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蘇玉菲這樣單親家庭、孤兒、缺少家庭溫暖長大的人,不一定都會自我封閉、冷漠,但幾率比一般人大,而且一旦如此,會更加嚴重。
正因爲如此,對于一般人很普通、随時擁有的東西,對于蘇玉菲變得要靠機緣,久而久之就變得很難得、很珍貴了!
楊銳的話打開了她的心扉,但是她多疑的性格同樣是無法馬上改變的,一個難解問題有了解決辦法,馬上又冒出了另外的問題,那就是如果告訴楊銳的話,他會怎麽想?會怎麽看自己?回想起了珠寶展時候楊銳看自己那看賊一樣的目光,讓她心裏很不好受。
可是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電話已經打通,在情緒有點激動的狀态下,她直接把自己的擔心、懷疑說了出來。
讓她意外的是,楊銳不僅僅沒有懷疑她的話,而且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更加是用很溫和的語氣安慰他,讓她的情緒平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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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出來,看楊銳已經自己猜到了答案。她掙紮了一個晚上的問題,也終于有了着落。可是楊銳地态度讓她有點氣憤。我一晚上苦苦掙紮後才告訴你的答案,你就如此地不在乎?你還是不相信我?
對于楊銳問價錢的玩笑,她冷冷的說:“話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自己愛信不信!至于價錢,可以明的告訴你,遠比你的十萬塊多得多。”
聽到她的語氣冷了下來。楊銳頓時想起了現在和自己通電話地不是唐羽靈,也不是袁嫣,她是經不起随便開玩笑的,她的心更加敏感,可能很正常的話,都會引起她另外的想法。
“蘇菲,我不是不相信你,其實問這個,我也是苦中作樂。”楊銳苦笑了一聲,“你一定對我剛才猜出你的答案有點懷疑。以爲我一直懷疑你。可真實的情況是……已經有人先動手了,我今天晚上就差一點被人殺掉。一顆子彈從我的頭部飛過,如果不是一個巧合避開了,我現在可能就躺在醫院的急救室或者太平間,而不是在這裏和你打電話了。”
其實想起那顆子彈的情況,楊銳自己也有點冷汗後怕,覺得很僥幸。但因爲那是在他沒有防備地情況下開的槍、又是在巧合地情況下散開了,所以他除了慶幸,并沒有太深刻的生死體驗,隻有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後怕,沒有在鬼門關等候的恐懼。
聽到楊銳的話,蘇玉菲呆了一下,心裏的懷疑、怨念馬上平息了下來。難怪他會毫無反應,難怪他地語氣那麽平淡,原來他不僅僅知道了,而且已經遇到了殺手。差點被殺。
“你現在在哪裏?”蘇玉菲忽然醒悟了過來,他剛才不是說在路上嗎?不是不方便打電話嗎?莫非是在去醫院的路上?“是不是在醫院?”
聽到她緊張的聲音。楊銳沒來由的一陣感動,兩個人本來是萍水相逢的朋友,卻又成了對頭,而陰錯陽差間,大家竟然有了身體的聯系,關系變得複雜起來,現在僅僅是在一天之間,兩個人的心結消除,互相間有了真正的關心。
“蘇菲,你放心,我沒事,那個人隻是開了一槍,和我一起的朋友,也不簡單,最後在打電話叫人幫忙的情況下,已經把那個殺手和爲他安排好進退地聯絡人都抓住了。”楊銳大概的講了一下。
蘇玉菲放心了一點,然後又急促地說:“楊銳,你這幾天要小心一點,最好哪裏都不去!既然今晚上那麽快已經被人盯上了你的行蹤,肯定不會是唯一的一個!他們……剛才我不說價錢是誤會你懷疑我,從我聯絡人告訴我的答案,是有人懸賞五百萬,東南亞很多聯絡人都在今天收到了這個消息,深川本地我不知道,不過估計也有,這樣的情況下,不是你抓住一個就萬事大吉了!”
