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聽到蘇牧不能帶着自己和姐姐同行,芸裳很是失望,但聽到青丘山後眼睛又亮了起來:“是太一在的青丘山嗎?”
蘇牧有些意外:“對啊,太一就是青丘山九尾狐族的,我也是,你們要願意的話也可以加入,話說你是怎麽認識太一的?”
“評書裏聽來的呀,我天天都去聽的。”芸裳很自豪的說道,仿佛天天聽書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芸環微笑着補充道:“附近的茶館都去遍了,每天都要跑幾家,最愛聽太一的故事,哪家有講就在哪家呆着,聽不到的話一整天都無精打采的。”
“哦?這麽說是個太一專家了,我考考你。”蘇牧裝出很懂的樣子,向芸裳問道:“太一有哪些仇人?”
“這麽簡單。”芸裳極爲不滿,如數家珍:“女娲花漫天、天狗柴敬天、帝江蓋摟天、青龍甘翔天、白虎呂嘯天、朱雀關炎天、玄武曲頂天、窮奇仇和天,這是當是地最厲害的八大天王,也是太一最主要的敵人,另(頂)(點)小說有雜兵無數不計。”
“這麽……了解?”蘇牧差點說成這麽多,暴露出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實。
白虎呂嘯天他是知道、并單方面見過的,既然在名單裏,說明這“八大天王”不是杜撰出來的,隻是每個人名字都帶個天未免太巧,應該不是真名,除此之外,蓋摟天這種名字就算作爲外号,也過于奇葩了點。
三人一邊聊着一邊往縣衙走去,蘇牧又問了一些關于太一的事,但基本都經過了藝術性誇張,沒多少靠譜的東西。
不經意間,蘇牧留意到街上除了缁衣捕快和皂衣衙役外,還多了不少着甲背弓、腰挂橫刀的士兵。
長橋縣的縣城,戒嚴了。
縣級的驿站站長是個極小的官職,連官階都沒有,但終究是個官,是朝廷這個龐然大物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很多時候殺官隻是第一步,往往會有後續動作,戒嚴是标準程序。
一個年輕的書生,外加兩個年輕的女子,這樣的組合是絲毫不會引起任何懷疑的,隻是這個時間點太過怪異,大半夜的總不可能是出門散步?
不少士兵小隊停下來盤查,蘇牧如實回答——他剛從丹霞院把兩姐妹贖出來。
那兩張身契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東西就相當于戶口本,最怕丢失,是絕不會随身攜帶的,況且丹霞院的人可以替他們作證,再加上蘇牧是“受邀”住在縣衙裏的,陳縣令也算是半個擔保人了,盡管他的本意是監視蘇牧,怕蘇牧惹麻煩。
監視行動徹底失敗了,長橋縣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麻煩,雖然不是蘇牧幹的,卻是因他而起,不知陳縣令知道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
一路暢通無阻,蘇牧和兩姐妹回到了縣衙,原本的計劃是給她們找家客棧住一晚,可戒嚴後客棧是不允許有人出入的,以便士兵們一間一間的排查。
陳縣令隻給蘇牧安排了一間房,此時又不在,大概今晚是不會回來了,衙内又沒别的人認識蘇牧,帶着兩姐妹進了房間之後,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蘇牧忐忑不安,芸環芸裳小鹿亂轉,誰也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免得把這裏的空氣染得更加粘稠。
照理說,蘇牧把兩姐妹買下來,她們今天晚上是要侍寝的,至于是一個還是一起得看蘇牧的心情,可蘇牧沒有開口,兩姐妹也不知道如何詢問,就隻能在房間裏幹耗着。
“唐府的事,真的和你無關嗎?”沉默了十多分鍾,芸環終于找到個話題,連忙問道。
“有關啊,怎麽會無關。”蘇牧也松了口氣,連忙答道:“反正是自己人了,也不用隐瞞什麽,不是我幹的,但是和我有關。”
接着,他把先前在唐府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芸環聽得臉色蒼白,芸裳則是有些興奮,大概是聽書聽出來的習慣,不住的問:“後來呢後來呢?後來怎麽樣?”
聽完了故事,芸裳長籲了一口氣,捂着微微發燙的臉說道:“原來唐公子這麽壞。”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蘇牧笑着說道:“像我這種外表英俊内心善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人,世上可不多了。”
“對呀!”芸裳大聲贊同,就連一向成熟穩重的芸環也點了點頭。
沒人吐槽,反倒讓蘇牧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問道:“所以,我現在說什麽你們都會同意?主子讓你們做什麽你們都會做?”
