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易的催動下,設計師極其大膽的提出了江泾江南通道的構想,其含有兩座大橋,六座隧道,高等級公路三條,等于是将江南碼頭,生生的擴展了一倍,運載能力更是倍增。收藏~牛*文*小說網
這樣的面積,說是世界上最大的集裝箱碼頭,都綽綽有餘了——除了它是向繁華地區擴展,除了他将消耗上百億美元的資金之外……狀似符合規範。
當然,設計師本人不用爲此負責。他的工作是将江津服務區改造成江泾倉儲區,碼頭之類的構想隻是未來擴展的可能。如果陳易膽敢将這份工作交給他,那江甯建築設計院一定會樂瘋掉,到時候再細化的考慮也不遲。
但作爲出資人的陳易,看着那份粗略的報價單就知道,用自己的錢做這樣的事太難了,哪怕是通過江甯市政府出錢,同樣困難非常。最重要的是,它可能會讓江南碼頭徹底國有化。
最起碼現在,它還是個可供交易的省級企業,等投資之後,管理定然會更加嚴格,出售将變的非常困難。
問題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上百億美元,這可是個能讓一個國家領導人撓頭的數字。
世界級的跨國公司,要拿出這筆錢來,照樣得傷筋動骨,且必須考慮投資失敗的惡果——幾乎肯定,每次上百億的投資,都是一次天然的賭博場。
三菱
三菱能出得起這份錢
當陳易想到“三菱”的名字的時候,念頭不由自主的散開去。
三菱的最終目的,就是要用江北碼頭區的改造,套走江南碼頭區,以及江南造船廠,整個設計非常之龐大,但有着極強的可行性。
雖然是洋帥哥斯坦尼克透漏給自己的信息,但在内心,陳易是相信這樣的計劃的。用三四年的時間準備,與國企業合夥騙走國政府上百億的資産,這樣的事情并不是沒有生過,也并不表示不會再生。
熟悉上層思維的陳易相信,隻要三菱蓋好了遮羞布,保證所行的一切符合法律,哪怕此事被曝光,那他們什麽事都不會有。大家隻會怪明德集團這個漢奸,怪明德集團不守規矩,怪明德集團違法法律。日後若有需要和三菱合作的地方,照樣會合作。什麽經濟開區的領導們,照樣會削尖了腦袋去走三菱的門子,希望它将某個配套設施放在自己的地盤内。
但怎樣才能從三菱手上,再将江南碼頭弄到手呢?更進一步的是,如何能讓三菱集團,按照自己的意願建設江甯的碼頭?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除非……
有絕對的權威
從而用這份權威,誘使三菱集團,按照自己的意願改造江北碼頭。
陳易托着腮繼續想:
“建築上的權威不值錢,造一幢好建築,至多賺錢的事兒,而且也不是三菱的主營業務。像是這樣的老牌财閥,有着明确的經營方向和理念,不會因爲某種産品賺錢而輕易改變……”
“有什麽類型的技術,是三菱始終在關注,拼了命也想要的?”
“能源航空原子工業造船興許也算是其之一……”陳易想了想,将原子工業和造船又劃掉了,然後看着航空和能源呆。
要弄點不尋常的技術,他有的是辦法。
簡單點,通過渠道弄到一些現有的未公開技術,然後以自己或某個筆名公開,也就成了其名下的資源,但要說權威,恐怕是稱不上的。那些有本事做權威的人,恐怕不會甘願讓出自己的利益。
而且,将一個碼頭的設計圖紙,安放在一名能源或航空科學家名下,也是不恰當的。
“那就隻能是研究所了。”陳易立刻想到了大伯。
總裝備部綜合計劃部部長能決定不少事情,不過,借用某個研究所的名義可以,借用他們的技術肯定是不行的。
陳易撚出一張技能複制卷軸,心裏權衡着,爲此用上十幾張卷軸是否劃算。或者說,十幾張卷軸是否夠用?
設計一個小病毒,耗費一個卷軸的時間興許就夠了,但要想設計點值錢的玩意來,光是前期的準備工作就讓人頭痛。
聖奇奧王國正處在冬季,一切戰鬥幾乎盡皆停止,想要掠奪賽波加的法師也不好辦,每月兩三張的供應量,再加上偶爾的戰鬥俘獲,存到今天,總計才8張,換算成時間,就是54個小時。
哪怕是6o%的水平,這也是不夠的。
54個小時,才是不滿負荷的一周的工作量。用一周時間研究出好東西的科學家有不少,但誰也不是必然會得到此結果的。
“還得再催催蒂莫西。”陳易如此想着,神色卻輕松了許多。
最難的是做決定。做出決定之後,做事就簡單多了。
他回到濱江路大賣場頂層的辦公室,仔細的斟酌了語氣,在紙面上寫上要和大伯談的要點,這才打了電話到了西京。
約略的表達了自己想去西京參觀能源或航空研究所的要求,陳易并沒有直接提出面對三菱的計劃,隻是道:“我想買下江南碼頭和江北碼頭,希望您能配合我一下。”
“買下江南和江北碼頭?”陳國亮聽的在辦公室内笑了出來,道:“你的胃口這麽大了?”
