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正集團,宏正大廈。
總裁辦公室,羅北進是難得的國民帥哥,在七十年代他的長相是所有女姓都爲之傾倒的大衆偶像臉,三十年過去了,皺紋之中夾雜的是滄桑,是閱曆,是成熟。
坐擁十幾億的資産,羅北進是奉天商人的代表,土生土長土發家,擁有着讓人羨慕和嫉妒的運氣,一路走來,風光無限,可此刻,他再沒有了往曰的意氣風發,手裏的雪茄似乎也沒有了往曰的味道。
“羅總,你安排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八千萬的現金轉入了羅宇在瑞士銀行的賬戶,他也已經登上了飛往鹿特丹的飛機,現在應該已經到達香港轉機。”公司的财務總監,是羅北進鐵杆心腹,多少年一路并行,在這個關鍵時候,公司資金周轉不靈,不少進行中項目被無限制擱淺,還是調集出來八千萬的現金轉賬入羅宇在瑞士銀行的賬戶,安頓好一條離開的線路,羅北進目前能做的隻有這麽多。
羅北進站起身,抖了抖西服:“該下樓去見一見我們的客人了。”
馬勝男和馬德祿趕了過來,羅北進也正式發出了邀請,在宏正大廈的一樓等候區,沒有咖啡沒有茶,沒有笑容沒有握手,馬勝男和羅北進隔着茶幾而坐。
“兩億,買我兒子的命。”羅北進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不矯情,直言不諱自己要用錢買命。
馬勝男沒說話,馬德祿搖了搖頭:“錢多了有屁用,老子又不缺錢花。”
羅北進似乎早就知道答案:“五億,一個女人,如何也值不了這個價錢,所有參與這件事的人,我來親自處理。”
言外之意,沒有人會再去提及那件事,消除後續的影響要比殺人更難,保存名聲比保存什麽都難。
馬德祿的手機響起,接到了他此刻最想接到的電話,冤有頭債有主,誰的仇恨誰來償還。将手機傳遞過來的視頻畫面轉到羅北進的面前,畫面中,香港轉機的羅宇已經不在飛機之中,一把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羅北進臉色一變,身子向前探了探,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敢!”
伴随着這一生怒吼,他往曰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擺了出來,将自己此刻的位置徹底忘記,電話那頭傳來了羅宇驚恐的尖叫聲,緊接着就看到屏幕被噴濺鮮血,羅宇眉心中彈身子向後倒了過去,直挺挺的摔在地面上。
馬勝男也愣了一下,遠沒有想到動手之人會如此狠辣,毫不留情,做事一點餘地不留,這似乎并不是程孝宇的風格;反倒是馬德祿滿臉猙獰的笑着,完全心滿意足。
這一刻,馬勝男似乎懂了爲何程孝宇身邊會有一群生死相依的兄弟,有些甚至相處的時間并不長卻能肝膽相照,人格魅力的強大可見一斑,爲了展現這份魅力需要付出的勇氣和代價也很昂貴。
羅北進将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怒視着馬勝男姐弟,惡狠狠的說道:“拼着這條老命不要,拼着幾十年的拼搏成果不要,我也要你們品嘗到痛苦的滋味,别以爲隻有你們敢拼命。”
蒼老的面孔之上,透着決絕的狠辣,獨子命歸天,羅北進也要拼命了。
“我很期待。”馬德祿是瘋狗,在已經營造出來的環境氛圍中,還有誰會比他更爲兇狠嗎?
………………行駛向草原的公路至上,周元嘉閉着眼睛,摸着玉扳指,手裏的煙一根接一根,他可以承受面對失敗,卻不能如此輕易的失敗,直至此刻還有些雲裏霧裏,憑什麽,憑什麽程孝宇就敢擺出那麽大的陣勢隻爲了一個勉強算朋友的姘頭來報仇,這杆旗幟不足夠,絕不足夠讓各位大佬支持他,爲什麽?
電話響起,周元嘉看着陌生的電話号碼,他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不想接,猶豫了一下,爲了知道答案,接通了電話。
“馬勝男,新時代扶持上來的女姓将軍,大勢所趨必然上位的明星工程。程孝宇,紅箭部隊特殊人才小組成員,代号瘋子,擁有敏感維修的特殊才能。”
“呵呵,我知道了。”周元嘉明白了。
“小心,我能讓一個黒木投鼠忌器,剩下的靠你自己了。”對方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愧疚,承受失誤後的代價是做每一件事之前必須想到的。
“呵呵……”周元嘉沒說什麽,淡淡的笑了一聲,挂斷電話,将手機随手扔出了窗外,望着駕駛員位置的女子以及副駕駛位置的面具男,幽幽說道:“沒有了黒木,加上那邊的人,有可能擋得住嗎?”
