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的聲浪兀的停下。
今天的事兒,再怎麽神奇都不爲過,有人搖頭晃腦的,擔心南柯一夢也說不定。
陳易笑而不語,食指一勾,就有奧加庫族的女子送上茶點。
英是以暗殺起家的王族,但陳易能保他們生命無憂,其族人卻自願做仆役服侍左右。
要說腳步輕巧,似有似無的英式管家風範,這些自小練功的王族成員是再強不過了。
“今日漲了見識。”鄭老先期開口,繼而拱手道:,“西大陸已見,果然驚豔,恭喜陳兄。”
陳仲國呵呵回禮。
剩下的陳系中人也紛紛恭維。恭維中又各有意義。
今天能來的7位都是陳系的平堅力量,不必再說,“馬首是瞻”之言,隐約的重申一下也就罷了。
張沛站在家裏人後面,望着陳易低頭品茶的悠閑勁兒,心道:陳家人的好運是用不完了,我若是掌握這麽一個通道他緊緊背包裏的鑽頭,不踏實感愈勝,真想趕快離開,再回家族顯擺一番。隻是衆人聚攏在一起說話,沒有一個告辭離開的沒來得及抱怨,張沛忽的福臨心至,瞬間明白了:陳易既不檢查大家的行包,也不問大家在西大陸的行徑,難不成也是個考校?
在場諸人都是陳系最親密的力量,若像機場海關一般查問,未免不堪。但陳易不知掌握此通道多久,耗費多少資金人工,才有西江水寨之威勢,若是連點管理的權利都沒有,他又何必張羅着讓他人插足呢?
張沛越想越對”心下火熱一片。
若是站出來登高一呼,首先将自己弄到的鑽頭拿出”再放出一兩個也許陳易都知道的小秘密,不僅補償了前面的無禮無知,說不定反會得到重視。
就怕猜錯了,那可不止尴尬可言。
躊躇間,新噴了香水的童女士越界而出,自手包中掏出一個小筆記本笑道:“這次多虧了陳先生,才能得到重要的第一手資料。我發現,當地居民對天然橡膠理解不少,隻是初加工規模尚小
”
隻見她侃侃而談,一說就是小半個鍾頭,不僅提出了所見所聞,
更有思考和改善的意見,1蔔小一今天然橡膠”頓時顯出了金礦的翰值。
仔細想想,西江水寨自有的天然橡膠林幾近三分之一個〖中〗國的天然橡膠産量,即使比不上東南亞的橡膠大國,亦是不容小視,以其形成完整的産業鏈都沒問題。再算上極少的人工,怎麽算都隻有賺錢的。
陳易如今隻是簡單的出售初加工産品,想必是忙乎不來了。十幾萬人的奴隸少說得有幾千人的軍隊責守,百名的專職管理人員是少不了的”若要進一步的加工,交通、電力和水都是麻煩。現代〖中〗國各地新建的開發區講究三通一平以吸引客戶,西大陸的先生們可無此概念。
張沛差不多摸到了一點陳易的脈絡的時候,童女士也講完了。
稀稀拉拉的掌聲後,她笑呵呵的對陳易道:,“如果西大陸開發,我們願意做先行者。”
陳易點頭笑道:,“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但你若是有成熟的規劃”
可以讨論。”
大家哪還不明白怎麽回事!
