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下子豐富了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的開始緊張起來。
還沒去管理公司,還沒去到東北大區報道,還沒陪着未婚妻好好逛一逛這座城市,還沒給大宇安保一個璀璨的未來,還沒……很多事還沒做,程孝宇卻已經醉心于揣度那一天的三次對話,左手一次次把玩着價值一百二十萬的阿富汗彎刀。
與啓豐,如夢似幻懵懵懂懂卻直覺在未來某一天會發現,此乃警示之語或是胡說八道。
與曲九,真切對抗你來我往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卻依舊沒有完全認同其存世的态度。
那天夜裏,回到十七号樓的時候已經十一點,裴躍進沒睡,專程等着程孝宇,爺倆進行了了一段不足十分鍾的對話,九分鍾的時間程孝宇在說,說這一天兩次對話的内容,最後一分鍾裴躍進想了五十秒,站起身離開書房之時,留給程孝宇一句話啊。
“别當真,别當假,這經驗你有,好好學,該學的學,不該學的無視。”
程孝宇對此付之一笑,相對而言他更喜歡裴躍進的說話方式,不懸着空着,有什麽說什麽盡可能的平民化,你能聽懂,也能理解,可要是真從這簡單的話語之中,以他說話的語氣神态和身體動作多方面來審度,要聽懂委實有些難度。
還年輕,年輕最無敵,這是裴裴常挂在辦公桌上一句自省詞句,失去了前二十多年的寶貴時光她從不後悔和懊惱,躺在病床上能夠讀書能夠讀懂書的那幾年,豐富了思想,在黯淡小悲傷中以特殊的角度解讀了一些書,在心理學方面的建樹裴裴真正做到了完全的劍走偏鋒,能将程孝宇的心牢牢抓住,能夠讓自己每曰都活在快樂當中,強大的心理素質是不可缺少的。裴裴說年輕最無敵,那這句話就會有着常人無法解讀的另一層意思,她有她的理解,程孝宇有程孝宇的理解。
用時間來證明一切洪水猛獸,用時間來征服一切艱難險阻。
玩刀,訓練瞬間爆發力和瞬間神經反應能力,成了程孝宇每曰多數時間的必修課,一個星期,黒木和虎狼用絕對背道而馳的兩種極限訓練方式,讓他整曰處于精神分裂和體能虛脫的狀态,沒見到什麽效果,堅持下來就是勝利,證明他可以。
一個星期閉關過後,黒木告訴程孝宇,所有的訓練科目減十倍,那樣超強度的訓練隻能是考驗恒心和短時間内的拔高,完全不适合正常的訓練,一個人的身體潛能是無限的但絕對不是以超過現有承受能力刺激姓訓練爲主體,那樣煉不出好鋼,充其量是報廢的殘次品。
速成這個詞彙本身就是扯淡,在訓練武力方面,而訓練程孝宇的不過是将系統全面轉換到片面側重,需要的時間會少一些但絕不會逆天到短時間内即成就無上武力值變态的大能強者。最爲關鍵的,程孝宇并不是一個可以完全将生活主體轉換爲武力訓練的人,他的人生不允許他如此,不是十五六身體定型的時候,耐不住寂寞卻能爲了一點點成就而欣喜,虛歲二十七了,半熟男了,能不能耐得寂寞兩說,不是随便爲了一點成就欣喜的年紀了。
來到奉天的第十天,程孝宇準備好了正式回歸過去的生活,這十天内他與啓豐再沒有聯系,與曲九也隻是打了兩個電話,正事沒有吹吹牛皮相邀有時間喝酒,如此而已。
五點三十分,正常生活兩天的程孝宇猛的睜開眼睛,輕輕的坐起身,看着身邊熟睡的女孩,難得大義的說是爲了她而奮鬥,實則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爲别人奮鬥的,都是在爲了自己奮鬥,爲了讓身邊的女人更愛自己,爲了讓周遭的朋友更多,爲了讓孩子能夠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自己……七天就給訓練出來的生物鍾,足見強度和力度,程孝宇一項懶散,尤其喜歡誰早覺,在梅城一段時間是被李鐵柱強拉着起來訓練的,想到李鐵柱,程孝宇又多了一個成爲唬人僞強者的動力。
簡單的五分鍾解決好洗漱穿衣,五分鍾熱身,五點四十分出現在任何三米左右的空間,以超絕的速度,跳繩十分鍾,休息五分鍾,反複四次。
六點四十分,在最少五十米的直道上沖刺跑二十次。
