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明,怎麽遲了一天。”盛小珊嬌聲問。
“燕京轉機誤了一天,正好和行内幾個朋友聚了聚,你這兒的籌建還順利吧?”那人問道,是一位寬額闊肩的北方男子,三十歲許,和盛小珊才有郎才女貌的搭配意思,親昵地走過候機大廳時,引起了不少豔羨的回頭率,特别是那男子的拉着國際航空的标識的行李,搭配着氣度不凡的步伐,舉手投足優雅的姿勢,任誰一看也是一位國際化的帥哥。盛小珊笑笑挽着這位男子,随意地說着:“基本順利,我大緻了解了一下,汽貿、房地産、電子制造、物流多個行業,資金的需求很旺盛,相對于京上廣一線城市,中州這類二線城市的機會更多,特别最大的私募代表華銀倒台之後,暫時這個市場成了真空地帶,除了一些小型的私人小額貸款公司,基本沒有成氣候的私募機構。”
“機會和危機是伴生的啊,不要太樂觀了。”劉義明笑着道了句,一手挽着夫人,附耳小聲問了句:“珊,那件事辦得怎麽樣?電話你說根本不像是他……不過我側面得到的很多消息是,除了他再無别人。你是憑什麽判定不是他?”
盛小珊瞥眼看了丈夫一眼,心裏咯噔一下,眼前瞬間閃過兩個人香豔的場景,不過掩飾似地搖搖頭,說了句:“直覺。”
“直覺?”劉義明詫異了。
“對,直覺,一個億萬富翁和普通人的氣質再怎麽隐藏也要有差别的,這個人呢,我看他什麽都像,就是不像發了筆橫财的人,甚至于比我以前對他的印像還不像……義明,你得到了什麽消息确認就是他?”盛小珊反問道。
“倒不是确認就是他,而是除了他,再沒有對象了。”劉義明懊喪地說了句,同樣搖了搖頭。
倆個人低低切切私語着,出了候車大廳,直下了偌大的停車場,盛小珊開出車來,丈夫把行李放進後廂,坐到副駕上系好安全帶時,盛小珊笑着問:“義明,現在是早晨六時,你是先回補個覺呢?還是想想逛逛中州市,要不去看看我給我們倆準備的新居?基本收拾好了,你看着滿意的話随時可以入住。”
很溫馨,也不乏幾分夫妻間的暧昧挑逗,話說小别勝新婚,大别賽蜜月,盛小珊眉目間閃爍着期盼之意,老公要比絕大多數男人都帥,不但帥,而且優秀。隻不過婚姻這雙鞋合不合腳,隻有穿着的人才知道,又優秀又帥又是事業有成的老公,從來就不缺乏追求者,而能夠維系住婚姻的,或者是因爲彼此還沒有找到更好的替代。
果不其然,盛小珊帶着暧昧的暗示被老公無視了,卻是一仰頭靠着座背道了句:“先去北邙。”
是墓地,是要去看看端木界平的墓地,好不失落的盛小珊發動着車,上路了,一路上,老公的電話不斷,打了一通報平安的電話,又接了幾個問候的電話,說英語倒比說母語更流利,車駛到半路,瞅了個空盛小珊說出了心裏最大的一個疑問,問着老公道:“義明……有件事我不明白。”
“什麽事?”
“就是你所說那些遺留财産的事。”
“怎麽了?”
“既然是财産,不管誰得到也不會輕易示人吧?在中國這個氛圍和國外可不一樣,賣彩票中個大獎都需要戴着面具去領獎,就即便真是帥朗得到了,你覺得他肯拿出來?就你我,也不會傻到把财産示人吧?”
