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扯緊着身上的大衣,迎着帶着幾分清冷的晨風,慢慢的低着頭走在校道上,心中默默的分析和思考着自己的情況。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真的是重生了,重生在了一個近乎廢物的人身上的這個有些殘酷的事實。
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麽走?
他肯定是不可能再像原來那個人一樣,這樣如同廢物一般的活下去的,那是高峰最爲讨厭的生活态度。
而且……他也注定絕對不能夠像他那樣渾渾噩噩的活下去,因爲,他要報仇!
想到報仇,高峰的雙手,頓時緊緊的篡緊了起來,眼裏露出了一道赤紅,嘴角連續的抽了幾下。
在他發現腳刹失靈的一刻,他的腦海裏,立時便明白了,他的車子被人做手腳了。
他的刹車,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雖然他喜歡飙車,喜歡刺激,但是他卻一直都非常的小心,平時開車,都是非常非常的慢,保持着特别安全的速度,從來不超過70碼,另外,他的車子,他是一定每個星期必定做一次保養維護。
還有一點就是,他的車子,是請專業的師傅改裝過的,各項姓能,特别是這種安全姓能,全部都是加強過的,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出現突然失靈的情況的。
而當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安全帶也自動松開之後,所有的一切,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了!
威爾曼,我不會放過你的!
高峰的嘴角,再次的狠狠的抽了一下。
良久,高峰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心中的戾氣,壓了下去,臉上恢複了平靜的神情的擡起頭,加快了些步伐的向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高楓的宿舍,位于華天大學的新生活區,這一片全是兩年前新建的學生宿舍樓,整個設計,都要比舊區那邊要好上很多,裏面的設施,也比舊區要好上不止一點半點,每個宿舍,都隻住四個人,不但每個宿舍都配置有讀力的衛生間,而且還領先國内很多的大學的配了空調這種奢侈設施。
當然,新區的宿舍,收費也比舊區要高上差不多一倍有餘。
高峰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的裏已經有一個人起床了,正匆匆忙忙的在衛生間洗漱,聽到宿舍門被推了開來,伸出頭瞄了一眼,見是高峰,隻是冷淡的瞄了他一眼,便繼續轉過頭去了。
高峰也懶得去理會他,隻是自顧自的走向自己的2号床位。
走到自己的床鋪前,打量了一眼淩亂的書桌和上面同樣淩亂不堪的床,高峰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盡管心中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這桌面和床上的髒亂,還是遠遠的超出了高峰的心理預期,床上的被子,上面一片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而且一片的淩亂,一張小小的床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襪子,衣服,褲子,書,黃色小雜志,什麽都有。
下面的書桌,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抹過了,一層淡淡的灰塵籠罩在上面,一堆書本亂七八糟的擺放在那裏,伴着書堆的,還有幾雙正散發着一股臭味的臭襪子。
站立好一會,高峰才強忍下心中想要破口罵人的沖動,掏出褲袋裏的錢包,翻看了一下,看到裏面還有一張百元的大鈔,應該足以支付去旁邊招待所住一天的錢,這才吐了一口氣。
這張床,他是無論如何也睡不下去的。
他已經作出了決定,等下午他休息好回來,便立即把這張床上的東西,全部扔掉,被子,被單,全部換成新的。
收起錢包,再次看了一眼那淩亂不堪的桌子,高峰便轉身走向旁邊的洗手間。
正好他走到洗手間的門口的時候,裏面的人也走了出來。
高峰側身給他讓開了通道,待他出來之後,便走了進去,在去招待所休息之前,他必須要先沖一個熱水澡,把身上的那股他已經忍了很久的味道洗去,同時洗刷一下。
一走進洗手間,當高峰望向擺放洗刷用具的位置,搜尋他的用具的時候,他頓時不由得呆住了,隻見他的洗刷用具,全部亂七八糟的掉在一旁的地上。
幾乎是一瞬間,一股熊熊的怒火便從高峰的胸中燃燒了起來。
他冷哼了一聲,立即轉過身,走出洗手間,目光冷冷的盯着剛剛才從洗手間出來,正悠悠的拿着一面小鏡子,在那裏擺弄頭發的男子,“我的牙刷,牙膏,還有杯子,是你弄到地上的?”
“你撿起來不就行了。”
那男子似乎沒有聽到高峰的話一邊,一邊繼續擺弄着他的頭發,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你,立即給我去撿起來,洗幹淨!”
高峰看着男子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中幾乎氣到了極緻,但他的表情,卻反而變得平靜了下來,隻是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僅從這一端,他便已經可以想象,平時這些人,都是怎麽對待高楓的了。
牙刷這些,都是要入口的東西,把它們扔到洗手間的地上,竟然還能不聞不問,還能如此的漫不經心。
如果是以前的高楓,也許會就此忍下,不敢再多說,然後去撿起來,洗幹淨。
但是可惜的是,他不是以前的那個高楓,他是高峰,忍氣吞聲,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即便是面對像威爾曼那樣的國際金融大鳄,他都不會忍氣吞聲,更何況,眼前這個小子?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聽到高峰的話,那男子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轉過頭,看着高峰居然正在用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冷冷的目光盯着自己,頓時放下手裏的鏡子,裝出一副豎起耳朵的樣子,側起臉,用一種嘲諷的語氣的道。
“我再說一遍,立即,去把我的東西撿起來,洗幹淨,放好,立即,馬上!”
高峰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平靜了起來,連聲音,都變得平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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