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隻給了爺爺一公斤的“知識溶膠”,總共是三大塊,一份裏面還添了果汁,根據律師們的說法,剛開始的時候,果汁果凍的味道還比較不錯。
至于後期……無論什麽吃法都是惡心的。
陳仲國像是在外jiā宴會上吃7道菜的大餐似的,認認真真的品嘗了三塊透明皂,最後一擦嘴,說:“檸檬味不錯,但橙汁放的太多。哦,腦袋裏像是在放電影了……”
“隻要談一些相關的問題,調用腦袋中的這些記憶,它們就會穩固的成爲自己的。”陳易得意的擦擦手,笑道:“如此一來,你以後獲得知識的速度就快多了。”
“現在的技術,了不得啊。”陳仲國笑着問:“這東西叫什麽?”
“知識溶膠。”
“好。”
陳仲國見陳易沒有詳細描述的意思,也沒有繼續追問。人到80歲,除了某些執着的念頭,其他都看的很淡。人生至大不過死,他是标準的黨人,不信鬼神不信天,因此一點畏懼感都沒有。
“倫教授快來了,不過,先請李準醫生來檢查一下身體吧。”陳易主動提出醫生檢查,也是爲了讓爺爺放心。
他自己等在外面,讓李準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然後再請倫教授出面授課。
也就是看在陳仲國的面子上,倫以諒才沒有拂袖而走。到了他這個位置的社科院專家,就是所謂的中央智庫中的成員了,在自己專業範圍内的問題上,有着甚于普通中央官員的強大影響力,故而往往會有強大的個或脾像是倫以諒,任何中央政fǔ的官員,假如需要作出有關東南亞問題的決定的時候,往往都會請他發表意見……官員們畢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當他們在同一天面對水利問題,阿爾及利亞問題,黨政建設問題和銀行利率問題的時候,勢必需要求助于身邊信任的人選,諸如社科院、中央研究室、清華北大等等研究機構,就是在此時發揮智囊作用的。以中國政治和經濟的發展現狀來看,至多20年後,這些智囊型專家将有直接成爲官員的可能。
李準在系列檢查後,給出了“沒有變化”的評語。隻是在陳仲國的要求下,爲他預定了一次“核磁共振”的檢查。
接着就是倫以諒的一對一授課了。
雙方對這種教學模式都相當的熟悉,倫以諒也很高興自己的思想能夠影響到政fǔ高層官員。
不過很快,雙方都驚喜的發現,陳仲國對東南亞問題是非常的熟悉。光是能讀出那些拗口生澀的名字就很不容易了,至于超過10個國家的曆史和演變,種種信息是倫以諒的研究生都不能完全掌握的……
“您的水平,絕對有資格來社科院做研究。”倫以諒的拍了一記馬屁,這種相對于事實略微上浮的馬屁很适合高層,既讓陳仲國開心,也讓倫以諒不至于惡心。另外,有基礎的馬屁的真實度更高,聽起來自然更舒心。
其實任何人都有優點,領導的優點更是容易被放大。好的馬屁的重點就在于找準屁股——要是連屁股都找不準,那還是乖乖的拾馬糞好了。
陳仲國的的驚訝才厲害,一等到送走倫以諒,就叫來陳易說:“趕緊給我找來中亞問題的溶膠……”
“好用是吧?”
陳仲國承認的點頭,他終究是個老人了,雖然每天都有學習,可要說效果,半個月也沒有這一早上的好。
陳易笑呵呵的應了,然後在離開前,給爺爺倒了一杯“丹參”茶,說:“嘗嘗?丹參。”
裏面的确是丹參,不騙人。
陳仲國幾乎沒有猶豫的端起茶杯,一口氣喝盡了裏面的茶水。
陳易同時用了“恩賜”,這一次,他瞬間損失了千多毫升的血液,臉都煞白了。
沒辦法,這就是兩次不謙遜的下場。
人,一定要謙卑謙遜啊!
