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麽……”
“怪物……難道。”
接到虛弱的父親打來的電話,原本還期待着父母回家的泉新一,腦子頓時亂了起來。
強烈的不安籠罩着他的全身。
“新一,你怎麽了?”
感受到了泉新一腦波的混亂波動,右有些不解。
“不可能的…隻是,出去幾天而已…不可能的。”
“大概,大概是開玩笑吧…或者,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才會用公用電話打過來的…”
泉新一完全無視了右的聲音,盡可能的讓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一定不是真的遇到了怪物,爸爸他,爸爸他和媽媽等會兒一定會再打電話過來的,一定會的。”
編織着理由安慰自己,泉新一強行使自己笑了笑,不過,隻有臉皮在扯動的牽強笑容卻深深的出賣了他胸腔裏面,那顆焦慮不安的心。
但是,如同溺在水中的人,即使知道自己抓住的僅僅是一顆稻草,還是會死死拽着不肯放手。
泉新一,期待着,期待着那通自己幻想中電話的到來。
而右,雖然不理解泉新一的行爲,但對方的這副狀态也讓它知道阻止不了,隻有靜靜的看着,從夜晚到深夜,到泉新一在心力交瘁中疲倦的入睡。
次日。
“呃……”
忽然從夢中驚醒,泉新一瞬間就下意識抓起了電話,然而,讓他感到糟糕的是,手機上并沒有任何信息和來電的顯示。
“…從之後就沒有聯系嗎!!!”
死死的抓扯着自己的頭發,泉新一感覺自己心被狠狠的揪住了,“要是,至少要是能知道地點的話!”
“新一,讓身體好好休息。”
從沉睡中再度感到了泉新一強烈的情感波動,右驚醒了過來,察覺到對面極度糟糕的狀态,聲音似乎帶着些嚴肅。
而右忽然的話語,似乎是提醒了泉新一身邊還有傾訴的對象。
轉過了頭,“怪物…爸爸在電話裏說過的怪物,說道怪物的話,除了你們還會有誰?”
“等等,新一…”
面對泉新一的問話,小右眯起了眼睛,一股同類的腦波在它的感知中被感覺到了,而且正在不斷的接近。
“我的同伴出現了,正在不斷接近。”
變化出三隻眼睛不斷确認腦波來源的右說道。
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來者不善,右直接進入了戰鬥狀态。
“都是你害的。”
“我原本就反對他們去旅行的,是你說沒事的。”
努力的麻痹着自己的感情,泉新一沒有理會右的變化,隻是述說着,将黑鍋甩給了右。
“我不記得說過沒事,隻是從概率上考慮,人多的地方…”
“閉嘴!早知道就把你的事情告訴父母了!”
右解釋着,不過腦子裏情緒被不安與焦躁糾纏的十分糟糕的泉新一,強行打斷了右的話語。
“新一,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不過,現在還是先應付眼下的一仗吧。”
面對變得不講理的泉新一,理智思考的右,很明顯退讓了,戰鬥時候雙方發生分歧的話,造成的後果,右一點都不想要看到。
而聽到右的話,把情緒吼出了一些的泉新一也站了起來,從廚房裏拿出了一把廚具尖刀。
“不用,你隻要做好心理準備就好了。我會在對方視我方爲敵之前,一擊将其擊倒的。”
似乎有些顧慮泉新一的狀态,右面對新一拿起武器的情況,試圖拒絕着。
“難道你想要讓我幹看着?我現在可是恨得牙癢癢呢!該死的怪物們!”
泉新一臉色顯得有些憤怒,咬着牙齒,緊緊握着刀柄。
滿腔的情緒充斥着他的身體,如果不發洩出來,泉新一覺得自己會被折磨死的。
“對方停止了行動,已經來到了玄關前面。”
看着強硬的泉新一,知道自己無法阻止的右,也沒有繼續勸說,感受着同類的波動,随即說出了對方的異常。
聽到右的話,泉新一有些疑惑,但還是拿着尖刀,打開了客廳的門,守在了走廊上。
“咔咔”
然而,來到走廊的泉新一,聽着門口鎖被鑰匙打開的聲音,臉上瞬間疑惑濃重了起來。
“鎖被打開了?”
對方是寄生獸,爲什麽會有自己家的鑰匙?
而門開後,漸漸接近,響起的熟悉腳步聲,泉新一心情變得愈發沉重和不解。
“媽媽?”
直到,從走廊轉角,走出來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泉新一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氣。
然而,‘媽媽’接下來的一句話,卻直接讓泉新一好不容易放松的心,一下子墜入了谷底。
“那個男人…沒回來嗎?”
淡漠到毫無感情的聲音。
擊潰了泉新一的世界。
……
……
櫻崎醫院。
嗯?
算一算時間,泉新一應該已經遇見了他的‘母親’了吧。
呵呵呵,那麽,我很期待呢,新一君,你是否還會被命運的那張大手所影響呢?
醫院内的病房内,似乎想到了什麽的巫月,忽然笑出了聲音。
“那個…”
而病房内,還有其他的人,虛弱的聲音在巫月笑起來的同時,響起了。
“抱歉,打擾到你了嗎?”
“泉,一之先生。”
收斂了笑容,巫月轉過了頭,看着躺在病床上雙眼深陷下去的泉一之問道。
“不,沒什麽…隻是…”
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不過眼神中湧出的情感瞬間又被無盡的悲傷湮滅,隻剩下一片空洞無神,泉一之嘴唇微微動了動,随即寂靜了下去。
整個人好像失去了靈魂。
“那麽,我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吧?雖然,對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深感抱歉…但是…”
仿佛帶着一絲歉意,不忍觸碰對方心中的傷口,巫月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雖然…”
“我…知道了。”
想起了巫月對自己說的話,泉一之心中情感再度在瞬間變得有些沸騰,但最終卻在下一刻,任命一般的化爲了麻木,哽在喉嚨的話語,成了虛弱的應答。
“這樣啊。”
“那麽,還請你理解…這隻是職責,所以…”
“算了,再打擾你修養也顯得不好了,那麽,在下就先告辭了…安心養病吧,泉一之先生。”
巫月洞察着泉一之的狀态,微微歎息着,随即退出了氣氛沉寂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