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兩頓團圓飯,第二天中午,陳衡就要返回軍隊了。在臨行前,他介紹了五名軍官給陳易,分别是三名尉官和兩名校官。
五個人最小的才20歲,與陳易基本一般的年齡,最大的也不過31歲,正值軍人最黃金的年齡。從他們的表情和簡略的語言中,陳易不禁對大哥陳衡的軍隊生涯感到擔心。
雖然普羅大衆對特種兵們崇備至,但就像是一切人類活動那樣,身在最危險的一線官兵,由于距離權力中心的遙遠,反而不能享受到與付出應有的待遇。從個人發展的角度來考慮,陳衡最應該去的基層部隊實際上是野戰部隊,做一任主官要比做在偵察部隊更顯基礎。
出于種種考慮,陳衡最終去了傳說中的特種部隊。這裏面有回避政治危險的考慮,有陳衡的個人意願,也有曆練的意思,如果做的好的話,也算是一個條很不錯的道路,尤其是中低級軍官的時候,升級速度比在普通部隊快得多。
隻是就目前看來,陳衡做的顯然還不夠好。或者說,是他想要回避的風險最終并未回避。以他的性格,既然5名壯年軍官給陳易,那顯然是對他們品性和能力有一定的了解,如果他擁有與其身份相适應的力量的話,肯定不至于nong到連轉業的機會都沒有。
陳易不太好直接詢問,顧及到大哥的身份,他最終也沒有把聆聽卷軸拿出來,于是隻好旁敲側擊。
陳衡卻聽了出來,笑道:“還拐彎抹角的。我在軍隊裏,除了少數幾人之外,沒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做事沒那麽方便。嗯……軍隊裏不像是地方,什麽彎彎道道的少了,但該黑的地方一樣黑。我想從農村裏直接征兵,就像是戚繼光那樣,選一些簡單直接的,有膽量不油滑的兵,結果征兵處和當地的人武部胡整,被我給整了,這就得罪了人。沒什麽可擔心的,一群小牛犢子而已。”
“小牛犢子才頂死人。”陳易見他說的清楚,也不糾纏,小聲道:“有什麽能幫的上忙的你就說,有時候整人不一定要從本系統入手。”
話到此爲止,陳易向幾名後方的軍官們笑笑,道:“關于我武館的介紹,你們剛才聽到了,待遇是非常好的,而且隻要能力足夠,再增加也是沒有問題的。但另一個方面,我的武館學員都是把我當作館長的,換言之,是一種……嗯……從武館學員做起,恐怕你們是不願意的,但要直接做教官,還需要你們了解武館本身,所以我個人考慮,進行一期的武館培訓,降低一些體術方面的學習,重點放在你們未來的工作方面。當然,培訓不是一定的,自願參與,但對于你們在武館的前途,還是會有一定的促進作用。”
“既然願意來武館,那我們自然會服從武館的差遣。”年齡最大的中校軍官魏郙還是願意在武館中工作的,31歲的中校算的上年輕有爲,可一旦被踢出了軍隊,那就必須考慮全家老小的吃飯問題了,而且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另一名少校孫睿禾就有些不喜s企的作風,似笑非笑的道:“我在軍隊的時候,給軍區的偵察大隊當過教官。話說回來,在武館裏讀一些東西也好。”
陳易呵呵的笑着,并不準備多說什麽,而是将五個人交給了小朱,武館還有更高級的負責人,但對于五名前軍官而言,前安全部門成員似乎更加适合。
果然,送走了陳衡之後,小朱就開始了極其嚴肅而不客氣的談話。别看他在安全部門僅僅是個小兵,派頭絕對是局長級的。小朱先是給他們表演了手撕原木,然後說道:“别以爲你們好像是什麽特種部隊,我告訴你們,武館的稽查隊拉出去,那都是能打硬仗的。而且潛力限。因此在進入武館後,不要說你們會什麽會什麽,要看你們還能學到什麽。簡單的說,武館不能培養超人,但要用半年時間培養500個我這樣水準的學員,那是非常輕松的。”
“開玩笑,要是有500個特種兵,都可以去非洲争地盤了。”少校笑了起來。
小朱也是一笑,道:“你想報名參加嗎?”
“什麽?”
“去非洲争地盤?”小朱的表情很認真的道:“武館的出國待遇,工資和津貼增加一倍。”
從開始西大陸殖民,陳易總計送了将近100名武館學員到西大陸,且人數将不斷增加,前往外國就成了内部的最好借口——顯而易見的是,陳易本人是不會承認此等事務的。
幾名軍官互相看看,有些不能置信,或者其他法言明的念頭。
小朱趁勢道:“你們不用擔心被強行送到非洲,在武館内,派遣外域可是好差事,多的人每月能有十多萬元寄回家。好了,現在說說我們武館内的規章制度……”
少校孫睿禾打斷了它的話,再次問道:“要什麽樣的人,才會被允許派往外域,我的意思說,你既然說很多人搶着去,總有一個規矩?”
這麽年輕就從軍隊中退役,而且一身所學都沒有施展的機會,讓孫睿禾分外的郁悶,他的思維模式與有家有室追求穩定的中校就不同了。
小朱迅速回答道“不僅要表現出能力,有用的能力之外,而且要有一往前的氣勢。”他倒不是随便說說的。去西大陸至少要5年時間才有可能回家——那還要看陳易勢力的發展情況,沒有一往前的精神,是活不下去的。
孫睿禾若有所思的道:“一往前,指的是投名狀?武館還兼營國際雇傭兵業務?”
