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年老的中年的先生或者女士，将一條又一條的黃金和鉑金塞進貼身的口袋裏，如同袋鼠似的－－江甯銀行的兌換數量是10G，也就二千五百元的黃金卷或三千二百元的鉑金卷。
高秋看着排隊的人群心急如焚，連續騰開了三個櫃台以期待結束排隊，免得更多人看到後面出現擠兌的情況。不管是銀行官員還是做銀行的，最怕的就是擠兌，那簡直是吸血。
而在黃金卷的問題上，高秋的思維模式亦如此。
午餐結束的時候，助理給他送來了今天的報表。“3.46噸”的數字讓他瞳孔放大。
“不行了，兩台出售了七噸的黃金和鉑金，回收了三噸多。我們又不是金店。”高秋自言自語的說完，命令道：“去打電話，召集委員會的人來開會。”
助理不用問就知道是“債卷委員會”，更準确的名稱是“貴金屬債卷委員會”，大半個江甯銀行都在爲他們忙活，行長高秋也不是第一次着急上火了。發行利潤降低到百分之2.5時候，他就在辦公裏生了半天悶氣，嘴上念叨着“現在的年輕人”，然後将辦公室的年輕人全罵了一遍。當然，出了火之後的高行長還是溫文爾雅的，就像是一隻身體健壯的河馬，看似溫順實則暴躁，且在人前掩飾得很好。
李老、徐威楚很陳易迅速趕到，方振南與陳家其他的人一樣，降臨時投票權轉交給了李老－－陳易擁有一票否則權，家族内也需要一定的平衡。
“讓陸助理給你們講解下情況，正如我們預料的那樣，擠兌發生了。”高秋向三個人打了招呼後，懶懶的坐在尾座上。擠兌是銀行官員最不願遇到的事情，身在共和國的高秋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看到呢。
陸助理瘦瘦小小的如同一隻矮腳馬，他自勺背有一點微馱，仿佛始終背負着沉重似的，他的聲音也是如此的沉重：“過去五十多個小時以來，我們出售了5012人民币的債卷，售出情況順利。連續三個小時早晨都能提前售完10億元的黃金債卷，而下午出售的是10億元的鉑金債卷……但是，根據今天中午的統計數據，在過去兩天半的時間裏，銀行共回收了15.8億元，回收率達到了百分之31.6……價格爲黃金每克250元，鉑金每克320元－－也就是每一百元的黃金卷中含有0.4G的黃金，而一百元的鉑金債卷中含有0.3125G的鉑金，此價格比國内的平均價格略低幾元，等于是債卷出售的減免……”委員會的四個人中，隻有徐成楚認真的聽着。
這是預料内的事情，雖然發生了之後讓人很不愉快。
“她們兌換的黃金的比較多，還是兌換的鉑金的比較多？”陳易沉吟着問道。
“黃金比較多。”
“中國人還是相信黃金啊。”陳易笑了，用手指彈了一下桌子道：“我們的鉑金比較多，這算是一個問題。”
高秋不知道陳易是沒有明白問題的嚴重性，還是真的輕松，他清清嗓子，提醒道：“如果有鉑金留下來換号。問題是按照現在的速度，150噸的黃金和鉑金用不了兩個月就要售盡。到時候……咱們的債卷委員會就要無疾而終了。”
陳易心想，兩月後的細菌冶金效率要提高四倍。每月産出的都在80噸以上，隻要不怕礦脈挖光，絕對不會出現售罄的情況。
當然，他明面上提出的理由是：“江甯的黃金和鉑金消費量有限，就算是大家有錢，也不至于全換成黃金和鉑金藏起來吧？開始階段兌換較多時正常的，其實全換成黃金和鉑金還好，他們總不能拿着黃金去消費，最終不換得拿着我們的黃金卷在市場上購買物品嗎？”
陳易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讓黃金和鉑金充斥市場。
當然，若是按照供需狀态來分析，貴金屬太多興許會使其價格降低。但在廣泛的真是世界裏，貴金屬才是價值的核心。美元，人民币都不是……因此當黃金漲價的時候，人們并不是說“黃金漲價”，而是說“美元貶值”――與此相對應的是石油漲價的時候，人們說“石油漲價”，最多加一句“有美元貶值而引起”。
這是因爲貴金屬的本身就是稀缺的，而是又是認爲稀缺的。
所以，隻要陳易提供足量的貴金屬，不管是150噸還是15萬噸，隻要是作爲貨币，世界都能吃得下，而且世界願意吃下去。
在美元稱雄世界之前，世界交易的結算貨币就是黃金和白銀，直到70年代皆如此。
劣币能夠驅逐良币并不意味着良币走投無路，隻要良币能支持下來，最終獲勝的必然是良币。
隻是高秋并不相信陳易能拿出無限量的貴金屬。
