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川菜館很不錯,至少對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中餐的人來說,确實很地道。
更不錯的是,這頓飯沒花一分錢,因爲有人替他們結賬。
“金客”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看上去很斯文,身材很消瘦、跟灰背豺差不多,隻是犀利的眼神告訴劉威,他不是普通人。
“劉先生到曰本有一段時間了吧?”
“還不到兩個月,不算太久。”
會面地點在川菜館對面的茶樓裏,那人叫龍閩文,綽号龍五,這讓劉威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部香港電影。茶樓是他開的,并不對外經營。裝修非常奢華,家具陳設都是股東,有的還價值不菲。
雖然沒有道破身份,但是劉威知道,龍閩文肯定對他有所了解。
要不然,不會讓漠北狼與灰背豺留在外面,隻請劉威進了茶室。
“也不算太短了,對某些人來說,這兩個月的曰子并不好過。”
“龍先生,你找我來,不會爲了說這些沒意思的話吧?”劉威摸不清對方的底細,顯得有點謹慎。
龍閩文笑着掏出一隻信封,放到劉威面前。“劉先生是大忙人,我就長話短說。這封信是給你的。”
劉威隻是看了一眼,沒碰信封。
“我隻是受人所托,如果沒有别的事,劉先生請便吧。”龍閩文沒多羅嗦,起身送客。
劉威又看了眼信封,還是拿了起來。龍閩文沒有說老實話,也沒有惡意,應該不會有多大危險。
“多有打擾,劉某告辭了。”
“劉先生,”龍閩文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劉威,“有什麽事,随時可以來這裏找我。”
劉威回頭看了眼,點了點頭,快步離去。
龍閩文隻送到茶室門口,沒有跟出去。
“他是誰?”上了車,灰背豺才問出來。
“不知道,我還想問你呢。”劉威已經把信收好。
這次蹊跷的經曆,讓劉威決定暫時不告訴漠北狼與灰背豺。
“我?”灰背豺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姓龍,應該是福建龍家的,隻是我以前沒有見過他。”
“以前是什麽時候?”
“幾年前吧。”灰背豺思索了一下,“三年前,龍家老爺子八十大壽,邀請了曰本各界華人。當時龍家子孫都在,我全都記得,唯獨沒見過此人。”
“這麽說,他不是龍家的人?”
“應該是。”灰背豺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他與龍家老爺子很像。”
“不想那麽多了,他沒有惡意。”
“那他找你幹嘛?”漠北狼問了一句。
“也許是我們出的風頭太多,引起龍家注意,想摸摸我們的底細。”
“有這種可能。”灰背豺又看了劉威一眼,“不管怎麽說,龍家沒有招惹我們,沒有必要想得太多。”
“時間不早了,回酒店吧。”
回程正好遇到下班高峰時期,市區内大堵車。半個小時的車程延長到兩個小時,快到傍晚的時候,三人才回到酒店。
剛進大堂,酒店經理就迎了上來。
沒别的事,有人來訪,而且等了将近三個小時。
“讓她半個小時後上來,我們得上去換身衣服。”
酒店經理沒有多問,立即去了旁邊的酒吧,找到了那名已經等得很不耐煩的女士。
不是别人,正是安田和美子的私人助理伊藤洋子。
劉威沒管那麽多,與漠北狼與灰背豺回了房間。
“真讓她在外面等半個小時?”
“怕什麽?”劉威笑了笑,對漠北狼說道,“老狼,去沖個澡,把酒味洗掉,再換套幹淨衣服,晚上去見客。”
“艹!”漠北狼咒罵了一句。
酒味很刺鼻嗎?那可是男人的味道。
“坐吧,想喝點什麽?”劉威到櫥櫃裏找出小半瓶沒被漠北狼喝掉的葡萄酒,倒上兩杯端了過來。“安田和美子派助理來請我們,外面等了三個小時,顯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讓她再等半個小時,已經非常客氣了。”
灰背豺笑着搖了搖頭,劉威這麽做不是在擺架子,是在替他出氣。
誰叫伊藤洋子昨天那麽傲慢,把灰背豺拒之門外呢?
半個小時剛到,酒店經理就把伊藤洋子帶了過來。
經理很有風度,沒要劉威給的小費。他不是服務員,主動服務,因爲劉威是酒店的高級貴賓。再拿小費,那太丢臉了。
“我是安田和美子的私人助理伊藤洋子,劉先生……”
“坐吧,請随意。”劉威顯得有點冷淡。
雖然伊藤洋子長得很漂亮,女姓職業西裝與束腿短裙裹着的身材也很完美,但是劉威來曰本之後,接觸的女人沒一百也有五十,她那樣的見多了,比如年輕得多的田中麗奈,早就出現審美疲勞。
加上昨天讓灰背豺吃了閉門羹,劉威對這娘們沒半點好感。
伊藤洋子站在門口,有點進退兩難,因爲房間裏太亂了,沒有落腳的地方,還有股非常刺鼻的氣味。
顯然,這娘們也有潔癖,而且不比武騰蘭差。
“伊藤小姐,有話就說,我們的時間非常寶貴。”劉威擡起手,做了個看表的動作,卻發現今天沒戴手表。
灰背豺在一旁邊笑邊搖頭,劉威這架子擺得也太大了。
伊藤洋子咬了咬牙,站在門邊說道:“安田小姐有要事請劉先生過去商議,花不了多少時間。”
“是嗎?”劉威斜靠到沙發上,雙手攤開,說道,“她怎麽不親自來?”
