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之所以會僵一下,是因爲全身肌肉突然出現了酸脹無力的感覺,這種感覺蘇牧已經經曆過一次,當時泡在黑水裏,被奎爺虐得死去活來,“打”造出一副堅硬的身體。
奎爺的拳剛猛,毛晉的掌陰柔,剛柔終于并濟,陰陽終于湊齊,平衡一出現,沉睡的、被壓抑已久的力量就開邕蠢蠢欲動。
焠體三階。
誰也沒想到蘇牧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升階,升階會在短時間内完成,期間要經曆巨大的痛楚,因此升完階會變得十分虛弱,就像剛蛻完皮的蛇,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行動。
然而升階是勝利的曙光,或者說拿到那顆青蠍石的希望,蘇牧才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虛弱隻是相對的,到了碎石階,他的力量要比現在大很多,虛一點就虛一點。
“這是耍賴,不算!不能算數!”最先反對的還是成怡,但這一次沒有人附和他,包括毛晉和灌灌族的其他人。
“哈!怎麽不罵騙子了?牧哥向你們;頂;點;小說證明了他剛才不到三階,結果就變成了作弊?果然不要臉!”虎子冷笑一聲,踏斷了一根枯枝。
“是呀,你們占優勢時就要比,我們稍有點優勢就是耍賴,那不比好啦,站着讓你們打便是了。”阿秋一旁幫腔,那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是最好的補刀。
她忽然想到剛才蘇牧就像是站着讓毛晉打的,連忙偷偷看了蘇牧一眼。
蘇牧仍坐在原地,膨脹、收縮的頻率變慢了,膚色漸漸變淺,肌肉的線條越發明顯。
直到身體完全恢複,他這才睜開眼睛,和毛晉說了聲“久等”,跑到河邊洗了把臉,意氣風發的走了回來。
全身充滿力量的感覺真是太好了,舉手投足都有些不适應了,他升到焠體二階後曾經撞了五次牆、三次樹,不知道這次又會鬧出什麽笑話來。
“第二回合,準備好了?”蘇牧拉了拉已經打得稀疏的草裙,故作高深的豎起大拇指擦了下嘴角。
虎子“嘁”了一聲,朝他豎起中指,阿秋嫌棄的皺了皺鼻子:“仔細打,不要大意。”
就算升了一階,蘇牧仍比毛晉矮一截,隻是那異常堅硬的身體占了些便宜。
蘇牧還是很有信心的,他的力量已經可以和毛晉抗衡,現在又不怕毛晉的攻擊,那幹嘛還要防禦呢?不如直接把全部精力放在進攻上。
說幹就幹,下半場開始後,戰鬥變得滑稽起來。
蘇牧完全放棄了防禦,就站在那裏等毛晉來打,毛晉怎麽出手他就怎麽出手,頗有點偷學武藝的嫌疑。
第一下,毛晉掃在蘇牧肩頭,蘇牧慢了半拍,也不會用掃的手法,隻能胡亂一掌打過去,居然給打中了,而且拍得山響。
毛晉身子一震,往後退了三步,腳步才剛剛站穩,就見蘇牧又跟了上來,連忙擡手向蘇牧咽喉掃去,這是要下殺手了。
蘇牧仍舊不躲,擡起左手護在脖子前面,右手一拳揮将過去,沒有任何花式動作,簡單有效,搗在了毛晉的鼻子上。
毛晉捂着鼻子爺天倒下,大量鮮血從指縫間湧出來,他的鼻梁斷了,鼻孔歪朝一邊,半張臉上全是鮮血,這樣的傷勢就算有焠體四階也不可能馬上痊愈。
“第二回合結束,我擊倒得一分,場間休息。”蘇牧說着走到場邊,在虎子面前坐下來:“小的們,來套泰式。”
小夥伴們嘻嘻哈哈的開始給他按摩,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阿秋又編了件新的草裙,給蘇牧穿在外面。
反觀灌灌那邊,先前的熱鬧已經消失不見,人人都看出來毛晉已經不是對手,垂頭喪氣、沉默不語,毛晉跑去河邊清洗血迹,除了弟弟毛狗子外也沒人管他。
…………
第三回合徹底失去了懸念,毛晉找不出對付蘇牧的方法,在膝蓋被蘇牧踢了一腳後,一瘸一拐的交出了青蠍石。
“謝啦,兄台,春芽刀什麽時候送來?”蘇牧一邊問着,打開了包裹着青蠍石的絹布。
這就是一塊青色的小石頭,可以輕易的磨下石粉來,石粉能讓清水變成有腐蝕性的堿水,焠體五階後皮膚就可以承受這種腐蝕性了,用堿水泡澡可以細細磨煉身體,升到六階。
“你知道春芽刀,卻不知道取刀的規矩,要刀就得自己來取,能不能取到還得看你的實力……和運氣。”毛晉的用一塊白布捂着鼻子,嗡聲嗡氣的說道。
成怡眼睛一亮,“啪”的拍了一下大腿,痛得眼角直抽抽,卻笑得很開心:“對啊!春芽刀就在祖祠裏,不到清明連我們都不得進入,你想拿刀就得獨自去。”
“呃……祖祠裏有什麽?列代祖宗顯靈?”蘇牧楞了一下。
毛晉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坦若真有祖宗顯靈,大概也不會樂意你把春芽刀拿出來的。”
“這麽玄乎?那我得多準備準備了,什麽時候來都行?有沒有時間規定?”蘇牧又問。
毛晉點頭道:“沒有,除了祭祖的時候外,你随時都可以來,提前說一聲就行,也可以拿走一顆中品靈石作爲代替,無論是鍛影石還是焠煉石都可以。”
“那就免了,石頭好找綠刀難尋啊,回見了各位,感謝慷慨解囊。”蘇牧朝毛晉等人拱了拱手,領着衆人向村子方向走去。
他們走後,成怡跛着腳湊到毛晉身旁問道:“毛大哥,真的……要放他們走?”
