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卉婷的電話,此時左邊是田園,正向一位南方遊客鼓吹咱這店是管委會指定專賣,八十塊錢一套推銷紀念章;右邊是平果,正和一堆學生妹妹調侃,康馨旅行社帶來的團,這一拔人估計要買走不少貨……不知道爲啥,一接着方卉婷的電話,第一反應絕對不是桃色的,而是忍不住馬上三省吾身,然後發現自己渾身毛病,最終要歸結一個很直觀的想法上:娘滴,不會犯什麽事了吧?
應該不會,這警花小娘昨天還來瞧過我,說不定對咱有點意思啊……不過轉念一想,警察可不能同曰而語,保不齊昨天是鋪墊,今兒才給說正事,等你防備松懈的時候,一準揪你小辮,反正記憶中老爸就總這樣,每每辦了胡事心裏有鬼,老爸是一眼就瞧得出來。多年以來已經讓帥朗養成恐懼和戒備的條件反射了。
看看無人注意自己,拿着電話,從後門出了店裏,剛躊躇是不是接時,電話鈴聲斷了。
剛又想是不是回過去時,電話鈴聲又響了,吓了帥朗一跳,無奈之下,隻得接上來:“喂……誰呀?”
“裝……裝什麽裝?半天不接我電話……”電話裏傳來的方卉婷的斥聲,很生氣。帥朗口氣果真很裝,歎着氣:“哦喲喲,忙呀,忙得都快提不起褲子了……咋拉方姐,你有事啊?”
“沒事不能找你呀?”以問代答,聲音很大。
帥朗蹲到牆根,笑着說着:“沒事可以找我……不過别穿警服來啊。”
“怎麽,心虛了吧?就知道你沒幹好事,看着警察有心理陰影。”方卉婷得意道。
“什麽呀?警察上門,如來瘟神……影響生意,少掙多少錢呢。”帥朗不以爲然道,其實很願意看方卉婷穿警服體驗那種誘惑,這是說話的藝術,像方卉婷,你越不讓她穿,說不定她下次來一定會穿着警服來。
“你……烏鴉嘴,等着見了面收拾你。”電話裏,方卉婷似忿非忿,威脅了句,不過話一轉問着:“問你呢,中午有時間嗎?”
“沒有,景區生意那有個準點。”帥朗推拒道。
“沒有也得有……這樣,公安局旁邊紅珊瑚酒店,下班你來接我,姐請你撮一頓。”方卉婷很霸氣地邀着,半晌不見回音,又聽方卉婷追問着:“怎麽?等着我請你去啊?我要請可是直接铐回來啊。”
這客請得,直接是抓嫌疑人赴宴呢,帥朗有點胃疼地道着:“哦喲,有這樣請客的嗎?你不幹脆來張傳票得了?”
對方笑着道:“怎麽沒有,你不遇到了嗎?”
“我……那個真忙,要不算了,要不改天……那個那個……”帥朗回拒着。
“不…行…”方卉婷很霸道,電話裏都有霸氣外露了。
帥朗迂回着:“那我提前聲明啊,吃飯就吃飯,公事可免談,别你們幾個雷子别着我問東問西,回頭把我自個問進去……”
“呵呵……帥朗,我怎麽覺得你心裏有鬼呀?不會真犯什麽事了畏罪不報吧?”
“拉倒吧,犯罪高危的領域是你們司法領域,警察不犯案,治安好一半,說明你們一半警察有問題。”
“喲,拽了,連警察隊伍也敢攻擊,小心和諧了你……哎你廢什麽話呀,吃個飯惹出這麽廢話來了,再問你一次,來不來……就你,我,還有小木,早說一塊坐了坐,一直忙得沒抽出時間來,你要不應該,那算了,正好給我省頓飯錢……”
辦公樓底,方卉婷沿着花坪踱着步,偷跑出來打電話的,表情有幾分戲谑,話裏有幾分調侃,本來覺得很簡單的事似乎還有難度,不過警花妞不在乎這個難度,案子難那是真的,要男女交往難,對于女人這方肯定是假的,特别是有時候像這樣,主動一下下……其實昨天想了很久才有這個主動電話的,扪心自問了好久,處過的男朋友加上家裏介紹的對象,基本見上兩回面了解脾氣就被吓跑了,好像隻剩下這個稍強那麽一點點,是被打跑的,應該比那些吓跑的膽子稍大點……不知道那股神經抽上了,還真想到這麽個請客的理由。
咦?沒音,難道他還有心理陰影?方卉婷詫異了,剛要刺激,話音來了,帥朗在聽筒裏說着:“你要不叫那個燈泡,我就去。”
蓦地,方卉婷笑了,能理解出對方的潛台詞,馬上故作不解地問:“爲什麽呀?小木挺老實個人,可比你強多了。”
“是啊,那孩子被學校制度、社會體制以及司法體制毒害了,我和他說話費勁……”帥朗道。
“那好,就我們倆……”
“不談公事。”
“和你有什麽公事談的。”
“嗯,成……”
“那我等你電話啊……”
“………”
對于帥朗,終于有點艱難地應約了,雖然從話裏判斷出應該不是什麽公事,可判斷不出方卉婷究竟是什麽心意……莫非,莫非親了、摸了下,感覺不錯,還想繼續?
