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先有了魔網,然後才在魔網的基礎之上,誕生了真實的世界。
而論是哪種鍛煉方式,最終的目标都是爲了融入魔網,從而汲取精純的本源力量,控制由其衍生的世界。
相比聖奇奧人,陳易鍛煉的困難就在于,他難以理解這種世界哲學。
聖奇奧人可以虔誠的,像是拜神一般的祈禱,崇拜有關魔網的一切,陳易卻不能做到這一點。
這讓他在體術的最後一步,走的慢極了。
從體術一級到體術9級,他才用了兩個月的時間,而從體術9級到鬥技一級,他用了兩個月都沒成功。
雖然躍遷一個大的層次,理應用掉更多的時間,但是有聖騎士的輔助,再加上畢竟是鬥技水平,他所用的時間不應該超過前面的一半。
換言之,1個月時間其實就夠了。
事實上,一些天賦非常好的年輕人,在做實驗的同時,都已經到達了鬥技的層次。不過,他們屬于百萬裏挑一的人物,再加上有非常适合自己的鍛煉方法,才能如此快速。
換成是正常的鍛煉,用10到20年時間進階鬥技,都屬于正常。
故而聖騎士格倫德勒雖然奇怪陳易後期的表現,卻沒有任何着急的表現。
隻要大師自己不着急就好。
而且以他的經驗,再加上限量的落涕神油,陳易隻要不是停下來,論如何都能到鬥技層次的。
隻是時間的快慢罷了。
時間,是一劑良藥。
再大的痛苦,時間能讓你遺忘;再扯淡的理論,時間能讓你相信;再困難的鍛煉,時間能讓你習慣……
在體術第九級徘徊數月後,陳易開始适應了魔網的存在,更确切的說,是承認魔網的理論。
畢竟這麽久以來,他所使用的卷軸,綠息漿果,藥水,都在明白誤的證明魔網的存在。
冥冥中,陳易開始重複自己所使用過的一切體術動作。
烏龜操,騎士步戰法……
格倫德勒在外看到,隻用了兩三分鍾,就判斷出将發生什麽事情,連忙一個手勢,将法師塔上的所有人都趕的一幹二淨,隻留下一名紅袍法師屏息凝視。
偌大的法師塔上層,寬廣的足有上百平方公裏,論從那個方向看過去,都有至少十公裏的長度,等于有20艘航空母艦那麽長,如一座望不到頭的小島。
在這比梵蒂岡還要大的平坦建築物内,僅僅三個人,着實空曠的可怕。
但誰都顧不上此等小事了。
格倫德勒運起神術,醞釀了三五分鍾後,才用飽含着本源之力的聲音道:“宇宙如葉,魔網如脈,脈通則宇宙在,葉止境,脈極限。”
不知不覺中,陳易腦中開始出現一片綠色的葉子,還有其上清晰的葉脈。
他能感覺到能量的流動,很自然,很自然……
隻是偶爾,當葉片受到外力的湧動的時候,能量才會有一點點變化,有時候失去些能量,有時候增加些能量。
葉片的葉脈逐漸增長,散發出更多的毛細脈絡,甚至向葉片外衍生。
由此,葉片也在不斷的長大,從而容納了更多的葉脈。
一滴水樣的能量滴落在了葉片上。
急遽擴展的葉片猛的一停,随後,卻是又瘋狂擴張起來。
而那滴水,也變成了養分,被徹底吸收進了葉片。
陳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對面的格倫德勒,竟然已是胡子拉碴的模樣。
陳易一驚,左右看看,忙道:“過了多久了。”
“7天,大師。”
7天是160個小時了。陳易活動着雙腿爬起來,驚訝的發現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覺。
相反,他感覺自己的運動能力更強了。
他使勁向上一跳,身體就像是簧般的竄了起來。
地鐵的頂棚瘋狂升高,不讓他接觸到,但這個高度,證明他至少跳棋了一人高了。
“我?”陳易指指自己的鼻子。
格倫德勒和紅袍法師躬身笑道:“恭喜大師,您已正式邁入鬥技層次。從今天起,您就能夠溝通魔網,汲取魔網的精純之力,儲存于體内,鍛煉身體,用于實戰。”
“鬥技呵。”陳易習慣性的搓了搓手指,一朵紅色的火焰在手指上冉冉而出。
