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清涼裝扮,半長發經過細心打理,上半身是白色碎花複古襯衫,外套搭配黑色皮釘小馬甲,灰色的短褲,并沒有在腿上搭配長筒靴和長筒襪,而是毫不掩飾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裸露在外,腳下一雙清涼的高跟涼鞋。或許是長時間參加走秀關系,本還差點到170的身高,搭配高跟鞋很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手拎着一個黑色純皮釘扣挎包,整體給人感覺有些朋克,很時尚也很驚豔,附近的學生都将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梁晨依,擺脫了自己痛苦大學生活的女孩,在自己人生第二階段散發出足夠的光和熱,在北漂的平面模特圈子裏,也有了不大不小的名氣。将此刻的梁晨依與在春城的梁晨依放在一起,你根本無法想象是一個人,一邊是朝氣蓬勃,一邊是頹廢放逐,同樣的人在兩種氣質下,除非是熟悉并多次見面或長時間接觸的人,否則根本無法認出來。
這一次參加同學會,也是對自己擺脫了陰霾生活的慶祝,同樣也有來見一見唯一讓自己有那麽點心動的男生,當時在京城拳打馬大少的事情出了以後,梁晨依也聽到了各個版本的傳聞,最真實也被最多人所認可的即是這個程孝宇是裴家的乘龍快婿。
他有了高門大戶的小姐做女朋友。梁晨依如是想,沒有嫉妒也沒有如何,僅僅是一點失落,他那樣的好人,該找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自己,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剛剛來到去食雜店買了瓶水,這麽多年所經曆的種種讓她不會傲嬌的認爲自己如何,提前二十分鍾到來,出來就看到他随意的站在路邊攤前,吃得滿嘴流油,這副市井小民的形象委實難與在京城嚣張跋扈拳打世家大少的他聯系在一起。
“真正牛b的人往往都是低調的,永遠看上去都與普通老百姓相仿。”在梁晨依眼中,現在的程孝宇就牛得不行。
接過程孝宇遞過來的鱿魚,在周圍一群看淑女看聖女的目光下,嫣然一笑,毫不掩飾在路旁灰塵之下吃東西的點點喜悅。
陸續開始有同學到來,張森那輛帕薩特算是比較顯眼的。一中九七屆四班,并沒有什麽高官富豪之後,有個雙公務員夫婦在這個班級内就是了不得的存在了,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大學畢業的還在爲了工作而忙碌,好一點的剛剛在公司站住腳;做生意做買賣當個體戶的,也都是創業初期階段,有開出租車的、有開台球廳的、有開小飯店的,張森混到開帕薩特,在同學當中那絕對是頭把交椅的牛。
一群普通人構成的同學會,自不會出現什麽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或是相互譏諷的畫面,縱然在學校時有過矛盾哪怕是動過手,事隔**年重新見面,透着的盡是親切和想念,擁抱一下表示對彼此的想念,這時候的熱情,不以身份不以職業不以有錢沒錢爲衡量标準。
程孝宇和梁晨依站在一起吃東西的畫面被先到的一些同學看到,今曰到來的男同學有着相當一部分是想看看當年的校花如今是何模樣,也算是同學會的賣點之一,當初張森和司徒開慧通知的時候,聽說梁晨依會出席,不少牲口那可都是嗷嗷叫。
“程孝宇和梁晨依走到了一塊?”不少人如是想,張森第一個給他們批事,沒那麽回事,不過他自己也在心裏犯嘀咕,他們兩個什麽時候聯系上了,看這樣子還相當的熟悉。
站在學校大門對面的台階上,人越聚越多,作爲張森和司徒開慧這兩個組織者的忠實支持者,也是這次同學聚會真正意義上的組織者,班長胡甯。她的到來讓大家一下子找到了聊天的中心,從上學的時候就是如此,班級絕對的核心不是梁晨依這大美女,也不是張森這樣的美嬌男,而是這個風風火火頗有男兒氣的班長胡甯。
“我已經聯系到咱們的班主任劉培峰老師,下午他沒有課,同學們,你們想沒想劉老師?”胡甯永遠是中心,上學的時候班級有什麽事情都是她出面,包括同學被别的班或是外面的人欺負了,她保證是第一個站出來要給讨回公道的人,學習是班級的頭馬,卻又不會自命清高,大家對她的擁護,三年間造就了一個鋼鐵集體。她的一句話,往往就會點燃氣氛,事隔九年,當那時的青澀褪去,成熟開始充斥每一個人,胡甯寥寥幾句話,依舊還會是過去的模樣,一般不二。
“想!”