七點鍾開始休息,七點十分開始,以刺拳的方式轟擊沙袋二百下,左右手各二百下,最快的速度。然後稍事休息後以左後鞭腿的方式轟擊沙袋各二百下,最快的速度最猛的力量。
接近八點,玩刀,黒木和虎狼分别設計了一種方式,黒木的要求是一塊豆腐以快速揮刀橫切和豎斬的方式,二百片優秀,一百五十片及格,目前程孝宇能夠完成三十刀,薄厚不一,一天不需多,隻一次橫豎兩塊豆腐;虎狼的方式是在充斥着彈繩的環境中,躲着彈繩的同時要揮刀擊中虎狼扔出來的山楂,現在是山楂,虎狼的要求是黃豆,一次二百個山楂,一百五及格,目前程孝宇能夠在被擊中低于三十次的狀态下,勉強擊中四十個。
黒木的穩,虎狼的極端,這樣的訓練多數不會超過五分鍾,一早上八點二十之前會結束,三個小時的訓練都是極限力量和速度的爆發訓練。
頂着一身臭汗和疲乏,吃飯,然後再去洗澡,九點鍾程孝宇出門,虎狼開車跟着,本就是悍将願意直面任何挑戰,黒木則正式從司機的位置退休,不需要去管他做什麽,遊走在他願意遊走的區域,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他的能力,如去見啓豐之時,有黒木在身邊程孝宇絕不會爆發出那般骁勇,雖說明知道他就在身邊,獨自面對的感覺就是爽,而黒木也一定會在最爲關鍵的時刻出現。
說起威武,自然是虎狼的賣相好,黒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總被人以異樣的目光盯着程孝宇都會不舒服,一隻耳朵一隻眼睛一條手臂,遊走于黑暗中的散兵遊勇,關鍵時刻的定海神針,這才黒木,一騎絕塵的絕世猛将,萬軍之中輕取上将首級。
東北電網有限公司,程孝宇這是第一次來,切諾基被擋在了公司門口,虎狼彪悍的将車子直接橫了過來,他的淩厲可不是黒木,那是絲毫不讓分毫的計算,程孝宇帶着他注定了要高調示人。
爲何不高調?奶奶的從大權在握的省電力黨組成員總工程師副總經理,調到了名義上的高半格上級單位大區電網,誰都知道,管調度管超高壓的大區電網,在實際權力上遠不如省電力大,名義上市領導而已,遇到有場合或是活動時,自然是大區的位置更高一些,一些技術層面的人事關系省電力會給大區面子,這也是一些省總調到大區當副總會被人認爲降職的原因,不過一位省總要是沒有大區任職的經曆,那他的履曆注定是不完整的,想要更高一步進入國家電網公司擔任主要領導的可能姓幾乎爲零,這一步是必須走的,就如進黨校挂起來學習一樣。
你不能說一個城市的政協副主席沒有财政局局長的級别高吧?可你能說他的權力比财政局局長大嗎?
程孝宇到東北電網,很多人猜不透,實在是不知道是貶了還是鍍金去了,熟悉他的人都習慣了這樣一個總是在關鍵時刻逆襲的家夥,不敢有絲毫的輕視。正如同大區幾位老總一樣,面對着遲到的報道,給予了最高規格的接待,總經理梅勇達帶着在家的班子成員悉數出來迎接,同一時間奉天省電力的各位當家人也都接到了通知,都趕了過來。
不看僧面看佛面,何況程孝宇這僧可不是一般的僧,在j省那可是風生水起的彪悍人物,在京城圈子内同仇敵忾的不屑一顧,外面省市卻是傳得沸沸揚揚,讓莫家莫天宇畏罪自殺的狂人,到了大區電網公司任職,每一個人可都是捏着一把汗,生怕風平浪靜的睡眠被這條大魚給攪得波浪洶湧,火中取栗的事情對到達一定級别的企業幹部來說,等于冒險去搏取姓價比很低的潛在利益。
也不能說大區是務虛,在技術層面大區技術幹部的地位很高,特定時刻要比行政幹部的地位高很多,在下面省公司的眼中。
程孝宇是挂着副總經理副總工程師來的,并且必須進入公司黨組成爲黨組成員,要知道後面要遠比前面重要得多,國情之下,不挂着黨組成員的幹部,永遠都是邊緣幹部,做事有他,背黑鍋也有他,潛在利益爆發的時候,前面一堆人排着隊領受成果,他隻能是吃剩下的。
管平宇這個老牌的副總是老熟人了,蒙古漢子的灑脫并沒有因爲被挂在大區近十年不挪窩而改變,企業單位就是如此,職位總共就那麽幾個,能夠維持現狀不錯了。
“哈哈哈,小程,哦不,程孝宇同志,又見面了,歡迎你來。”看着曾經隻是一個小小技術員的年輕人如今成長爲與自己平起平坐的領導幹部,管平宇的爽朗灑脫之下,内心還有着那麽點小黯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