“呵呵……這個由不得他了。”
劉義明笑了笑道:“端木的财産不是什麽金銀重寶,而是不記名債券,這種大額債券兌換渠道、兌換方式很繁瑣,不是一般人掌握得了的,如果兌換的話我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而如果不兌換,不管在誰手裏都是一堆廢紙。”
“假設在他手裏,他爲什麽要選擇和我們一起合作呢?”盛小珊問。
“呵呵……這個在國内法律意義上講是贓款,能消化掉這麽大數額的債券的機構或者個人,在中州一隻手就數得上來,不管是直接出資購買,還是從其他人手裏代理兌換,這中間都是有利可圖的,更何況萬一要真碰上個根本不懂行的低價收回來,那咱們就可以退休了……當然,他還有第三種選擇,交給警察,你覺得他會這樣做嗎?”劉義明問道,盛小珊搖頭不語,自然是不會,隻不過對于丈夫所說的還持有懷疑态度,要是真在帥朗手裏或可一試,但現在根本不知道下落,這好像難度就大了點。
話長路短,不多會便到了北邙墓園,清晨的淡霧籠罩着這片顯得荒涼肅殺的不詳之地,從園外望去漫山遍野的墓碑,隐隐地讓人有種晦氣的感覺,不過心有所系的就行無所畏了,劉義明倆口子找着墓園管理員,編了個海外歸來要看老墳的借口,塞了點好處換了個方便,直進了墓園。
地方在哪兒,盛小珊卻是已經查過了,步行了三公裏多才上到了二期墓園的巅頂,一大一小兩座墳茔在山巅中心的位置,站在此處可以附瞰整個墓園的景色,很幽靜,剛剛放亮的天色能聽到叽喳的鳥語,踱步的時候踩着軟軟的松針和落葉鋪着地面,沙沙作響,直到了墓碑之前,盛小珊輕聲指着道:“這是從栾山縣界河村遷來的端木夫婦的合葬墓,後面那一塊無字碑就是端木的墳地……沒有骨殖,他自殺後在是司法部門監督火化的,隻有骨灰。”
“我知道了……”劉義明看着那塊無字碑輕聲道着:“他在自殺之前,見過帥朗一次,把後事交待給帥朗了,我到現在也沒明白,爲什麽端木最後要見的會是他的對手,見對手也罷了,爲什麽要把後事托付給他……更奇怪的是,這個對手居然心甘情願給他辦好後事,你不覺得這其中有點奧妙嗎?”
“不覺得有什麽奧妙呀,端木就是個騙子,他要真的存心去騙誰,鮮有失手……你們老闆不也被他騙了一把嗎?”盛小珊道。
“何止我們老闆,凡在大陸有生意的幾家私募機構,都給他交過學費,否則他也不會成爲衆的矢之了,隻不過更可惜的是他最後來了個陰溝裏翻船,把咱們的全盤計劃都打亂了,否則他和尚銀河隻要一接上火,我們就有機會逮到他本人了,現在隻能靠他的身後遺産找回點損失了,我現在最擔心倒不是在誰手裏,而是怕落到警察手裏,那樣的話我們還真無計可施了。”劉義明慨歎道,理了理被吹亂的發型,圍着端木的墳茔走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走着,似乎在思索着到底從哪裏切入,想了片刻問着老婆道:“珊,能不能安排我見見帥朗,我想有些話還是直接談的好。”
“什麽?你……你見他?”盛小珊蓦地一陣慌亂,顯得不自然了。
“怎麽了?有問題嗎?”劉義明訝異,覺得老婆的表現有點奇怪。
“倒沒什麽問題,不過我怕你受不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痞子,你們倆人的價值直接一點說就是根本不搭調,說不到一塊。”盛小珊找着理由,有點蒼白,而且心裏沒來由地有點忐忑。
“你都受得了,我有什麽受不了的。”劉義明笑了笑道,盛小珊點點頭:“好吧,别說我沒提醒啊,而且這個人最大的特點是比别人多長了一根舌頭,一般情況下根本分不清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你要這麽說呀,我倒更相信帥朗是端木界平的接班人了……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同門吧,對了,咱們上次的合夥人還在嗎?”劉義明問,自然是問古清治那幫子人了,和那位合夥人也是各取所需,拍賣會各分所得之後就分道揚镳了,盛小珊此時還真不知道這位老騙子的下落,搖搖頭道了句:“自從把端木引回中州後就消失了,這個人的城府更深,我想他應該猜到我的身份了。”
“我倒還真想和這個人再合作合作,要單純論騙術呀,還是傳統的博大精深,老人家布置的藝術品拍賣多好,要不是那次拍賣呀,咱們倆口子恐怕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劉義明說着,有點喜于形色,這中間得利的人很多,但攫取最大一塊利潤的自然是幕後莊家,真正的莊家此時就站在端木的墳前,隻不過斯人已逝,把那份成就感沖淡了許多,看着昔曰傳說中千變萬化的奇騙也化作了黃土一杯,劉義明卻是說不上來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不經意看到碑身背後時候,咦聲,指着問:“這是什麽?誰寫的?”
