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外科主任的空檔,陳易展開兩隻手,道:“給我換衣服,手術室裏的其他人離開。”
柯宇不吭聲了。他知道對方很大牌,沒想到大牌若斯,竟讓院長和主任都跑了過來,而且主任明顯要代替自己做手術——江甯陸軍總院的級别不低,副主任雖然僅僅是個中校的文職軍銜,但畢竟是受人敬仰的醫生,平時來個師長市長的,也不用特别看待。主任則高了不止兩級,大校加教授的待遇且不說,往往還是某個學科領域的代表人物,做什麽手術全由自己挑選決定,等閑背景根本支使不動。
護士開始給陳易換上手術的外套,柯宇悄悄的來到院長身邊,小聲問道:“院長,是哪裏的關系?”
院長冷冷的哼了一聲,道:“軍區後勤部長。”
這話他本不該說的,可又擔心柯宇再找什麽麻煩,這才悄聲告知。
柯宇倒吸了一口涼氣,說:“怎麽可能。”
陳易的耳力甚好,聽到了也不掩飾,轉身不屑的道:“不客氣的說,我出生落地就比你高等,走……”
他像甩蒼蠅似的揮手,讓柯宇從手術室離開。
院長馬上拽着他走出手術室,是真的用勁拽的。
一直到走廊的拐角,院長才沖着他的臉,唾沫星子橫飛的道:“你的腦子是怎麽想的?你瘋了不成?”
江甯軍區後勤部衛生處是陸軍總院的直屬上級,後勤部又是衛生處的直屬上級,後勤部長對于院長來說就是天王老子。
柯宇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煩,光棍的唾面自幹,虛弱的掙紮道:“手術室規矩不能有外人,而且他還不讓我們報告警方或者糾察,那是槍傷……”
“你想做什麽?”院長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有問題你報告我,什麽時候有你決定的資格?”
“不是……我……”
“副主任的位置,你先讓出來。”院長指指上面,又道:“你要是lun說話,我就開除你。”
就算是陸軍總院的院長,也很難将正式職工開除的,這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但若是從後勤部壓下來,那隻能說是小事一樁。
院長氣呼呼的走了,柯宇反而有點慶幸,噓了口氣才注意到衆人各種奇怪的目光。他也沒辦法,低下頭避過那些目光,躲進了辦公室。
5号手術室内。
外科主任戴上手套,看了看銀森勇的tu部,道:“中三顆,一顆擦傷,小手術。”
他大約40多歲,比院長年紀小些,卻顯的更沉穩。
陳易在旁不做幹擾,隻道:“要保證他的運動能力。”、
他雖然想要一個安全的騎士,但鬥技三級已經夠安全了,跛子可不行。
“這稍微有點難度了。”主任大約早就得到了院長的叮囑,看看陳易道:“你站在一邊,别說話。”
“沒問題。”陳易找了個小角落站住,最後提醒道:“這家夥壯的和牛一樣,麻藥多打一點。”
麻醉師輕笑了兩聲,他見多體壯如牛的家夥在自己面前沉睡似豬了。他沒反駁,隻按正常的劑量将呼吸器套在了銀森勇的臉上。
3分鍾後,騎士閣下仍然大睜着眼睛,瞅着麻醉師的臉。
主任伸着手在等,眼睛中多是不滿。
麻醉師這才逐步加量,到了50%又不敢了。
陳易哼了一聲,道:“自以爲是,放心往上加。”
“加。”外科主任也命令了一聲。
直到正常劑量的25倍,銀森勇才沉沉的睡去。他最後的記憶是明亮的白等,仿佛神廟的祈禱室。
“開始。”主任熟練的拿出手術刀,在大tu上輕輕劃過。
陳易尴尬的轉過頭去,預計深度和實際深度顯然是不同的。
在主任加力之後,手術刀才極其艱難的用刀破開肌rou,他的眼中也充滿了驚疑不定。這樣的肌rou都不能稱之爲結實,而應該叫做堅硬。若非陳易在旁虎視眈眈,他真想切下一點rou來研究一番。
在各種不利條件的作用下,手術耗時一個半小時方才結束,3顆m4子落在了托盤中,讓衆人好一陣眩暈。
軍醫院中的醫生,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有人認出了那是北約的型号,卻因爲陳易的強勢态度,沒人敢多說話。
主任手指都要麻了,又吩咐了兩句,就讓護士将人事不知的銀森勇送回病房。
陳易攔住了她,道:“最好是送到别的地方,醫院不方便。派輛救護車好不好?”