芸環自從進屋後,就一直在想着今晚的事,聽到這話,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用細若蚊鳴的聲音說道:“是……是這樣的。”
見她突然出現這麽大的變化,蘇牧楞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說道:“主子什麽的都是開玩笑,别當真,你們是真的自由了,以後咱們的身份是平等的,不存在命令一說,好了,關燈睡覺。”
說完,蘇牧也不等她們回答,直接在牆角地闆上躺下,閉上眼睛,跟具屍體似的。
早就過了睡覺時間,困得不行,躺倒後他很快就睡着了,恍惚間,似乎有人替他蓋了件衣服。
…………
戒嚴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下午,縣城才又恢複了平靜,街上有一隊隊士兵在巡邏,出入縣城的路口設了崗哨,出入的人必須接受十分嚴格的盤查。
蘇牧給芸環和芸裳畫了地圖,替她們雇了輛馬車,将二人送出了縣城,姐妹倆對青丘山之行都很興奮,又有些不安,馬車會将她們送到丘山鎮,接下來的路就要靠她們自己走了,蘇牧雖然保證山路上不會有什麽危險,可他是影武,安全二字對影武和對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蘇牧絲毫沒有“主人”的自覺,在他看來,湊三百兩銀子把她們贖出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讓她們去青丘山也隻是一個建議,她們願意上山還是想去别的地方都與他無關。
送走二人後,他又來到了丹霞院,準備和金莊金老闆談談任務的事。
二十顆中品靈石對他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就算他用不到,拿回村裏也是不錯的禮物,江南總是要去的,早些晚些無所謂。
青-樓白天不營業,但也不關門,這裏同時也是收費高昂的客棧,有錢人都喜歡住在青-樓裏,原因不言而喻。
丹霞院的大門沒有關,但也沒有開,而虛掩着,手一推就能打開,院裏靜悄悄的,什麽聲音也沒有,雖然陽光普照,卻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蘇牧推門進去,立即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昨晚賓客滿堂的一樓此時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像是恐怖遊戲裏的餐廳場景。
尋着血腥味往裏走了一截,蘇牧走進了廚房裏,終于看到了人。
一地死人。
男女老少都有,昨晚見過的那名龜奴也在其中,有的屍體胸膛上有一個貫穿的窟窿,有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齒痕,有的滿身爪痕,還有的胸膛凹陷,像是被什麽東西踏死的。
“莫非我是煞星下凡,去到哪裏哪裏就要遭屠殺?昨天下乖去了趟唐府,昨天晚上唐府被屠;昨天晚上來過這裏,今天中午這裏被屠……”蘇牧這樣想着,放輕了腳步,上到二樓。
二樓被隔成了一個個小房間,蘇牧一間一間的搜索過去,在房間裏看到了不少死人,死狀都和一樓廚房裏的差不多。
搜到第七間屋子,才剛一推開門,突然就有個黑影箭一般射了過來。
黑影是一隻長着六條翅膀的魚,體形很小,比蘇牧見過的赤鱬還要小上一倍,因此速度也快了不少。
正是遠古異獸——蠃(luo)魚。
蠃魚影魂來得很突然,速度又快,蘇牧大吃一驚,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就是擡手去擋,沒想到卻擋了個空。
影魂射到了他的身前,卻突然向上飛起,兜了個圈,又飛了回去。
接着屋裏就有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少俠,請進來。”
門已經打開,蘇牧一眼就能看到屋裏的情景,隻見金莊靠着牆壁坐在地上,肚子上有一個大窟窿,胸膛上有四條極深的爪痕,右臂齊根而斷,但已經沒有鮮血流出,想來是已經流盡了。
金莊竟然是名影武。
憑借着極好的身體素質,金莊雖然受了這麽重的傷,卻硬是撐到了現在,剛才通過影魂看到來人是蘇牧,這讓又讓影魂飛了回去。
這是他的最後一擊,金莊已經沒有力氣再驅使影魂了。
看到這個情景,蘇牧連門都沒進,轉頭就走。
在唐府遭屠的第二天發生這種事,殺人者要麽是膽子大得能夠撐破肚皮,要麽是後台硬得可以隻手遮天,無論哪種情況都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何必讓自己卷入麻煩中?
“五十顆中品靈石。”身後傳來了金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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