“這……”伊藤洋子快要忍不住了,她從沒見過這麽傲慢的人。隻是她沒有發火,而是心平氣和的說道:“還請劉先生見諒,安田小姐出行不太方便,而且這裏到處都是人,所以希望……”
“那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劉威很直接,沒給伊藤洋子機會。“你回去告訴她,明天與岩崎榮一會面後,我會去鹿兒島,聽說那邊的海鮮很不錯。我已經買下一艘遊艇,要是安田小姐有興趣的話,不妨跟我們一起出海。”
“你……”
“沒别的事,伊藤小姐就請回吧。”
伊藤洋子咬了咬牙,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下好耍了。”灰背豺笑着搖了搖頭,“那娘們心高氣傲,被你這麽一氣,說不定會把事情攪黃。”
“攪黃?得了吧,她有那膽量,早就發火了。”
“真打算去鹿兒島?”
“随便說說的,買艘遊艇花不了幾個錢吧?”劉威也有點後悔,開始把話說大了。
“錢是小事,你小子現在不缺錢,可是這麽急,到哪裏去買?”
“那就去租一艘,要最豪華、最好的,船員全都安排你的人,記得徹底檢查一番。”
“沒問題,隻是……”
劉威掏出一張信用卡,丢給灰背豺。“這裏面的錢應該夠了,不夠的話,你先墊着,回去後我讓老典給你。”
“錢不是問題。”灰背豺遲疑了一下,說道,“你真打算玩死那兩個娘們?”
“那得看她們是否樂教,敢跟老子橫眉豎眼,玩死她們又怎麽樣?”劉威看了灰背豺一眼,說道,“這些事情你不用艹心,我有分寸。岩崎新太郎下落不明,岩崎榮一高興了,安田和美子卻高興不起來。别忘了,隻要岩崎榮一沒死,岩崎新太郎的長子,也就是他的嫡系長孫才是家族的頭号繼承人。既然安田和美子肯放下架子,讓伊藤洋子來請我們,表明她知道我們的價值。跟這樣的女人合作,不給她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誰說了算,今後肯定會麻煩不斷。”
“希望如此,可是别忘了,她隻是安田家族放在岩崎家族的一刻棋子。”
“安田家族很牛比嗎?”
灰背豺笑着搖了搖頭,沒多羅嗦,說道:“那我今晚就去鹿兒島,你們明天什麽時候過來?”
“下午吧,反正這邊也沒我們什麽事了。”
“行,我在碼頭等你們。”
喝完杯子裏的葡萄酒,灰背豺起身離去。
過了一陣,漠北狼才來到大廳。這家夥肯定聽到了開始的對話,問都沒問,就去打開電視機,用客服電話要了幾瓶酒。
很難想像,漠北狼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過的是什麽樣的曰子。
看了一會新聞,劉威也覺得沒有多少意思。正當他準備回卧室的時候,竹内琴音來到客廳裏面。
看到她的裝扮,兩個男人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一直以來,劉威都把竹内琴音她們當成小妹妹,似乎她們幾個還沒有成年,忽視了她們的實際年齡。主要也是她們的裝扮、言行、舉止等很多方面,都不像成年人,更像涉世未深的少女。
此時,竹内琴音卻不是這個樣子,至少從裝扮上講,不再是個少女。
她從哪裏搞到那套黑色緊身皮衣與皮褲,劉威并不清楚,隻是在緊身衣束縛下,凸凹有緻的身材展露無遺。雖然剛剛超過一米六的身高,讓她顯得矮了一點,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缺點。
更讓劉威驚訝的是,竹内琴音剪掉了長發,留的是齊耳短發。
這個形象,不但成熟,還非常幹練。
不是那種女強人的樣子,更像是蓄勢待發的女戰士。
萬幸的是,竹内琴音沒背那把一米多長的東洋刀,劉威專門爲她準備的那把p99式小手槍也放在腰間的皮包裏。
“琴音,你……你這是……”
“劉大哥,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漠北狼眼珠子一轉,搶着說道:“劉大哥沒空,狼大哥有空。”
劉威一腳踹了過去,随即起身,說道:“我也想出去走走,等我換套衣服。”
換上一套便裝,劉威帶着竹内琴音離開了酒店。漠北狼肯定沒份,隻能留在房間裏看電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