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緩解島上的緊張氣氛,第二天一大早,主辦方“關東五雄”派出一百多名年輕漂亮的和服小姐,帶着各大社團的人員在島上遊玩。
來的社團有一百多個,隻是其中一些與世無争或者實力不濟的曰本社團,還有一些與曰本社團關系良好的外來社團沒有派人參賽,隻是前來做個見證,順帶認識道上的朋友,今後行走也更加方便。
劉威原本不想去,他本來就不喜歡抛頭露面,隻是确實沒有其他事可做,加上姐妹倆歡天喜地,也就不好不去。
這座叫阿魯阿魯的島嶼位于阿南巴斯群島最南端,面積并不小、有十多平方公裏。島上有兩條溫泉形成的小溪,到處都是熱帶樹木。南面懸崖上栖息着幾萬隻海鳥,西北海灘上有成群的海豹。
隻是附近海裏常有鲨魚出沒,讓那些準備一展傲人身材的美女打消了念頭。
向鲨魚展示身材?那代價可大了。
曰本人确實很細心,在安排遊玩線路上設置了幾處露天餐廳,準備了充足、而且非常美味的食物,還完全免費。
結果,劉威這夥人是走到哪吃到哪,完全沒把秀美的風景放在眼裏。
幾個随時都在吃喝的家夥,也快成了一道風景。
劉威、周譽龍與漠北狼不是不懂得欣賞風景,隻是他們見過的熱帶島嶼太多了,對這樣的風景完全沒有興趣。
遊玩直到傍晚才結束,當天晚上,主辦方邀請各大社團前去參加抽簽儀式。
既然是單循環淘汰賽,就得抽簽決定對手。
這也算是公平。
劉威等人都沒去,隻能讓張晉南代勞。
等到張晉南帶着抽簽結果回來的時候,劉威與周譽龍已經回卧室享受溫暖鄉了,漠北狼在溫泉浴池裏與白天勾搭上的和服美女野戰,李廷軒與典斌則不知去向。
想必,兩人半夜出去,也是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這下可好,張晉南一夜沒有睡着。
不是被隔壁的聲響吵到了,而是想到即将開始的大賽,還有未知的命運,使他無法安然入睡。
主動權完全掌握在李廷軒手裏,是死是活,由李廷軒、還有劉威那幾個人決定。
張晉南第一次感覺到,當間諜、哪怕是高級間諜,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可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
現在的局面,就叫“騎虎難下”。
天還沒亮,張晉南就下到客廳裏。經過二樓的時候,他聽到了茶廳裏的交談聲,是李廷軒與典斌。
好奇心讓張晉南收住了腳步。
上船後,李廷軒與典斌就神秘兮兮的,肯定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張老闆,進來吧,站在外面要受涼。”
聽到李廷軒的話,張晉南吓了一跳,也隻能硬着頭皮進了茶廳。
“張老闆,我們爲了大家忙了一夜,肯定少不了你的份。”李廷軒呵呵一笑,朝典斌點了點頭,又對張晉南說道,“怎麽,你也沒睡?”
“睡不着。”張晉南也很老實,反正騙不過李廷軒那雙眼睛,何必撒謊呢。
“是嗎?我這有樣東西,肯定能讓張老闆睡個好覺。”
張晉南皺起了眉頭,李廷軒能有什麽好東西?
這時,典斌取出一具電子儲存器,放到了張晉南面前。
是一個大容量閃盤。
“這是……”
“島上所有人的相貌特征,其中有些易了容,全都标記出來了。”李廷軒遞了根香煙給張晉南,“與你們數據庫裏的信息做交叉對比,肯定能找到讓你感興趣的東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其中有幾個還是你們的人。”
“我們的人?”
李廷軒點了點頭,說道:“大多是你們派往曰本的間諜,隻是現在看來,他們的忠誠度值得懷疑。順着這些線索查下去,能幫你們挖出不少鼹鼠。”
張晉南暗暗一驚,他知道李廷軒沒有撒謊。
“怎麽樣,能睡個好覺了吧?”
“那得看我們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裏。”
李廷軒呵呵一笑,說道:“張老闆,你對我們也太沒信心了吧?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你就不能大氣一點嗎?”
張晉南苦笑了一下,他可不是李廷軒那樣的人物。
“要想當大老闆,就得拿出點樣子來。”李廷軒搖了搖頭,似乎有點失望,“就算我們搞砸了,也能保你活着離開這裏。有了這些東西,你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卸到這些吃裏爬外的家夥身上。”
“你是說……”
“保你隻賺不賠。”
張晉南立即明白了過來,不得不暗自佩服李廷軒的手腕。
“比賽要打多久?”
“每個社團一天隻打一場。”
李廷軒點了點頭,說道:“曰本社團至少得打七場,因此會持續一周。”
“決賽前還會休息一天。”
“那就更好了。”李廷軒呵呵一笑,說道,“張老闆,隻要你肯配合,我們肯定讓你滿載而歸。”
“滿到什麽程度?”