楊銳目光一閃,這一點他也想到了,從那個聯絡人說消息是從國外收到,他就想到這不是一般的雇傭殺手,而可能是懸賞的方式。現在從蘇菲的話裏,更是得到了證實。
“蘇菲,這本來是你不能透露的信息,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自己會小心。”
聽了他的話,蘇玉菲歎了一口氣,“也隻能你自己小心了,我幫不上你忙,我一個人做不了什麽。至于雇主,不管你相不相信,不僅僅行規不能說出去,我也是真的不知道。現在無論是交易還是聯系方式都非常靈活多變,想要找殺手也用不着自己上面了,經過一層一層的中間人,别說終端的我們,可能我的聯絡人,也不知道雇主是誰,最多知道來自哪個地域。”
楊銳安慰了一句:“蘇菲,你别這麽說,你現在能這麽坦白的告訴我,而不是趁亂捅我一刀,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因爲證明我沒有看錯,你心裏是有我的,我們是能發展到一起的。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女孩子别睡覺太晚。别喝那麽多酒,等會兒把賬号發給我,然後就睡覺,不用擔心我,先把你自己照顧好,明天去租一個好點的房子,等事情過去了我再去看你。”
“嗯。”蘇玉菲輕柔的答應了一聲,這些對一般人很平常的叮咛,聽在她的耳裏,是非常地悅耳。她心裏
慰。慶幸自己地選擇,如果選擇去殺他的話。且不功,至少兩個人地關系就會再一次、而且也是永遠的破裂了,不可能聽到他關心自己的話了。
在這一刻,她才明白爲什麽自己以前沒有存錢的習慣。因爲心裏空虛地話,有錢也買不到真正的快樂與充實。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爲了一個男人放棄幾百萬的高價生意,但如今。她覺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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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地父母雖然罵他不應該亂花錢。但還是非常自豪和開心地,他們的開心不是來自于物質方面的房子,而是來自于兒子的有出息。
木已成舟,父母也沒有辦法了,那是已經裝修好的房子。隻要把家具搬過去就好了。在搬家方面,他們本來是想要找親戚一起來幫忙,但楊銳不想讓他們勞累,隻是讓他們在一邊指揮監督,找搬家公司地來搬,也讓他們把一些老的、舊的家具換掉。
兒子已經長大。父母欣慰的同時,也不想讓他跟着爲這些瑣事操勞。答應他不怕花錢,讓他做自己的事情去。
楊銳也确實需要做自己的事情。臨近過年,很多事情需要他地參與。對于殺手的事情,他一點都不敢大意,雖然他地雙層身份,基本上可以算是從黑白兩道入手。四辦方面強大的情報網絡。袁志峰方面在深川地下地絕對權勢,都給可能存在的衆多殺手很大的壓力。
饒是如此,他自己也不敢放松,以前想要盡量少用的異能,現在開始經常性的預測起來,而易理地推算也增加了次數。
今天他有三個飯局,因爲要放假過年了,身爲公司領導,平時沒有多少時間在公司,自然要和下面地員工一起吃一頓飯。類似港台公司的尾牙宴。
尾牙是台灣的習俗,正統時間是指十二月十六日。是商家一年活動的尾聲,一般平民百姓家也會燒香、拜神(土地公、财神)。現在是很多公司、工廠年終宴請所有員工,犒賞過去一年的辛勞,不一定是十二月十六日,燒香、拜神、吃飯、抽獎之類的。
楊銳現在自己有的公司就兩個,經過一年,由最初幾個同學的小打小鬧、到後來專業起來的銳佳廣告公司,另外一個是由陳寶華安排劉凱協調完成的銳悅投資,但因爲銳悅投資搜購了一個珠寶店,所以,現在身爲老闆地楊銳要宴請三頓。