盛小珊傾身看了看,念着道:“活不憋屈,死更牛逼……呵呵。”
念出來的時候笑了,這個評價很中肯,回頭見丈夫有點詫異地看着自己,知道他這個香蕉人已經理解不了了,笑着解釋着:“應該是帥朗給端木的評價,可以解釋成爲活得活得逍遙、死得潇灑,用英文解釋這叫…………”
說了一句叽裏呱拉的英文,劉義明若有所思地看了良久,仍然是不能釋懷,要走的時候,卻是又想起什麽來了,搖搖頭道着:“這樣吧,暫時先不要見他,我想辦法從側面了解一下……我們得加快點速度了,知道端木的死訊就有點遲了,現在可能幾家被端木騙過的私募、仇家,都盯上他的遺産了,還有想介入現在中州這個市場的幾家機構,應該都知道端木手裏債券的價值,他是新加坡的老窩被當地警察端了之後,根本沒有機會和時間再做他想,應該就在大陸,甚至就在中州………”
倆個人喁喁私語着,漫步下了墳山,此時,一輪朝陽露出了殷紅的影子,緩緩地照到了山巅上的墳茔,墓碑,即便在陽光下也顯得是如此的凄清。
盛小珊倆口子走後不久,又有一拔人來了,目的地也是這個新墳,像憑吊,呆了不長時間匆匆而去,或許,這麽招眼地方,根本不可能再有藏得下的秘密……………………………………………………………………………………………隻不過第二拔人再回到車上時,車載的播放器裏,又一次播放開始了一個監控的畫面:倆個主人公,一位是端木的界平,一位是帥朗,坐在副駕上調試的卻是寥厚卿,老寥指着帥朗的畫面定格着人道着:“就是他……淩總,資料嘛,我還真有,半年多前吧,這個人還到咱們銳仕找工作,那時候一看中州大學三本學曆,又學得文秘專業,根本就沒人把他當根好苗,誰可知後來還稀罕了,成材了,甭說别的,我就知道他們一夥愣是從飛鵬飲業的手裏搶走不少生意,現在在黃河景區也算個坐地虎了,尚銀河在的時候,他手下有個叫老槍的收債人,還和帥朗幹過一仗,就這小痞子,愣是把老流氓打得沒有還手餘地………”
寥厚卿得得說着,恨不得把帥朗說得罪大惡極,身後坐着的一位是是銳仕的總經理淩銳峰,四十多歲的年紀,不過寥厚卿知道主角不是總經理,而是總經理身邊帶的那位,一位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子,不說别的,就說能把看守所的監控錄像拿到手,這就是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雖然不知道兩位大人物怎麽對帥朗有了興趣,不過寥厚卿判斷得出不是什麽好事,這倒也正中下懷,被帥朗坑走的一百萬還真沒地方訴苦去呢。
不過這個介紹嘛,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那位客座的眼鏡男有點詫異地看了淩總一眼,似乎有點懷疑,淩銳峰笑笑道:“别懷疑老弟,我們銳仕的信息在全國都數得上來,别說中州這種二線城市,就京上廣我們的都找得到……寥經理在我們分公司業務水平一直排在上遊,他給出的消息錯不了,更何況還直接打過交道。”
說話着,寥厚卿把薄薄的幾而資料交到了淩總手裏,轉到了這位眼鏡男的手裏,這位看了幾眼狐疑地問着:“不對呀寥經理,我查到的消息是他是一所變電站的電工,隸屬于中州鐵路局,嚴格地講這是位國企員工。他的父親是中州鐵路乘警,據說是個反騙專家,在公安領域小有名氣。”
“這個是國情……國企裏挂個名不上班吃空饷的人多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像這号混混中州海了去了。”寥厚卿道,一句說得那人更納悶了,搖搖頭笑着道:“淩總啊,我和很多打過交道,大省部級官員、富到胡潤榜上的大亨,貴到國外大使館的駐官,可我還真沒有和這種痞子混混打交道的經驗,呵呵……要這麽說,我倒覺得您的思路還是正确的,給他的甜頭,辦事應該不困難了吧?”
“應該沒什麽問題吧,對了小寥,你坐後面那輛車,我送送朋友。”淩銳峰說了句,寥厚卿任務完成了,畢恭畢敬下了車,淩銳峰坐到了駕駛的位置,發動着車小聲道着:“嵇老闆,您确認是他吧?我可通過幾個供貨商給鐵路局晏局長打招呼了啊,不過可别盲目投資啊。”
“就不是他,他也應該知道點什麽吧?人是他和他父親抓到的,這次警察的保密工作作得很好,自殺後四天才解密,我還是有在燕京公安系統的朋友才知道的消息,保密這麽好,就他一個人和端木的接觸最多,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地方能挖到這個騙子的消息……沒辦法,就盲目也隻能在他身上投資了,趕緊地把這小夥提拔提拔,好給咱們鋪鋪路,過兩天通過晏局長邀邀。”嵇姓的老闆看着畫面,試圖在捕捉着什麽,不過看了若幹遍了,依然是一頭霧水。
這邊淩總忙碌上了,接着免提拔着電話,是給一位商界朋友的,通過這位朋友能聯系到鐵路局的内部,或許是因爲這位朋友是鐵路器材供應商的緣故,所以對鐵路局内部的人事多少還是有點影響力了,接通了淩銳峰直接着:“鮑總,我的事辦得怎麽樣了?………你說什麽事,就我老戰友個侄子提拔的事嘛,上次不跟你說了嗎?你不說中州鐵路局你能說上話嗎?”