“醫院的監護病房設施完備……”
“能移動的話,就送走,醫院不方便。”陳易堅持了一句,又道:“今天的事情,大家就當沒聽過。”
他伸手招了招,剛剛趕來的luo熊連忙遞上密碼箱,裏面是裝好的紅包,分量相當。
陳易當面遞給每個人後,說了“多謝”,悄然離開。
身後傳來一名護士的驚呼:“好多”
……
待将銀森勇安頓在武館後,陳易便讓劉歆瑜找了兩名熟悉開車的司機,開始教運五、運八、運十二和運十三駕駛。
運十三的語言天賦得到了充分的發揮,他原本就懂得一點中文,現在身處在漢語環境中,很快就能進行熟練的交流。有他給其他人翻譯,也免了使用魔芋的麻煩。
兩名司機都是早年的軍隊退伍兵,年近退休,有家有室,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但技術委實不錯。
4個人先用一輛面包車練手,艱難比的學會了基本架勢,然後立刻上馬5噸的卡車。這一次學的就快多了,西大陸的青年在身體學習方面有着先天的優勢,體術後期的某些動作可比瑜伽難度了。雖然僅僅是運村的村民,隻能學習最基礎的體術動作,但也讓他們的敏捷力量超乎常人。
熟悉了機械之後,集裝箱卡車和油罐車也是手到擒來,總共兩個星期,雖然不懂交通規則,車卻開的熟透了……
學習地點乃是在武館後方單獨辟出來的院子裏,兩名老司機s下裏聊天,覺得老闆估計是想要做沙石或者礦産生意的,所以才找了同鄉的年輕人來學黑車,二人還讨論着是不是要跟着老闆一起去開黑車。
當他們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武館新建的小樓,也就是第三棟小樓中,正在監聽的檔案研究室學員蘇元hun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位乃是武館第九期學員,才是19歲的年紀,因爲沒有考上大學,就在市内蹬三輪爲業,借着江甯市的戶口,總算是能hun飽肚子。他家庭的親戚朋友全是江北兩家國企的工人,社會關系清晰,加入武館後也是非常刻苦,受控制系數始終在級以上,因而進入劉歆瑜的眼簾,最後成爲了武館檔案研究室的第一名學員。
比起前六期的學員,蘇元hun的第九期身份既不顯眼也不遜se,他的家庭壓力較大,但年紀較小,在武館中難得有談得來的朋友,能夠以較純粹的眼光看待其他學員。
劉歆瑜并沒有完全按照陳易的設計,以職員或職工做爲檔案研究室,實際上就是情報室的主力。因爲在她看來,至少短時間内,檔案研究室的工作重心是江甯和武館内部,職員和職工的身份都不利于開展工作。
在報告陳易之後,他也同意劉歆瑜的想法,因而實施。
不過,檔案研究室的正式成員雖然僅蘇元hun一個人,非正式的職工卻有兩三個人,他們的受控制系數也在級以上,可是僅僅負責傳遞簡單消息,收集公開資料,整理報紙雜志的信息等等工作,清閑而權。
同一層小樓上,挂着檔案室牌子的房間内,另有兩名二級學員童冠賢和鐵良在拼命的計算着各種數據。職工們有三張表,能力、忠誠度和受控制力,公開的是前兩個。學員們僅公開忠誠度表,受控制力供武館上層參考,而能力表實際上也在做,卻歸于檔案。
武館目前的學生加職工接近2500人,每周公布一次表格,就夠兩名學員忙碌整天了。不過,在劉歆瑜和他們談話之後,二人甘願放棄了學員身份,加入到了檔案室中。
比起同期學員而言,他們兩個人的進步速度在中等以下,若是運氣不夠好的話,連三級的門檻都邁步過去。檔案室的名字雖然不好,工作性質卻代表了權利,雖然計算公式是固定的,計算數值大部分是客觀的,可免不了是有主觀部分的,尤其是職工受到的影響更多。報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的中國式精神,他們在武館中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尊敬,與秘密存在的蘇元hun有着相當的不同。
其他如政務辦公室,基本上變成了學院的行政處。如今足有2500人的學院,光是學員就超過了1800人,剩下的700名職工也需要各種人事和行政方面的管理。以前人少的時候還好,人多了之後,各種各樣的要求和變化,b的學院要适應。這倒是在一定程度上給職工們提供了崗位。按照武館的新規定,有确定崗位的職工就可以轉爲職員,從而擁有加薪提級的可能,具體到薪金上,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最後當江泾服務區,也就是現在的倉儲區,武館内部稱之爲服務大廳的地方初步建成,差不多100名職工就有了活幹。新建成的倉儲區像龐大的機場大廳或打通透的火車站大廳,辦理手續之後,就能夠租用位置或單獨的倉庫,面對社會開放的價格也不貴,加之位于江甯中心地帶,生意竟然好的不行,一下子滿足了陳易隐藏自己的需求。
剩下的職工均被送去了學習相關的技能,其實直接雇傭更便宜,但爲了武館能夠吸收更多的學員,陳易甯願hu錢将人都養起來。
等到運五他們能夠開着各種車輛送物資到陳氏大賣場的時候,那銀盔騎士銀森勇也養好了傷,從武館自己的醫務室中出院了。
陳易都不給他走出武館的機會,身體檢查合格後,便用命令的語氣道:“從今天起,你要負責教導新的學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