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油不是靈丹妙藥,隻是暫時消了腫,沒有消除疼痛。
要想消痛,應該用雲南白藥酊。
神戶莎希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實在腳痛難忍,隻能在灰背豺的攙扶下,找到護士,去了旁邊的治療室。
見到漠北狼必恭必敬的站在緒方櫻香身後,不敢有半點越雷池之舉,劉威歎了口氣,對橋本康太郎說道:“我過去看看。”
橋本康太郎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
不管怎麽說,神戶莎希是岩崎榮一的秘書,事情又是漠北狼惹下的,而且陪着她的是灰背豺,劉威過去看看也合情合理。
“你沒事吧?”
看清楚進來的人是劉威,神戶莎希很是吃驚。她當然認識劉威,還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岩崎榮一的救命恩人。
見到神戶莎希要起身,劉威趕緊走過去扶住她,說道:“神戶小姐,不用客氣,老白是我的師弟,我是來替他道歉的。”
“劉先生,你太客氣了,都是我不好。”
“你沒事就好,我也放心了。”劉威不想過于客套,更不想與這個女人套近乎,搶了灰背豺的飯碗。“這樣吧,找醫生來看看,費用都包在我身上。有機會了,我再與白師弟來看望神戶小姐。”
“劉先生,我沒事,隻是腳背腫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這樣啊……神戶小姐不舒服的話,就讓老柴陪你回去休息吧。”劉威朝神戶莎希點了點頭,轉而對灰背豺說道,“老柴,神戶小姐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照顧周到,不能有任何閃失。”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神戶小姐的。”
“神戶小姐,我就……”
“劉先生,我……”
劉威知道神戶莎希爲什麽要趕過來,見到灰背豺遞來的眼神,趕緊說道:“神戶小姐不用擔心,醫生正在搶救岩崎先生。手術結束後,我給你打電話。你現在的樣子,留在醫院也沒用。岩崎先生醒來,讓他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恐怕……”
話還沒說完,神戶莎希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差點沒坐穩。
這娘們也太嬌弱了吧?
見到灰背豺手上的東西,劉威立即明白了過來。
不是神戶莎希太嬌弱,而是灰背豺暗中使壞。他肯定用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藥物,讓神戶莎希虛弱不堪。
隻是這娘們已經焦慮了幾天幾夜,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暗中使壞。
實在是堅持不住,岩崎新太郎又不準她靠近病房,神戶莎希别無他法,隻能在灰背豺的陪同下回家休息。
等劉威出來的時候,急救室裏已經傳出好消息。
岩崎榮一的病情已經穩住了,醫生正在做術後處理。
岩崎新太郎終于松了口氣,在保镖的陪同下去了病人家屬休息室。橋本康太郎與緒方櫻香也松了口氣,爲了拉近關系,兩人趕了過去。
隻有漠北狼留下來等劉威。
“怎麽樣,搞定了?”
“差不多快煮熟了,豺大叔手段夠高明的話,今晚就有結果。”
“你懷疑他?”漠北狼嘿嘿一笑,說道,“不怕你笑話,老子的本事都是他教的,名師出高徒嘛。”
劉威翻了下白眼,說道:“他們人呢?”
“去休息室了,正在套近乎了。看這樣子,就算岩崎榮一活下來了,也無法繼續打理财團事務,多半得讓太子掌權。”
“沒死就好,我們也過去吧,不然那娘們會吃了你。”
“她敢,惹毛了老子,讓她成爲第二個武騰蘭。”
劉威笑着搖了搖頭,沒跟漠北狼羅嗦,徑直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岩崎新太郎的神情非常憔悴,橋本康太郎與緒方櫻香的神色也很悲痛,似乎都受到了不幸事件影響。
“橋本君、緒方小姐,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違背家父的意願。隻是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着實讓我無心考慮别的問題。”岩崎新太郎長出口氣,說道,“家父醒來後,我會替你們轉達慰問。時間不早了,也請兩位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上午,我再派人來請你們,商讨具體事務。”
雖然十萬個不願意,但是橋本康太郎與緒方櫻香隻能起身告辭。
“劉先生,能跟我說兩句話嗎?”岩崎新太郎叫住了劉威,說道,“你是家父的救命恩人,我還沒有感謝你呢。”
“這……”劉威有點猶豫。岩崎新太郎挖牆角的手段也太露骨了吧。
“劉君,你就留下來聊幾句吧。”橋本康太郎到很開明,對劉威說道,“我們先回去,明天一起吃早飯。”
劉威點了點頭,留了下來。
“請随便坐吧。”岩崎新太郎朝劉威揮了揮手,然後把保镖支了出去。等劉威坐下,他又說道:“劉先生是不是覺得家父翻病,來得太突然了?”