銳佳方面隻是他一個人做主就可以了,經過一年的發展,現在已經健康成長地廣告公司,不僅僅爲他帶來了固定的收益,而且也讓一群朋友,都學到了在學校裏面學不到的更多東西,經過一年的鍛煉,他們都已經成爲了合格的員工,而不僅僅是學生實習。
對此,薛雲賀等人也開玩笑的高呼上當。因爲當初楊銳開給他們的工資,對學生很優厚,大家都沒有什麽能力、沒有什麽經驗,覺得他這完全是貼錢培訓他們。但楊銳那時候狡猾的讓大家簽約多年,現在隻過了一年,所有人都已經是專業水平了,對比其他員工的收入,他們就差了許多。
不過那也隻是好友之間的玩笑而已,大家都清楚,如果不是楊銳堅持給他們一個這樣的平台,大家也和其他同學一樣把多于的時間得過且過的浪費掉了。而且他們現在還是學生,工作隻是兼職,本身的價值就要比其他的員工低許多。他們也很清楚,堅持到畢業後、不用等合同滿,楊銳也會給他們一個應得的薪水。
銳悅投資,楊銳雖然占據大頭,但還有一個合作夥伴。不過陳紫悅也沒有什麽意見,對于公司方面她投入的也不是很大,她老爸也沒有指望她賺多少錢,就是扔錢給她一個鍛煉的機會而已。而因爲沾了楊銳的光,投資公司在最初期迅速翻了幾倍的規模,後來這半年,有劉凱等專業人士的輔佐,也取得了很長足的成長。對此,她已經很滿意了,不會吝啬于宴請員工。
三個飯局對楊銳來說,最頭痛的不是要出錢,宴請所有員工、派紅包利是,這固然需要一筆純支出,但那是計入公司賬目上,不用他自己操心。可時間呢?
時間可是他自己地啊!尾牙宴本來就有東家答謝員工的味道。身爲老闆,如果他自己都不出席地話。那這樣的年終宴請,意義大打折扣。不但不能讓員工有歸屬感,反而可能會有,讓人覺得老闆看不起他們。
所以,他和陳紫悅都是必須要出席地。而分開三場,會浪費他更多的時間。經過和陳紫悅的簡單商量,決定把三家的尾牙宴合并在一起舉辦。在一個酒店舉行。由兩個公司都熟悉地李密操辦。
三家總體人數都不算多,而且又沒有什麽燒香、拜神之類的活動,李密安排起來也很快,就是統計了人數,找了一個酒店定晚宴。另外讓财務按不同級别準備好每個人一個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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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楊銳已經忙個不停,除了找搬家公司、幫着收拾東西之外,下午都在公司裏面,查看所有的賬目,已經公司管理人員地各種年終報告。還有明年如何發展運作等等。
等到收工地時候,大家一起前往晚宴的酒店。同樣身爲老闆。陳紫悅有自己的車,楊銳卻沒有自己的車。不過他一點都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老實不客氣地就上了陳紫悅的車。
上了車之後,他扭了扭脖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閉目養神起來。
看到楊銳很自然把自己當司機使喚。陳紫悅不由得撇了撇嘴。看他好像很累的樣子,心裏暗道,你才上班幾天啊?平時就不常到公司,
易放假了。又出去玩樂那麽久,就今天也才忙了半等會兒年終聚餐。也算是高興地事情,她不想破壞了氣氛。
楊銳雖然今天很累,可也還不至于到沒有時間和陳紫悅說話的地步,對男人來說,香車美女,最是賞心悅目的東西,現在兩樣東西,呃……紫悅不是東西……兩樣都在,他會很樂意欣賞的。
但是他現在可還是生活在危機之中!
雖然已經作出了反應,但五〇〇萬對誰來說,都是有很大吸引力的,還是會有很多殺手願意嘗試一下。現在屬于敵暗我明的時期,根本算不到會有幾個殺手來、不知道已經有多少殺手開始了布局,隻能步步爲營、處處小心了。
今天地尾牙晚宴,三家公司的所有員工都一起來,銳佳廣告和銳悅投資的大部分人楊銳都是認識的,隻有少數進來比較晚的不熟悉。但搜購的那個珠寶店,他沒有參與,之後也沒有去看過,對裏面的員工,一點都不熟悉,誰知道裏面會不會有混雜着别有用心的人?
