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報道:浙大藝術品研修班學員“爆棚”,藝術品投資熱捧紅“專業教育”,4萬元上24天課不嫌貴。
新加坡聯合早報報道:大陸藝術品市場假貨充斥,天價古籍經權威鑒定爲僞造……這一剛,讓躺在床上的端木欠了欠身子,靠靠枕頭,下意識地翻看這個夾在非法收藥轉戰絡、成品油走私以及民間借貸風波之中的新聞………報道稱華裔投資商歸國,以825萬購置的天價古籍經鑒定爲僞作,并稱在中州秋季拍賣會上售出的大部分藏品俱爲膺品,有消息透露,在國内藝術品造假已經成一個龐大的地下産業鏈,其實尤以以造假享譽國外内的中州爲甚……圖文并茂,所謂《英耀篇》古籍,實爲石棉壓制紙張,殘墨仿寫;所謂經專家以及權威機構鑒定明代将軍玺,實爲高分聚分物,行文懷疑造假、專家鑒定機構以及拍賣行共同羅織藏品曆史,欺瞞買家………一頁一頁翻下去,端木的臉上浮着一種戲谑的笑容,就像當年看到師爸煞有介事的給人看相算命,算得對方深信不疑那種暗笑,作爲旁觀者,總是有那種智商上的優勢,從森林半島别墅移居出來,已經經過一天一夜的反炒作了,效果……好像應該出現了,是不是今天呢?端木看着筆記本标注的時間,9月 曰7時15分,在揣度着,是不是該催催各方的消息了。
“平……”一聲慵懶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徐鳳飛翻了個身,修長的玉臂環上來,散亂的長發、朦胧的睡眼,溫潤的玉體靠了靠問着:“醒得這麽早?失眠好點了沒有。”
“呵呵……老毛病了,那有那麽容易好,不過昨天晚上我睡得挺香。”端木難得地開了個句玩笑,讓徐鳳飛微微感動着,又抱得緊了緊,回頭掃了眼電腦,輕聲說着:“……消息都放出去了,還花了不少錢,不過這東西好像用處不大,拍賣是一種特殊買賣關系,和一般的買賣合同有本質區别,現在‘拍賣不保真’已成了行規,咱們這次可被騙得不輕,看樣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了……”
“呵呵……就和咱們一起走的時候一樣,掃走老家夥名下的錢,他坐牢,咱們逍遙,呵呵,一報還一報。”端木的心情大好之下,攬着徐鳳飛,倆個人從無夫妻之名,卻是十數年的夫妻之實,不沉緬女色的端木這個姓子對于徐鳳飛似乎也是一種最大的安慰,笑着端木說道:“你那麽相信法律呀?老家夥沒沾黑錢蹲了十年,咱們黑了錢逍遙法外,不就說明很多問題嗎……法律在上位者眼中是個權柄,要是财富者眼中,頂多是個笑柄……”
“那咱們怎麽辦?好像效果并不明顯,就被騙者都未必吭聲,他們還等着坑下一個人呢……”徐鳳飛道。
“那也未必,擊鼓傳花,總有鼓停花落的時候,山重水複也要有水落山顯的時候……天下沒有天衣無縫的騙局,總有被戳穿的時候,我這位師爸呀,是不出聲則已,一出手肯定是石破天驚,這次拍賣成交總額四點七七億,我懷疑他塞進去的假貨最少要有兩三成……昨天那位39号買家,華辰逸,汽貿的老總,居然和師爸穿一條褲子,恰恰這位夫人又是畫廓出身,我現在有點懷疑,他根本不是買家,而是賣家……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記得我們師兄弟幾個在一起時,師爸經常給我擺騙局讓我們戳,讓我們反向分析手法,看來這次得實戰了……”端木饒有興趣的說着,好像興趣不在事中,而在事外。
徐鳳飛卻是沒有打擾端木的這份興緻,對于抱着這位很了解,男人所好無非酒色财權,而這位那一種都不是,而是好騙,對于他,騙是一種藝術,每每在收羅到聳人聽聞的騙局時總會讓他興奮上一陣子,可恰恰在這個身邊,徐鳳飛卻感覺不到他在騙人……總覺得他并沒有幹什麽事,但卻一直有前仆後繼的人在上他的當。
端木稍停的功夫,徐鳳飛睡意已消,隻是像往常一樣提醒了句,小心沒壞處,望着簾遮的窗外,陽光已起,端木扣上了電腦随意地問着:“闫律師的航班幾點到……”
“八點四十五。”
“安排個接機的,你不要出面。”
“已經安排好了。”
“那就好,讓他們找拍賣行交涉,交涉肯定不成;然後讓報案,報案肯定無果;再然後讓他們起訴,起訴肯定要被駁回……最好找當地媒體聲讨一下,動靜越大越好、越大我們就越安全……”
端木說了一番自相矛盾的話,邊穿着衣服,起身到了窗前,拉開了簾子,耀眼的陽光撲面進來,讓他微微眯眼,再回頭時看着徐鳳光披着被子坐在床上,臉上泛着疑問,笑着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在做無用功?”
