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銳沒有吭聲,袁志峰在邊上說:“你别放心,這是我的人拍攝的。我安排外人來鍛煉嫣嫣,當然也不能讓她冒險,所以,我有一個人在現場監督,就算你沒有把他們控制住,羅奎他們也不會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他沒有參與福記對你的圍攻,隻是負責把現場的情況幫我看住告訴我。”
“原來如此,我竟然沒有留意到有這樣一個人。”楊銳自嘲的笑了笑,把手機還過去。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的原因了吧?聽說你在離開之前,還打了一個電話舉報說有危險人物,是擁有狙擊步槍的殺手?”
很顯然,福忠的人慌亂,但袁志峰安排的人很冷靜,留意了自己的一舉一動!楊銳本來準備用對袁嫣質疑的問題來應付過去,沒想到他居然對現場的情況如此了解,現在已經不能推搪了。
“沒錯,我确實覺得對面樓頂可能有狙擊手,所以,故意制造混亂才離開。”楊銳直接的承認。
“隻是覺得?”袁志峰看着他,似乎覺得他有什麽話沒有說出來。
楊銳淡淡的說:“可能是我沒有經驗,所以在當時把一些間諜電影裏面場景聯想起來了吧!反正我當時是覺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呵呵,說不定不是對面,就是你安排的那個手下在背後的目光讓我感覺到了。”
袁志峰沒有再說什麽了,憑着擁有的信息,他不用問楊銳,也能猜到他當時的心态。隻不過他一直想不明白楊銳爲什麽會覺得對面有人,現在既然問他也沒有用,那再追問也沒意思了。
“老爺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去。你幫我向她們說一下。”楊銳起身告辭。
袁志峰點了點頭,“讓袁風幫你安排一輛車送你吧。”
“多謝!”
“楊銳……”在楊銳轉身的時候,袁志峰又叫住了他。
“老爺子,還有什麽吩咐嗎?”楊銳很客氣地說。
袁志峰站了起來,手裏撫弄着煙鬥,緩緩的說:“我感覺你現在在防備着我!”
楊銳暗道,我本來就防備着你啊,一直就有。又不是現在才有。再說,你難道就沒有防備我?
表面上則做出驚訝的樣子,“老爺子,爲什麽你會這樣覺得呢?我爲什麽要防備你啊?”
袁志峰似乎不以爲意,“楊銳啊,你現在跟我說話,已經多了一絲恭敬、多了一絲客套、虛僞,已經帶上了面具。不再是以前在我面前毫無拘束的楊銳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現在開始對我更多的防備了。”
他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這也是很正常的,你也成熟起來。難免要學會社會上的爾虞我詐,不可能一直保持張揚的性格。這也是我樂意看到地……不過,我希望在私下的時候,我們兩個還是可以做一個忘年交。你能繼續像以前一樣,不把我的身份放在眼裏,想要說什麽就說什麽。”
楊銳看着袁志峰,他那一向矍铄的雙眼,似乎也有一絲疲憊。而平時老奸巨猾的模樣似乎消失了,代之的是一絲普通老人的寂寞……
楊銳心裏暗暗惋歎,本市的江湖大佬又如何?黑白通吃地地下教父又如何?身家驚人的億萬富翁又如何?歸根到底,那些身份都隻是一個身份。對于他本來來說,還是一個擋不住歲月流逝的老人啊!
令人敬畏、欽羨的身份、财産,或許可以帶來權威、名譽、物質,但是無法帶來更多的時間,也無法帶來更多心理上地安慰!
袁志峰的子女、孫子都不在身邊,這一棟大豪宅,平時也就老兩口住而已,袁嫣、陳紫悅兩個孫女也不是經常能夠在的。手下、傭人再多又如何?那都是沒有親情、說不上真心話的。難怪會把陳紫琪也接來這裏帶了!
楊銳忽然有點同情他。雖然他權勢遠比自己強大,可他連可以胡侃地朋友都沒有一個。夠得上袁志峰朋友級别的,無論是黑白政商,無一不是大人物,自然沒有時間見面閑聊,說話也更多的其他成分;而身份落差大的,又會對他敬而遠之,難以成爲朋友。相反,自己還有很多朋友可以說話。
“老爺子,你放心吧!你把我當成忘年交,我也是把你當成朋友的。”楊銳認真的說完,又笑着說:“下次有時間,我請你喝茶。”
袁志峰微笑點頭,他到底不是普通人,剛才的一絲落寞很快已經在他臉上掩飾得不見了。“好,我等你。對于你說的殺手,無論是你地小心謹慎,還是真的有這樣一回事,我都會查的。”
楊銳點了點頭,先離開了。
天華山,屬羅霄山脈南端,海拔一千多米。因其山脊形似伐木工使用的扛木,又被當地人稱爲“扛木嶺”。天華山地形起伏不平,有平台,也有懸崖峭壁,是探險尋幽的理想場所。每當春夏天氣晴朗之時,登臨此山,一望無際的綠海盡收眼底,松濤、竹濤聲此起彼伏,雲海在山巒中翻騰,盡可體味“會當淩絕頂,一覽衆山小”的豪邁心境!
楊銳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天華山,因爲這裏比較閉塞,也沒有開發成旅遊區,基本上還是屬于原始山林。
經過飛機、汽車的倒騰之後,楊銳和彭思凱、黃龍、龍定志來到這裏地時候,已經是接近傍晚了。
他們下飛機之後,就包租了一輛車過來,但是因爲這裏地交通還是比較原始,所以,在到達山腰一個村莊的時候,車子就無法繼續前行了。
通過彭思凱地介紹,這裏還不是目的地,還要往上走,需要步行很遠,大家會在上面最後一個山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