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腦袋裏轉了一圈,口中則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道:“你覺得能提供哪些的幫助?”
“我見過何複漢,在吉隆坡的時候。”
陳易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這并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你就像是七老八十的政客。”吳晶晶掩着嘴,淑女式的笑了。
“這又是怎麽說呢?”
“不見兔子不撒鷹。”吳晶晶用不怎麽熟練的中文說完,道:“隻有七老八十的政客,才會這樣。”
陳易并不贊同,但也僅僅是聳聳肩。
吳晶晶做吐泡泡的動作,不知是鄙視還是無奈,她的嘴唇飽滿性感,有種讓人前趨的吸引力,正如他内斂的張揚性格,總有令人難以捉摸的神采。
她到陳易等的有點着急了,才笑出淺淺的酒窩,道:“你還記得米贊吧”
“大馬的富家子弟。”
吳晶晶莞爾道:“他的家族是沒有辦和陳家相提并論了,我聽說你的爺爺身體大好了?”
“是好多了。”
“米贊的爺爺身體不行了,他聽說了你的爺爺身體大好的消息後,就一直關注着呢。”吳晶晶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小聲道:“其實能幫的上你忙不是我,而是米贊,他關注了大約半年時間,猜想你們用的藥物并不便宜,因此想找一個合适的機會和價格,用以交換某種價格非常的**,能讓他爺爺恢複健康。”
對于當權者來說,健康是真正的千金不換的。而對于平民來說,健康有時候是一種奢侈品。
使用“恩賜”的成本和風險都不低,陳易用炯炯的眼神,帶着微弱的威壓的光芒看向吳晶晶,問:“米贊怎麽沒有出現。”
“他首先是想确定你的意向,此外,還希望确定你是不否有這種神奇的藥物或者醫生,能夠幫助他的爺爺延續健康,不要急,多兩三年就行。”吳晶晶一口氣說完,郝然道:“他也是沒有辦了,才央求我出面。所以,如果你認爲次交易可以進行,他就會将自己所知道的有關何家的信息透露給你……如果交易不能進行的話,那米贊也不會承認此事。”
陳易搖頭道:“太複雜了。我首先得知道什麽信息吧。”
若不是何家的情報,陳易根本不會理會米贊這樣的麻煩要求。
“何家在海外有一筆巨額的海外投資,現在是由他的弟弟負責的……”
陳易打斷她的話,問:“何濤的父親?”
“是,他下台就接管了何家在東南亞的生意,經常來往于地區。”吳晶晶說着稍微停了一會,又繼續道:“能說的部分就是,何濤在海外的巨額投資風險巨大,雖然尚未虧損,但也極其危險……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米贊也願意幫你尋找何家的破綻。”
真是用心啊!
陳易暗想:如果爺爺壽命将屆,自己是否會像米贊那樣,費盡心機呢?
如果真的有效--或者說,有一定的機會答道目标的話,也會費盡心機吧!
唯一沒有料到的是米贊看起來纨绔子弟的模樣,竟會用半年的時間去準備,他倒是摸準了陳易的心思,要是沒有這樣充足的準備,陳易是絕不可能将“恩賜”用在别人身上的。
現在則不同,陳易再做選擇題幾乎毫不猶豫,道:“如果最終結果是讓何複漢下台,那我同意提供藥草,保證……米贊的爺爺是什麽情況了?”
陳易沒有敢輕易許諾,插呼吸器和身體虛弱是兩回事。
“已經卧床了。”
“器官衰竭?”
“沒有到那個程度,但醫生說很難堅持到年末了。”
“我明白了,告訴米贊,我會提供藥草給他的。”
“維持三年的藥草?”
“是的。”
“明白了,我現在就通知米贊。”
“他在中國?”
“就在江甯呢。”吳晶晶微微一笑。何家的消息并非大路貨,找到的時候就要利用起來。哪裏能浪費呢。
在等待的時間力,兩人将泰國餐廳的菜式都品嘗了一遍。
吳晶晶每樣隻吃一口就等下一道,還很認真的在本子上記錄一兩句話,陳易則用騎士的肚皮将桌面上菜色一掃而空。
米贊渾身冒汗的來到餐廳中,見到陳易的時候又激動又擔心的問:“您同意了?”
“差不多吧。你得到的消息是什麽?”
米贊看着吳晶晶,見後者點頭後,才放緩語調,用英語說:“我們得到消息,何家在海外購買了大量的銅期貨。他們購買的熟練非常大,因此積累了極大的風險。”
陳易托着下巴,奇怪道:“他們敢賣空?”