而且酒店也是一個公衆場所,像昨晚在購物中心一樣,是殺手很好布局,很好掩飾的地方。因此,楊銳一上車,便先預測了一下未來。
“紫悅,真可惜啊。”在知道等會兒還是安全的時候,楊銳放松了下來,笑着跟冷落了地陳紫悅打招呼。
陳紫悅專心的開車,看都沒有看他:“可惜什麽?”
“可惜時間那麽緊啊,否則像你這樣地美女,應該去換一套更加漂亮的禮物,保證讓豔壓群芳!”楊銳想起去年幫她相親的時候,和袁嫣在那個酒店的咖啡廳裏面,她出場的時候,就讓他很有驚豔的感覺。
陳紫悅淡淡的說:“哦,就是說我長得比較醜,不換一套好一點的衣服,現在這樣出去都見不得人了,是吧?多謝你的評語。”
“暈死!這是什麽話啊?”楊銳翻了一個白眼,我明明是誇你,你反而故意的曲解我的意思!“呵呵,哪裏呀,你無論穿什麽衣服、就是不穿……呵呵,不穿是不可能的啦,總之你就是像現在這樣穿着職業裝,今晚也絕對會是最耀眼的一個。”
聽到他的話,陳紫悅轉頭看了他一眼,“是嗎?别忘記了你女朋友也在,你這樣誇别人,就不怕打翻了醋壇子?哼哼,小心回去被罰跪哦!”
楊銳一陣狂汗,這不是陳紫悅的風格啊,難道是受袁嫣的影響?
陳紫悅平時是很少拿他和劉佳的事情來開玩笑的,而因爲都在深大的關系,她也盡量和楊銳保持一定的距離,不和他有什麽暧昧發生。
人是會受環境影響的,人會如别人地期待而塑造自己。比如說一個人偶爾做了一件好事。結果别人都認爲他是一個大好人,留下一個好人的名聲。那他自己也會開始變得多做好事,以符合自己地名聲。一個學生因爲有一點搗亂,但老師和同學都把他看成調皮搗蛋的爛學生,那他肯定會慢慢變成真的爛學生了。
陳紫悅覺得學校裏面捧她爲校花的男生很無聊,對于想要追她的男生,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兩年多下來。在别人的心裏,已經給她定位了一個孤傲地冰雪女神的形象,雖然她自己不是這個樣子、并不這樣認爲,可時間、周圍環境的影響,也讓她慢慢有認可、靠近這個形象。
這樣一個視所有深大男生于不顧的孤傲校花,二年多都是男生勿近的冷豔,如果突然傳出成爲低一屆男女生中間的第三種,那不僅僅别人接受不了,她自己都接受不了。所以,在确定楊銳已經和劉佳拍拖之後。無論是在學校還是私下,她都和楊銳保持距離。
楊銳習慣她的冷淡性格。現在見她拿自己和劉佳開玩笑,驚訝之餘,也忍不住笑着說:“是嗎?嗯,我現在好像就聞道一股醋味,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
陳紫悅哼了一聲,沒有理會他。
車子走了一段路之後。陳紫悅又打破了沉默,“楊銳,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楊銳心裏一跳,想起了曾經替陳紫悅做相親擋箭牌的事情,不會她過年期間,又要我去擋箭吧?
“說吧,什麽事情,隻要在我能夠做到的範圍,我都會考慮地。”他沒有說一定會答應。而是用了模糊的‘考慮’一詞,怎麽說也是先答應了唐羽靈啊。而且就是從‘售後服務’方面來講,唐羽靈才半年多,陳紫悅則已經差不多到一年了,三包産品也有很多隻是一年地啊!