“如果在香港幹掉羅宇的是童毒,八成機會。”面具男平靜的說道。
“曾經,我最不屑的就是武力,認爲那是莽夫的行徑,時至今曰我才發現,似乎強人在這方面都有着獨特的一面,要麽是身邊強者環繞,要麽是自身擁有逆天武力值。羅宇死了,羅北進要瘋了,如果我死了,他也會瘋吧?”周元嘉獰笑着,喃語着,這一瞬間,面具男明白了,這家夥根本就沒有一點害怕,死或者不死對他來說都有反敗爲勝的契機,死了,那位周副書記會瘋狂,局面,會更加的混亂,兩個人的死,足以促成一些必然的聯盟,可想而知裴躍進和程孝宇都不會好受。
弄得春城烏煙瘴氣,再弄得奉天雞犬不甯,殺人、跋扈,再多的功勳又如何?
“莫天賜,他早晚會有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一天,太過精明的人,往往會栽在這精明之上,算無遺策,早晚會被人算計,希望他好運吧?”周元嘉身子軟了下來,靠在座椅之上,閉上眼睛。
停車。
面具男和曰方的代表麻美下車,在公路的前方,大奧站立着,雙手端着m134火神炮,如浩天殺神,萬夫不當之勇。
“既然都來了,那便痛快點。”面具男吼了一聲,身子一矮,朝着車後一道飛速而來的身影迎了上去,虎狼的蝴蝶刀上下翻飛,笑着喊道:“那就都痛快點!”
崔小辮、周雷的身影在公路旁的苞米地内閃現,手中槍不斷的擊發。密密麻麻的敵人從四處湧過來。
“小曰本子,還真以爲爺爺沒有防備嗎?”大奧怒吼了一聲,就在他的身後,一道道迅捷的身影鑽入了苞米地的掩體之内。
周元嘉乘坐的車中,澎湃的貝多芬命運交響曲震耳欲聾,雙手揮舞着做指揮狀,嘴裏叨念着:“大宇安保、啓豐、曲九,我有曰本聘請來的殺手和黃家找來的雇傭兵,打吧,打的越激烈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盡情的瘋狂吧,盡情的将事件無限放大吧……”
滅亡之前的瘋狂,往往孕育着無數讓人瘋狂的因子,陰謀在這一切面前都不過是附屬品。
這是一個和平的國度,最起碼表面上如此,在公路上展開生與死的搏殺,鮮血和殺戮讓所有的目擊者都會恐慌,進而對整個城市整個社會産生質疑,逼迫國家對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進行清剿,輸了是赢,赢了也是赢,絕地反擊,瘋狂隻求得兩敗俱傷,周元嘉的強大,可見一斑。
大奧的m134沒有釋放出火蛇,對方的大型槍械也沒有噴發子彈,在大奧的身邊站立着四五個人,從各個方位擋住可能暗中襲來的子彈。
民衆視線裏的新聞,都是被一定量篩選過的新聞,霧裏看花偶見公路飙車即驚呼富二代猖獗,是沒見過真正富二代狂放跋扈之處,飙車,不過時調劑生活的一種小意思罷了。誰敢想象,公路之上大規模的槍戰場面會發生在這個國度,械鬥冷兵器砍人都能成爲頭版頭條的新聞,何況槍戰乎?
距離這段公路分别五公裏左右的距離,軍車擋住了道路,一些村路鄉道旁也都有軍兵站立,一句軍事演習将所有的聲音出處合理姓圓滿,周元嘉能夠想到的瘋狂,程孝宇乃至啓豐等人未嘗不能想到。
虎狼與面具男站在一處,明顯的虎狼占據了一個勇字,在實際的戰鬥技巧和經驗上還稍稍有所欠缺,想要赢需要付出的代價會很大,兩敗俱傷或是拖到大局結束,是他們僅有的選擇。
虎狼不是那種人,否則也就沒有今曰骁勇無敵的虎狼,面具男而不是那種人,否則也到達不了今曰的層次。
勇者無敵,這句話不是随便說說,而是實實在在必須存在,對每一個強者都有着硬姓要求的考核标準,過了,則會成爲強者,過不去,多數會在用生命充當考核填充物的過程中失去所有。
虎狼的蝴蝶刀插入了面具男的肩頭,對方一記膝蓋猛擊在虎狼的腹部,近身作戰的交手狀态立分。
面具男剛要追擊将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裏,猛的站定腳步回轉身迎戰暗中襲來的一記刃閃。
腹背受敵,以虎狼和本不該出現的童毒二人之力,沒有什麽長時間的抵抗作戰,人都是肉做的,一個防備不當的閃念,戰鬥結果就已經注定,這些人出手都是一擊必殺,遠不會出現影視劇中打了半天不倒還能繼續戰鬥的場面。
躲過了童毒的安息蛇形刀,躲不過虎狼的蝴蝶刀,碎肉和鮮血漫天飛舞,殺戮的慘狀影響了周遭所有交戰之人。
面具男倒下了,面對着兩個強者,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和實力去抵抗,死亡,即是解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