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靖天,你要幹什麽,胡鬧!”
許淡心雖說喊了一嗓子,可内心還是隐隐有些期待,怎麽都是一個大院裏的孩子,到了京城這天子腳下讓人踩的不像個樣子确實不舒服,在這公衆場合亮槍會很麻煩,但總好過灰溜溜的離開,這蔡靖天的父親也是個暴脾氣,蔡靖天本人在奉天也算是個人物,焉能受得了這個氣。
“啊!”蔡靖天幾個大踏步走到馬德祿的身前,猙獰着,用槍頂住馬德祿的頭。
一旁的兩個大漢剛要動。
“别動,信不信我弄死他。”蔡靖天吼道。
“你們都别動,丫丫個呸的,褲腰帶松了溜出來的貨色,你不是有槍嗎?來,沖着我來,開槍,一槍打死我,長這麽大還沒試過挨槍子的感覺,來,開槍,快點!”馬德祿也足夠彪,抓着蔡靖天的手腕讓他手中的槍頂在自己眉心,不斷的吼着讓對方開槍,一股骁勇的匪氣從身體内散發而出。
周遭看熱鬧的人在店内工作人員的有心疏散下,以及槍出現的恐慌中離開了大半,程孝宇找了張桌子坐下來,裴裴則先去裴歡約定的房間見面,周雷抱着臂膀站在程孝宇身前,給他留有足夠的觀看角度,也将他整個人護住。
“開槍啊,廢物,你倒是開槍啊,廢物,無能的廢物,就你這熊樣,還配拿槍,給我撒手!”馬德祿的兇猛明顯讓蔡靖天不知所措,再纨绔他也不敢射殺一個京城的公子哥,況且他的槍是偷偷拿出來的,有裝b之用,卻無開槍的勇氣和本事,一把被馬德祿奪了下去,緊跟着就是一腳踹在了肚子上,身子一弓向後摔了過去,整個人半跪在地上,捂着肚子一股酸水上揚。
“小妞,你信不信我敢開槍?”馬德祿斜眼看着許淡心,一字一句的問道。
形式急轉直下,看得幾女是目瞪口呆,女人總是在虛幻之中度過人生沒有男人的階段,他們會覺得小說和影視劇内的橋段無比真實,會覺得花樣美男的外貌加上豪門的身份,溫文爾雅的謙遜氣質是對男朋友唯一正确的要求,蔡靖天還算得上符合這标準,盡管樣貌差了一點點,氣質遜了一點點,總體來說卻是女孩找尋對象的典範。
許淡心要求高一些,蔡靖天也明知不可爲,從想要追求轉換成爲繼續在一個圈子裏厮混,薛露的父親是奉天市的政法委書記,也是跟張千千一起出來玩認識的蔡靖天,雙方家庭門當戶對,當時在這小圈子内也是轟動一時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蔡靖天在奉天也是以兇悍著稱,平曰裏小姐妹們一大群出去玩,又有許淡心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孽胚子,都是蔡靖天做護花使者,很長一段時間内樹立起來的形象,一朝全部破滅。
“馬德祿,這件事到此爲止,今天你的面子也賺足了。”索民民看向蔡靖天就是看向廢物的眼神,你被人踩了無話可說,可當你有了反敗爲勝的資本時卻不懂利用,廢物點心。
許淡心也有了退意,面前的家夥就是瘋子,手機快速的按動發了一條短信,她隻能期待離開或是該來的救兵早點到。
“不行,小娘們,飯我現在是沒興趣吃了,我現在有興趣吃你。”馬德祿搖着頭走向許淡心。
“馬德祿,你不知道這是犯罪嗎?這輩子你想在牢裏度過嗎?”索民民開始有心無力,碰上一個渾不怕,除了強大的武力你毫無解決的辦法。
“怕什麽,死都不怕,先享受了再說。小娘們,跟我走,乖乖的,否則這把槍我一個弄不好,是會走火的。”馬德祿很不憐香惜玉的抓住許淡心的頭發,拽着她就向外走。
今曰的馬德祿,是真的處于一種瘋狂狀态,蔡靖天的運氣不好,徹底被發配邊疆的馬德祿正愁找不到發洩的渠道,他冒出來了。
“啊……”許淡心曾經覺得粗魯是不可救藥的,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該存在的東西,可現在她突然發覺,文明社會的标準并不是自己設立的,這些家夥能夠強制姓的開采資源獲得資源,甚至不需要理由,不知爲何,在害怕與恐懼之餘,許淡心想到了程孝宇,想到了那個讓許樂樂都爲之傾倒的男人……“歐巴,歐巴,快救救小心,快救救小心!!”突來的呼救聲打斷了場中諸多人的思緒,正焦急撥打馬勝男電話的索民民放下了電話,因爲她也随着張千千的目光看到了坐在遠處的那個人。
“老公,大姑告訴你不要多管閑事。”裴裴給程孝宇發了一條短信,充斥着一種不滿的情緒,自掃門前雪的強大覆蓋率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不說這些人還都認識,單就一個索民民你就不能不管,程孝宇與索家的關系還用說嗎?愛屋及烏的道理都不懂嗎?
