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時候,你的選擇是對的,也許,你的選擇會是錯的。
但,不論如何,選擇是公平的,因爲選項隻有yes或者no,而且由你自己決定。
這一點,在很早以前巫月就知道了,所以他不會爲自己的任何一個決定而後悔。
留下毒島伢子他們爲自己抵擋生化實驗體,也許會導緻劇**物們出現損傷,可能是伢子、也可能是石井和、可能是小室孝、可能是平野耕太,也可能是其他人。
但是,一旦邁出了那一步,無謂的思考隻能影響自己的判斷,所以踏入研究所後,外面的一切,都已經被抛在了腦後。
“這是他們的選擇...也是我的選擇呢...”
“不過,還真是一群嚣張而可愛的混蛋們啊。”
巫月笑着,打量起了所謂研究所的内部,聲音淡淡的響起。
剛剛進入的第一層,并不是什麽顯得很神秘、很高端的場景,倒像是普通的公司職員辦公室,有單獨的房間,也有規格整齊的工作大廳,雖然已經沒有人類的生命活動迹象,但是卻仍舊很整齊的擺着許多資料,一排排電腦或許是些亮點,但是此刻卻沒有接通電源,都是暗着顯示屏。
巫月稍稍看了一眼,就閉起眼睛感受着一切,确實如同田岐宮一郎所說,這裏并沒有外界那種充斥着adversity病毒的感覺,是很清新的空氣,而且在流動着。
不過,以巫月喰種的感知,卻隻能感覺到一片寂靜,甚至連試驗儀器運轉的聲音都沒有,這一點,顯得十分詭異,因爲一個研究者在親手締造了這樣的災難後,仍舊呆在實驗場所,若不是還有什麽東西需要繼續開發,那絕對是見鬼了。
“嗯...很安靜呢,但是,是在下面嗎?這種感覺?”
巫月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壓抑的痛苦,但随即又挂起了輕笑,朝着實驗室内的一處向下的樓梯走去。
偌大的研究所,沒有目标盲目搜尋是非常浪費時間的,而如果随意選擇探索一個地方,卻南轅北轍的話更是會讓人感覺頭痛,按理說本該繼續搜尋一些有用的線索來确定方向。
但巫月隻是耽誤了數秒,便行動了起來,因爲,他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内存在的adversity病毒,被研究所地下某處的什麽東西給吸引着,一股淡淡的悸動将兩者牽連了起來。
随着深入研究所的地下,許多不知名的試驗儀器也開始漸漸出現,科幻的氛圍十足,也許對于普通人來說,僅僅望着這些巨大、精密、而且價值不菲的東西,就會感覺到一股莊嚴、肅穆并且帶着一絲絲壓迫的情緒撲面而來,但是如果是巫月,就算是這些儀器上面正躺着一個待解剖的外星人,也僅僅是能讓他感到有興趣罷了。
沉寂的氛圍,巫月輕松的情緒與這環境顯得格格不入,可卻又意外的沒什麽違和感。
是這裏了嗎?
巫月站在一處似乎是需要身份驗證的透明材質門口,皺着眉頭,他能感受到那股聯系與自己體内的adversity病毒互動的更加密切。
所以他沒有動作,隻是站在這門口,靜靜的等待。
果然,不過十幾秒,‘唰’的一聲,面前的透明門自動打開了,而随着門的打開,‘嗤嗤’的聲音也響起,兩道綠色的氣體從旁邊被噴射了出來,不過并不是什麽毒氣,隻是有着殺菌和消毒的作用。
走了過去,一小段通道後,前方豁然開朗。
“oh,你終于來了,先生。”
巨大的房間,通明的燈火,田岐宮一郎,不應該說是年輕十幾歲的田岐宮一郎正坐在一處操作台上,臉上帶着笑意,輕松的與巫月打起了招呼,沒有一絲意外,也沒有一絲敵意,就好像是遇到許久不見的朋友。
巫月看見眼前的博士,臉上挂起了一絲驚訝,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感慨道,“很意外...你年輕的時候長得還是蠻帥的,比起中年地中海要順眼多了!”
“......”
似乎是沒有料到對方會這樣跟他說話,田岐宮一郎沉默了幾秒鍾,不過,随即就笑了起來,年輕英俊的面龐露出和善,“先生是個有趣的人呢,也許,如果在一切沒有發生之前,我們會是朋友也說不定呢。”
“那麽,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鄙人田岐宮一郎,是adversity病毒研究的主要負責人。”
站了起來,田岐宮一郎施了一道西式禮節,紳士般的自我介紹着。
巫月露出饒有興趣的微笑,也點頭回應,“你可以叫我巫月,朋友的話不大可能呢。不過我對你爲什麽要制造出這樣的災難很有興趣,能夠告訴我嗎?”
“因爲可以恢複年輕?還是可以統治世界?”
面對巫月的疑問,田岐宮一郎移動着腳步,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理由啊,人的生命之所以珍貴,正是因爲隻能有一次,所經曆的,所度過的,無論是悲傷、還是歡樂,都無法重新來過,正是因爲這樣生命才是重要的東西,人生也才變得有意義,年輕是好東西,但也并非是每個人所渴求的。”
“至于統治世界?如果統治那些沒有思想,隻會吃人的家夥,能夠帶來一絲愉悅的話,可能是吧。呵呵!”
田岐宮一郎走到了工作台一旁延展下去的樓梯口,扶着欄杆,聲音響起,說道最後自己笑了起來。
巫月盯着他的背影,沒有出聲,靜靜的等着下文。
因爲,其他人無法察覺,但巫月卻能感覺到,這個男人雖然是恢複了年輕,卻已經命不久矣,從細胞到靈魂都透着深深的疲憊感,就好像是燃燒殆盡的蠟燭,将要熄滅時,燃燒着最後也是最明亮的光。
停躇了一會兒,田岐宮一郎再度開口了,“巫月先生嗎?既然想要知道這一切的原因的話,能否先聽在下講一個故事呢?關于田岐宮一郎爲什麽要毀滅世界的故事。”
“如果它有趣的話。”
“有趣嗎?也許是呢。”
如同朋友一樣平靜的交談着,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