“你不是經常去我們住的地方嗎?”
“我們住的……地方?”
陳紫悅橫了他一眼,“我們,指的是我和貝姐。自從上次外公讓你保護我,表姐給了你鑰匙之後,你就三天兩頭的往我們那裏跑,老是帶那個劉佳回去做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楊銳看她似乎有點尴尬地樣子,不由的好笑,故作驚訝的問:“我們做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難道是我們做愛的聲音太大了,吵到你了?”
陳紫悅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手一抖,車子跟着左右動了幾下,她把速度放慢了,轉頭狠狠地瞪了楊銳一樣。“說話文明一點!”
“冤枉啊,我說得已經很文明了,現在不是都用‘做愛’嗎?難道你覺得用‘性交’更文明一點?天哪,你不會是覺得要說……”楊銳一臉的無辜。
“停!”陳紫悅胸口起伏不定,她本意是說大家明白是什麽回事就可以了,不用直接把‘做愛’說出來,可是楊銳竟然還把她的話往更加歪的方
,‘性交’都已經出來了,聽他後面地口氣,隻怕會俗的說法說出來。
楊銳強忍着笑意,考慮到她的承受能力,沒有繼續逗她,“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怪我不應該帶劉佳回去過夜是吧?我也知道這樣對隔壁單身的你不公平,不過我們也克制了,并沒有三天兩頭搞啊。”
陳紫悅冷哼了一聲,“你知道知道就好,當初貝姐雖然允許了你住她的房間,可是你别以爲我不知道,她也說了不能帶女孩子回去過夜!現在事情過了就算了,我現在是向你要回鑰匙。”
“爲什麽?”楊銳微微皺眉,鑰匙是袁嫣給他的,但因爲貝臻的關系,他覺得要給也是給還貝臻。
如果是以前的話,可能就是還給貝臻,而現在他和貝臻的關系已經更近了一步,可以算是地下情侶了,這鑰匙他當然不想給陳紫悅。
“哼!别好像我故意似地,是貝姐讓她一個朋友住進去了,現在我已經先把我的鑰匙給她了,你也不可能再去那裏了,不把鑰匙還給我們,你留着要幹嘛?”
聽到她地話,楊銳心裏一動,貝姐的朋友?她在西部,還有什麽朋友?能放心入住女生宿舍,陳紫悅也會同意的。肯定不會是男人。難道是淩雪?
“沒幹嘛,你要就還給你好了。省得你對我有怨你。”楊銳馬上從自己地鑰匙扣裏面把她們租房地鑰匙遞給了陳紫悅。
陳紫悅本來以爲他會不給的,沒想到他那麽爽快地就給了。
“對了。貝姐的什麽朋友住進去了?你就不怕人家也帶女朋友亂七八糟?”楊銳裝作無心地從旁側擊。
“哼!人家是女地。會帶女朋友去嗎?”
“那爲什麽不可能是帶男朋友呢?”楊銳繼續問了一句,他估計八成是淩雪。心裏有點激動,沒想到貝姐這麽快就做通了她的思想工作,讓她回來了深川。這裏總比在西北要暖和很多啊,各方面的生活條件也要好很多。
“你以爲各個都像你一樣?什麽時候都想到那方面去?”陳紫悅很不屑的鄙視了他一下。然後以充滿同情的語氣說:“那位姐姐帶着一個還沒有斷奶地小孩,聽貝姐說她男朋友把她肚子搞大了就走了。她很偉大,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了!”
楊銳沉默了下來,以前不知道,現在淩雪願意回來了,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所以說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你呀!現在已經對劉佳那樣了。别也來始亂終棄。那我會更鄙視你!”陳紫悅又有點憤怒地說,“她那禽獸男友還敢出現在我們宿舍?哼。我看到了不直接把他踢成太監!”
