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趙斌的宿舍,位天舊區的最角落的一棟三層小樓,這棟小樓,就算在舊區中,也是數得上的破舊陰暗的,這棟樓的住宿費,也是整個學校最便宜的,目前住的人,已經不多了,學校已經計劃,從下一年後,就要拆掉了。
其實,趙斌每年和他父母要的,都是住新區的住宿費,但是他每年都要從中抽出一部分,去還掉之前的巨額債務,所以,當所有的同學,舍友都搬向新區的時候,他隻得選擇了留下來。
但這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和這一班大一的學生仔住在一起,也沒有人再敢對他指手劃腳,說他這個那個,反而自由,至于說住得太差?
睡哪不是睡一張床?
他才不要像那些傻鳥一樣,每年送學校那麽多錢呢,睡的也還是一樣的硬闆床,就是房子看着漂亮了一點而已!
往着宿舍的方向,走在舊區有些昏暗的校道上,趙斌心神總覺得有些不安,仿佛有什麽堵住心眼兒一般,這個點兒,他實在不該往宿舍的方向走的。
這個點,通常都是他亢奮,最活躍的時候,他應該在吧大殺四方才是。
多久了,他都沒有在這個點,往宿舍方向走了,通常他回宿舍的時候,都是淩晨五六點,宿舍裏的人,都開始起床忙碌的時候,那會他回到宿舍,一躺,聽着他們忙碌一會,整個宿舍便徹底的陷入安靜,他也便進入睡眠。
媽的,真***看走眼了,那傻x,居然還真有膽子跑了!
趙斌不舒服的搓了搓手,心裏忍不住的又恨恨的罵了起來。
本來,他一切都計劃好了,搞到高峰,先從他手裏套出點現錢花花,首先就先把欠着那吧老闆的錢還了,然後今晚再來個夜宵,好好爽一晚,然後再逼着高峰,打電話給他家裏那個應該挺有錢的老爸,讓他送點錢來花花。
可現在,一切都毀了,吧根本不敢去,隻能灰溜溜的溜回宿舍。
想到那個據說有黑社會背景的風筝吧的老闆那張冷厲的面孔,想到他和自己要賬時那冷厲的眼神,趙斌的身形,在夜風中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他忍不住的扯緊了一下身上的衣衫。
“***,明天讓他們幾個先找個理由和家裏搞一筆錢吧,怎麽也要先把這一關應付了再說。”
趙斌暗暗在心裏逐磨着,腳下加快了一些步伐。
小樓,就是趙斌住的那棟小舊樓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個住過這棟樓的有才的先輩們,想出來的這麽一個很貼切,卻帶着一點古典韻味的名字,在叫出來後,便在華大流傳了開來。
回到小樓的門口,趙斌頓時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味道,一種淡淡的暖意襲來。
在這裏住了三年多,趙斌的心中,多多少少也已經對這棟破舊的小樓,産生了一絲絲的熟悉感和依戀。
望向就在眼前的小樓,趙斌的心中,那種想起吧的事時産生的巨大的壓抑感,也稍稍松了一些,淡淡的松了一口氣,他便加快了腳步,向着前方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卻突然間黑了一下,一道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
“你!”
趙斌的路突然被攔,臉頓時沉了一下,本來今天心情就不爽的他幾乎想都沒想,擡頭便要準備開罵,然而,當他一擡起頭,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的面孔的時候,他的臉色,刹那間變了。
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就是剛才他帶着幾人準備計劃綁架敲詐勒索的高楓!而就在前一刻,他還在心中念叨過他!
高楓正手持着一根也不知道是鐵棍還是木棍的家夥,一臉冷冷的望着他。
望着高楓臉上那幾乎冷得如同一柄利劍般的眼神,趙斌的心神,劇烈的震動了起來,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的味道,幾乎刹那間,他的腦海裏,便生出了一個字:跑!并且,毫不猶豫的,付諸了實施,他立即便轉頭就跑。
“想跑?”
高峰的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就在趙斌的眼神一動,腳還剛要移動的一刻,他的手上的木棍,便猛的如閃電般的砍了下去。
“啊……”
才剛剛轉過頭,跑出兩步的趙斌隻覺得背腰部,如同被幾百斤的力量,狠狠的掃一下,傳來喀的一聲,一種火辣辣的,刺骨的疼痛,清晰的傳進了他的大腦神經,他根本忍不住的從嘴裏發出了一聲慘叫。
但是腦海裏僅存的一絲意識,告訴他,現在必須要跑,留下來,隻會更慘,就着那一棍之力,他硬是咬緊了牙,往前沖了出去。
他相信,隻要跑開了,他就安全了,以高楓那一副小身闆,是絕對追不上他這個體育系的學生的,至于這一棍之仇,回頭可以再慢慢找他算。
但是他顯然太低估了高楓的實力,更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他忘了,在吧裏‘讀’了三年多大學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壯得小牛犢子似的,雖然身形清瘦,但是脫光了上衣,一身都是精純的肌肉,能夠頂着當午最辣的太陽,拖着幾十斤的大汽輪,在學校的大艹場上奔跑沖刺,引起校園裏無數女孩子們注目,在校運會,市運會上,百米沖刺的風姿,能夠引起無數女生尖叫的體育尖子了。
而高峰,更不是跟在他屁股後面,那個弱小得風一吹都會倒的高峰了,經過近一個月的有條不紊的訓練,高峰的身體素質,早已經提了不止一個檔次,盡管距離高峰他自己的标準,還是一個弱小得可憐的病夫式身體,但是對付他這個完全的空殼子,卻已經完全夠了。
隻是跑出不到十米,他便再一次的狠狠的捱了一棍,而且,這一次,不是背上,而是肩膀上,硬生生的砍在他的肩胛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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