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和蕭堂文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看着過來的是一個老人。
蕭堂文并不認識,對楊銳聳了聳肩膀:“你認識的?”
“嗯,算是認識的。”楊銳低聲回答了一下。
“那你們聊,我先走了。”蕭堂文有點詫異,今天來這裏的人非富則貴,他原本并不認爲楊銳會真的是認識。不過現在他對楊銳已經消除敵意、成見,也就不挖苦之心了。
蕭堂文走開後,楊銳微笑跟老人打招呼:“曾老,好久不見了。令孫還好吧?”
來人是那次綁架案的事主曾憲馗,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有和楊銳再聯系過,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楊銳。看到楊銳的時候,他很是驚訝,又不敢輕易相認。
現在聽到楊銳說的話,曾憲馗知道沒有認錯人了,有點激動的走到了他的身邊。“楊先生,我孫子沒事,上次的事情真的多謝您啊,如果不是您的幫忙,後果不敢想像啊。”
楊銳淡淡的笑了笑,那時候自己也是幫自己,被牽連進去了。“沒事就好,小孩子童年留下這樣的陰影,對他以後待人處世都會有影響。”
“您說的是,我們也有安排心理輔導。”曾憲馗想了想,又有點尴尬的說:“楊先生,我也不是知恩不報之人。但是您是高人,讓我不要把事情說出去,我隻能守口如瓶,怕警察騷擾你,所以我也一直不敢跟您聯系。因爲上次的警察有點特殊,我相信您肯定知道的。所以……”
楊銳輕松的笑了笑,“曾老。你不要跟我那麽客氣,而且你也多心了,我不會意。警察比較特殊,我也是知道的。因爲我年紀輕,處事經驗不足、考慮事情過于簡單,還讓他們以你的名義騙了一次呢。”
“什麽?他們以我的名義騙了你?怎麽呢這樣呢?”曾憲馗皺起了眉頭,似乎思索着要投訴。
楊銳想起以前地魯硯已經走人了,現在這老頭要是投訴。那就是找唐羽靈的麻煩了。他忙說:“曾老,你也知道我是什麽人,我當然沒事了。你不用幫我投訴什麽,繼續幫我保守秘密就好了。”
曾憲馗松了一口氣,連忙稱是。他是全國政協的常委,這一般都是好聽的挂名而已,并沒有多大的實際權利,不過也有一定的上層影響力。可四辦是屬于總參二部的。那是軍方系統的,上次也是給面子,他影響有限。
“楊先生怎麽會在這裏呢?”曾憲馗說完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大家年紀相差大、又不熟悉,道謝地話已經說過。報酬楊銳又說過不要。隻能寒暄客套了。
“哦,我跟袁老爺子的外孫女是同學,昨晚和他們一起去看了他孫女的演唱會,就在這裏留宿。”楊銳心裏暗笑。你還問我?應該是我問你爲什麽會再這裏才對,你身爲政協常委,卻跟老大有來往。
曾憲馗、袁志峰他們都是富商的身份,政協常委、地下教父都是他們的另外一層身份,所以對于他們有來往,楊銳也不覺得奇怪。隻是他們都不知道他知道,他也正好裝嫩,或許這樣可以知道更多的事情。從而在各方關系當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原來如此,楊先生考入的是……深大?”曾憲馗思量了一下,能夠在這裏看演唱會應該不會是外地趕來地,本地就是深大了。
“嗯,今年考上的。”楊銳笑了笑。
曾憲馗想起上半年那時候他說還是高三學生,也就釋然,贊揚了一句:“深大不錯,雖然名氣不如其他著名大學。不過這裏學風自由、環境活躍。對于以後的事業,會有很大便利。”
沒想到曾憲馗也是這樣的觀點。楊銳有點汗顔。難怪有錢人能越有錢,觀念就不一樣,家長能綜合評估不同環境對以後的影響,起點就已經不一樣了。更執着于名牌大學地往往是小市民家庭,覺得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哈哈,我其實成績一般。上哪裏的大學,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楊銳自我調侃了一下。
“楊先生謙虛了,成績不代表什麽,你要是沒有出息,那出息地定義也就狹隘了。”曾憲馗說着掏出一張名片,“寒假快要到了,需要社會實踐麽?如果不嫌棄,我可以安排到我們集團假期實習一下。”
