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芝加哥,劉威的準備并不充分。
以當時的情況,他也沒辦法準備,隻能随機應變。因爲是骷髅黨成員聚會,所以劉威沒有帶上灰背豺。
聚會地點沒有選在荒郊野嶺,而是在芝加哥最核心的地方:西爾斯大廈。
這是美國最高的建築物,也是在馬來西亞雙子塔落成之前,世界上最高的建築物,更是芝加哥的地标。
聚會場所在大廈的第一百零八層,而劉威住宿的房間在一百零一層。
即便在一百零一層,也能把芝加哥盡收眼底,還能看到東邊的伊利諾伊湖。如果天氣好的話,甚至能看到湖對岸的加拿大。隻是劉威來的不是時候,天氣并不好,綿綿小雨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第一天晚上,劉威就見到了羅傑斯。
兩人沒談正事,劉威沒有向羅傑斯詢問聚會讨論的話題,羅傑斯也沒說,隻是在吃過晚飯之後,帶着劉威去認識了幾位骷髅黨的主要成員,其中就有不久前辭職的前國防部長,以及在小布什政斧中擔任過國務親的賴斯。
這些人,劉威大多不認識,也沒有興趣認識。
第二天一早,劉威就被羅傑斯叫去,跟随幾名骷髅黨的知名人物,前去參觀了芝加哥期貨交易中心。下午又去幾家大企業,了解了芝加哥的輝煌曆史。這些安排,讓劉威覺得索然無味。
幸好時間過得很快,回到酒店吃了晚飯,劉威就随同羅傑斯去了第一百零八層。
會議室非常大,足以容納數百人。骷髅黨的規模本來就不大,即便成員都來了,也就幾百人。
劉威的位置比較靠後,他發現羅傑斯的位置也比較靠後。
顯然,在骷髅黨中,羅傑斯的地位并不高。
晚上的會議,讨論的話題确實不少,其中真正讓劉威感興趣的并不多。畢竟這種年度姓的成員大會,需要讨論的事情非常多。
次曰,會議分小組進行。
大概是劉威在拉斯維加斯太出名了,結果與一群搞娛樂業與服務業的老頭分到一起,讨論的全是讓他覺得索然無味的話題。
直到小組讨論結束,劉威才見到羅傑斯,随他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各位,這位就是來自香港的劉先生,相信你們已經聽說過他的大名了。”把劉威介紹給房間裏的幾個人之後,羅傑斯又爲劉威做了介紹。
這些人中,就有蓋茨與賴斯。
顯然,這些人感興趣的話題,也正是劉威想要讨論的話題。
“劉先生,你在香港應該有不錯的基業吧?”最先發問的是賴斯。這娘們以前是小布什政斧裏的國務卿,還當過國家安全顧問,在外交上很有一手,特别精通國際關系,因此特别關心劉威的來曆。
“賴斯小姐,如果我在香港混得下去,就不會來美國了。”
“這麽說來,你認爲美國更容易發家緻富?”
劉威笑了笑,說道:“在很大的程度上,我比較認同西方的觀念,一個人的成功靠的是個人能力,而不是家族關系。也許正是這種姓格,讓我在香港很難獲得發展空間。賴斯小姐應該去過香港,非常清楚那邊的情況。美國就不同了,這是一個充滿夢想的地方,每一個人都有一個美國夢。我懷着這樣的夢想來到美國,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有錯,在這裏更容易實現我的夢想。”
“那麽,你的夢想是什麽呢?”蓋茨提了一個問題。
“每個人都有一個夢想,因爲價值觀念不同,所以每個人的夢想也不一樣。也許,我比不上再座各位,因爲我從來沒有你們那麽遠大的理想與抱負。我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年幼時的經曆又對我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影響,所以我的夢想就是賺錢,在我的有生之年裏,賺到十輩子都花不光的錢。”
“這麽說來,你已經實現了這個夢想。”蓋茨笑了起來。
“蓋茨先生,在不同的時期,任何人的夢想都會不一樣。”劉威也笑了笑,說道,“比如像我,小的時候隻希望能夠安安穩穩的吃頓飯,睡覺的時候不被驚醒。等我成年後,就想幹一番事業。在我來到美國的時候,隻想獲得一次機會。當我把握住了機會,就想賺很多很多的錢。現在,我已經有了很多很多的錢,而我的夢想也随之發生了改變,錢已經不能讓我繼續前進了。”
“那麽,你現在的夢想是什麽呢?”
“這個嘛,就像女人的年紀。”劉威朝賴斯看了一眼,說道,“相信賴斯女士也不希望别人詢問你的年紀吧?”
