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市的暴力機關,在尋找“石天麟”的問題上,基本上都已形成了統一的認識,不說擰成一股繩,至少也是幾股能進能出的基繩。在中國,隻要黨内初步形成基繩,那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基病。
“指揮中心”收到“持槍嫌犯”的消息的時候,接線員臉上都lù出了笑容,報告的聲音又大又洪亮,思想認識之統一可見一斑。僅僅五分鍾時間,周圍的兄弟單位都收到了消息,連枕戈待命的武警戰士都坐上卡車和吉普車出發了。别看五分鍾好像ǐng長,但要通知那麽多零散的部與個人,其實很快了。
究竟“石天麟”是何許人也,真的沒人關心,大家心裏都清楚,抓住這個人就對了,如今加上持槍的罪名,直升飛機都嗚嗚的往過飛。
江甯是全國最早裝備直升飛機的警局,但總共也隻有兩架空軍退役下來的改裝機,且因爲油料和維修費用的緣故,那是能不飛就不飛,三個飛行員閑的蛋疼,此刻好好的過了把瘾。
警笛長鳴讓石天麟感受到了四面楚歌的味道。
不管他躲開了多少條封鎖,終究還是會被找到。運動起來的江甯市,就像是一個龐大的告密廣場,哪怕偶爾失蹤幾分鍾,十幾分鍾,盡職盡責的警員們終究會用排查和警犬,找到他們的尾迹。
在最危險的時候,石天麟與警察面對面,不得不使用了沖鋒槍,然後招緻更多的警察。
盡管用危險的跳樓跑逃脫了圍捕,石天麟的運氣卻越用越少,體力亦是如此。
奔跑中,新加坡人氣喘籲籲的問:“孫中山當年在中國,是不是就是這樣被追殺?”
“孫大炮有錢就行了,拿槍的時間都不多。”另一位回答了他,揮手就是兩槍,将給lù頭的刑警給打了回去。
“我們又沒刺殺高層,又沒制造革命起義,追的這麽緊做什麽?”
“往人多的地方跑。”石天麟總算說了一句話,他越跑越懷疑,覺得此事不像是因爲尋找了金鬥娜引起的,否則的話,劉歆瑜得投靠了什麽勢力,才有如此恐怖的運動能力。
逃亡永不停歇,他的思緒也越來越遠。
石天麟至少有體術8級的水平,哪怕受困,也能借着超卓的技能闖出去,警察投鼠忌器,不敢在糟糟的城鄉結合部肆意開槍——雖然疏散工作在不停的進行中,可逃亡者奔跑的速度更快,而石天麟也總是能找到人群的掩護……盡管跑路越來越困難,但百折不撓的jīng神支撐着他……警員們反而希望他抱住兩個人質算了……
警察不yù損失更多的人手,僅僅用越來越多的人跟着他,追蹤着他,尋找着他筋疲力盡的時候……石天麟的槍法好,子彈也多,可打中人的時候不多,打死的更是沒有。iǎ店主就給他找來幾把把磨掉号的老54,三把64倒是嶄新的,就是不能遠,50米外和彈弓差不多,沖鋒槍倒是很不錯的烏茲,能殺人,就是子彈不多,得用在要緊處。
“蟻多咬死象!”石天麟總算明白老一代的行動隊隊長,是如何告誡自己的。
警員們越追越興奮,連挨槍子都不怕了,隻要不死不殘,一槍一個三等功,休假三五個月,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三名總部行動隊的成員在國外呆的久了,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傻乎乎的跑,傻乎乎的打,竟是連個江甯城都鑽不出去。
劉歆瑜聽說了城郊的戰,借着武館的名義,去指揮中心觀看,隻見100多寸的組合屏上,三個紅點在閃爍,一群藍點在追逐,包圍,像是玩吃豆豆似的。
“劉稽查來了。”嚴局見過兩次劉歆瑜,對她自然是印象深刻,此時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解釋說:“紅點是敵人,藍點是我們的人……”
一群幹部就站在指揮中心的屏幕前,像是看體育比賽式的津津有味。不斷的有最新消息傳來,重案大隊的隊長現場指揮,一副足球教練的模樣。
快退休的錢局長感慨的說:“當年二王的時候,要是有這麽多的車輛,直升飛機,這麽先進的技術,他們哪裏能跑的掉。”
了翅膀也要給打下來。”嚴局哈哈大笑。
劉歆瑜哭笑不得,同時有點兔死狐悲的哀傷。總部行動隊,那是總部最強悍的力量,當年最盛的時候,号稱是能取美國總統之首級于須臾間……