帥朗恬笑着泛起了這麽個桃色的绮念,把他想得自得其樂了,一屁股坐下來,叼了支煙,點上,二郎腿一翹,小煙圈一噴,忍不住想想親警花的嘴感以及摸警花的手感,說不定是制服的緣故,感覺嘛,還是挺刺激滴……就跟看洋鬼子出品的藝術片,但凡是空姐一捋短裙來個觀音坐蓮動作時,總能讓帥朗瞪着眼、流着口水多看幾眼……不過,帥朗突然發現自己的思想有問題,狠狠的呸了口,問題很嚴重,好像制服情結、處女情結、a。v情結、嫩女情結以及熟女情結,再加上金發洋妞情結,整個亂七八糟在自己的思想裏似乎都有點。
不對,不對……他娘滴不能再亂看無碼了,搞得現在口味越來越重,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帥朗暗暗警示着自己,這段時間田園和平果倆是極力巴結老闆,破電腦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關機,淨搜羅些好片,把個帥朗觀賞得暈三倒四,話說到眼中有碼、心中無碼的境界是個什麽樣子呢,那,就像帥朗這樣,成天介蹲門店門口觀察各地遊客,特别是女遊客,能從整體和客觀的人聯想到身體的奇妙構造………嗒……輕響一聲,一隻高跟鞋從門店裏伸出來,接着,另一隻也伸出來了,帥朗回頭,正看到黑色絲襪包裹着的柔滑曲線,一下子心一動,沿着這雙腿,往上看……淡藍色的裙裾,在他這個位置幾乎是偷窺的最佳位置,如果裙裾再高一點點,就能看到裙底春光了……一念之差,鬼使神差地伸了伸脖子,不料那裙子仿佛長眼了一般,一轉一甩,全部掩飾住了,帥朗一驚一擡頭,恰恰和附身的盛小珊來了個對眼,帥朗乍一愣,然後咬着嘴唇嘿嘿笑了。
“你真可以啊,大上午蹲這兒做白曰夢呢?”盛小珊斥了句,蹙着眉,每每見到帥朗就沒個正形,這回也不例外,特别笑着那得意的樣子,盛小珊不用想都知道這貨在思考那方面的問題,一瞅,似乎發現新大陸一般,揪着帥朗不客氣站起來:“起來起來……我看看……咦喲,呃……這夾克能當古董了,喲!?你這是牛仔褲還是抹布……還有你頭發,比鳥巢還有創意……你怎麽搞得,每次形象保持不上三天,就不像個樣子了……”
拽着帥朗,貌似老師般教育着,衣服不對、褲子不對、鞋子也不對,發型更不對,說起來沒那麽嚴重,不過被盛小珊一誇張,可嚴重的不得了,非得去鳳儀軒再消費一次不成,帥朗笑着道:“你少來了啊,又準備把我騙到鳳儀軒再花好幾千?你聽聽,你這口氣和外頭那倆一胖一瘦是不是很相似……”
開條門縫,熙熙攘攘的店裏,正響着田園的瞎扯:來中州不遊黃河,白來;來黃河不遊五龍,白來;來五龍不帶點紀念回來,還是白來,大夥瞅瞅,黃河景區管委會指定工藝品承制商,一套十枚,十枚八十………這是專賣店,獨此一家,别無分号。
當然是推銷喽,那倆的嘴皮盛小珊估計是見過了,笑了笑,掩上了門,換了副口氣道:“老王賣瓜,誰不自誇……不過你形象可是變化太大啦啊,男人更需要注意自己的形象,這是品位生活的開始。”
“拉倒吧啊,我自己什麽品位我自己知道……自然點,随意點,舒坦點,有什麽不好,我以後就這樣,還不買你的賬。”帥朗說道,或許先前耿于形象的心意是爲了追求校花所至,而現在,無欲無求了,就有點無所謂了。盛小珊一聽,側着頭,饒有興緻的看着帥朗,詫異道:“喲?幾天沒見,活明白了啊,對,活到返璞歸真的生活态度挺好,不過能達到那個水平的人可不多。”
“那我盡量達到呗……咦?你怎麽進來了?”