徐鳳飛笑着點點頭,抿着嘴笑着,臉蛋上還餘着兩個淺淺的酒窩,神情裏還韻着一夜風流後的惬意,相視而笑間,端木很沉穩地解釋着:
“如果這事捅大了,真有上當的坐不住了一聲來聲援的,說不定會讓形勢逆轉,能不能把視線轉移到幕後推手身上我說不定,不過我能肯定的是,《英耀篇》再出現,一定會有人依然這東西出現的時間軸認爲,我已經不在中州了……”
…………………………………………………………………………九時整,在機場接機的桑雅的終于看到了和手機屏幕上照片吻合的面部,一位身着半袖襯衫,明顯不知道北方比南方的涼的男子,是三四個人一起來的,桑雅迎上去問了句,确認身份,把準備好的文件夾資料遞上來,領着幾位出機場。
車備好了、兩輛雪佛蘭,分乘上車,帶頭的那位闫姓律師知道這位美女是委托人的助理,艹着有點蹙腳的普通話巴結了幾句,桑雅把一列地址、人名、細節一一交待,那位律師細細地翻閱着,爾後是開了木盒,兩手掂出那份價值825萬的古籍,很驚詫地道:“哇,這個事可不太好辦……陳助理,怨我冒昧啊,即便起訴能打赢官司的概率幾乎爲零,您這可是花冤枉錢。”
“咦,你們當律師的什麽時候有良心了?呵呵……沒關系,我們老闆不差錢。她隻希望你們把事情鬧大,交涉、報案、起訴、聲讨,那是一樣都不能少,就當花錢買個說法……總不能讓他們騙了我們老闆,還當沒事人吧?”桑雅道,不介意給這位長相有點猥瑣的律師抛個媚眼,既有美女青睐,又有報酬落袋,這位律師放起一堆資料,雙手叉胸,很專業地道了句:
“放心,陳女士,我理解,誰騙我們的委托人,我們一定把他搞臭,給您出這口惡氣。”
桑雅笑了,笑着轉過身來,指示着來人要去的地址,剛進中州市就下了車,剩下的事,就交給這些人去辦了。
九時四十分,闫律師四人一行在富貿大廈下車,同樣的幾位都是律師同行,兩個帶頭,兩個助理,下車一碰頭,各自點頭,車上電話已經商議了大概,準備從拍賣前期的廣告上做文章,不保真法律師認可對吧?那你前期虛假宣傳,誇大其辭總有問題吧,明顯是誤導……或者能查到拍賣行和造假委托人有貓膩那就更好辦了,幾位邊商量邊往樓裏走着,卻不料剛出電梯,着實給吓了一家夥。
秋季拍賣已經結束兩天了,佳士得拍賣行卻是比拍賣時候還熱鬧,走廊裏,拍賣大廳裏,負責人的辦公室裏,處處攘搡着人,不少人扯着拍賣行的人質問,問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你們劉老闆躲那兒去了,讓他出來見我們………出事了?還有人來得更早……闫律師和同行幾位略略看過,幹脆坐到了拍賣大廳裏,剛落坐,居然有扛着攝像和相機的竄進來了,保安剛要攔,不料犯了衆怒了,衆人拉扯着保安:沒問題怕什麽采訪?明顯你們參與做假了……叫嚷着把保安拉扯過一邊,記者和攝像一進門,轟然一片哄了上來……“根本就沒真貨,十幾塊的瓷盤冒充官窯的……”
“這就是造假窩點,不給退錢我們就不走了……”
“你們報案沒有,我到分局報案,分局不管……不能便宜了他們,騙人還合法了怎麽地?”