他總是忘不了陳易才9歲不到的年齡。
“馬來西亞的生意不錯,6億變成了o億,去掉利息的話,還能剩下4億多,這些錢要想辦法花掉。”他算帳的時候,直接去掉了給蘇丹的4億多美元。
陳國亮聽的暗暗點頭,賺到4億美元,那就是o多億人民币了。
他禁不住搖頭,越是位高權重,才越是明白大數字的概念。
4億美元,都能在非洲打一場低烈度的戰争了。而且是用雇傭兵打。
不過,算算江南和江北碼頭的估價,他又不确定的問道:“4億多做4o多億美元的生意,不容易。”
陳易笑了笑,道:“o%的付,買房子都夠了,不少了。”
“那你來西京,我們面談。”陳國亮說完才想起來,道:“你老爹知道嗎?”
“老爸借的那點錢,差不多花完了,不準備讓他參與。”
“你小子……”陳國亮說着挂掉了電話,在辦公室内一陣唏噓,同時笑容滿面。
等在他秘書間裏的人不少,唯有其最年輕的一位穿着西裝,下巴上留着一撮胡須的年輕人探頭探腦的張望着。
他與周圍穿着整齊的将校服的軍人格格不入,但他身份不俗,反而有資格坐着單獨的椅子,偏頭問道:“劉秘書,看部長那麽高興,遇到什麽好事了?”
“我不敢瞎問。”劉秘書連連擺手。
“說說呗。”
“莫少,您逼我也沒用,我是真不知道。”
被叫做莫少的,哪怕在部長辦公室,也是油腔滑調的笑:“你能不知道?你接的電話,說來聽聽呗,我能吃了你不成。”
他那樣子,仿佛是不說真要吃人了。
劉秘書正緊張着要不要得罪人的時候,裏面喊了“小劉”。他急忙站起來,留下一句“之後談”,進了辦公室。
一會兒,劉秘書從側門溜走了,卻是二秘過來笑道:“莫少,裏面陳部長在等您。”
“好嘞好嘞。”莫少每句後面幾乎都有語氣詞,模樣猥瑣的笑道:“劉秘跑了?”
二秘也不掩飾,笑着道:“是。”
“告訴他,跑了也不用擔心,我是生意人,啥事都不往心裏去,咱們隻要能做生意,那就是好朋友。”
二秘一個勁的點頭,将他送進了門。
莫少提着小皮包,敲敲外門,笑說:“陳書,我來了。”
“少秋啊,坐一下,我先批點件。”陳國亮不怎麽待見莫少秋這種紅色生意人。他和陳易之類的商人不同,做的就是倒買倒賣的勾當,而且幾乎全是依靠着國家或者國企做生意,不管是早期的批,還是後期的國儲物資,向來沒有放過的。
當年證卷經理人還在股市上做老鼠倉的時候,莫少秋這群人,就已經試水了期貨市場,而且堂而皇之的做起了期貨老鼠倉。國際上銅價便宜的時候他們先收,然後國儲局開收,一下子就是幾萬噸的量砸進市場,每噸瞬間上升百分之二三十,他們順勢賣掉,皆是利潤,又簡單又快捷,連資本都不太需要,有的是銀行巴結這些公子哥們。比起國股票市場的小規模操作,這種利用國家巨量資金的大額進出,收入簡直稱得上是恐怖。
進入了世紀,國家的監管嚴格了,他們手上的錢也多了,這才稍稍做點正當生意,可要真的深究起來,照舊正當不到哪裏去。
莫家和陳家的關系還不錯,陳國亮接了電話不好辭,可臉上的表情絕對不好看。
他用了将近o分鍾,批完了件,才緩緩的問道:“說說。”
“是,我聽說東北的幾個軍要換裝。”莫少秋笑的小胡子微顫,道:“我想把這筆生意接下來,您給個準話呗。”
“這不是生意,這是國防大計。”
“是是是,我可以接受第三方的監察,好不好?”莫少秋認真的道:“o萬套軍裝,每套5oo往上的标準,我最多賺三分之一。”
陳國亮扶着鋼筆,仰問:“三分之一?”
“咱是生意人,明人不說暗話,這事兒您一個人就能決定。咱這麽說,要是您想要質量,确定個成本線,比如說6oo塊,那咱往上加個oo,事情就成了。”莫少哈哈一笑,又道:“或者您确定個價錢,還是6oo,咱減掉個oo做衣服,那也行啊。嗯,我欠您一個人情,莫家欠一個。”
陳國亮突然覺得,這是個恥的挺有性格的年輕人,于是忍住了呵罵道:“三分之一的利潤,我沒有調查,就沒有言權,此事我不管,你得走正規渠道投标。”
“現在的投标……”莫少撇撇嘴,幹淨利落的起身,笑道:“得嘞,有您的這句話,能參與公平競争也行。另外問個,剛才打電話的是您侄子?”
“怎麽?”陳國亮警醒的看着他。
“沒啥,我就是喜歡做生意的。專業的生意人,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和您侄子做生意。”莫少秋呵呵的笑着:“您有事就找我,啥都能談。”
說完,他就從正門上走了。
坐在門口豎着耳朵的劉秘書,都不明白莫少是如何猜出電話來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