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狗子有着焠體三層的實力,拳頭不比奎爺的輕多少,可才剛一交手,他就被蘇牧給打懵了。
對蘇牧來說,“八稚女”就是一通亂打,最後捧着對方的臉啐一口唾沫星子,總體來說效果不錯,毛狗子就被噴得閉眼扭頭,接着被蘇牧抓起來摔在地上,再抓起來反方向摔一次,接連摔三次後,将毛狗子旋轉着向天空抛起。
“地獄極樂落,收工!”蘇牧活動了一下筋骨,徑直向虎子走去,他知道毛狗子會掉進河裏,據說純爺們兒都不回頭。
如果他回頭了,就能看到一個青衣人從河對岸高高躍起,接住了被摔得眼冒金星的毛狗子,落在他的身後。
這人二十多歲年紀,相貌英俊,文質彬彬,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陽光而親切。
“大哥……”毛狗子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很幸福的在他大哥懷裏陷入昏迷。
毛晉,灌灌族努力型天才的代表人物,萬人迷,毛狗子的親哥兼偶像,正是學習了他的刻/頂/點/小說苦,毛狗子才成爲這一代的最強者。
“阿秋妹妹,你好。”毛晉把毛狗子輕輕放在地上,起身微笑着向阿秋打招呼。
這麽多人,他單和阿秋打招呼,讓阿秋覺得很是讨厭,奈何她性格太柔太善,不僅不會罵人,還連白眼都不懂得翻一個,隻是紅着臉點了點頭。
最先看不下去的居然是成怡,他仍躺在原地,在打鬥中被蘇牧踩了幾腳,哼哼唧唧的說道:“毛大哥,快……快殺了蘇牧,報……報仇,大志……”
毛晉楞了一下,很大度的揮了揮手,微笑着說道:“大志的死因還沒有調查……”
“蘇牧必須死!”一個剛從河裏爬上岸的人打斷了毛晉的話,有些無禮,毛晉微微皺眉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幾隻落湯雞七嘴八舌的把成怡和蘇牧的賭約說了一遍,毛晉越聽眉頭就皺得越緊,但聽完後又立即恢複了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向蘇牧點了點頭,笑道:“初次見面,我是毛晉。”
“知道,就是那個總打大狐狸妹子主意的毛哥嘛。”蘇牧也笑着點了點頭:“怎麽?瞧你今天這動靜,莫非是大狐狸妹子不鳥你,你又想打小狐狸妹子的主意?”
毛晉的心思被當衆說了出來,臉上的怒容一閃而逝,緩緩說道:“春芽刀于你用處不大,我這裏有一顆青蠍石,屬于中上品焠煉石,可助你最快時間從焠體五層升到六層,步入強者之列,不知你可願交換?”
“不換。”蘇牧毫不猶豫的搖頭道:“那刀我自然有用處,要石頭的話我先前就和成怡賭顆上品靈石了,況且我離五層還很遠。”
“那我們再打一場,你赢了我送你顆上品的淬煉石,你輸了隻要不拿春芽刀就行,星石無論如何都是你的。”毛晉很誠懇的說道。
蘇牧歪着腦袋盯着毛晉看,看到毛晉微笑的嘴角都抽抽了,這才冷笑一聲:“你是覺得我有多傻,才會說出這種話來?星石本來就是我的,春芽刀現在也到手了,到手的東西我非要往外送,我特麽有病?你要打也行,咱講究個公平合理,我剛才一根指頭和他打的,你也一根指頭和我打呗。”
現場又變得十分沉靜,虎子他們微笑着,期待毛晉的反應。
毛晉不語,沉吟半晌,歎道:“說個條件,你如何才能放棄春芽刀?”
“放棄也不是不行。”蘇牧做出了認真思考的樣子,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數數人頭,在場的一人一顆上品靈石就行。”
上品靈石屬于可遇不可求的寶貝,九州的國庫裏大概存有幾十顆,灌灌族傾家蕩産大概能湊出兩三顆來,而青丘這邊的小夥伴加起來有十多個。
“你放屁!春芽刀最多值一個中品靈石!”成怡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叫。
蘇牧聳了聳肩:“那就是不換喽,你們可以當作是用春芽刀換了十多顆上品靈石,這麽一想,可是占了大便宜啊。”
毛晉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看着蘇牧,蘇牧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終究還是免不了要打一場?”
毛晉看了看四周,說道:“來都來了,不打我如何向他們交待?”
“行,我焠體二階,沒有影魂,你呢?”蘇牧也知道這一架是不打不行的,這次他沒人質,對方不可能輕易放阿秋他們離開。
“四階植根,四級冥影,不過你有星石,不用擔心影魂的事,另外我來得雖晚,卻看到了一些你的打鬥,你說你焠體二階,我想是沒有人信的。”毛晉輕輕搖了搖頭。
這番話像是點燃了炸藥桶的引線,成怡他們一個比一個叫得響:“騙子!明明有五階非要說二階,死不要臉!”