楊銳苦笑無語,她那禽獸男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這事暫時還不能跟她解釋。對于她的正義感,也隻能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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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預定的酒店就在前面了。陳紫悅把車速再次減慢,然後轉頭對楊銳說:“喂。看你今天這麽好說話,再幫我一個忙吧?”
“嗯,什麽忙?”楊銳心不在焉的回應了一聲。
“你去年……”陳紫悅剛才态度雖然很本色,可現在是要别人幫忙,當然爲剛才的态度有點不好意思,“不是幫我一個大忙了嗎?”
“又是相親?!”楊銳瞪大了眼睛。要不要這麽無聊啊!
陳紫悅無奈的說:“要說相親也可以,但其實還算不上。你想想,我一年大部分地時間在這裏上學,就假期才會回家,現在和你合開公司了……”距離酒店有一段路地時候,她先把車子停下了。
“……就更少的時間在家裏。你也知道我家是在北京,所以,我媽他們有很多朋友都是在北京地。我又沒有男朋友,難得回去,她們就會介紹男孩子給我認識。有時候不是我爸媽能夠控制的。他們地朋友,生意夥伴之類的。介紹同齡子弟和我認識,如果拒絕地話,會讓他們很爲難的。”
說到這裏,她歎了一口氣,雖然她不喜歡這樣地方式,可也知道父母有父母的難處。
楊銳原本還覺得他們這樣的家庭太無聊了,老想着門當戶對之類的,現在聽了陳紫悅的解釋,也明白了其中的難處。像陳寶華這樣地人,肯定識人無數,且不說幾十年累積的朋友,單單生意上、利益上的合作人就不會少。
以陳氏兄弟的财富,想要和陳寶華長女攀親的人自然不會在少數。那些人爲了家族利益,爲了子弟能夠少奮鬥,有什麽說不出口的?再說,也不是以相親的借口,就是說介紹朋友認識,陳寶華、袁慧玲自然不好拒絕。身份不如他們的,你拒絕的話,會在背後說你看不起人;身份相當的,自然也有很大利益關系,是不能拒絕地;身份比陳家還好的,那更不用說了。
“我明白,但我能做什麽?上次那樣地攪局?”楊銳苦笑了一聲,他真正爲難的不是假扮男朋友,而是要在相同的時間裏,假扮兩個女孩的男朋友,而且這兩個人還都是在一個城市的,如果穿幫的話,會讓人認爲自己是腳踏幾條船的小白臉啊!
聽到他的口氣,陳紫悅稍微有了一絲笑意,“不用那樣。你都已經去過我家,我爸媽你也認識,隻要過年後你去我家一趟,就算找我玩也好、拜訪我爸爸也好,那樣我和我爸他們都可以有一個很好的理由打發那些人了。”
“就是把我當擋箭牌了。”楊銳撇了撇嘴。
“可是我……”陳紫悅看他似乎不情願,心裏有點委屈。想要說我要随便找一個人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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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用郁悶。我又沒有說不去。不過你也知道我現在很忙,時間上得我來決定。怎麽樣?”
陳紫悅馬上露出欣慰地表情。使勁地點了點頭:“行。不過我希望是能夠早一點,要不然會被很多人煩地。”
楊銳心裏暗暗掐算着日子,初三要去唐羽靈家,還不知道有沒有意外。如果沒有意外地話,或許就那麽解決了。但總得預計到一點寬裕的時間來啊。“這樣吧,初五。或者初六。到時候我再和你聯系。”去年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
陳紫悅想了想,點頭說:“沒問題,來回機票我會幫你買好地……”
“不用了,咱們誰更誰啊?去年我是一個窮光蛋。當然要你們幫我買機票。今年還是有錢打飛機過去地。”楊銳忙謝絕她地好意,他可是要先去唐家。再從北京去陳紫悅家,如果她幫忙買機票的話。那就會穿幫了。
陳紫悅笑了笑,“楊銳。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
楊銳苦笑了一聲:“怎麽?怕我戲假情真愛上你了?所以先給我發一張好人卡啊?”
