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一夜好夢,淩晨三點被打斷。
程孝宇出現在了奉天第一醫院,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馬德祿。
“病人身體多出瘀傷,下手之人深通人體結構,每一處傷都在骨折的邊緣線停下來,都是軟組織損傷,昏迷加上輕微腦震蕩,沒想把他怎麽樣,隻是……還有,他被注射了麻醉劑和一定量的嗎-啡。”醫生在旁邊報告了病情,沒說的話很明顯,是在告訴程孝宇,這是得罪人了,有人想要給他點教訓。
黒木、周雷、崔小辮、大奧、虎狼都跟着來了,他們五個現在幾乎是寸步不離程孝宇左右,大步邁動發展的同時,不可避免的遭人妒忌和得罪人,裴裴跟他們每個人都談過,也都很真誠的拜托和感謝過他們,不管是因爲什麽,能夠賣了命的跟在愛人身邊,他們就是自己的恩人,值得尊重尊敬。
程孝宇也沒矯情到自己實力足夠強大不需要時刻身邊有保護者,不談感謝,記在心裏。
“木頭哥,你們覺得怎麽樣?”程孝宇在這方面還是外行,甚至醫生在黒木的面前都是外行。
“高手。肯定不是沈靖,這一點可以證實。”黒木輕輕觸碰到馬德祿的手臂,看着那瘀傷的程度,腦袋中計算自己如果做需要怎麽發力,發多少力。
“救,救……”昏迷中的馬德祿猛的驚醒,看着周遭的環境很茫然,發現沒有想象中的身影,看到程孝宇後急迫撐起身子,劇烈的酸麻疼痛讓他一下子又跌了回去,黒木用手臂撐住他。
“宇哥,去救人,救人!”馬德祿撐着将雙腿從床上放下來,咬着牙鐵青着臉邁步就向外走去。
“你還不能……”醫生剛上前阻攔,就看到馬德祿猙獰的面孔:“老子弄死你。”
“告訴人辦理出院手續,把費用交了。”程孝宇對着周雷說道,外面還有馬德祿的酒肉朋友和小弟。
“我女人……”馬德祿眉頭緊鎖,看得出來在他昏厥之前,經曆了一些什麽,看到了一些什麽,記憶如此深刻。
“帶路。”程孝宇沒廢話,那邊虎狼雙手一托,将馬德祿放到了大奧的背上,一行人快速的離開醫院,幾輛車子一路飛速行駛,根據馬德祿的記憶,或者更準确點說是對方故意讓他記住的線路,到了一處荒廢掉建了一半的樓盤。
黒木從車中那柄m16從駕駛員頭頂位置的暗格給周雷拆了下來。
很快組裝好端着槍走出來的周雷,将馬德祿那幾個狐朋狗友吓了一跳,這是什麽陣勢?不會吧,真的假的,沖鋒槍都搬出來了。
虎狼第一個沖了進去,緊接着是崔小辮和周雷,然後是背着馬德祿的大奧、程孝宇、黒木。
虎狼給了程孝宇一個安心的眼神,示意這裏沒人,望向後面馬德祿的眼神中帶着一抹奇怪的味道,身上穿着的外套不見了,程孝宇等人立時明白了,都在一處拐角位置停住了腳步,馬德祿咧嗆着自己沖了進去,緊接着即是一聲慘烈的怒吼,時間不長,裏面傳來馬德祿接近冰點的聲音:“宇哥,你們進來吧。”
似是一戶建築的大客廳,兩根繩子被固定在棚頂,繩子被割斷,被割斷的部位在馬德祿抱着女人的手腕上,虎狼的衣服和馬德祿的病号服包裹着她的身體,馬德祿不斷用手和衣袖抹掉女人臉上已經凝固的男人精液。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奢靡的味道,混雜着尿搔味,地面上,噴濺着零散的精液和尿液,不用看都猜想得到,這個女人在這裏肯定遭受到了許多男人的侵襲,地上的衛生紙數量和女人身上以及地上的精液數量可輕易判斷出來。
沒有人發出聲音,馬德祿身上的傷勢似乎一下子不疼了,這時候内心的疼痛要遠比身體的疼痛重得多。
“尋找目擊證人。”程孝宇低聲吩咐了一句。
大奧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他的衣服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足以充當被單,整個身體完全被包裹住,可那股刺鼻的味道還是能夠清晰的聞到,或許是麻醉劑的時間到了,或許是清晨的冷風襲來,女人似要醒過來,馬德祿求助的望着大家,虎狼上前,在她的後頸處輕輕敲了一下,女人又昏迷過去。
車子一路直接開回大宇總部,裴裴在程孝宇離開後也睡不着了,看到一個女人如此狀态,也難掩内心的悲傷,幫着馬德祿将女人安頓在客房的浴室内,放熱水給她清洗。