一個個主動舉手申請發言,動作表情像是開會一樣認真。
這真不是玩鬧的事。
比學校裏開個班會要嚴肅多了。
到了徐家的年輕人時,他樂呵呵的道:,“我也說兩句。能到西大陸,實是我等平生之幸,我一向對蘇甯的絲綢很有興趣”到了西大陸後,發現了數種絲的質量不錯,因此特意選了當地人常用的金絲蟲帶回來研究一二。若是可行的話”我希望在西大陸建一個研究站,就像是那細菌液晶的研究所一樣。”
這是第一個提出研究機構的家夥。出于偷走了4隻蟲子的愧疚”陳易态度和藹的表态道:,“研究是必須進行的,如果計劃确實可行,我出一半的資金。
他一旦應承就變成誓言了,爲了避免損失神力,說話做事的邏輯性極強,反給人穩重的概念。後面發言的人都認真了許多,以免日後拿出的計劃書不符,憑白尴尬一場。
等到30多人都說完了。陳易笑着拿出一個記錄本,道:“按照各位的陳述,我讓下面的人做了個記錄,大家若覺得合适,請簽個字。以後也都是這樣的模式,凡是使用了通道的都記錄,也便于管理。”
第一次開放通道很重要,既要立下規矩,也不能給人以勢壓人的感覺,因爲這些都是陳系中人,是陳家勢力中的核心所在。陳仲了既然請他們來,就是給予了絕對的信任,因爲言語開罪是最要不得的。
委婉是〖中〗國人的生存方式,在生存環境改變之前,〖中〗國人就要這樣生存。陳易熟悉并尊敬這樣的生存方式,因此也認真的使用它。
旅行團衆亦買賬,舒舒服服的看了自己的記錄後簽字。還是從童女士開始,在物資下的一欄内,寫下了自己攜帶的“樹種”等材料,後面的人有樣學樣,不用威逼利誘,自然完成了,“海關申報”的過程。
像是張沛這樣的小字輩都沒敢隐藏,年齡大些的更不必說。
陳易稍一掃描,發現信息和攜帶的物資相符,滿意點頭,說道:,“今天就到此爲止,我送各位出去吧。”
若是有不相符的,他也有相應的處理方法,譬如那四隻黃金絲蟲一樣。隻是不偷盜的信仰是别想有了。
個人謙讓着又向倉庫外而去。
夜深沉的像是個現代詩人,朦胧是污染的,閃亮是别人的,坑爹的黑路才是自己的。
童女士上了車,尚未坐穩”“嘩”的又站起來,驚道:,“怎是淩晨三點?”
,“西大陸的時間是地球的三倍,大約是在宇宙的另一邊吧,我猜的。”
“啊?”童女士覺得不可思議。
“宇宙中不同地區的時間快慢不同。”鄭家帶來的物理學家總算找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目光深邃的道:“時間是一個相對概念,受各種因素的影響,重力會令時間緊縮、彎曲、折皺、倒流。摧毀。如果有一個獨立于時間之外的觀察者,他就會發現,宇宙不同時區的人都會以爲自己體驗的時間是絕對的時間哦,這是我今天最大的發現,我應該将它記錄在哪裏?”
陳易在車下,依舊聽到了上面的讨論,覺得很有道理的問道:,“這麽說,西大陸是在一個非常遙遠的宇宙?”
“另一個宇宙時區,那可是非常非常遠的,也許是多少億兆光年外,我們未知的領域。”物理學家說的玄之又玄,反讓車上的人眼前一亮。
陳易不是物理學家,也隻送過任何一個理論物理學家到西大陸去,竟然沒有預想到時間差異的重要性。
,“唐教授,我們随時聯系。”他甩了一下手,遞出自己的名片。
,“能發揮一點作用,是我們的榮幸。”物理學家謙虛領首,用雙手接了名片。
陳系中人神采奕奕的回到了西京。
如果政壇是場牌局,陳系抓到的就是王!
光是西大陸的信息披露就能在上層造成巨大的轟動,更别說是它的〖真〗實價值了。
如果将登月比喻成肯尼迪的進身之階,一個全新的星外殖民地有若領導人的複活之石。
西京的氣氛變的“詭異”起來。
正是東海艦隊的指揮官們印象中的詭異氛圍。
陳系突然變的如此團結,不僅遠勝于陳仲國在位時的團結,更像是一往無前的沖刺式的團結。根本對外界的攻擊幹擾視而不見。
他們聯合起來,一口氣罷黜了七八名官員,提拔了數十各雪藏的精英成員。而在幾個月前,大家還以爲他們将再也不可能發動如此猛烈的進攻。
西京懵了似的沉默。
沉默!
爲了的什麽?
發生了什麽?
無數人都在猜測。
哪怕反擊中被罷免的陳系官員,也是悄然沉默。
習慣了從,“敵人”内部開始戰役的曹系發現,他們竟然無法在任何一件事上說服陳系的主要成員。
這真是糟透了。
任何一個組織和派系那樣,内部矛盾是永遠存在的。哪怕僅僅是一個人,他也可能自相矛盾,朝令夕改,更别說是無數個力量代表捏合起來的派系了。一邊進行内部鬥争,一邊攻擊外部,能夠處理好兩邊的是絕世強者。
陳系通過西大陸的美妙前景,最大程度上的消弭了内部鬥争,所有力量一緻對外的結果,就是西京的連番失敗。
這樣的政治團體是極難打敗的,除非采用暴力行動。
難得的周末過後,東南艦隊的自降經費書終于送到了上級辦公桌上。
一群挂着大校銜和金星閃耀的将軍們分别傳看了這封不同尋常的文件。
每天都有增加經費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偶爾能讓人捧腹大笑,感動的痛哭流涕。自請減少經費的文件則是隻聞其聲,未見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