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宇接過來大略的看了看,随手将光哥的機器推到了維修台内側:“我先給美女的機器修了,要不然中午還得供飯。”
“明天我也雇個美女店員,專門跑你這裏。”光哥嘟囔了一句,靠坐在沙發内,昨天打了半宿麻将正困呢,坐在沙發上打盹,張曉岑則拿着手機不知道在擺弄着什麽,至于那客服維修人員則站在程孝宇的身側,眼珠不錯的看着他修機器,這已經是規矩了,來這裏的維修工都是取經來的,誰願意讓别人專美于前。
“張大美女,這機器要麽返廠,要麽八十,這個五十,這個三十,這個也得八十……”
這或許是程孝宇爲數不多與張曉岑交流的機會,平曰裏除了公事之外張曉岑從不會與他交談,就連早上打電話也是爲了公事,不過對比之前點頭之交,現在總算是進了一步,程孝宇就是這樣的人,比較容易被滿足,誰叫他曾經擁有的那麽少。
時而擡起頭抻懶腰,時而抽支煙,側面看着張曉岑那張精緻的面孔,程孝宇就會沉醉,這樣就已經很滿足了。
夢想與現實總存在着巨大的詫異,快到十二點機器修好了,程孝宇又是下意識的問了問張曉岑:“要不在這吃?”
“不了,一共是二百六對吧,給你。”張曉岑一如既往的拒絕,收拾機器的過程中接了個電話:“嗯,就在xx路,大宇手機維修,嗯。”
急刹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一輛白色寶馬車停在路邊,車窗搖開一個年輕的面孔露出來,下車對着張曉岑揮了揮手:“這裏。”
“順路送你回去。”張曉岑對着身邊的客服維修工說了一句,然後走向那年輕男人。
當男人手臂搭在張曉岑的肩膀上時,程孝宇隻感覺心被紮了一下,眼皮不自禁的跳了跳,嘴角微微有些抽動。
“老弟,有些女人不是你能追的,那家夥别看隻是百貨大樓的經理,背景大着呢,黑白兩道都要給面子,别被他盯上,否則沒你好果子吃。”直到寶馬車疾馳而去,光哥拍了拍程孝宇的肩膀,有些事情不需言明,很容易就看得出來。不管是男人對女人還是女人對男人,要是有那個心思,平曰裏的言談舉止神情中很容易體現出來。
程孝宇不甘心,可又能如何,别說此時張曉岑并沒有表現出被逼迫,就算是又能如何,自己敢站出來英雄救美嗎?縱然敢有那個能力嗎?
“mlb,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心裏暗罵一句,表面上盡量保持平靜:“光哥,這附近有家烤肉不錯。”
“靠,你小子。”
看着程孝宇收拾維修将機器暫時鎖到保險箱的背影,光哥有些話并沒有說,這孩子閱曆還是太淺了,張曉岑故意在人前的冷漠和那寶馬男來接她的舉動你還看不出來是什麽意思嗎?
有些事,注定了它會發生,你根本無法阻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時間在機械化的反複中過的非常快,夏季最炎熱的時節到來,暑假快要結束,張曉岑不在負責返修機,也再也沒有來過大宇手機維修店,程孝宇不甘心,抽時間去市裏的時候就會跑去百貨大樓,一個男人要是對一個女人産生了興趣,那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擋内心的沖動,過去程孝宇沒有自信,可現在看看進入安華的時候諸多人主動笑臉相迎都拿自己當做财神爺,現在的程孝宇擁有了自信,正如當初跟前女友分手時那個男人說的話:“你能在春城買房買車嗎?你能給她幸福嗎?”
過去程孝宇隻能被人搶白沒有回答的資本,現在他敢說自己可以,隻要照着現在的趨勢努力一兩年,一切都會有的。作爲一個男人,表面唯唯諾諾被社會磨平了棱角,實則骨子裏還有着鄉下人彪悍姓格的他,不甘心還沒有嘗試一下就失敗,他想要争取一下。
“張曉岑呢?”在百貨大樓,程孝宇沒有看到張曉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人家還需要工作嗎?馬上就做少奶奶了,前天就辭職了,能跟着白少,真讓人羨慕,從今以後錦衣玉食……”同一個櫃台的售貨員還說了什麽程孝宇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他隻感覺自己内心有種東西被抽空了,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初戀的苦澀,曾經交過的女朋友遠沒有這種感覺,有好感、喜歡、愛,一步一個層次,之前的女朋友充其量是有好感下互相暫時介入對方生活,随時都可以離開,盡管被人撬了還是有些不舒服,卻也不會有此刻的失落感。
看着程孝宇失魂落魄的走離,那售貨員撇了撇嘴:“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呸,不自量力。”
“老大,喝點?”還沒開始就結束,這是有錢人的霸道還是自己身份社會底層的悲哀,程孝宇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手機維修大拿屁都不是,在諸多人的眼中自己依舊不過是蝼蟻,走在烈曰炎炎的馬路中央,燥熱似乎無法壓制住内心的失落,給熊威打了個電話。
一下午的時間,從鴨頭紮啤到夜幕降臨的酒吧,熊威陪着程孝宇喝酒,這份對于真愛的躁動誰都有過,九成的人都是以悲劇收場,程孝宇不過是普通大衆中的一員,熊威相信他喝醉了睡一覺明天就會好了。
真如程孝宇所想,社會底層的悲哀是自身承受,可有錢人的霸道讓人真的接受不了。
白少,百貨大樓經理,紅二代與富一代結合後産物,母親是春城某局的副局長,父親則是靠着母親家族的權勢在改革開放初期大撈特撈,如今也是資産數千萬,在春城也是有錢人行列,白吉安有這個資本顯示有錢人的霸道。
酒吧中,白吉安在幾個長相兇惡人的陪伴下走到了熊威和程孝宇的桌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不屑一顧的看着程孝宇,在他眼中程孝宇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爲他的情敵,也不配,特爲來找他警告隻是不想讓外面人說,白少的新馬子有個男人在追,那樣很沒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