“上已經傳開了啊,那将軍玺是他樹脂壓的,根本他媽達。芬奇家俱騙人一樣啊,兩千萬的家俱用的是壓縮闆,這事要沒人管,咱們砸了丫挺的……”
“…………”
不少男男女女哄在記者身邊,你一言我一語,俱是血淚聲讨,好幾十萬甚至上百的萬收藏品回頭一鑒定就是假貨,而且假得離譜,現在甭說國内,國外都知道中州秋季拍賣大騙局了,不但騙本地人、騙外地人,連華僑也不放過,像這樣無良商人,該拉出來遊街示衆,就錢要不回來,唾沫也得吐他幾口……正聲讨着,有人喊:“華總來了……華總也上當了。”
不光華總來了,來了數人記者一瞧都是名流中人,汽貿的老總,飲業的老總,還有中州國際畫廊的經營商,幾人剛一進門,記者追上來,華辰逸貌似已經氣得臉色煞白,手指揮舞着指着拍賣席道着:“……太不像話了,堂而皇之地在這兒騙人……我明明買的宋代的孩兒瓷,回頭一鑒定,什麽宋代,是當代的…… 00年以後生産的,這太滑天下之大稽了,錢我賠得起,百把十萬,可這人我丢不起……各位,我想大家的心思和我一樣吧,這點錢咱不在乎,可這事辦得有點太坑人了吧?他們拍賣不保真,可以,我們認栽………那大家看這個……”
說話着,亮着拍賣前佳士得發的拍賣廣告,華辰逸把銅版紙甩得怦怦直響,對着記者的鏡頭很生氣地指責着:“這是佳士得的廣告吧?這上面明明的标的是宋代孩兒瓷……這麽大幅的廣告就下面一行小字,聲明不負責,玩人呢是不是?……那鑒定書呢,我回頭找鑒定中心,連這封鑒定書也是假的………現在,拍賣行的經理劉義明已經不明去向,這充分說明,根本不是什麽拍賣保真不保真的問題,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對,騙局,騙局……揪出騙子。”
“讓他們賠償……賠償……”
“賠償…賠償…”
群情激憤中,拍賣行的保安看着形勢不對,沿着牆根都溜了,工作人員脫了外套,趁着人亂,陸續溜走了現場,昨天還是幾個人來交涉,卻不料今天來了這麽多人,看樣真要出事了。
闫律師幾位面面相觑,小聲交換着意見,這不多大一會兒,又多擠來了不少人,粗粗一看足有上百人了,想了想,這才拔着電話小聲說着:“徐經理,事情比你預料得順利啊,拍賣行這兒已經亂了……你最好來看看……”
打完了電話,叫着同行起身,對于善于缜密思考的律師來講,這種亂場最好不好涉及,容易出事,剛剛擠出大廳,就聽到了警笛的嗚嗚聲響,等在電梯門開時,已經七八位警察從電梯裏沖出來了……有人報警了,買家報案沒人管,可賣家報警有人鬧事,還真有人管………後面發生了什麽闫律師沒有在意,隻循着委托人的指示到惠民區公安分局報案,都是幾位中山市來的律師,分局不敢怠慢,含糊其詞給了個回複,我們一定盡快立案偵察,盡快給您回複……打發走了,這還是措辭稍有改變,昨天來的幾位直接是:假貨呀?找消協吧,我們管不了。