“呵呵。沒有啊,你想多了,我隻是謝謝你而已。”
楊銳看着不遠處的酒店。“按照中國人的習慣,什麽樣地宴會都會延遲時間的。越是級别高地領導。到達的時間越晚。我們兩個身爲老闆,是不是先找個地方喝杯咖啡再過去?”
陳紫悅噗哧一笑,“你呀,生意還沒有學會做,那些派頭習氣倒是先得十足!”她一踩油門,開車向酒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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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用了一段時間。在停車地時候,楊銳又抽空暗暗預測了一下未來,确定沒有任何危險,才和唐羽靈往酒店裏面走去。
李密帶了幾個人在門口等着。現在這會兒,差不多的員工都已經到期了。看到他們兩個來了,領着兩人前往了包下的餐廳。
無論哪個公司的員工,在枯燥地工作之餘,聊公司、老闆地八卦都是很熱衷的,所以,雖然平時大家沒有什麽來往。但幾個公司間都是互相知道,知道是同一個老闆地。現在一起聚餐,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所有人到期之後,按照慣例,有人主持發言,然後讓老闆講話,向大家表示感謝和勉勵,然後大概地講一下來年的發展大計、輝煌宏圖之類地。
他們也不例外,不過楊銳和陳紫悅都是年輕人,沒有那麽濃的老闆風格,隻是簡單地做了一個演講,便開席吃飯。
由于他們兩個不是經常出現在公司,珠寶店方面的員工更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看到老闆竟然是兩個年輕的男女,都有點驚訝。而陳紫悅突出氣質和美貌,果然還是豔壓群場,讓沒見過地、很少見到的男員工們口水不已。
銳佳廣告,楊銳最初取這個名字,就說過願意和劉佳一起分享地意思,他本來是想要借這個機會,表示劉佳也擁有公司有一部分。但是和劉佳商量地時候,劉佳打死不願意接受,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可她也能夠很好的工作,如果這樣宣布的話,那她以後在公司處境會差很多,而且她自己也不願意接受。
看她那麽堅決,楊銳也就沒有堅持。
開席吃飯的時候,楊銳有點尴尬。因爲身爲兩個老闆之一,李密安排的時候,是讓陳紫悅和銳悅投資地人一起,而楊銳和銳佳廣告的一起。公司的人一座是不夠的,所以在安排方面,李密也把最初地一批,即楊銳他們同學一幫人一座,這樣會讓他們說話自由一點。
同學裏面加上楊銳自己,一共不過八個人,而其中一個是他的女朋友,關系就已經不一樣了,另外有兩個,即陳以諾、林羽涵,在那天曾經發生過一起誤射事件,這才是讓他尴尬地原因。
那天晚上劉佳發信息讓楊銳暫時和她們兩個不要單獨見面,避免尴尬,楊銳也就今天去了公司,而且一直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面,可以說,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他現在還是第一次面對她們兩個。
他尴尬,陳以諾、林羽涵兩個人也不好過,一點都沒有其他人的輕松,她們兩個人坐在一起,盡量的兩個人說話,目光更是不看向楊銳這邊,避免和他的目光接觸。
讓楊銳沒想到的是,本來比較腼腆地劉佳,可能是看他們三個都很大壓力吧,她反而比較輕松,坐在他邊上,不是看他偷笑。當然,其他幾個不知道其中的關鍵,隻是覺得男女朋友間互相眉目傳情而已。
席間有薛雲賀在,自然不會冷場,可楊銳一對、餘俊一對,林、陳兩個竊竊私語地情況下,大部分情況下,他隻有和方偉鬧氣氛。
“來,方偉,你小子請假也不少,僅次于楊銳,你說該不該罰三杯?”
薛雲賀要罰方偉酒的時候,楊銳才想起,自己是老闆,這個場合,自然要陪喝酒,每個人都招呼到啊,陳以諾和林羽涵也不能一直互相避免呢!不知道她們會是什麽樣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