“讓你在半年之内當上大老闆。”
張晉南長出口氣,說道:“要我做些什麽?”
“穩住氣,必要的時候替我們打掩護。”李廷軒跷起了二郎腿,“八天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這次來的同行不少,半數社團裏都有,大多是來踢場的,就算我們什麽都不做,也會鬧出不少麻煩來。”
張晉南點了點頭,他在船上的時候就發現有不少間諜。
“這些人也在相互猜疑,隻是還沒人懷疑我們。”李廷軒笑了笑,說道,“沒人相信我們會精誠合作,是不是?”
“我們該怎麽辦?”張晉南改變了說法,表明他的心态已經發生轉變。
“前幾天看熱鬧,溫度不夠就煽煽風、吹吹火,把陣仗搞熱鬧點。時機成熟了,我們再展開行動。”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見到張晉南孺子可教,李廷軒笑得更開心了。“就這意思,所以我們一定要沉住氣,先讓别人去鬧。”
“明白,隻是這賽事。”
“讓年輕人去艹心,我們早就過了那個階段,不用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費神。”
張晉南笑着搖了搖頭,比覺悟、比手腕,他都比李廷軒差遠了。
“張老闆,我們禮數到了,你也該意思意思吧?”
“意思?”
“青島那夥人是什麽來頭?”
“青島?”張晉南皺起了眉頭,“你說的是……”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隻負責香港這邊的事情,大陸不歸我管。”
李廷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話,就得麻煩張老闆了。”
“讓我想想辦法。”
“行,你盡快調查,越快越好。”
張晉南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
這事,外面傳來聲響。
這就是木結構房屋的最大壞處,不管腳步放得多輕,踩上去就會發出聲響,特别是在上下樓梯的時候。
下來的是張晉南的保镖阿虎。
典斌趕緊起身,叫上阿虎去了廚房。他的身份是跑腿打雜的,自然得替衆人準備早餐。
不多時,劉威、周譽龍與漠北狼也陸續下了樓。直到早餐擺上桌子,三個年輕女人才唧唧喳喳的下樓。
雖然之前沒什麽交情,還跟了不同的男人,但是三個女人的身世遭遇非常相似,熟悉後非常談得來,還相互認了姐妹。隻不過,年紀最大的花如玉當了領頭羊,金家姐妹中姐姐金恩珠還能說上幾句,妹妹金恩玉就是完全任人擺布了。
對女人的事,劉威與周譽龍也沒過問。
隻要不跟别的男人跑了,就算玩百合也無傷大雅。
有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三姐妹也沒精力玩百合。
吃早飯的時候,張晉南趁機把抽簽的事告訴了大家。
“運氣這麽好?”劉威不敢相信的看着張晉南。“南叔,你可是我們的大福星啊,竟然抽到了上上簽。”
張晉南沉這一張臉。“第一場就打韓國人,而我們對他們一點都不了解。”
“怕什麽?”漠北狼翻了下白眼,“老子在三八線上殺的棒子沒一百也有八十,第一場我包了,你們都别出手。”
“你行嗎?”周譽龍瞟了眼漠北狼,“昨晚與那個和服美女大戰了多少會合?”
“不多,三場而已。”
“那你還吹?”
“三場算個鳥。”漠北狼冷冷一笑,說道,“老子意猶未盡,那娘們就來不起了,不然還能來幾場。”
“你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李廷軒皺起了眉頭。
“老李,我又不是剛出道的毛頭小子。”說這話的時候,漠北狼還故意瞟了眼劉威與周譽龍。“那娘們是幹什麽的,老子一眼就看穿了。如果不把她搞得沒力氣,昨晚肯定會熱鬧非凡。”
劉威與周譽龍想都沒想,就朝漠北狼豎起了中指。
“這麽說來,你還立功了?”李廷軒笑着直搖頭。
“功勞算不上,各取所需。”漠北狼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煙,“曰本社團盯得緊,生怕有人鬧事,不然不會派些搔娘們來打前戰。今天我一個人上場,挑了韓國社團,好讓曰本人有所收斂,不然接下來幾天有的是麻煩。”
李廷軒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早點揚威,我們才上得了殿堂。今天就由你一個人出戰,我們都看熱鬧。”
“老李,這也太懸了吧?”周譽龍似乎不大相信漠北狼的本事。
李廷軒呵呵一笑,說道:“白眼狼有多少本事,我比你們清楚。放心吧,他要連那幾個棒子都解決不了,早就被人拔皮拆骨,炖了狗肉湯了。”
被李廷軒這麽一說,漠北狼氣得直哆嗦,卻是敢怒不敢言,因爲在場的除了劉威,能把他拔皮拆骨的隻有李廷軒。
見到漠北狼那複雜的表情,衆人都笑了起來,氣氛輕松了許多。
隻是這開賽的第一天,并不見得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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