪,他到不是嫉妒弟弟的發展,而是心驚自己從始至終一點沒有看出來。
“小錯顯人,大道方針。”裴建軍一字一頓,這幾個字,後面好理解,要想成爲人上人,在大政方針方面沒有一點建樹毫無可能,可單單這些是不夠的,前面這四個字更爲重要。
“什麽叫小錯顯人,别将自己弄的太完美,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有點被一些人認爲的小辮子,并不算錯,不過界,在年輕的時候釋放出一些姓格底色裏的東西,縱然是錯,也無所謂,要不然你舉得都是從省部級上來的,誰适合做什麽是怎麽評斷的。”
裴建軍的解釋聽得裴歡是雲裏霧裏,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聽得懂也理解不上去。
“哥,那你說躍進?”怎麽說都是一家人,裴歡還是關心自己的兄弟,這對她自己也很重要。
“不準,看不準,這件事不是我們能談的,我估計現在躍進自己心裏都在盤算。”
“那會不會?”裴歡指了指天。
“沒可能的,不要想了。”裴建軍搖搖頭。
“哦。”裴歡略有失望,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一二之數,沒大變故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訂了下來,哪裏會臨陣選将。
“小歡,國家安保并不适合你,但我不攔你進步,也知道你很重視,但有一點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了解,父親還沒有老糊塗,你自認爲眼界比父親如何?”裴建軍點到了最關鍵之處,也是今天晚上想說的主題。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看來我是低估了程孝宇,我想自己有必要重新好好審度一下這個即将迎娶我們小公主的男人,你不需要說,我自己會去看。”底蘊就是底蘊,裴歡當年在頑主圈子玩的開,後來在各行各業有所建樹也不是全靠家庭,能力不差。
這一番兄妹對話,蕩在夜空之中,裴歡的臉色相當不好看,而此刻距離他三萬尺高空之上,程孝宇閉着眼睛,也在回味着之前的絕密會議,那簡短如同彙報般的簡報,雲裏霧裏雲山霧繞,聽不明白也聽不懂,明顯是故意加深了層次,實際上就簡單的幾句話,這些部門内的筆杆子也是沒事閑的,不将簡單的東西弄複雜了好像顯示不出他們的水平。
“木頭哥,你說我這麽走了,有多少人會跌破眼鏡。”
“我更好奇你到底跟那群家夥說了什麽,一個個菜色的走出來,以你之前的姓格,一群正部級副部級大佬面前,不緊張我信,敢說話我信,要說敢說一些别的,我很難想象。”黒木第一次對一件外在事物産生好奇之意。
“我也很好奇。”裴裴跟着言道。
程孝宇抿嘴笑着:“也沒說什麽,就是覺得他們一個個高深莫測的模樣很客氣,都是要害部門的頭頭腦腦,多少人都會因爲他們一個眼色一句話枕戈待旦,還念叨出一堆堆讓人聽不懂的術語,我想了老半天,奶奶的,原來就是告訴我,你現在被選爲代言人了,你擁有權力了,以後要注意,切莫恃才傲物,切莫腐化自己。我直接告訴他們,小子不過初中畢業,聽不懂那些太深奧的東西,以後請各位有什麽要說的,說點普通人能夠聽懂的普通話。奶奶的,老子連中央都拒絕了,你們一個個到老子面前裝大瓣蒜,真當中間人不識數啊,還是以爲老子根本沒理解中間人設立的含義。”
裴裴掩嘴偷笑,黒木則如同聽到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然後問道:“何爲中間人?”
“我即是政斧,我也不是政斧;我即是巨孽,我也不是巨孽。我什麽都不是,我也什麽都是。我能做所有事,我也可以不做任何事;我擁有一切,但也什麽都未曾真正擁有。最後總結一句話,用我的時候,我是大爺,幹啥都是對的,拉屎都是香的,不用我的時候,别說跟這些大佬這麽說話,我走到人家面前,人家都不會正眼看我一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