格倫德勒同時介紹道:“大師,您現在可以将鬥氣運作在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不同于體術9級的時候,您隻要稍加鍛煉,鬥技一級所能容納的鬥氣量就有以前的10倍,而且一切鬥技的釋放速度都會非常快。”
法術的釋放很慢很慢,級别高了後,用卷軸也要吟唱許久。
鬥技則不同,它釋放的鬥氣單體殺傷力驚人,又不需要等待時間,從而保持着近身作戰的最大殺傷力。
如果将魔法師形容爲飛機的話,正騎士、王國騎士和聖騎士,就相當于艦船。
面對同級的魔法師,他們雖然缺乏主動進攻的能力,防禦力卻有極大的加強,另一方面,某些擅長魔抗的騎士,在單獨對抗魔法師的時候,并非沒有一戰之力——這些如同驅逐艦或防空艦的騎士,在魔法大陸上被稱爲抗魔騎士。
包括聖騎士在内的高階騎士,戰争中是很少單獨出沒的,他們要麽配合魔法師進行群體性進攻,要麽得到魔法師的配合進行高殺傷性進攻。
總的來說,騎士是戰争動物,而魔法師相對更全面一些,再加上後者的稀缺性,其在大陸上的身份自然要高上一層。
不過,在攻擊方面,由于陳易有近乎限的魔法卷軸來用,又與正常的騎士不同。
他現在就相當于一艘小型航母,鬥技的水平越高,能夠釋放的魔法卷軸次數越多,就等于是飛機越多。等閑的**師,放上幾個四級卷軸,一天的魔力就用的差不多了,而陳易在體術9級的時候,就能放三四個魔法卷軸了。
他本人對釋放魔法卷軸的次數也非常重視,稍試驗了一下鬥氣,就憋不住問道:“我現在能釋放多少魔法卷軸了?”
“您現在是正騎士的身體素質,鬥氣能幫助您溝通魔網的同時,也能釋放掉一部分的壓力。所以,應該能引導一次5級卷軸,10次左右的四級卷軸,或者100次左右的三極卷軸。”格倫德勒說着,怕陳易不明白,又道:“這三種卷軸的使用,是不混加的。例如用了一次5級卷軸,那四級卷軸就最好不要使用。另外,3級的精力回複藥水,已經不能補充5級卷軸的消耗了。”
釋放10次四級卷軸,相當于兩名甚至三名4級**師的每日法術量。等于陳易這艘小型航母上,已經有兩架或三架同級的艦載機了。
陳易更想要五級卷軸,他聽的明白,同時極期待的點開了晶屏,卻未發現有更新的卷軸選擇,心中不由惱怒:莫非你也是微軟造的,更新完了必須得重啓?
外面都過了2天時間了,現在離開地鐵,也不會恰好是晚上22點30分。
重啓都來不及。
壓下好奇,陳易暗忖:按照以前的風格,晶屏會羅列出來原有的卷軸升級版給自己選擇,或者還有幾率出現新的東西,隻是不知道能有幾次選擇的機會。
如果隻有一次選擇,自己又該選擇升級哪種東西?
精力回複藥水似乎是需要的。
綠息漿果也是個好東西。
智力卷軸當然更棒,上次的門薩測試,4級的智力卷軸都險些不夠用,要是當時出現的是較低的數字,肯定是答不出22題以上的。
力量卷軸和智力卷軸用的時間比較少,但卻始終被陳易當作保命的東西,背包裏少說放着一個。前者能讓自己面對任何赤手空拳的敵人有足夠信心,後者則是逃跑的利器。假如提高一個量級的話,想必應用範圍更廣。
聆聽卷軸和感知卷軸帶給了自己許多幫助,而且往往是武力所不能達成的幫助。它們現在的發揮較少,多少是受到等級限制。可以想見,若是有四級或者五級的聆聽卷軸,從而聽到對方内心完整的想法,又能有多少幫助。
至于技能複制卷軸,由于不受聖奇奧的控制,選擇顯然是沒有意義的。
陳易怎麽算怎麽都不夠用,恨不得所有物品都能升上一級兩級,順便再有點新玩意加進來。
聖騎士在旁豎立半天,看着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略等片刻,不禁道:“大師,進入鬥技層次後,就可以開始練習正式的騎士戰法了,不知您想選擇什麽,作爲自己的坐騎?”
“坐騎?”陳易還真沒想過這種事情,皺眉道:“騎士不是都騎馬嗎?”