他在房間内等了半分鍾,然後按下紅è按鈕,iǎ聲道:“爺爺睡着了,請李醫生過來,動靜iǎ點。”
在領導人身上,任何動靜都不算iǎ事。李準還是匆匆忙忙而來。
陳易早就打開了壓住他急躁的動作,低聲道:“睡着了,你可以檢查一下,但以監護爲主。”
李準才不聽他的,繼而連三的動用了儀器,好半天才臉è稍霁道:“李大公子,您這是要玩死我啊。”
“我是在幫你。”陳易呵呵的笑了兩句,又道:“比起爺爺來,我反而有些問題。”
“怎麽回事?”李準這才發現陳易的臉連忙給他把脈。
“頭有點暈,最近每天睡覺時間特别少。”陳易說的都是挑揀過的實話,此等症狀,其實也是缺血的表現。
對他來說,少掉幾千毫升的血液倒不至于休克。但要靠自己補的話,還是得要一段時間。
李準不疑有他,給他開了一堆的營養道:“回去後自己買些,這裏的是國家報銷的。”
“說的像是我占便宜似的。”陳易嘿嘿一笑。到底不是自己的李醫生嘴上說着國家,開出來的卻至少有好幾千美金。之所以用美金做單位,乃是因爲多來自國外,哪怕氨基酸等國内生産過剩的品,在李準的房内都有數種進口貨。
陳易回到學校已是下午第二節課了。今天有另一位名教授孫居直講風險管理學,上課的人很多,不少高年級的同學也來聽講,并不斷的怒斥學校的不公平。在本屆學生之前,名教授與本科生幾乎沒有關聯,雖然名教授的課程有一半是助教完成的……畢竟還有剩下的一半……
500人的大教室在早晨的時候就占了個滿滿當當,許多學生爲了能得到一個好位置,不得不坐在這間教室中一節節的聽下去,直到下午的風險管理學,倒讓其他老師很感到振奮。
陳易挂着智力卷軸,有一句每一句的聽着。聰明人實際上不用逐字逐句的去學習,如果你理解部分内容的話,那麽完全可以将理解的部分跳過去,從而節省時間去看更多的書,同時間起步的學生,差距往往就是這樣拉大的。
孫居直教授的講課還是較有價值的,當學生們離開的時候,陳易看到了口的譚天華校長。
“陳易,過來。”校長是來通知他“學術資料和課堂教程影像化”項目進度的。當然,順便還可以聽聽孫居直的課,哪怕是以他的身份,要請孫居直來給本科生們上課,也需要費好一番舌,又或許諾一間更大的辦公室,若是學生們的表現不好,下次可就不好做了。
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相對的,當中國人民将教師當作臭老九毆鬥的時候,當中國人民将孔老二像老二一樣豎起來的時候,教師的顔面和不計回報的付出實際上就消失了。如果民國時代的大師尤有“傳道授業解的jīng神的話,現代教授已然開始考慮付出和回報的關系了。他們選擇優秀的碩士生和博士生作爲自己的傳人,從而付出更少而得到更多。相形之下,民國時代的教授更像是古代的ī塾老師,給予學生知識和思想,讓他們傳承自己的學術;現代社會的教授更像是科場上的座師,教給學生做人的道理和作弊的方式,讓他們傳承自己的官位。
陳易三兩步就跑到了口。學生們基本都認識這位極少出現的校園風雲人物,幾乎都是主動讓開位置。
孫居直也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他一番,說:“你就是陳易?”
“是。”這種實話現在已經不能增加神力了,陳易對他的課程興趣普通,表情淡淡的。
見他不夠jī動,孫居直也就懶得說了。他見過不少天賦超絕的學生,但能做到自己這一步的才是絕少。
譚校長看到了,心裏暗笑兩聲,道:“陳易不光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還是我們學校的學術投資人,學術資料和課堂教程影像化的項目,就是由他投資的。”
“哦?這個我知道。”孫居直并不驚訝,他手邊有不少數百萬人民币的項目。
“也就是介紹你們認識一下。”譚校長了解的笑笑,對陳易道:“塗教授他們準備好了,不過,如果你想包羅萬象,經費可是成倍增長。”
“漲多少?”陳易知道,校長大人絕不會爲了幾百萬的項目屈尊降貴來找一名學生的。
“光是江甯大學現在的課程,就得三千萬左右。另外……影像化的課程想要商業化的話,還要支付版權費用……這個數量很難控制了。”
“沒問題。”
陳易的回答暢快的很,引的孫居直一陣眼暈,三千萬可能做好大一個項目了。
他馬上甩掉了準備離開的念頭,毫不猶豫的道:“陳易,你在康奈爾大學的學報上發表的文章我看過了,非常不錯。這樣的話,你在雷教授那裏的項目就已經做完了吧?有沒有興趣來學習更多的關于風險控制的内容?一家大公司,無論如何是脫不開風險控制的。”
陳易笑了笑,尚未說話,卻聽到前面走廊上,有人說話:“你是二年級生吧?認不認識一個韓國jiā換生,應該叫做金鬥娜吧。”
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諸如“好帥好帥”的評價,根據聲源,大約是附近的nv學生。
被問話的nv生回答:“好像是見過一個漂亮的韓國jiā換生,但沒有一起上過課。”
旁邊的nv生則問:“你是韓國人嗎?叫什麽呢?”
“姓石,是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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