“你去攔。”毛晉橫了成怡一眼,在毛狗子的攙扶下和衆人走向灌灌村。
成怡楞了一會,想到自己闖下了大禍,看了一眼湍急的河,終究沒能鼓起勇氣來。
…………
…………
“牧哥,他們不會追來?”阿秋緊緊跟在蘇牧身後,不時的回頭。
“放心。”蘇牧笑着說道:“毛晉不在的話他們會亂來,爲了給你留個好印象,他肯定不會讓他們亂來的,所以你就大膽的往前走。”
阿秋臉一紅:“盡胡說……”
“對了,光着身子進村不太好?你們先去我住處幫我拿套衣服出來,我到村旁的林地裏等你們好了,快去,路上不許耽擱。”蘇牧像趕鴨子似的把一群人趕跑,微調了方向,繼續前進。
村子側邊有一片密林,村裏的豬啊雞啊什麽的平時就放養在這裏,每天很是熱鬧,但今天卻格外安靜,反襯之下顯得有些陰森。
“怪了,看阿秋虎子他們的樣子,村子應該沒事才對,怎麽村領導們一隻都見不到?”蘇牧這樣想着,一腳踩在了陷阱上。
這是個十分有效的套腳陷阱,藤條套住腳踝将他倒吊在半空中,地面豎起了無數根削尖的短杆,覆蓋了一大片區域,割斷藤條掉下來要被刺穿。
對蘇牧來說倒不是問題,他可以折身先抓住藤條再去割,但他沒有動,藤條上系着幾個聲音很響的鈴铛,他想看看到底是誰設的陷阱,若是敵人,見到個衣不蔽體倒黴鬼挂在這裏肯定會放松警惕,而看到觸陷阱的人能夠逃脫,則一定會警覺,甚至派人搜林。
沒等多久,人來了。
來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麗人,明眸皓齒、螓首蛾眉,身着的藍色長裙,披着件薄薄的白色披風,披風上面繡着一隻金色的九尾狐,漂亮的及腰長發披在身後,負着手迤迤然走來,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零》系列最美的女主角見到她也要相形見绌。
看到蘇牧那過于前衛的造型,她微微一笑,爲樹林增色不少:“牧哥兒,你的裙子穿倒了,改天讓阿秋教你怎麽穿。”
由于倒挂,蘇牧的草裙翻了過來,蓋在肚皮上,露出了灰撲撲的小内内。
他一臉窘迫,歎道:“這麽說就不厚道了,大狐狸妹子啊,我可是爲了咱們村才弄成這副模樣的,多偉大!話說……我的身子被你看光光了,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負責?”
妖狐輕啐一口:“你還小,看便看了,負什麽責。”
蘇牧抱着手,一本正經的說道:“小不小,試過才知道。”
“吊着反省。”妖狐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臉上飛起一片雲霞,晃了晃一直藏在身後的布兜,說道:“你的衣服,我拿去做雞窩了,還有你喜歡吃的桂花糕,我拿去喂狗。”
蘇牧嘿嘿一笑:“我自己下來會破壞陷阱,浪費了,如果你肯當個好妹子,乖乖放我下來的話,我就告訴你一件和太一有關的事。”
妖狐身子一頓,回過身來時,眼睛已經亮了起來:“太一?什麽事?”
“沒禮貌!”蘇牧裝出生氣的樣子:“當着一個男人的面,對另一個死了上千年男人發花癡,很傷自尊的好不好?”
妖狐白了蘇牧一眼:“誰說他死了?太一那麽強,天都收不了他,說不定他在上面低頭看我們呢!”
“巧了,如果他真的在上面的話,那我不僅俯視着他,還踩在他腦袋上呢。”蘇牧指了指腳下的藍天。
妖狐把蘇牧放下來,等他穿好衣服,二人一同往村子走去。
“太一的事回去再說,先說說那天是怎麽回事?阮大志他們怎麽會突然吃錯了藥?星石又是誰給的?爲什麽要在這裏布置這種爛陷阱?随便一隻影魂就可以破壞了。”吃着妖狐親手做的桂花糕,蘇牧問出了一肚子問題。
妖狐的回答很簡練:“灌灌族受了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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