程孝宇無視了這條短信,他也清楚裴裴是讓自己無視這條短信,不過,要快點。
馬德祿松開了手,許淡心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看着那端坐的身影,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索民民盡管不待見程孝宇,但也很清楚此刻想要震懾住馬德祿,這個曾經踩踏過他的人是最合适不過,現在就看程孝宇能不能頂得住馬德祿手中的槍。
周雷邁步向前,馬德祿身邊的兩個保镖也邁步向前,經過了專業人士的訓練,周雷的武力值也是層層高升,面對兩個保镖,他隻用了三十秒鍾就将二人掀翻在地,速度爆發力力量都不俗,以黒木的标準論斷也算得上三流或是僞二流的高手了。
馬德祿舉起了槍,沒有人會懷疑他勾動扳機的決心,可一隻粗壯的手掐住了他的手腕,力氣很大,馬德祿下意識的哎呀媽呀的喊了出來,槍掉落在地上,手臂随着手腕,身體随着手臂呈不規則的形狀,半蹲順着那股勁不讓自己太過疼痛。
程孝宇站起身,在更多人注意到他之前,邁步走向包房,無視了這裏的風雲際會。
“俺朝,還敢反抗,滾出去。”崔小辮胳膊一用力,本就是天生神力,經受了訓練之後的力量更足,一下就讓馬德祿身子反轉,另一個胳膊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如拽小死雞般拽着馬德祿,出得大門,将他扔到了馬路之上,然後笑着點了一支煙,抱着臂膀站在門口。
菜館内的周雷則充分的履行了一名保镖的職責,跟服務生要了兩個菜,坐在距離包房最近的桌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留下一屋子的目瞪口呆。
有時候,處理問題,真的可以很簡單,簡單到不需要任何的廢話和任何的言語。
許淡心擡出了沐青崖,索民民擡出了奉天幾位大佬,似乎曾經衙内們慣用的招數已經開始落伍了,擺開車馬你一言我一語的時代過去了,這是一個行動永遠要領先于言語的時代,說遠遠不如做。
那把在地上的槍,透過窗戶看着馬德祿倉皇離開的背影,多諷刺,幾位家中長輩能夠湊齊數顆金星的人,被一個僅僅靠姐姐就可以飛揚跋扈的家夥踩得如此之痛,毫無還手之力,爲什麽?
“歐巴好帥哦!!”張千千僞裝自己的本事爐火純青,她從不需要擔心自己會遭遇到什麽不可抗拒的麻煩,因爲在她身邊總會有一到兩個更爲強大的存在。
許淡心、索民民都沒說什麽,薛露扶着蔡靖天去洗手間處理臉上身上的污垢。
“大姑。”程孝宇保持足夠的恭謙,卻也不失自己該有的風度。
“你不該管閑事的,現在很忌諱拉幫結夥,躍進在奉天舉步維艱,與幾個軍隊子弟湊在一起,并不是什麽好事。”長輩風範十足,經過一段時間的蛻變,從一個閑職到正職實權,裴歡的女王風範越來越濃,舉手投足都是意氣風發,都是上位者的指點江山,話語中多了幾分自信,多了幾分的強勢,少了一點該有的謙卑,不恰當點說,頗有些小人得志的嘴臉,裴裴在桌下用手指輕輕劃動程孝宇的手掌心,寫了一個煩字。
“裴叔叔的局,我們看不透,他有自己的想法,一點小小的波折,隻能是履曆表上的豐富添枝加葉而已。”程孝宇不鹹不淡的應付着,裴歡開口第一句話,他就已經後悔今天來遲這頓飯了。
“大宇啊,既然你已經跟裴裴訂婚了,我這個做大姑的有些話就不能不說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熟了,在南方沒必要那樣的,有什麽事可以去找你姑父,他就給你解決了,逞匹夫之勇多不明智,你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豈不是讓裴裴也跟着傷心難過。”裴歡的蜿蜒曲折,最終目的隻有一句話,做事,要以裴家爲中心,切莫自作主張,也不要在外面打着裴家的旗号惹麻煩。隻不過裴歡換了一種容易被接受的方式,看似苦口婆心罷了。
“大姑您說的是,這一次見到洪太祖,他也跟我提起,以後有事我們大家可以做下來,有大姑父在,雙方都是朋友,我也不知道啊,害得洪繼祖被訓斥了一番,不該,不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