“突然?”劉威愣了一下,顯得很驚訝。
“雖然幾天前剛做了手術,但是家父的身體一直很好,術後恢複得也很好。”岩崎新太郎長出口氣,說道,“更重要的是,家父從來沒有得過心髒病。聽酒井醫生說,這類并發症多發生在有心髒病史的病人身上。”
“你是說……”
“肯定有人暗中作祟,想害死家父。”
“這……”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是誰!”岩崎新太郎咬了咬牙,說道,“這個家夥能夠混進來,也就有能力對家父下毒。我一定會揪出此人,讓他不得好死!”
這家夥不簡單,竟然猜到了真相!
劉威腦筋一轉,長歎一聲,說道:“我不懷疑岩崎家族的能力,隻是此人既然能夠不聲不響的下毒,恐怕沒那麽好對付。”
岩崎新太郎苦笑一下,說道:“劉先生是見過世面的人,你覺得誰有做這事的動機?”
他在懷疑老子!?劉威愣了一下,顯得很吃驚。
“聽說,橋本君當面向家父提出,希望能夠由我們出面,讓三菱東京銀行爲橋本家族提供長期貸款。”岩崎新太郎稍微停頓了一下,“雖然我不太清楚家父出售股權這件事,但是我覺得,既然橋本家族有能力購買三菱财團的股權,應該不差這點錢吧?”
“這個……”劉威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我可不好說,畢竟各有其主。”
“我理解劉先生的難處,隻是……”岩崎新太郎笑了笑,話鋒一轉,說道,“要是橋本家族貪心不足蛇吞象,就算拿到三菱财團的股權,恐怕也沒資本玩下去,說不定還會落個家破人亡。劉先生是人中豪傑,不會看不清結局吧?”
“事在人爲。”劉威這才放心,岩崎新太郎沒有懷疑他,隻是利用岩崎榮一突然翻病來挖牆角。
“你們有句俗話,叫良禽擇木而栖、良士擇主而侍。”岩崎新太郎确實是在挖牆角,想讓劉威投靠岩崎家族。“橋本家族那點資本,就算膨脹一百倍,也是小菜一碟,根本進不了主流,更不可能成爲翹楚。劉先生與橋本家族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雖然橋本由美天真可愛,但是她才多大?劉先生要想有所作爲,至少得等上好幾年。在此期間,劉先生不怕橋本家族過河拆橋嗎?”
劉威笑了笑,裝着思考,沒有答話。
“橋本康太郎乃一代枭雄,手段絕非你我可以想像,還有個冥頑不靈的健次郎,恐怕橋本家族不會輕易向劉先生敞開大門。我并不懷疑劉先生的眼光,因此我相信,劉先生早就有所顧慮,隻是沒有遇到明主。”岩崎新太郎似乎被劉威的神情迷惑了,認爲劉威在考慮自己的立場。“岩崎家族并非社團出身,一切按規矩辦事。如果劉先生願意跟我合作,新太郎絕不會有半點虧待之處。”
“我能得到什麽好處?”劉威擡起頭來,朝岩崎新太郎看了過去。
“進入‘金耀會’,而且由劉先生接管橋本家族與緒方家族的全部産業,我們絕不拿一分一毫。”
“這麽說來,岩崎家族是白幫忙了?”
“當然不是。”岩崎新太郎笑了笑,說道,“劉先生必須保證,不能讓産業集團落到李家手上。”
“李家?”
“香港李氏家族。”
劉威的眉頭跳了幾下,随即笑着說道:“岩崎公子,你恐怕忘了,我也是香港人。”
岩崎新太郎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說道:“劉先生的所做所爲,讓我相信,你絕不是那種香港人。”
“岩崎公子也太相信我了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岩崎公子果然有魄力,隻是這事來得太突然了,我得考慮考慮。”劉威長出口氣,說道,“再說了,我還有個白師弟,沒他幫助,恐怕成不了事,跟他商量後,我再答複岩崎公子。”
“這是當然,劉先生大可告訴白先生,隻要他肯加入,金錢、女人、地位都少不了他那一份。不怕劉先生笑話,像緒方櫻香那種貨色,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必爲了一個女人放棄整片森林呢?”
這家夥真把漠北狼當成猥亵大叔了。
不過,漠北狼不是猥亵大叔嗎?
劉威笑着答應下來,表示一定把話帶到。
這時,手術做完了,主刀醫生過來向岩崎新太郎介紹手術情況。
得知手術非常成功,過了二十四小時危險期之後,岩崎榮一就可以回家治療後,劉威才向岩崎新太郎告辭。
岩崎新太郎有沒有懷疑橋本家族與緒方家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岩崎家族确實沒打算讓橋本家族與緒方家族進入“金耀會”,因此不擇手段的拉攏劉威。
隻是,岩崎家族能暗算橋本家族與緒方家族,也就不會放過劉威。
拉攏劉威,隻是爲了利用他。
等他失去利用價值,就沒必要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