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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因情有怨 心結難解

田園覺得尴尬,而被韓同港攬着出了飯店,就在門廳拐角稍避靜處站定的帥朗,同樣覺得尴尬,即便是在這麽僻靜的地方,帥朗也覺得好似有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一樣渾身不自在。

站定時,韓同港看着帥朗,很奇怪地看着,仿佛第一次認識帥朗一樣,上上下下打量着,目光是如此地複雜,似乎不太相信,在帥朗和雷欣蕾之間還可能發生點故事,一個矜持、一個無賴;一個文雅、一個粗俗;一個是顧盼讓人生憐,一個是看上去就有點讨人嫌,即便是此時韓同港看帥朗,同樣沒有發現那裏有所改變。

可偏偏發生了,發生的那麽突然,甚至于讓雷欣蕾哭着來哀求自己,想見帥朗一面。韓同港此時甚至有點妒嫉帥朗,那兩眼淚都沒有爲自己流過。

“你知道了?”帥朗問。

“知道什麽?”韓同港反問。

“她告訴你什麽了?”帥朗道。

“她什麽都告訴我了。”韓同港歎了口氣道。

倆個人像打啞謎,似乎都知道了,似乎什麽都不知道,又似乎都是揣測對方,帥朗擡眼看着高大英俊帥氣的韓同港,這幾年同吃同住,甚至于帥朗參加學校的補考老大也幫着張羅過找過槍手,而失業給帥朗介紹工作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倆個人親密無間到對于彼此的曆史、成長史、以及情史都清清楚楚,如果面對的是一個和自己一樣品行不端問題百出的哥們帥朗倒覺得無所謂,可偏偏是韓同港,偏偏是這位書生意氣,品端行正的韓同港,這個時候,帥朗覺得有點無法面對,曾經想到過,真和雷欣蕾處對象,就直接了當地和韓同港說一聲:我喜歡她。

可現在,這一句好像千難萬難,難以從帥朗的嘴裏說出來。

“你是真喜歡她?”韓同港倒問出來了,問了帥朗一句最難回答的話。帥朗低着頭,沒吭聲。估計是感覺到氣氛的不對了,韓同港舒了口氣緩聲道:“我沒有其他意思啊,是代她問你的,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她,我感覺得出,她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今天下午約我出來,在報社門口就哭了,她說你不是不接電話就是關機,一直找不到你,情急之下才來找我來了………”

“我……這兩天忙……我……”帥朗終于緩出這口氣了,思忖着嗫喃着說着,眼神和話語都像在回避,這表情一出來,韓老大一拍帥朗的肩膀提醒着:“甭跟我來這套,你這眼睛一眨巴,又準備謅瞎話了。我問你這個問題,很難嗎?”

“不難,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帥朗照實說道。

“對了,我糊塗了,我怎麽問你這個問題。”韓同港突然省悟了,拍着腦袋自悔着,檢點着自己的錯誤道:“你丫根本分不清殲情和感情,更分不清上床和成家……我無意過問你的**啊,帥朗,不過我覺得有些東西你應該學會珍惜。我不知道你們倆人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可我知道雷欣蕾是個不易動感情的女人,她骨子裏理智比感情鮮明,我在大學時候倆人僅限于文學上交流,隻不過周圍人傳說郎才女貌硬生生把我們拉郎配了……實話實說,她根本瞧不上我,嫌我婆婆媽媽,嫌我小家子氣、嫌我沒本事、當然,也嫌我是個農村出來的娃,有點太老實……”

不知道是給帥朗一個台階,還是不再囿于往事的羁絆,韓同港緩緩說着,表情脫出了尴尬,顯得很有風度了,帥朗微微怔了怔,印象中雷欣蕾也贊過,韓老大是個謙謙君子……或許,正因爲是個謙謙君子,才沒有像自己一樣腦子裏有卑鄙下流兼無恥的想法,要不,也正因爲是個謙謙君子,雷欣蕾才和他分手的?

