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巴,真的是你,哇,太好了,小心快來……”
房車的儲水量尚可,當程孝宇将第三壺熱水分發之後,閃動着的車輛開始送熱水送泡面,并用喇叭通知最新的清理道路狀況。
剛準備關車門,非主流的嗲聲嬌呼響起,非主流的蓬蓬頭花花綠綠的衣服,大紅色的饒脖手套,大綠色的小怪獸帽子,拽着一個不情不願的美麗凍人身影飛速的從遠處跑過來,自來熟的想要給程孝宇一個超級幸運的擁抱,被程孝宇按住她的頭擋住。
“你們怎麽在這?”程孝宇沒阻攔非主流官二代張千千飛速的奔進房車之中,然後又返回來拉着站定腳步不願意進入的許淡心,一同鑽進了房車。
“帥鍋,快來,别鼓弄你那車了,這邊有暖和的房車,哇,還有雞腿、鹵肉飯,好香的普洱茶……”張千千拿起電話,一邊對着話筒喊着,一邊已經毫不客氣的端着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驅除身體的寒意。
不大一會兒,許君博大步走了過來,一身冬季軍常服,挂着上尉軍銜文質彬彬儒雅氣質中多了些微的陽剛之氣,更顯俊朗外表下的白馬王子氣息。
“首……”事隔不過一天時間,再見程孝宇,許君博發現自己并不知道如何稱呼合适,遠了近了親了疏了都不合适。
“叫什麽随意,稱呼而已,上來坐。”寒風刺骨,能看到許君博袖口沾染的一點機油,看來不僅悲催的被堵在了高速公路上,車子還壞了。
正如程孝宇所猜,坐下來暖和起來喝了茶吃了東西,張千千盤腿坐在床上,一點也不認生,自來熟的姓格讓她成爲了調節尴尬氣氛的紐帶,三人準備進京,許君博是參加一個學習課程,許淡心和張千千自稱是到京城玩的,聽到程孝宇也是前往京城後,張千千立時表現出了特殊的興趣,直到我們坐你車去好不好?不等程孝宇表态,張千千往床上一躺,撥電話給裴裴,很熟絡的樣子,最後很不仗義的舉着電話遞給程孝宇。
“老公,能幫就幫一下啊,難道忍心看着美女流落街頭嗎?”裴裴在電話那頭笑着說道。
“行啦知道啦。”電話沒挂斷,張千千又叽叽喳喳的與裴裴聊了幾句,車内床不甚大卻也夠兩個人稍微約束點躺着,拉着許淡心坐在床上對着程孝宇拱手一副江湖女俠的模樣:“程大俠,小女子在這裏謝過了,車壞了打不着火,沒辦法啊,凍死了,本想着憑借本小姐的美貌随便即可混得暖身之地,無奈身邊有兩個禍國殃民的主兒,有女伴的不接納小心,有男伴的不接納許大哥,這不……”
真的很能說,不過還有,有張千千在,場面不至于尴尬到無法相處,很快暖過來也開始恢複常态的許君博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程孝宇聊起來,聊着聊着就說到了前段奉天軍區裝備大檢修的事情,程孝宇才恍然大悟,原來對方也是其中被自己指使了半天卻連臉都沒看過的軍官。
有了共同話題,聊起來就順利了許多,興許是凍壞了,興許是存了暗中觀察這個男人,許淡心很沉默,看到車内有廁所就放心的端着茶杯喝起來,與那煙熏妝本該喝紅酒咖啡的狀态不同,很有些茶香風範。
房車不大,很小的那種,中部爲車門,與駕駛室隔着可開可關擋闆的這一側是折疊在車壁上的椅子和一個小桌子,一個小型的艹作台做飯煮水。正對着車門是個小型的洗手間,車後是床鋪,空間不大格局在黒木看來極度不合理,才要改裝。程孝宇和許君博坐在桌旁,聊着關于裝備一體化還是組裝化的問題,許君博跟着導師研究的也是這個課題,以現有的技術使裝備設備在組裝後不出現組裝問題并不難,這一體化和組裝化似乎除了運輸成本和運輸難度外并無區别,但在這一次的奉天軍區裝備大檢修上,程孝宇用超乎想象的精準,牢牢将那些在小部件上拆卸即可修複的故障一一找了出來,或許有的東西不生産零部件,可拆一補十這種超強度計算和維修能力綜合出來的方式,震住了所有人,也給新時代的裝備研發、檢修、再利用部門提出了一個尖銳的課題。
軍費連年增幅,口号喊了一輪又一輪,能否精簡軍費的同時不影響現有開發序列和保證曰常足夠量的軍事訓練,上面是有的說,下面是沒的聽,都當作了耳旁風,好軍人好軍隊都是用無限的金錢堆出來的,聽上去有些矯情,實際就是如此。突然間發現,原來在裝備的耗損後維修和再利用上面可以做文章節省軍費,一下子如同聞到腥味的貓,不少老軍工都從退休的悠閑生活狀态被國家招了出來,專門對這一單項進行具體課題研究,力求将程孝宇所能做到的事情實施在更多的範圍内,讓更多的人擁有類似的覺悟。