楊銳知道他是想要報答自己,便沒有拒絕,笑着接了過來:“行,那我先多謝了。有這個打算的話,我再聯系你。”
“非常歡迎!”曾憲馗和他握了握手。
“曾老,你是有身份的人,不用陪着我一個學生,呵呵,你去應酬吧,我也去看看同學。”楊銳知道他時間寶貴,需要應酬的人多,因爲把自己看成恩人、又不好意思離開,便自己先開口。
曾憲馗客套了一下,便離開了。
楊銳知道他是政協常委,那是聽魯硯說的,并不清楚他的具體身份。事情過了半年多了,要不碰到他都不會記起,當然也不會去查找曾憲馗的資料了。現在看了看他的名片,才知道他竟然是大名鼎鼎地“永恒珠寶”集團董事長。
永恒珠寶主要經營高端珠寶市場,在普通人群中的知名度有限。在中國大陸、港、台,它都不是最大的珠寶企業,不過因爲高端市場的利潤空間大,所以也有不小的市場份額,可以進入前三。在日、韓也有一定的市場,在東南亞各國都是能夠進去前五的珠寶商。所以,它在單一市場不是最耀眼的一個,但是在行業内,卻是很風光、實力雄厚地大鳄。
楊銳這才釋然,原來曾憲馗是珠寶大亨,難怪綁匪要他拿鑽石也能拿出那麽多了!一般富商有錢一時間也買不到那麽多鑽石啊。哈,不知道剛才蕭堂文拿去獻寶地兩枚珠寶,是不是在永恒買的?
“宗主……”
一個聲音響起,楊銳擡頭一看,竟然是彭思凱一臉笑容地站在面前。他一邊把名片收好,一邊開玩笑的說:“思凱啊,你是不是武林高手啊,怎麽神出鬼沒的?”
彭思凱一臉忠厚的笑容,“宗主開玩笑了。”
楊銳看他那麽尊敬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拉他在邊上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楊銳正色低聲說:“老彭,賴師兄已經聯系我了。你沒有騙我,他是要我接任宗主……”
“那就好了!”彭思凱興奮的說。
“可是……”楊銳苦笑了一聲,“我到底還年輕、還是一個學生。宗主什麽的稱呼,實在太不夠現代化了吧?别人聽到都會覺得莫名其妙。”
“那我叫你小師叔吧。”
“你那麽大了,還叫我師叔也讓人奇怪啊。天機宗不是要低調嗎?”
“按規矩要叫宗主,按輩分我要叫你師叔,總不能讓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吧?”彭思凱很認真的說,在他的觀念裏面,規矩和輩分似乎很重。
“對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我也不好叫你思凱,我就叫你老彭吧!”楊銳覺得這樣才能比較自然一點。
彭思凱思索了一下,“師叔,要不這樣,沒人的時候,我叫你師叔,天機宗正式場合叫宗主。平時在有人的場合,我叫你楊先生吧。”他還是要保持尊敬。
楊銳看他折中的樣子,隻好同意了。
“你怎麽看到我了?我已經夠低調了,難道我真的那麽拉風?”楊銳有點奇怪,自己不過是出來和蕭堂文說了一會兒話,怎麽又讓曾憲馗看到、又讓彭思凱看到了。
彭思凱呵呵笑道:“師叔你就是在千萬人中一站,也是最突出的一個啊。”
“少拍馬屁了,找我沒什麽事吧?”楊銳笑罵了一句,他也不在乎有這樣一個老師侄。
“我不是現在才看到你,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在袁老爺子旁邊,你也應該看到我們了吧?”
“看到了,你和黃正宇一起進來的。”楊銳點了點頭,他開始就是看到彭思凱和黃正宇一起進來。後來被蕭堂文纏住,又陪他上樓去了一趟。
“果然,我就猜你看到我們了。我一直找你,沒有看到,剛才見曾憲馗神神秘秘的過來,才看到你在這裏。你跟袁志峰和曾憲馗都認識?”彭思凱眼睛裏面有點驚訝。
楊銳淡淡的說:“袁志峰算是把我當成忘年交的朋友吧,曾憲馗則是我對他有點小恩惠。”
彭思凱不禁大爲佩服,豎起大拇指說:“師叔,你不愧是賴師叔欽點的宗主。果然有本事!别看這裏客人這麽多,真正夠得上跟袁志峰和曾憲馗他們有交情的,不會有多少個呢。”
切!那是因爲他們兩個都比較老。楊銳乜斜了他一眼:“爲什麽黃正宇會跟你一起過來?莫非黃龍也是我們天機宗的?”
彭思凱有點驚訝:“師叔,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