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猛烈爆炸,不但炸死了大部分武裝人員,還讓剩下的驚慌失措。
殘存武裝人員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從朝向港灣的後門逃跑。可惜的是,劉威與周譽龍及時轉移到位,兩條步槍把後門變成了屠宰場。
這個時候,最合适的壓制武器是裝上了夜視儀的機關槍。
雖然隻是兩把卡賓槍,但是在兩個彈無虛發的k1成員手上,火力壓制能力不在機關槍之下。因爲交火距離很近,爆炸後燃起的大火照亮了戰場,所以兩人沒用夜視儀,用準确無誤的點射把突圍的武裝人員堵在了倉庫裏面。
不多時,渚首帶着幾十名全副武裝的保镖殺入戰場。
此時殘存的武裝人員不到四十人,僅有保镖數量的一半。雖然那些保镖也是名副其實的烏合之衆,劉威又沒有時間培訓他們,但是貴在人數衆多,又掌握了主動,加上渚首是出了名的“萬人敵”。
戰鬥持續了十來分鍾,随着最後一名負隅頑抗的武裝人員被擊斃,槍聲才嘎然而止。
“這些人怎麽辦?”
不是所有的武裝人員都被擊斃了,有十多人投降、還有十多人負傷被擒。
“你想帶他們返回橫濱嗎?”劉威反問了一句。
渚首搖了搖頭,他可沒有那個精力。
“那就得了,全都拿去填海。”
“填海?”
“後門那邊有一堆混凝土,還有一些空的鐵皮桶。”
渚首一愣,随即明白過來,叫上保镖,押走了二十多名武裝人員。
武裝人員全都來自韓國,沒聽懂劉威與渚首的話,不知道就要大難臨頭了。
等渚首離開,周譽龍與典斌走了過來。
“打算怎麽處理?”典斌朝四周看了一眼。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爲這是阿富汗、或者伊拉克的某處戰場呢。
“總得有人出來收拾殘局。”劉威踢了下腳邊那塊标有韓文的木闆,這是一具火箭筒運輸存放箱的面闆。“把我們的武器彈藥全都帶走,受傷的保镖先行返回橫濱,剩下的留給曰本警方。”
“不做處理?”典斌皺起了眉頭。
“沒那必要,讓曰本情報機構去胡亂猜測,要是他們把被炸毀的潛艇與這場戰鬥聯系起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們把潛艇炸了?”典斌一下瞪大了眼睛。
“留着幹嘛,拿去當呈堂證物?”
典斌咬了咬牙,說道:“這也太魯莽了吧,别說那艘潛艇價值十多億美元,上面的各種先進設備都是曰本軍事技術的最高成就,曰本情報安全機構肯定會徹查到底,要是查到我們身上……”
“所以得留下一條線索,讓小鬼子有事可做,也讓曰本當局有台階可下。”
典斌長出口氣,沒再多說。
他哪能不明白劉威的想法,隻是要把曰本情報安全機構的注意力轉移到韓國身上,認爲是韓國情報機構幹的,絕對不容易。
“走吧,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劉威也沒心情羅嗦,對周譽龍說道,“告訴渚首,幹完後馬上趕往近藤家族的老巢,别浪費時間。爆炸聲幾公裏外都能聽到,警察肯定正在往這邊趕,動作麻利點。”
周譽龍立即給渚首打了電話,讓他們盡快撤離。
五分鍾後,劉威坐上了越野車。
他的目的地不是近藤家族的老巢,而是武騰一男的歌舞廳。
此時,武騰一男已經回到歌舞廳,隻是并不知道他的“秘密部隊”遭到突然襲擊,兩百多人無一幸免。
劉威如實兌現承諾,毫不費力的搞掉了武騰蘭,讓武騰一男做起了春秋大夢。
雖然武騰蘭去向不明,但是武騰一男并不認爲她還是個威脅。就算緒方家族爲她提供庇護,她也别想回到武騰家族,更别想掌控船社。
真正的麻煩是同樣野心勃勃的近藤孝允。
因爲武騰一男是長子,同樣擁有繼承權的武藤俊次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所以他順理成章的繼承了武騰家族。
問題是,在确認船社四代目的問題上,近藤孝允提出了異議。
按照他的說法,船社惹上的麻煩,得由武騰家族承擔全部責任。即便武騰一男與之前發生的事情沒有關系,武騰家族也沒有資格繼續領導船社。要想走出困境,船社就得選出新的領袖。
言外之意,該由近藤家族當家做主了。
平心而論,武騰家族确實應該爲之前發生的事情負責,特别是武騰蘭拿武騰雄岸的死因做文章,使得船社與兄弟會行同水火,社團全面戰争一觸即發。如果繼續由武騰家族主導船社,兄弟會肯定會讨個說法。
爲了避免社團全面戰争,武騰家族必須下台。
武騰一男可不想就此放棄,他當着衆多船社大佬的面做出保證,隻有他才能化解船社與兄弟會的矛盾,讓船社平穩渡過困難時期。
雙方争執不下,最終隻能由船社大佬進行投票表決。
這是船社第一次以投票的方式選出總頭領。在此之前,一直是武騰家族主導船社,其他家族根本沒有發言權。
爲了避嫌,武騰一男與近藤孝允主動退場。
局勢很明顯,武騰一男并不占優。
雖然他與劉威暗中合作,搞掉了武騰蘭,但是他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也就無法讓船社大佬相信他的保證。
再說了,這家夥從沒做過好事,沒人認爲他能領導船社渡過難關。
更重要的是,經過這番折騰,武騰家族元氣大傷,實力遠不如近藤家族,那些船社大佬甯可得罪一個武騰一男,也不會得罪整個近藤家族。
投票表決,等于讓近藤孝允上位。
武騰一男明白這個道理,更加知道,隻要近藤孝允完蛋、近藤家族遭到重創,就沒人能跟他争奪船社四代目的寶座了。
以他的行事風格,肯定是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向近藤家族下手。
隻可惜,在劉威出面搞掉武騰蘭之前,武騰一男壓根沒想到能走到這一步,特别是如此輕松的奪回武騰家族。
按照他的計劃,從韓國帶回來的那批手下主要用來對付武騰蘭,以及支持武騰蘭的緒方家族。穩住陣腳之後,才輪到近藤家族。結果就是,在他打算對付近藤家族的時候,不得不花時間重新策劃。
就在他與中村友厚商讨對策的時候,劉威趕到。
“他們來了幾個人?”