簡亦難,難亦簡,返璞歸真,隻想着在更爲高精尖的領域有所作爲,卻沒想到一次檢修耗損修複,一個軍區,節省了千多萬。
程孝宇聽着許君博侃侃而談,每一個專注于工作的男人魅力都是無限的,涉及到了自己的專業領域,許君博有很多很多的獨到見解,如何培養新時代的維修兵後勤保障兵,如何提高效率将再利用資源充分利用等等,說的很專業,有些生澀難懂的地方程孝宇兩眼一抹黑,徹頭徹尾的門外漢,每到此刻許淡心都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程孝宇不掩飾自己的不懂被她當作了可以攻擊的目标,一步步按照她的想法證實自己的猜測,莽夫就是莽夫,沒文化沒素質的莽漢。
“程哥,你覺得怎麽樣,培養一個你這樣的維修兵,我們準備專項專培養,半年一個培訓班……”許君博選擇了這樣一個距離可以伸縮卻又不失敬意的稱呼。
程孝宇沒有回答,當人力、時間、錯誤率産生時,或許熟練的技術和經驗能夠起到一定作用,但絕非現在國家想要的那種巨大效果,拆卸拆卸再利用部件,一次次的拆卸實驗,誤判率是必然存在的,也必然會存在一次次更換過程中耗損,姓價比有,但絕對不是太高,算到最後還是要幾年或是十幾年後才能看到回報,給國家軍工行業留下了一大批有能力有經驗的維修人才。
“有可行姓,要看規模有多大。”程孝宇給了一個不是答案的模糊定義,橫不能所有人都有異能吧。舒舒服服在這天氣裏封閉在高速公路上還能上廁所的許淡心又恢複了那冰火混雜的氣質,嘴不讓人:“以爲自己是誰,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切,大言不慚。”
程孝宇愣了一下,懶得與她解釋,他難道要跟這個看自己橫豎不順眼的女人說,我這個純粹的特殊技術人才如果堅定的說個不字,國家是會慎重加以考慮的。
一個多小時之後,緩慢的通車開始了。
“車就扔在這,回頭找人開到京城。”張千千是舒舒服服的鑽進溫暖的小被窩,一動也不想動。許淡心也是之前被凍透了,此刻也選擇了難得的沉默,躺下來的時候心中暗自給自己打氣,沒事,就當是本小姐給他一個欣賞我曼妙身材的機會,可不是故意占着他的車。
虎狼去開前面的切諾基,黒木開房車,程孝宇靠坐在唯一相對舒适的椅子上,許君博則很有軍人做派的坐在折疊椅上,挺直了腰闆。
直到天際隐隐放亮,雪停了,也從高速上下來沿着省道和國道一路行駛到了京郊,似乎是陽光喚醒了一夜的乏累,許君博打開了車窗,讓冰冷通透的空氣進入車廂,沖刷掉煙霧殘留的味道,寄人籬下的他自然不會诟病程孝宇抽煙的事情。
許淡心和張千千舒服的靠在小床上打了個盹,黒木的駕駛技術毋庸置疑,一路冰雪路面開得又平又穩。進入京城範圍,許君博打了個電話,看起來是通知什麽人來接他們。
許淡心是帶着滿臉不滿鑽出被窩的,許君博笑的很詭異,程孝宇不懂他自己心知肚明,相對與這個妹妹眼中的莽夫長時間的在一個空間,妹妹甯願去被那強大的氣場所壓制。
張千千很興奮,先是對程孝宇一頓表示感謝,并承諾要在京城請他吃烤鴨,借此機會互留了電話之後,車子也到達了許君博想要到達的指定地點。
一個完全符合程孝宇心目中對軍裝黑絲女形象的熟女,很兇悍的在這般溫度下站在路邊,個子不是很好,165左右,厚厚的女士軍裝下無法分辨細節處的身材,但該不差,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盡是熟女妖女風範,媚眼渾然天成,即便是冷眼相望也透着股子魅惑之感,程孝宇下意識幻想出在那軍裝之下如果是前天晚上許淡心的裝束搭配黑絲,那将是無可比拟的逆天殺器,毫無還手之力即會被瞬間轟殺成渣。
“小姑。”
“許樂樂。”
“許姑姑好。”
許君博、許淡心、張千千,三個人三種不同打招呼的方式,軍裝女許樂樂點了下頭,視線先是集中在那輛切諾基上,然後又集中在兩輛車的兩個司機身上,最後才放在許君博介紹的程孝宇身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