他的理由也很清楚明白，世界上的貴金屬産量是透明的，150噸的貴金屬已經令人吃驚的了，哪裏會有更多的。
所以他用科普的語氣對陳易說道：“幾百億的額貴金屬，對江甯的普通人是夠多的了，咱們中國一年的黃金消費量也就是400噸。問題是那些買不到黃金的珠寶公司，工業集團，還有哪些銀行和保險公司……他們都盯着呢。150噸的貴金屬，最多然他們打個飽嗝。”“讓他們吃。”陳易的回答無賴的讓人無奈。
高秋哭笑不得的道：“那他們吃完了,咱們怎麽辦？”
“我說了，一個月提供20噸，至少50億元吧。稍微節省一點，把這月堅持過去，貴金屬的供應量還會提升。”
“還會提升？”高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貴金屬，這顯然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臉上露出濃濃的猶豫和擔憂。江甯銀行是被迫參與進來的，可是一旦參與進來了，就撤不走了。
會議室靜了幾分鍾，依舊是高秋道：“我還有個疑問，萬一國家動手，出錢兌換咱們的黃金和鉑金，那怎麽辦？”
李老和徐成楚馬上扭頭看向陳易。
後者輕笑了兩聲，說道：“那我就把黃金和鉑金賣掉了。”
“賣掉？”高球驚詫莫名。
陳易煞有其事的點頭，說道：“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i熬。總要讓大家熟悉黃酒債卷吧。不要急于求成，熬得越久越接近成。”
“貴金屬會消耗光的。”
“我會想辦補充貴金屬的，隻要我們控制一定的發行量，就能支持下去。”陳易這算是做出一個小承諾，胸口微熱。
現在的西大陸就像是殖民時代的幸福美洲，各種貴金屬的儲量驚人，神奇山至少是萬噸級被的。鑒于黃金和鉑金的冶煉的困難與污染狀況，西江水寨的主要開采方式就是細菌冶煉。
按照周後元的設計，礦池中第一個月能處理生産出20噸黃金或鉑金，第二個月40噸，随後增産到80噸，160噸……一年生産1600噸的黃金和鉑金，像是玩兒似的。
1600噸正式西班牙每年在每周開采的黃金和白銀的數量。
正因爲如此，高秋擔憂的貴金屬數量不足，實際上是陳易策略性的投放方式。這也是他升起貨币發行念頭的源動力。
隻不過，當他真的湧起建立貴金屬貨币的念頭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比起建立一個貨币制度而言，幾千億或者幾萬億元也隻是等閑。
當年建立美聯儲的私人銀行和機構，随着美國的發展不知道得到了多少好處。中國國情雖然特殊，陳家在中國的地位卻不見得比美聯儲創立人在美國的地位低……江甯地區的試水，相比已經在國家的眼仁子裏了，但隻要老爺子不倒，他們就得按照遊戲的規則來進行……就算是真的破壞規則，已經有5名神術騎士的陳易，倒也不介意按照破壞規則的方式進行遊戲。
老爺子陳仲國也不在意陳易是否破壞中國的貨币制度，或者想取代中央銀行。實際上，如若他能重回政治局，那就分之一的朝上權利可比中央銀行的權利重多了，換一個方向來講，陳易悄無聲息的試水貨币權，亦是給爺爺重返政治壇壓下一個重重的砝碼。
要是真的做起來，上峰總得拿出威本來博弈，做失敗了，陳家也幾乎沒有損失――債券銷售得到的鈔票時實打實的。陳易拿着這些錢，又能繼續擴大武館和西大陸了。
李老估計得到了授意，見高秋的注意力還放在銀行擠兌上，就和稀泥道：“要不，我們建立一個窗口，回收貴金屬？”
“會不會顯得我們實力不足？”高秋總算是沒有昏頭，按照擠兌理論，再大的銀行都是支撐不住擠兌的，重要的是建立人們的信心。
陳易拍手贊成道：“不能建回收窗口，收到的錢我有地方去，他們要求回收，我們沒錢回收，那才是真的麻煩。”
徐老爺子總算是聽明白了一點，不那麽安心的問道：“高行長剛才說銀行和保險公司，也會買我們的黃金？”
“保險公司做的都是長期投資，貴金屬保值，他們就願意買。”
“找個人去警告一下，珠寶公司也是，不許買了。”
高秋市場經濟的腦殼僵住了，笑道：“那怎麽行？”
“爲什麽不行？大家是明白了，我找個人警告他們，現在兌換黃金和鉑金，那就是拆我們老陳家的台。”
l;!--END--g;R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