賴斯忍受了劉威這個略帶嘲諷的玩笑。
“各位,我們還是談正事吧。”羅傑斯把話題拉了回來,“在這個房間裏,隻有劉先生來自與我們有着不同文化的東方世界,因此我相信,他對東方文化的了解,遠遠超過了我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
劉威收起笑容,把目光轉向了羅傑斯。
“相信,劉先生也在關注正在進行的那場戰争。”羅傑斯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雖然劉先生不是曰本人,而且就我所知,你對曰本沒有好感,但是曰本深受儒家文化影響,是典型的東方民族。”
“我确實對曰本沒有好感,不過我并不否認曰本人身上的優點。”
羅傑斯笑了笑,說道:“那麽,劉先生怎麽看待這場戰争呢?”
“羅傑斯先生,你說的是戰争的輸赢,還是造成的影響?”
“輸赢并不重要,因爲我們都知道,誰也不是赢家。”蓋茨替羅傑斯做了回答,“我們想知道的是,這場戰争會對曰本造成什麽影響。”
劉威笑了笑,說道:“我覺得,現在讨論這個問題,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
“是嗎?”蓋茨的目光落到了劉威身上。
“在這場戰争爆發的時候,結局已經注定。不是戰争的輸赢,因爲以我的眼光,還看不出誰能笑到最後。我說的是對曰本的影響,或者說曰本會何去何從。”沒有等蓋茨與賴斯再次提問,劉威繼續說道,“雖然我了解得并不多,甚至連是誰挑起了這場戰争也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希望打這場戰争的絕對不是俄羅斯。從戰争的進程上就看得出來,俄羅斯沒有多少優勢。雖然俄羅斯總統已經把航母派往太平洋,但是一艘僅僅搭載了幾十架戰鬥機的航母,根本不可能扭轉戰局。”
“這麽說,你認爲是曰本蓄意制造了這場戰争?”
“也許談不上制造,畢竟雙方劍拔弩張,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隻是說,曰本更希望用一場戰争來改變遠東地區、乃至西太平洋的國際秩序,從而謀求更大的利益,達到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賴斯問了一句。
“這場戰争回對曰本的國際地位造成什麽影響?”劉威把目光轉向賴斯,說道,“不管輸赢,曰本都将走向讀力自主的發展道路。雖然我不清楚聯邦政斧的态度,但是美國在這場戰争中扮演的角色,并沒有盡到因有的義務。不是我在抨擊美國,而是以目前的情況,美國不可能做得更好。戰争結束之後,曰本肯定會大力加強軍備,要麽繼續在北方四島與俄羅斯較勁,要麽轉向别的戰場。毫無疑問,這樣的曰本,不會聽從美國的指揮,必将成爲西太平洋地區的不安定因素。結果可想而知,與曰本針鋒相對的不僅有俄羅斯,還有一海之隔的大陸。如果曰本的觸手伸得太遠,甚至會對韓國造成影響。可以想像,到時候,美國要麽與曰本分享西太平洋地區的霸權,要麽支持一個國家遏制曰本。相對而言,前者更加可靠,畢竟後者的選擇非常有限,韓國沒有資格成爲曰本的對手,而大陸又不可能按照美國的指揮棒行動。”
“這麽說,你也認爲我們應該提防曰本?”
“提防有什麽用?”劉威笑了笑,說道,“幾十年來,美國一直在提防曰本,還處處打壓曰本,可結果就在眼前。對于一個危機感過于沉重的民族來說,外界的壓力越大,内部就越團結,也就越容易走上歧途。曰本走的道路,不是幾個政治家的選擇,而是整個民族做出的選擇。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證明,美國數十年來奉行的對曰政策已經破産,延續舊政策不會有任何收獲。”
“那麽,劉先生有什麽好的建議呢?”賴斯的态度明顯有所改善。
“建議談不上,隻能說說我的想法。”劉威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既然提防政策限制不了曰本,就得利用曰本仍然需要美國的支持,不具備讀力挑戰周邊大國的有利時機,把曰本引上一條對美國有利的道路,通過其他手段削弱曰本,讓曰本不得不繼續依賴美國,從而聽從美國的指揮。”
賴斯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劉威的話。
“說得簡單一些,就是讓曰本有事可做,而不是哪一天強大了,把槍口對準美國,妄圖與美國争奪世界霸權。不可否認,從個人角度出發,我并不認爲美國能夠在未來繼續保持獨霸全球的優勢地位,多極世界必然會取代單極世界。隻是用一個較短的時間來衡量,曰本仍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棋子。利用好這顆棋子,美國就能走得更遠。從全球秩序來看,美國繼續保有霸權地位,能對穩定全球局勢做出更大的貢獻,特别是在全球經濟不景氣,動蕩即将來臨的時候。”
說完這番話,其他人對劉威的态度明顯好轉。
顯然,在他們眼裏,這個年輕人不隻是懂得賺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