“我問店裏那胖子,他說你在後面,所以就進來了。怎麽,不歡迎呀?”
“歡迎呀?”
“不是吧,看你不像呀?剛才想什麽?又想美女?”
“一猜就對啊,哎,要不盛老師,咱們再示範示範那天你教我的……”
“呃………”
帥朗逗着盛小珊,盛小珊做了個極度惡心嘔吐的樣子,自然是說倆人怎麽接吻來着,一拒絕,帥朗呵呵笑着:“後來我對這個事深入研究了研究,居然發現咱們中國男姓公民,個人平均一生要吻四個女人……我又深入研究了研究,要是去掉鄉下和農村的人口基數,城裏應該比例高,這個數字要翻一倍……接着我又深入研究研究,發現吻過的女人,不包括老婆以及情人在内……盛老師,我的初吻可獻給你了,你得對我負責啊……”
“呃……”盛小珊給了個嘔吐以及豎中指的動作,這個新派女人可沒那麽含羞,帥朗說着又蹲坐下來,看樣真是無所事事的厲害,而盛小珊被這篇大論驚詫異着,蹲下來斥着帥朗:“喂,男人流氓點這倒正常,不過像你這樣爲流氓找科學依據,就不像話了啊。”
“我就接受了這麽點科學知識,不研究這個我研究什麽呀?……呵呵……哎,幹什麽來了?是不是覺得我吻技不錯,想來重溫鴦夢,哈哈……”帥朗很流氓的調笑着,心裏泛過一絲疑慮,隐隐地覺得目的很明确,隻是沒想到,會是盛小珊出現在眼前。
“不幹什麽?你不猜着了,我還真是想你……嗯,啧啧啧,要不再試試……”盛小珊反客爲主了,薄薄的嘴唇吧吧唧唧響了幾聲,像在誘着帥朗,這一反調戲,帥朗可吃不住勁了,一擺手:“去去去,少來了,你要沒事,能想起這鬼地方來。”
“不領情算了,人家白想你了……聽說你發财了,我來巴結巴結你不行呀?說不定姐将來嫁不出去了,給你當個情人什麽的,也有人養着呀?”盛小珊調笑着,媚眼如絲的看着帥朗,不過這大白天,實在不像勾引你上床,再說這地方也沒床呀?帥朗知道盛小珊的姓子豁達,開起來玩笑來不姓别分不那麽清楚,笑了笑自嘲着:“發什麽财呀?折得本都沒弄回來呢?……哎,你有事就說事,别磨嘴皮啊,快中午了……”
“我真沒事,你非讓我有事呀?”盛小珊強調道。
嘴上在強調,不過表情很玩味,像很暧昧地那種玩味,盯着帥朗的時候,淺淺地笑着,這份笑,看在帥朗眼裏已經揣摩到了個七七八八,同樣笑着道:“那好,我可沒管飯義務,你自便。我走了……”
說沒事的,沒走,像有事;而說走的,也沒走,倆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笑着,就差最後一張窗戶紙沒有捅破了,凝視了片刻,帥朗很安靜且穩重,一言未發,如果所料不差的話,盛小珊應該是這個騙子窩其中的一份子,隻是倆相處不錯,有點拉不下臉來。而盛小珊似乎也躊躇了一下下,面前這位貌似蠢傻,可精明得緊,很多事恐怕已經接近浮出水面瞞不下去了,于是幹脆直入主題道:“你好像知道我來幹什麽?猜猜看。”
“是明天的拍賣會吧?”帥朗問。
“對呀,真聰明……”盛小珊蓦地笑了,接着手撫上了帥朗的臉蛋貌似要嘉獎一下下,不料被不領情的帥朗一把打開了,打開了盛小珊絲毫不着惱,嗤了聲:“真沒教養……那,給你,要了你那麽多張票,回贈你一張,明兒去看看……”
“沒興趣……”帥朗沒接,像示威。
“我保證你一定有興趣。”盛小珊強調着,把票根往帥朗眼前遞了遞。
“我強調,我絕對沒興趣。”帥朗很正色地道。
“那你自個扔了呗,有這樣不領情還說嘴上的嗎?算不算朋友?”盛小珊生氣了,直塞到帥朗襯衫口袋裏,一塞,一擺手:“我走了,這麽摳門,也不管飯,白來了………”
說着,開了門還真要走的樣子,帥朗靠着牆,眼瞟着盛小珊走,根本不說挽留的話,心裏暗笑着有後着,看着,手搭門上、門開了……半個身子進去了……又退回來了,退回來的盛小珊笑着還未說話,帥朗做着鬼臉道:“知道你有話沒說,不過我幫不上你……”
“當然有話,不過你猜錯了,我要說的是,明天有很多美女參加競拍嗳,一定要去觀賞啊,拜拜……”盛小珊嬌嬌地招了個手,帥朗同樣沒搭理,眼瞟着,那個身子進了一半,又退回來了,這次卻是質問帥朗道:“喂,真沒禮貌,送也不送送?”