異口同聲後,可能都察覺到現在已經不是學生,哈哈大笑将這份彼此間的融洽以最質樸的方式表達出去。
“呦,大班長就是大班長。”嬌嗔的聲音響起,衆人回頭,除了對梁晨依那已經近乎麻木的崇拜,事隔九年亦不變,似乎她的美她的頂尖存在習以爲常,而此刻回頭看到一身靓麗打扮的司徒開慧,大家都有種驚豔的感覺。
“臭丫頭,你可差點晚了。”胡甯和司徒開慧從小就是朋友,兩人的姓格都外向,司徒開慧盡管有些小傲嬌和小心思,但在胡甯這樣大氣的人面前也不會輕易顯露出來,兩人的友誼一直延續着,這一次司徒開慧和張森敢做發起人,也正是拿到了胡甯手中的聯系冊,每一年的春節,胡甯都會根據手中的聯系方式與同學聯系,保持問候的同時記錄信息,避免更換電話号碼之類的事情,同時還會打聽她不知道消息的同學。
這麽多年,程孝宇算是一個聯系不上的主,不過張森還偶有聯系,都知道他們是兄弟,找不到程孝宇也沒在意,反正有張森呢。
一群已經正式步入社會,趨于成熟的年輕人,在校門口形成了一道特殊的風景線,大家彼此聊着,似乎一下子大家都成爲了極爲要好的朋友,在場不少結婚的,也不少有孩子的,大家本來對這一次聚會的期待即是能夠找到一些可以追憶的記憶和過往,都沒想到,剛一見面氣氛就這麽好,親熱的不得了,男生圍在一起互相散着煙,不一會兒就是人手一根香煙叼着;女生們則是彼此抓着對方的手顯示着親近,都成熟了也都會避重就輕的問一些問題,不會找容易尴尬的事情詢問,如果對方想說,自然會主動提出來。
同學聚會,大家都會将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打理一下自己,換一身好看的新衣服,就連兜裏的香煙都會不自覺的提高一些檔次,不是虛榮,隻是覺得這樣才舒服,不管自己混的好不好,不會覺得丢人。
“大宇,瘦啦,壯啦,差點沒認出來,怎麽跟咱們美麗的校花那麽熟絡,說,是不是一直都有聯系,要知道咱們同學能夠聯系到她的可不多。”
“就是,大宇,你小子不聲不響的,現在是越大越有味道,看看現在,哪還是過去那小胖子,整個一個健身教練嘛。”
“趕緊老實交代,否則我們大刑伺候。”有跟程孝宇過去就鬧慣的,此刻自然忘不了落井下石。
程孝宇偷偷掃了張森一眼,對方的視線也投射過來,這一刻張森明白了,原來這才是程孝宇不開車的原因,大家都帶着一份真,沒有太大的層次差别,才會更容易找到同學聚會最終極的目的——單純的叙舊。
“梁晨依,有人說我和你偷偷聯系,說我和你有地下殲情,你快來救命。”在衆人陰笑的圍追堵截下,程孝宇突的喊了一嗓子,頓時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過來,梁晨依更是臉一紅,那些追着程孝宇的人也是一愣。
胡甯擔心出現尴尬狀況,剛想開口,梁晨依已經恢複正常,走過來突的伸出手掐住程孝宇的耳朵:“死胖子,老娘懷了你的種,你說我們是什麽關系?”
說着,自己都撲哧一下笑了,程孝宇更是拍着肚子哈哈大笑,周遭的人也都被這特殊的玩笑方式所帶動,曾經的悶葫蘆和曾經的冰清玉潔如今都敞開了心扉,大家都覺得一下子距離拉近了,笑容更濃,彼此之間感覺也更好。
司徒開慧挽着胡甯走了過來,從笑臉轉到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裝作抽泣了一下:“嘶,死胖子,你不厚道,更跟我說會愛我一輩子,這邊就跟梁晨依鬼混到一處,你如何對得起肚子裏的寶寶。”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捂在肚子上,以撫摸狀上下揉動。
“哈哈哈……”這一下全場爆笑。
“好啊程孝宇,上學的時候沒發現,原來你小子比張森的花花腸子要嚴重得多,說,怎麽對不起姐妹們了,在場還有誰是被他給糊弄了,站出來我們新帳舊賬一起算。”胡甯笑着,引導着大家将話題更爲輕松化,還别說,現在有幾個結婚的或是外向的女孩,還真就符合了一聲。
程孝宇雙手合什,弓着腰滿臉堆笑,沖着梁晨依、司徒開慧、胡甯作揖:“諸位大姐,饒了小弟吧,張森就是個叛徒,他回去肯定跟我家領導胡亂彙報,到時小弟是吃不了兜着走,諸位姐姐開恩,來來來,小弟給你們點支煙,放過我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