“嫂子,謝謝了,我自己來。”馬德祿聲音輕輕,似怕吵醒了面前的女人般,裴裴歎了口氣,将沐浴露和洗發水放到了馬德祿随手能夠觸碰到的位置,輕輕關上房門離開。
當裴裴出來的時候,程孝宇剛挂斷電話,留下來的虎狼、周雷、崔小辮等人并沒有發現太多的線索,本就是一個不容易留下線索的地方,對方又是有備而來,故意将他們兩個都抓到了那裏,然後注射毒-品,注射麻醉劑,撥打馬德祿電話内的狐朋狗友電話号碼,然後将他扔到醫院的門口,之後足夠的時間來用這種方式侮辱馬德祿,最後讓他自己找到那裏,親眼看着女人被淩辱過後的模樣。
“我想,應該還會有東西會到達馬德祿或是我們的手中。”黒木意有所指,看馬德祿剛才的狀态,顯然很在意這個女人,那就意味着還會有兩種可能姓,一種自然是馬德祿的仇人,這家夥多年來仇敵無數,誰做都不稀奇。再一種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許有或許沒有但一定不會到程孝宇手中,因爲那是别人用來脅迫馬德祿去做的事情。
“這個彎,饒的有些大,沒什麽必要,除非……”程孝宇和黒木對視了一眼,腦中浮現出一個大腦與人想法不同的家夥,或許他會這麽做,不爲别的,隻是好玩。
裴裴将一名軍烈屬叫了上來,是醫生,贍養四名老人有些累,就求助了大宇安保,平曰裏做集團内的保健醫生,頗有些大材小用,不過看着四位老人能夠頤養天年,也樂得輕松愉快的工作。
敲了敲門,裴裴陪着女醫生走了進去……虎狼等人都回來了,那間關閉的房門也打開了,彪悍的人總是有其彪悍之處,那位被沈靖稱之爲受虐狂的女人,很平靜的走出來,先對着幾人表示感謝,然後坐下來,撸起袖子說道:“先幫他戒毒,那玩意,沾不得。我把他弄暈了,有些話有些事,他還承受不起。”頓了頓,看到程孝宇比了個請的手勢,從茶幾上拿了一支煙點燃:“我吸毒,我什麽都玩,今天這事對我,不算事,我隻想知道是哪些王八蛋弄的,我沒什麽錢,但千八百萬拿得出來,宇哥是開安保公司的,接不接我這單生意,幫我查到是誰。”
“馬德祿呢?”程孝宇問道。
“他,不重要,一個貌似瘋狂的單純小夥兒,一直都覺得隻是玩玩,剛剛,我很感動,那幫着清洗掉身上恥辱的柔情,或許是我這輩子最溫暖的瞬間,不過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玩出感情我也很害怕,這一次的劫難,就當是我回饋他這份柔情。”女人如同交代後事的語氣大家都聽得出來。
“馬德祿勉強算是我的朋友,這件事,你能過最好,不能過,也該給他一個交代,而不是這般離開。我會認爲,你無法當着他的面說出這麽灑脫的話語,換言之,你的心中,對他也不是全無感情。”程孝宇站起身向外走去,天亮了,馬德祿的天,卻黑了。
不管是羞辱還是恥辱,或者是仇恨,以馬德祿的姓格,表現的越平靜孕育的風暴越大,對别人,也對自己。
“崔小辮、大奧,你們倆看着他們。”
“你懷疑我會死嗎?可笑,太可笑的,我曼麗會死?這麽多年了,什麽風浪我沒經曆過,不就是被一群爺們給曰了嗎?當作到曰本拍一回步兵片了,我沒那麽脆弱。”這個叫做曼麗的女人狂笑聲起,卻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可我會覺得自己很脆弱。”
不知什麽時候,馬德祿陰沉着臉頰站在門口,曼麗想要表現出猙獰來讓馬德祿惱羞成怒,卻不料此時的他霸道蠻橫,強摟着她進入房間,至于談什麽怎麽談,程孝宇不清楚,但在幾個小時後他知道,這個女人恢複了平靜。
馬德祿的朋友來看過他,十幾分鍾之後,将朋友帶來一份碟片的消息告訴了程孝宇,裏面的内容自不必說,昨晚曼麗受辱的畫面。
程孝宇言道:“你不該讓我知道的。”
馬德祿笑了:“我這個人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隻認一個人,認定了就會無條件相信,哪怕被賣了我也樂意幫着數錢。”
程孝宇抿了下嘴,指着他的傷說道:“養傷,如果有了毒瘾,戒掉,我讓虎狼幫你,你可以嗎?”
馬德祿撇嘴笑:“幫我把曼麗送到戒毒所,找人幫我看着她。至于我,不就是毒瘾嗎?”伸出舌頭,面目猙獰:“太小意思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