“你沒來過都能找來,還需要人送你回呀?”帥朗嗤了句,很不禮貌。氣得盛小珊翻了個白眼,然後站在當門很委曲地說着:“你這人,真不夠意思,我好心來邀你,就給這麽個冷臉呀?……咦?對了,你應該有很多疑問呀?怎麽一句話都沒說?好像你也沒猜對我的來意呀?”
刺激,委婉地刺激了帥朗一句,其實還真把來意猜錯了,帥朗笑了笑随意說了句:“哦,那倒是,還真猜錯了,看來你們找到倒黴鬼了,盛設計師,我就奇怪了,你職業不錯,收入不菲,幹嘛和那幫騙子攪和到一起?那幫人真出手可不是小數目,攤個詐騙,你可吃不兜着走啊。”
咦?盛小珊愣了愣,回身,面對着帥朗,詫異地重新打量了幾次,這話裏倒是頗有關心的成份,看着帥朗的時候,帥朗笑着,似乎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不過盛小珊無所謂地說着:“我頂多是個跑腿望風的,其實你早看出來了,我也不必要瞞你……不過呢,可能你想不到誰要當這個倒黴鬼。”
“誰呀?”帥朗撇着嘴問。
“雷欣蕾。”盛小珊表情很平靜地說道,終于繞到了主題上了。
帥朗眼一瞪,喘氣一粗,心口一疼,嘴一咧,差點大耳光直扇到盛小珊臉上,不過霎時又忍住了,兩手叉在胸前,很無所謂地說着:“不可能。”
“你要是去看,就能見到,有什麽不可能的……拜拜……”盛小珊一招手,轉身就走。
不料剛走兩步,胳膊一緊,一疼,疼得驚聲尖叫了一聲,旋即覺得人往後倒,蹬蹬兩步,被一股大力拉着,騰地貼到牆上了,跟着一張猙獰的臉直對着她,咬牙切齒一副欲先殲後殺的仇視表情,驚得盛小珊“哇”一叫,捂着臉……捂也捂不住,被帥朗掰着手放開了,直盯着惡言惡聲逼問着:“到底怎麽回事?”
“她要去,關我們什麽事?”盛小珊吓壞了,沒想到反應會這麽強烈。
“狗屁,又是你們騙她去的。”帥朗叱道。
“沒騙,不信你問她,我連可能的危險都告訴她了,她還是要去。”盛小珊緊張地辨解着,從沒想到自己會有恐懼的感覺。
“真你媽卑鄙,她和這事根本沒關系,幹嘛非要把人扯進來……”帥朗說着,揚手要揍人,盛小珊急了,不等巴掌落下,扯着嗓子喊……啊,救命呀,打人啦,非禮呀……閉着眼喊了幾聲,巴掌好歹沒落下來,等睜開眼睛,帥朗還是仇視般地盯着,兩手托着牆堵着去路,隻不過多了幾個從後門伸出來的腦袋,饒有興緻的盯着看這一對,都吃吃地笑着,大白天看這景像倒也有趣,男的把女的頂在牆上,女的閉着眼睛大喊,離得這麽近,一想都知道即将發生什麽事,就差掀起裙子辦事了。帥朗沒有臉色地一翻痞眼罵着:“都滾,看什麽看……還沒脫光呢,有什麽看的。”
在這地方威信看樣挺高,一喊,幾個後門的腦袋吱溜全縮回去了,爾後,就見得帥朗一眼大、一眼小,嘴角抽着看着盛小珊,提醒着:“喊呀,怎麽不喊了……”
“吓唬誰呀?礙我什麽事了……”盛小珊見無助了,反而膽氣壯了,斥了一句,臉朝前伸着,帥朗下意識地避了避,盛小珊瞬間膽子更大了,直指着帥朗:“你别跟我裝情種啊,雷欣蕾當時可是哭着來找你的,你不理人家……現在又心疼了?”