“哦喲喲喲……淩總淩總呀,你不問我還準備問你呢?你那戰友侄子是個什麽貨色呀?”
“什麽叫什麽貨色,一電工,産業工人呗。”
“少來了,晏局長還打電話問了,直說這小子整個就一吃喝瓢賭的主,案底一堆,名聲太壞,内部知根知底的人太多,怕在局黨委會上通不過。”
“哈哈……是不是,那不正好具備升遷的基本素質,我告訴你啊鮑總,這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你那是借口,現在你給我找個不會吃喝瓢賭的瞧瞧?”
“好好,我再使使勁………”
淩銳峰笑着挂了電話,看了嵇老闆一眼,都聽到對話了,都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要真是個吃喝瓢賭的主,倆人都覺得反倒比是其他個類型更容易對付,車駛出了公墓區,戴着耳機一聽在看監控錄像的嵇老闆突然來了個暫停,停頓到了結尾處,出神地想上了,據說端木被警察搜到了債券都是僞造的,那真的是不是有,是不是還會以其他形式存在,是不是藏在什麽秘密的地方,如果有,如果藏匿,那自然是不會在他死後埋骨之所了,這地方是别人艹辦的,如果要找,那應該找他生前去過的地方……想了想,無非兩條路,一是找和端木最親近的徐鳳飛,不過恐怕希望不大,要是徐鳳飛吐口,應該早落到警察手裏了;那另一條路,就是找這位帥朗了,嵇老闆看了良久自言自語着道:
“淩總,你看這首宋詞裏是不是隐含什麽秘密呀?”
“你問彙率我知道,宋詞我可不懂。”淩銳峰笑着回了句。
車駛進了中州,入住在了裕華大酒店,聖誕節前就來了,已經很多天了沒有進展,倆個人仿佛都有點着急,但有些事急不得,比如想接近某個人,商場的方式都是從周邊尋找可能牽到目标的瓜葛,這一次是通過帥朗的上級部門,先示點好,再攀點交情,在這兩位看來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不過也許局外人無從想像那些幕後的事會局中人造成的多大的焦慮,此時此刻站在中州校園裏的帥朗就有點焦慮,焦虛之一,某個領導崗位在虛位以待了,撓得帥朗心裏直癢癢,中州地方傳說“三白”幹部最牛逼,啥意思呢,白吃、白拿、白曰。你說要是混到那份上,也不枉咱世上來一遭不是?焦慮之二,本來想着也沒多難,誰知道一接觸才知道,這麻煩事大了,入黨申請得認真寫,還得給組織寫思想彙報,薛小藝故意使壞,非讓帥朗自己寫思想彙報,還得好幾份不重樣,你說咱這龌龊思想怎麽着給組織彙報涅?更何況就帥朗這水平,别說幾千字幾份的思想彙報,超過一頁稿紙的檢查都寫得不像樣。
所以呢,帥朗來搬救兵來了,認識的人裏都是一群無政斧主義者,這入黨以及思想彙報的事肯定不怎麽懂,原本想找方卉婷的,可怕方卉婷笑話,所以隻能來找學妹了,就學妹不行,還有學妹他爸呢,那可是教馬列的老師,吹一輩子的牛了,幫咱吹吹這個應該一點問題沒有吧?
當然,還有焦慮之三,帥朗總覺得一切來得太突兀,本來以爲老爸給誰送禮了想攜兒子,帥朗電話上小心翼翼問老爸說,爸,我想入黨,我想要求進步……結果這個電話把老爸差點笑出胃病來,半晌才反應過來,直斥着兒子道:你也不寒碜?你要進步了,那就是整個社會在退步,不要拿嚴肅的事開玩笑啊,什麽事也能拿出來戲說是不是?
被老爸訓了一番,帥朗知道不是老爸的原因了,可越訓越逆反,帥朗倒覺得正是因爲身邊的環境在退步,所以自己原地不動都算進步了,所以呢,這事試試總沒壞處吧?
于是呢,就來找學妹來了,公事私事一起辦,大上午來了等着下課,一直等到九點五十才聽到了鈴聲,站到研究生院的門口,趁着閑瑕的功夫,欣賞着曾經的母校,學校嘛,還可以,就那樣子;不過就是女校友們呵碜了點,過去兩位身體超重的、三位臉上有雀斑的、四位長相直追鳳姐的,看得帥朗好不懊惱,看來大學教育退步得厲害,連美女都不來上學來了……好歹還有一個,遠遠地看見穿着藍羽絨的學妹蹦蹦跳跳奔過來,帥朗一時間心花怒放,臉上笑得比頭頂上的陽光還燦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