“當然是買多。”
“那有什麽風險?銅的價格一路上揚。”
“但如果中國政府抛售銅的話,銅價就會下跌了。”米贊比陳易還要積極的希望他能夠同意自己的想,從而完成交易,他語氣變化着說:“這是一個好機會,何家購買的期貨,借貸至少在三分之二以上,一旦中國政府抛售儲銅,價格就會飛速下跌,到時候何家的資金鏈斷裂,就算銅價上漲也沒有用了。”
陳易猶豫了一下,卻出乎意料的搖頭道:“那樣的話,政府的損失巨大,我會被罵慘的。”
就算是有異能的三代子,那也依舊是三代子,不管處于什麽理由,讓國家損失數百億甚至更多,還是會被罵的狗血淋頭吧。
“或者……你不用讓國儲局出售銅,隻要消息就行了。”吳晶晶插口建議。
陳易否定的道:“那樣的情況下,他們的資金鏈不會斷裂吧。””但他們會害怕吧。“米贊有了思路迅速道:“如果你能打通國儲局的環節,首先即将抛售銅的消息,然後再去找何家的人,讓他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否則就繼續抛售……這樣不是能達到目的了嗎?”
“讓一名副部級官員下台?錢可不夠看。”陳易覺得他們是不理解中國國情。在能上能下的選舉制國家裏,政客爲錢辭職狀似理所當然,可是在中國,用這樣不光彩的方式下台,真是連一點預熱都不好發揮。就算是何家同意,何複漢也會照做的。
米贊锲而不舍的來了句:“讓他換一個地方做官總可以吧?”
調走!
這興許是一個能用的主意。可是其中的關節依舊多到令人想放棄。不過,世上有什麽事是輕松的呢。
陳易沉下心來仔細思考,爲此他從背後抽出一根小小的木棍,握在手上苦思冥想--是真的冥想。那是一隻專注魔杖,提供他的注意力和專注程度。
米贊和吳晶晶隻能安靜的等待他得出結論。
桌面上的熱菜逐漸冷掉了。
兩個人開始無聊打量起餐廳的裝飾。入目所見多爲玻璃,平闆玻璃毛玻璃,壓花玻璃夾絲玻璃中空玻璃,聽起來像是個玻璃餐廳玻璃屋似的。明媚的陽光下,吊頂上的燈依舊開着,盡管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來往穿梭的服務生穿着泰國的傳統服飾,接受着中國領班的指揮。
“我還要更詳細的資料。”陳易忽然擡起頭來。
“那都在吉隆坡呢。”米贊的言不由衷其核心内容也就是要陳易履行諾言。
陳易稍猶豫片刻就同意了。
米贊開心的大叫一聲,拍着腦門說:“那麽我現在就去準備飛機,我們約定什麽時候見面?”
“晚上出發吧。”陳易其實不用準備什麽,帶着人去就行了。
米贊通過使館方面,很快就準備好了起飛的準備。
大馬有直通江甯的航班,隻要再加一架包機就行了。
給米贊的爺爺“恩賜”的過程乏善可陳,唯一得到的就是各種信息。陳易當時挂着聆聽卷軸,以免被人蒙騙還給人數錢,好在沒有出現問題,如期返回江甯。
回到家中,陳易馬不停蹄的趕往老宅。今時不同往日,不管是扳倒何複漢抑或是移動何複漢,那都是需要爺爺點頭才行。
老宅外的車輛更多了,陳家恢複勢後,陳仲國通過各種手段增強了控制力,這是一般老人難以做到的。但他偏偏以充沛的體力和強大的精神力量完成了這種控制,現在,陳系力量重新凝聚而成,任何人想要退出都是背叛了。這與以往的自由行動有了巨大區别。
陳易擁有三代子唯一的通行權,管家看到後就去通報,隻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就見到了爺爺。
曾經的老人陳仲國,鬓角的白發重新轉黑,書房中的搖椅也不見了蹤影。保健醫生和護士從隔壁的房間安置到了另一個附樓,取而代之的是智囊團。佛老周老和李老都常駐在老宅,像是上班一樣。
能夠重新輔佐陳仲國走上全國的舞台,他們也是振奮非常。三個人的年齡都比陳仲國要小一些。如果正是發揮餘熱的時候。
陳易用了三分鍾時間,簡述了移走何複漢的方式和情報來源,至于究竟移動到哪裏去,那明顯是一個巨大工程。
不太熟悉他的李老對一個20歲的年輕人來參與到副部級官員的任免中異常驚訝,佛老和周老的臉色就較爲平靜,至于内心是否平靜就不好說了。
陳仲國靜靜的聽完,并未對之發表議論,而是首先問:“你移走何複漢的目的是什麽。”
“啊?”
“何複漢現在安靜的像是僞軍一樣,你花費這麽大的力氣僅僅是移走他而不是扳倒他,顯然,你是有什麽計劃吧?”
陳易先拍馬屁說:“您的思維真是敏銳啊!”
“嗯?”
“其實我是想通過江甯市政府,發行一種誠實的貨币,或者是誠實的債卷充當貨币。”
陳易話音未落,在場的四個老頭都驚呆了。
自己印錢,這種事情,大約是五十年前的年前人無論如何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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