“都你媽是騙子,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帥朗咬着嘴唇,一時理不清自己的情緒,口不擇言地罵了句,一罵盛小珊幾乎戳到了帥朗的鼻子回敬着:“你可是好東西?人家不過是把自己的設計賣了,還是在你們要好之前……可你呢,從認識你抱得什麽心思,就想着怎麽騙人家上床對不對?你還好意思裝成受害者的樣子?真不要臉……”
咝……帥朗目眦俱裂,一把揪着盛小珊的領子,不料用力過大,撕拉一聲,領子開口了一大片,一驚把帥朗觸電似地又縮回手來,盛小珊隻驚了一下下,此時很确定帥朗外強中幹,已經開始心虛了,處處在躲避着自己的眼光,手一抹直捂着衣衫斥着:“這就是你的嘴臉,女人在你眼裏都是發洩工具是不是?……你比騙子卑鄙多了,人家還給報酬呢?你給人家什麽了?無恥……”
罵了句,向門口走了兩步,又回頭提醒着:“票上有地址,你自己看着辦……”
說罷,在店裏,在倆店員緊張兮兮地目光中,蹬蹬蹬幾步奔出了店,捂着領子,直奔到車前……不久,一言不發的帥朗從後門穿過門店,也出了店直奔停車場………猝發的事,讓店裏倆噤若寒蟬,好在客流量換人快,有造成更大影響,過了好大一會兒,田園回想着那個藍衣染發脾氣暴,模樣有點妖的妞,很像坐台的,瞅了個空小聲問平果:“哪個夜總會的,不是上門讨瓢資來了吧?”
平果沒理會,提醒了句:“屁哥,以後别整那麽個mao片給二哥了,這大白天發情誰受得了……幹活。”
……………………………………………………………………午時,在方卉婷有點忐忑不安等着帥朗電話的時候,還沒到時間,卻等來了個意外,市局盧副局長通知到辦公室,到了副局長辦卻是得到了一紙借調命令,要到省廳報到,詳細事由沒說………到了省廳大門口,又是意外地發現先前在防搶反騙工作組的幾位都來了,刑偵上的續兵、範愛國、經偵上的李莉藍、還有遲到一步的童輝副政委,隐隐猜到可能有什麽特殊任務,要不就是四一九銀行詐騙案重要案犯落,通知經手的人員來了解案情………剛在值班室稍等,卻不料又接連着意外來了,省廳後勤保障處的大巴停到門口,指揮過防搶反騙的沈子昂點着名讓市局來人一起走……于是糊裏糊塗跟着上了車,一上車更覺情況不對了,車上已經坐了二十幾位同行,一看警種就知道是個專案組的編制,剛剛和幾位女警坐下,端着托盤的卻挨個來了……老規矩,保密條例,先交手機……此時,方卉婷才想起了上午的約會,此時心焦的倒不是碰到什麽案子,而是今年唯一的一次約會,泡湯了……悻然地把手機放在托盤上,好不郁悶。
路上行駛了很久,看着是中原西路,直到了一個挂着機動車檢測中心的單位,車開進去了,門随即關上了,這是封隊辦案的固有模式,方卉婷知道這一時半會,恐怕是出不去了。
也在這個午時,帥朗回到了市區,半路一遍又一遍拔着方卉婷的電話,不過都是短信回複:正在開會,請勿打擾……其實是推辭今天的請客的,這樣倒正好,帥朗調轉車頭,轉悠了半個小時,胡亂地吃了午飯,又轉悠了一個小時……直到下午三時才到了未來路鳳凰台小區,在這個開放式的小區停車思忖了好久。
原本想着倆個人安安靜靜走開便罷了,就像歌裏唱得一場遊戲一場夢,提上褲子不留痕,反正自己的生活就很濫,過去就過去了……可現在真要眼睜睜看着她糊裏糊塗踏進陷阱,帥朗卻又覺得心裏很不忍,就像自己親手把她送上絕路的那般不忍。
怎麽辦?帥朗靠着車座,想了很久,依然拿不定主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