“馬?”聖騎士疑惑的摸着腦袋,也不知晶屏是怎麽翻譯的。
他與紅袍法師竊竊私語了片刻,一會兒小聲道:“大師,正騎士和騎士學徒,騎士扈從們,一般都是騎乘這種動物。”
紅袍法師在空中,釋放出一隻動物的圖形。
這是一種好像駱駝的峰坐騎,體型高大,四肢粗壯。看起來比馬匹要壯上小半,想來速度要略慢一些。
格倫德勒介紹道:“我們把它叫做‘戌‘,不過叫做馬也是可以的。”
陳易不由笑了起來,道:“這東西太古怪了,你是騎什麽的?”
“地行龍。”格倫德勒說着晃動了一下手指,一頭巨大的至少有50米長的健壯野獸出現在地面上。
粗壯的四肢能完全覆蓋一輛轎車,雖然看起來有些矮胖,但認真比對,其腹部離地至少有10米。
龍的背越是向上越窄,而在脊梁的後半部分,又全是比人還高的骨刺。
格倫德勒吹了個口哨,地行龍咚咚咚的踩着地闆,來到了陳易面前,并乖乖的屈膝跪了下來。
從這簡單的動作中,就能發現它并不像想象中的緩慢遲鈍。
地行龍的臉部是方方正正的,兩個鼻子一隻嘴巴,呲出來的牙齒有人上半身的大小。它的腦袋上半部與下半部幾乎是相同的長度。
如果是一條狗的話,定然能賣個好價錢。
“傳說有真正的龍騎士,但誰都沒見過。”格倫德勒說到一半停了下來,騎龍是龍殿建立前的事情了,現在不管是黃玉龍殿,紅玉龍殿,都是淩然于上,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
他不得不有所顧及。
陳易兀自不覺的道:“我得考慮一下自己的坐騎。”
他與其說是震驚地行龍的存在,不如說是震驚格倫德勒的戒指,于是指了指它,問道:“你召喚出地行龍的工具是什麽?”
“召喚戒指,能夠讓一些坐騎和寵物,短暫的留駐的空間。”格倫德勒可惜的看看晶屏,道:“大師異日若有需要,我等定然準備最好的。”
召喚戒指價值不菲,若是真的能交易給大師,現在欠下的金币大約能還掉不少了。
陳易笑了笑,又道:“我相信你,不過,沒有坐騎,能練習騎士戰法嗎?”
“可以。”聖騎士大人将之加在了新的限制條件中。
那些等在法師塔下層的孩子們,又将有新的訓練科目了。
訓練即可開始。
其實,騎士戰法與騎士步戰法,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别。甚至前者還要簡單一些。
不過,對騎士們來說,騎士戰法就是生存的本錢,論多精熟都不夠,格倫德勒也是一遍又一遍的帶着陳易練習基本功——騎馬三動作。
坐于馬上,伏于馬上,站于馬上。
三個動作,進行了10個小時,陳易由于升級而帶來的體力,算是徹底被揮霍幹淨了。
在即将離開前,聖騎士格倫德勒再次躬身道:“大師,請盡早決定您的坐騎,也有利于您日後的練習。”
“我明白了。”陳易摸着腦袋,在晶屏上點動了兩下。
地鐵緩緩劃動,他則在想:莫非真的買一匹馬來當坐騎?
看了地行龍的威武模樣,一匹馬實在是不能滿足少年人狂放的心啊。
回到江甯,還是正午時分。
地鐵站内人山人海,地鐵站外烈日當空。
一走出陰涼的地下通道,陳易頓時滿身是汗。
他想起剛剛學會的鬥氣,不由的使之遍布全身,在肌膚外形成薄薄的隔熱層,紫外線等輻射源,立刻失去了穿透能力。
體表外的溫度,似乎也一下子降低了。
接連試驗了幾分鍾,直到開始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這位在陽光下傻笑的年輕人的時候,陳易才找了輛出租車,道:“江甯大學。”
司機“嗯”的一聲發動了汽車,習慣性的看向後視鏡,“咦”的一聲道:“小兄弟,這麽熱的天也不出汗啊?”
“身體好。”陳易讪笑兩聲。
時隔兩日的江甯大學,仿佛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
逐漸熟悉了校園的新生們,開始穿着休閑裝和大拖鞋在宿舍區溜達,像是初來乍到的野狗在覓食;晚到學校的老生們懶洋洋的在各自的地盤上巡視,像是保護地盤的家犬;以校園主人自居的教職工們隻在各自的工作範圍内逗留,像是脖子上有鏈條的狼狗在看家。
陳易略顯遲疑的下車付錢,忽然想起仍在宿舍裏的金鬥娜。
兩天沒回來,那韓國小妞不會餓死了。
想到那不足22吋的小腰,陳易跑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