如今看來,皆是幻想。
雖然是在沒有分部支援,且裝備不足的情況下,但一個的江甯市,幾名副廳級幹部組合起來,就能找到石天麟,然後像看馬戲似的耍他,說不定就要生擒活捉了……
包圍圈再次被突破,看來石天麟是用了什麽手段,嚴局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問劉歆瑜道:“iǎ陳先生有時間過來嗎?關于嫌犯,我們也有一些問題。”
兩天内就找到了人,這個成績是要向“領導”彙報的。
屏幕上的藍點包圍圈重新擴大,重新包圍了紅點,後面加快速度趕往前面,又布下了天羅地網,等着石天麟下一次的亡命突圍。
面對國家機器,勇敢是暫時的,一次失誤就是緻命的。
劉歆瑜暗自歎口氣,轉而微笑着說:“陳易今天去西京了。”
“真是遺憾啊。”
“如果能有iǎ陳先生的領導,我們的戰鬥力一定可以成倍增強。”
倍增強。”
倍增強。”
“2倍增強。”
“至少2.5倍。”
老頭子們開始玩拍賣了。
實際上,在石天麟逃亡的過程中,陳易就已經到了西京。
給大伯送是個iǎ事兒,順便幫祝光梁跑跑關系也是有的。安全部自成體系,要說起來,他們在外面的權力iǎ的驚人,差不多沒有能辦得成的事兒,可換過來說,别人在他們那一畝三分地裏,照樣種不出莊稼來,這就像是一塊鹽堿地,隻長蘆葦不長糧。
祝光梁的升遷已經批了下來,他的前任去了南方任職,平調但工作環境有不iǎ的變化。對于普通人來說,這幾乎是完美的解決。
但從陳易的角度來看,江甯安全部一貫一來的高配傳統不能丢。其它副職是副處還是正處他不管,但若是祝光梁不是副廳,那東南局的影響力會比現在還要大。他可不想自己在碼頭卸貨的時候,忽然遇到一群拿着東南工作組尚方寶劍的家夥。所以,雖然要消耗掉一點關系,陳易還是願意找一個破格提拔的模子,把祝光梁給塞進去。
東南局的老大也就是個正廳級,既不能也不願解決祝光梁的副廳級,莫少秋建議陳易找藍家明的關系,他們一家都是在軍隊上,一些旁系轉業到警局、安全部的也不少,
大伯早就通過了電話,照常派秘書到機場接人,省去了過安檢的步驟,也就省掉了一個iǎ時的時間。
不過到家也是晚飯時間了,陳易叮囑大伯吃個半飽,然後進到書房内,把“知識溶膠”拿了出來,說:“最近的簡氏防務周刊。您先試試看。”
“知識溶劑”神奇的功效,經由爺爺告訴了大伯,算是陳家的一個秘密。如果外界知道,也就是他們獲得了某種新的科學新技術,比硝酸甘油治心髒神奇些,肯定沒有外科手術能救命來的令人驚訝,當然更比不上神奇的電腦技術和無線電了。
大伯母和陳業都在外間聽不到,陳國亮圍着“果凍”轉了兩圈,問:“是不是以後就隻能吃這個了?”
“根據您學習的目标了。”陳易聳聳肩,道:“有兩個律師每天吃十幾公斤的果凍,連續吃了半個月不到,現在走進超市都會吐。”
陳國亮使勁咳嗽了兩聲,說:“你的意思是,不能吃太多?”
“我的意思是……您上次去超市是幾年前的事了?”
陳國亮的臉都黑了。
陳家的三個最重要的男人,陳仲國、陳國亮和陳從餘,都處在人生的轉型期中,也是最需要外界幫助的時候。
“知識溶劑”的補充效果,在此時顯的頗爲重要。
陳易沒有讓大伯自己選擇學習的種類,而是拿出“學術資料和課堂教程影像化”的成果,道:“這是我們聯系幾個陸軍指揮學院,得到的一些參考。您可以選個套餐。”
“套餐?”
“偏重科技,偏重指揮,偏重裝備制造,偏重工廠管理……”陳易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推銷員介紹着,并道:“每分鍾的課程需要食用1g的果凍,按照每天學習4個iǎ時的課程來計算,需要吃半斤的果凍。”
大伯松了一口氣,說:“那不多麽。”
“是的。但專家們建議……”陳易把專家兩個字加的很重:“每頓吃半斤的果凍,不會影像您的身體健康。”
陳國亮将“每頓”重複了一次,問:“持續多久?”
“學無止盡。”
陳國亮有些恍惚的搖擺了一下,眼前出現了斯帕姆午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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