其他軍官猛烈的咳嗽。魏郙皺眉道:“武館的館長是陳衡的二弟。”
“我知道,我說錯話了。”孫睿禾乖乖的舉起手,但依舊問小朱:“你們老大,現在有什麽難心事嗎?我們做這行的,最會做的就幫人解決麻煩。”
“沒有難心事。”小朱神se不愉的道:“你們還要不要繼續聽了?”
“要,要。”孫睿禾幹脆轉換了成痞子相,說:“等我回去了自己查。”
……
陳易籌備着西大陸物資的同時,不斷的探查着梵蒂岡的信息。總不能赤腳跑到人家最重要的教堂去,要求教皇或者主教舉行儀式。而且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儀式。
倒是斯坦尼克,拿着陳易贈送的100萬美元的捐款,找了些宗教學家翻找秘密記錄,試圖找到一點答案。
他這邊忙忙碌碌的時候,就有點不太想立刻答複莫少秋,秉着不吃人手長,吃人反社會的精神,陳易同學放任小野彩佳在江甯自由活動,開什麽演唱會籌備會,順便通知孔謙,幫人家保駕護航。橙g組合是要在中國大陸發展一下的,對陳易來說,這僅僅是舉手之勞罷了。
陳易乖乖的按照規矩做事,連吃人都不做,曾經的特種兵少校孫睿禾卻在籌劃着自己的投名狀。其實在開除軍隊的那一天,他就有想去做國際雇傭兵的沖動,可惜現實遠比小說來的殘酷,不管是相對正規的法國外籍兵團,還是那些歐美的保安公司,對于華人都不是很感興趣,西方世界有着大把的以se列雇傭兵,美國雇傭兵,英國雇傭兵等等處于熱點地區的國家士兵,正經的公司至少沒有興趣幫孫睿禾偷渡的意願。而孫睿禾現在想要自由出國,自然也是不行的。
契機也很重要,先前還在左思右想的孫睿禾現在卻有了明确的目标。
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好。
這是孫睿禾的做人理念,他也是身體力行的。
10月30日,這天正是東紅油品銷售公司統計本月銷售的日子,經理李書城正坐在辦公室内整理報表,一個穿着牛仔服的男子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李書城擡頭看了一眼,便道:“出去。”
“找你有事。”牛仔服的男子說話很沉穩,并反手将門關上,拉上了百葉。
李書城立刻伸手按住了桌面上的紅se,道:“立刻出去,否則我就叫保安來。”
他實際上已經按了下去,隻是借故拖延時間而已。
身着牛仔服的孫睿禾一眼看穿他的伎倆,笑道:“如果電梯還是好的,大樓保安至少要2分鍾才能趕到,現在嘛,我賭10分鍾。”
李書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道:“你要什麽?”
“痛快,我要你們摻水油的賬本。”
“沒有這東西。”
孫睿禾同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解下李書城的領帶,塞住他的嘴後,順手卸下他的膀子。
李書城登時是滿頭大汗,疼的牙齒都在打顫。
孫睿禾不言聲的彎下腰,一把扯開下面的抽屜,找出李書城秘藏的保險櫃鑰匙,走到前面的保險櫃處,熟練的輸入密碼。
李書城大驚,連疼痛都忘了,滿臉古怪的看着孫睿禾。後者自然不會向他解釋自己踩點的艱辛。
保險箱内除了近10萬元鈔票之外,剩下的都是些文件和賬本,孫睿禾對錢視而不見,卻取出了全部的賬本和文件,繼而打開碎紙機,道:“你現在開始想一下摻水油的賬本在哪裏。”
他說着開始自己看那些文件,看一本就往碎紙機内丢一本。
李書城又心疼又害怕。做生意丢了賬本可是大事情,但他又勢必不能用這些賬本去交換,于是不停的唔囔扭動着。
孫睿禾很快看完了,并将之變成了一堆紙屑,果然沒有摻水油相關的文件。他一點都不着急的從身上掏出一套針筒,并從瓶子裏将ru白se的液體吸入,道:“這裏面是200塊錢的毒品,你要是不回答我的話,我就給你注she進去。”
說完,他竟先将針筒紮在了李書城手臂上,然後才拉出李書城口中的領帶,道:“身體是自己的,賬本是老闆的,那句話是不是這麽說的。”
李書城艱難的看看房間的鍾表,至少過去了5分鍾時間,保安還沒有來,說明電梯果真是壞了。外面的工作人員也指望不上。
孫睿禾開始緩緩的擠壓針筒,ru白se的液體向李書城的胳膊内流去,雖然很慢,但的的确确的輸了進去。
李書城終于明白了現在的形勢,恐懼的說:“我隻有本季度的,在江灘的房子裏。快停下。”
孫睿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10秒鍾,松開手笑道:“别擔心,針筒裏的是葡萄糖和鎮定劑,不過下次,就不一定有這麽好運了。”
說完,他就将裏面的東西全了進去。
李書城雙眼朦胧的癱軟在椅子上,費勁全身力氣擡起眼皮的時候,孫睿禾早已經離開了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