中午,按曰程安排,闫律師一行起草的訴狀直接到了惠民區人民法院,要告佳士得拍賣公司,要求撤銷買賣合同,退還拍賣款、傭金……在這裏,幾方起訴的又碰了個照面,立案大廳裏有數位法官同一樣收到了訴狀,居然有十二起都是狀告佳士得拍賣公司的。
……………………………………………………………………“帥朗,快……看電視……”
“我這兒沒電視……”
“哦,對了,那你等着……”
帥朗放電話,新号碼,隻和程拐聯系過,看看時間,卻是已經下午六點多了,中午糊裏糊塗睡下,這天都快黑了,起身了,下了閣樓,和房東嬸打着招呼,住的地方是老皮租下的,爲了安置今年在景區跑生意扛飲料的幫工,租了村裏不少閑置的房子,這一間卻是村高處間二層老式木樓,從樓頂能看到路面。
洗了把臉,門口等了一會兒,程拐駕着破車呼嘯來了,嘎聲刹停,急匆匆地叫着帥朗上車,一上車,呼聲開出去老遠,看看路左右無人這才喜色一臉地把知道的事說了說,這兩天心神不甯,帥朗也隻能靠程拐打探點消息了,一聽拍賣行鬧事,差點砸打起來,再一聽都上電視了,說是有數十家買家聲讨拍賣行,區分局出動五十餘名警力才維持住了秩序,傳得挺玄乎,說是拍賣行劉老闆卷了四個億溜了……這年頭不讓大家這麽想都不成,高官貪污了,溜!富商欠貸了,溜!老闆欠薪了,溜!這拍賣行卷到錢了,當然也是一個方向,溜!
“亂就亂了,你高興什麽?”帥朗詫異地問,一時沒想清楚。
“當然高興了,騙子一溜、拍賣行的再一溜,那五百萬就成咱們的了……”程拐樂了,咧着嘴,呲着牙,眯着眼,仿佛五百萬成自己的了,一笑還想起個事來,掏着手機:“我錄了一截,我聽說他們都去告拍賣行去了……”
帥朗狐疑地接過來,卻是地方台播報的一條短訊,說是佳士得拍賣行涉嫌拍賣膺品,被數十家買家聲讨到了門上,目前拍賣行未就此事做出解釋,不過惠民區公安分局及時到場維持秩序,安撫買家,區政斧發言人采訪時就此事發表意見:一定責成相關部門盡快妥善處理此事………從來不看新聞的人對新聞很敏感,帥朗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區政斧肯定不管這事,分局肯定怕釀成其他事,而買家……卻像在故意鬧事。想了半天這其中的事,狐疑地說着:“不對呀?那有這麽快?我想怎麽着也得半月二十天才有結果。”
“快也不對了?”程拐不解了。
“不光快不對……連這事出得也不對,古玩這東西特殊呀,一不小心買了假貨,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打掉牙往肚裏咽,怕丢人不好意思吭聲……你以爲都懂呀?一多半是錢沒地方扔的傻b。”
“第二種呢?”
“第二種還是不吭聲,拿假的當真的賣,找個比他還傻的傻b,再坑别人去呗,我昨天看了,現在各拍賣行光齊的石的畫流傳的有幾十萬件,其實大家都知道,沒真貨……但大家都說,自己的是真貨……賺錢就是這麽賺的,明白人坑糊塗人、有錢的坑沒錢的、錢多的坑錢少的……哇哇哇,這是誰呀?”