“就三個人。”
中村友厚皺起眉頭,朝武騰一男看了過去。他的意思是,這是幹掉劉威的大好時機。
“現在還不能動他們。”武騰一男長出口氣,說道,“讓手下全都退下去,你去請他們進來,客氣一點。”
“可是……”
“除掉近藤家族之前,我們不能得罪兄弟會,不然就算控制了船社,我們也無法抵擋兄弟會的全面報複。”武騰一男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們肯定是來找我兌現承諾,我們先虛與委蛇,讓他們安心返回橫濱。等到我們解決了近藤家族,鞏固了基礎,再與兄弟會開戰也不遲。”
中村友厚歎了口氣,沒多說什麽。
武騰一男早就在懷疑劉威,特别是他送出去的那四個韓國小妞像泥牛入海,沒有按照他的吩咐發回消息,讓他不得不相信,劉威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不會放過任何能夠擊垮船社的機會。
中村友厚擔心的也是這一點。
劉威對付武騰蘭的手段,足以讓他相信,這家夥野心勃勃,達到共同目的之後肯定會趁機對付武騰一男,讓船社灰飛煙滅,絕對不會像他承諾的那樣,隻要由緒方家族掌控的服務業與娛樂業。
再說了,武騰一男也沒安心與兄弟會合作。
不趁機除掉劉威,肯定後患無窮。
想歸想,中村友厚從來沒懷疑過武騰一男的判斷,也從來沒違背過武騰一男的命令。
讓手下退到大廳之後,中村友厚親自到電梯口迎接了劉威等人。
與以往一樣,見到武騰一男之前,劉威他們讓武騰一男的手下搜了一遍。
這麽做,沒有半點意義。
“劉君,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那是當然,我保證,下次肯定不會這麽突然!”
武騰一男還沒反應過來,劉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将他拉到跟前,身體一側就将他甩到身旁,做了擋箭牌。
周譽龍的動作也很快,一把抓住中村友厚的脖子,側身閃到他身後。
典斌沒這本事,但是早有心理準備,一個魚躍,躲到了沙發後面。
槍聲随即響起,跟着中村友厚上來的兩名保镖中彈倒地。
是武騰一男與中村友厚身上的槍,因爲知道武騰一男的保镖要搜身,所以劉威他們進來的時候沒帶手槍。
“劉君,你……”武騰一男滿臉驚恐。
他根本沒想到,劉威隻帶了兩個人來,而且搶先動手。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劉威與周譽龍的身手那麽厲害。
“你這個叛徒……”中村友厚大叫了起來。
“别殺他。”劉威叫住了周譽龍。
“啊——”武騰一男慘叫了起來。
說話的時候,劉威手上發力,扯斷了武騰一男的兩條胳膊。将他丢到沙發上後,又兩腳踢碎了他的膝蓋。
“一男哥……啊——”
“感情還挺深厚嘛!”周譽龍學着劉威的樣子,扯斷了中村友厚的胳膊。
隻是他沒有劉威那麽大的力氣,所以費了很大的勁。
劉威從武騰一男的腋下槍套裏拔出手槍,抛給了剛剛趴起來的典斌。“守住大門,别讓人進來。”
“保镖的屍體被發現了。”周譽龍已經閃到門口。
“别讓他們沖上來,給老狼打電話,讓他趕緊進來。”
劉威從茶幾上拿起水果刀,在武騰一男驚恐的目光中,走到中村友厚旁邊蹲了下來。
槍聲再次響起,最先沖上來的那名保镖被周譽龍一槍爆頭。
随着保镖的屍體順着樓道滾下去,大廳裏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