蘇牧撇了撇嘴,他無法證明什麽,也不需要向這些人證明什麽。
戰鬥一觸即發。
焠體三階以後就要開始學習武功招式了,毛晉一出手就是他最修練的“搬雲掌”,掌法以撫爲主,迅捷、陰柔,不僅打起來好看,配合焠體三級的力量,其威力也不容小觑。
蘇牧沒幾下就被掃中了肩頭,整條胳膊麻了好一會才恢複過來,他被死死的壓制着,畢竟二人不是一個級别的。
毛晉的命中率不低于五成,蘇牧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他打過來的力道與奎爺完全不同,讓蘇牧的身體很不适應。
然而這并不是壞事,大概是挨打挨多了,身體很快就适應了這種新感覺,并悄然發生了變化。
變化發生在皮膚之下,沒有人能看到,包括蘇牧自己,但是他感覺到了。
肌肉在抽搐、顫抖、彈動,幅度很小,而當某個部位的彈動結束後再被打中,就隻會有輕微的疼痛,而不會再麻木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蘇牧換着姿勢、換着體位挨打,他希望毛晉能夠打遍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就像奎爺一樣,可這樣的表現卻讓旁觀者宛若置身于天堂與地獄。
在天堂的是灌灌族人,每次毛晉掃中蘇牧,他們就大聲喝彩、用力拍掌,毛晉打得漂亮,以至于喝彩不斷、掌聲相連。
在地獄的則是青丘族人,蘇牧每次被打中,他們的身子也會跟着一顫,像是打在他們身上一樣,虎子緊緊攥着拳頭,手心裏滿是汗水,阿秋那雙大眼睛一個勁兒的眨,眼中滿是淚水。
“别擔心啊,夥計們。”蘇牧抽空向大家喊話:“要對我有信心,這點攻擊算不上什麽,我可是被奎爺**過的男人。”
這番話完全沒有說服力,他穿着草裙,大部分肌膚露在外面,此時已經被打成了迷彩色,往樹林裏一蹲絕對不會被發現,頂着這副模樣說這樣的大話,讓成怡他們笑得十分開心。
隻有毛晉又開始皺眉。
他左臂挨了蘇牧一拳,到現在還疼得厲害,而蘇牧被他掃中了近百下,除了皮膚五顔色六色外,居然跟沒事的人一樣。
同樣的情景又持續了一柱香的時間,蘇牧全身紅腫,膚色已經和地獄男爵相差無幾,身體東倒西歪,腳步踉跄不已,下巴、前胸被鼻血染,卻沒有倒下。
直到某一刻,他的身體突然僵直了一瞬間,毛晉抓住了這個機會,鈎住蘇牧的腳,一掌拍在蘇牧胸口上,将蘇牧推倒在地。
虎子他們連忙過來,想把蘇牧扶起,蘇牧搖了搖頭,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
“你輸了。”毛晉背起腫痛、顫抖的雙手,低頭對蘇牧說道。
“輸?”蘇牧咧嘴一笑,說道:“擊倒又不是ko,你得一分而已,而且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現在是回合間休息。”
“勝利?你腦袋被打壞了?都這副模樣了還說勝利?非要被打死……對,你确實有勝利的希望,繼續努力。”成怡朝蘇牧點了點頭,急忙向毛晉使眼色。
“别打了,别打了。”阿秋啜泣着說道:“輸就輸了,又沒賭什麽。”
蘇牧想要擡手拍拍阿秋的頭頂,卻沒能擡起來,隻好微笑着說道:“我不是怕認輸的人,關鍵是快要赢了還認輸那就太不值了,說到賭……”
他轉頭看向毛晉:“要來點彩頭嗎?我押星石,賭你的青蠍石,打到一方起不來爲止,當然,在下半場開始之前得讓我休息一會。”
成怡又是最積極的:“好啊好啊!毛大哥,跟他賭了,休息一會又能如何?能把星石拿回來也好。”
“打不得了!”虎子焦急的揪住蘇牧的草裙:“你這樣子咋打,白送命麽?”
“放心,我從來不打腫臉充胖子,呃……雖然現在臉确實有點點腫。”蘇牧說着看向了毛晉:“賭嗎?”
“好,一言爲定。”毛晉不知道蘇牧打的什麽主意,就眼前的情況來看,蘇牧是必敗無疑的,他的手指都抽腫了,也需要時間休息,有着焠體四階,他的恢複能力比蘇牧要強得多。
“毛哥就是幹脆,你信譽度高,就不用發族誓了。”蘇牧嘿嘿一笑,盤膝而坐,閉上了雙眼。
沒一會,詭異的景象出現了。
蘇牧的身體像是都會呼吸一樣,一會膨脹,一會收縮,在膨脹之後全身紅得發紫,收縮之後又蒼白如紙,毛晉打出來的傷痕和身體的膨脹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麽,很快就消除殆盡。
“這……不可能!”成怡的雙眼猛然睜大,驚訝得連身上的傷痛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