帥朗大言不慚擺活着自己的生意經,第二次翻看程拐拍的新聞時,有點大驚失色了,一暫停,一放大,模模糊糊看像熟人,看了半天這才奇也怪哉地喊着:“不會吧?名人也上當了。”
“哦……對,好幾個名人上當了,帶頭的就是這位華辰逸,汽貿老總,采訪的就是他,你不會不知道華老闆吧?中州汽貿第一人呀?”。“我當然知道,我還認識他老婆呢……”帥朗一把扔給程拐手機。
程拐不屑了:“吹吧你,人家老婆是你能看到的……嗨,你怎麽了……”
“沒怎麽……我有點覺得像賊喊捉賊了,華辰逸和老頭穿一條褲子是肯定的,他應該知道點事,可他現在爲什麽反過來要倒戈戳局呢……嗯,我明白了,說不定這家夥是一手買、一手賣,賺了錢回頭還喊自己受害,他老婆就是經營畫廊,沒準數他家膺品最多……”
帥朗來了個奇思妙想,不過無法證明,不但無法證明,而且聽得程拐大眼瞪小眼,回頭再看時,帥朗催着程拐:“傻看什麽,高深的騙局是你這種殲商看不懂的……這事正在朝有利于咱們的方向發展,能把拍賣行鬧塌鍋了,我也是受害者,嘿嘿,這是好事……走走,餓死了,這兩天吓得老子都吃不好,到城裏找家店吃去……汽鍋雞不錯,環東路那片。”
說話着,催着上路,車影消失在夜色中………………………………………………………………不僅僅是帥朗覺得在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發展,當闫律師住下和委托人徐老闆通過話之後,徐鳳飛把消息帶給端木,同樣讓端木和徐鳳飛覺得也在向有利于自身的方向發展,就即便鬧不出結果,水肯定攪渾了,攪得越渾,自己就越安全。
唯一覺得形勢不利的,恐怕就剩下依然毫無進展的專案組了。
連續數曰的排查無果,這一曰同樣是天黑時分幾輛外勤的suv車駛進大院,從惠民區分局和法院一路回來的續兵快步走着,手裏正拿着報案和起訴資料的副本,無意的得到的,下午關注了下拍賣行的事情進展,專案辟出專人收羅了下外圍資料,卻不料發現了《英耀篇》的蹤迹,進門就遇到了迎接的沈組長,續兵小聲彙報着:“……是上午十一點接待的報案,身份是中山來的律師,他們委托人姓徐,叫徐麗雅,在中山經營一家風險投資公司,新加坡籍,據說他們是專程從中山趕來交涉,不過沒什麽結果,已經向區法院提起訴訟了……”
“東西呢?”
“在那幾個律師手裏。要不我們再跑一趟。”
“不用,現在這事很敏感,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怎麽處理還沒個定論,已經捅到省廳了……沒想到啊,能出這麽大動靜,奇怪了……”
接手看着,影印本無從辨識真假,不過提供的交易和轉賬資料應該錯不了,确實給付了佳士得拍賣行825萬,邊看邊進了指揮部,省外的同行已經休息去了,如果案子再糾結,恐怕得先把這位外省同行送走,會議室裏隻剩下了技偵一位,經偵一位,和從進來就一天到晚抱着案卷看着方卉婷。
覺得能跟進的目标丢了、覺得已經丢的餌又回來了、覺得立于不敗之地的拍賣行亂了、覺得不可能浮出水面的騙局現在快被扯出來了,一切好像正應了方卉婷那句匪夷所思的判斷,現實恐怕真的要超過人的想像力,沈子昂帶着幾分驚訝、幾分詫異、幾分欣賞的複雜眼光看着方卉婷………而方卉婷像是賭氣似的瞟了一眼,默不作聲地起身,合上案卷,叫着李莉藍,要離開指揮部,被囿于這個方寸之地,除了吃飯就是對着電腦、案卷工作,時間一長,人都覺得麻木了,有時候連飯時也忘了。
“小方,等等……”沈子昂喊了聲,剛要出門的方卉婷回過頭來,保持着矜持看着沈子昂,沒吭聲,沈子昂笑着道:“對于你的不幸言中,難道不想說點什麽?”
“我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方卉婷道。
“不不不……我一直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不應驗了,而且我們作爲一個團隊,最需要的是聽到不同聲音,最需要的是團夥精神,對于先前的忽視,我道歉。”沈子昂謙虛了句,續兵詫異地看看倆人,有點不解。方卉婷稍有得意,口氣更大了,回頭道:“我要說出來,我怕你還是不會相信。”
“說來聽聽,現在亂成一團麻了,省廳的意思是先放放、先晾晾,可咱們等不及呀。”沈子昂道,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要是真下不了手,沒有消息來源還是這樣沒頭蒼蠅亂撞,那就不用動手了,省廳會很快撤掉這個專案組另謀他途。
“那我要說,現在還是一個騙局,您相信嗎?”方卉婷雷語又來。
咝聲四起,沈子昂、續兵、李莉藍還有那位技偵姑娘,都瞪着愕然的眼光,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方卉婷,閑坐了兩天,一聲不吭,卻不料開口又是一鳴驚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