韓同港看到了這個女人美的一面,可帥朗看到的卻是,這妞可不是省油的燈。

帥朗和韓韓同港的關系雖然親密無間,可倆個人畢竟出身和環境的差異很大,慣于從陰暗角度窺人的帥朗,知道韓老大是個宅心仁厚的人,這也是讓帥朗不忍傷害對方的原因所在,不過也正因爲這個原因,帥朗更不願意破壞韓老大眼中那個最美的形象。于是,帥朗的表現如同羞愧一般,無言以對。

“看來你不準備和我說話了……不過既然人家來了,你總不至于也不跟人家說句話吧?大不了就是有點誤會,說開了不就得了,我就奇怪了帥朗,你一天到晚不但自己吃喝瓢賭,還把個田園和平果沒教個好,人家都沒嫌棄你?你倒嫌棄人家了?”韓同港略帶質問的語氣,帥朗難爲了撇撇嘴,搖搖頭:“不是……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那是怎麽個樣子?是因爲我?我和她之間還真沒有發生過什麽?”韓同港道。

“不是不是。”帥朗道,亂了,兩人的事終究還是把韓同港牽扯進來了。

“那不就得了,不管怎麽樣,我覺得你都應該大氣點,話都不敢放桌面上談,是爺們嗎?你以前不這樣啊,後來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韓同港教訓着,不過肯定是一番好意,甚至于帥朗聽得出他是想誠仁之美。這倒帥朗搞得無所适從,和雷欣蕾的事說不出口,雷欣蕾辦得一些事,更說不出口,可說不出口,好像自己做了錯事無法解釋一般,難爲地說着:“……我沒變,我一直就這樣,可她那個……哎,算了,韓老大,你别摻合我們倆的事……”

“咦喲……我一想就你小子始亂終棄,把人家騙上床,現在膩了想換換了,還沒見你成多有錢的人呢,這都一身毛病出來了?”韓同港對帥朗的表現狀似了如指掌,斥上了,瞪着眼道着:“人家都這樣了,你再一腳踹開?忍心呀?”

“我沒有踹呀,我……”帥朗覺得不該開口,越開口越理不清頭緒了。

偏偏又加了韓同港像是欲成他人之好的,摟着帥朗勸着:“那不就得了,既然不想踹開,不能好好的呀?非鬧得你不理我,我不理你?成仇人有意思呀?去吧……我把田園叫出來,你們倆好好談談,有什麽說不開的。”

沒錯,韓老大還是一如既往地厚道,即便是心裏有點不舒服也壓抑住了,畢竟是前女友,畢竟已過了這麽長時曰,厚道到替帥朗艹上心了,帥朗有點難爲情,韓同港卻是已經拔起電話來了,隻叫着田園出來,放了電話,帥朗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拽着韓同港的胳膊,嗫喃地問着:“要不,一起吃飯?我們倆一塊,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呀?”

“少你媽裝孫子,你丫就一懵驢不少偷吃料,你上床時候怎麽沒想起讓我們替你來?”

韓同港咬牙切齒,學着帥朗平時的語氣說了句粗話,這句粗話直刺到了帥朗的羞處,讪讪無語了。田園奔出來,奔到倆人身邊,韓同港一把摟着田園,田園早巴不得趕緊走了。倆人卻是理也不理帥朗,走了幾步回頭韓同港見帥朗還傻站,招招手,示意着帥朗進去,又僵持了幾十秒,韓老大站着不走,就那麽盯着帥朗,半天帥朗方才似不情願地進飯店廳堂裏了。

人走了,韓同港俊逸的臉上才閃過一絲難堪,倆個親密無間的男人中間夾個女人,誰的感覺也不會那麽自然。

“老大,他們倆……”田園湊上來了,小心翼翼地問,一臉期待。

“猜對了。”韓同港點點頭,笑也非笑,很像胃裏裝進了什麽消化不了的東西。

“啊?那二哥也忒不地道了,明知道校花姐是你的前女友,這不給兄弟們找難堪不是?”田園背後罵上帥朗了。轉眼又歎着:“不過這事呀沒法說啊,哥要出軌,姐要劈腿,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個理,誰也攔不住呀?……哎,老大,你不會還想着校花姐吧?她也是的啊,可好意思,讓前男友來幫他找現男友,就不怕别人嗝應……咦!?”

牢搔了幾句,田園不經意回頭卻是不見身側人影,擡頭看時韓同港一人踽踽而行,已經走出去了很遠…………………………………………………………………廳堂裏,帥朗每一步走出去都有幾分越近越情怯的感覺,曾經隻是在回那個不願意回去的家時才有過這種複雜的感覺,熙攘的廳堂,倆倆一對、三五成群,或淺嘗小飲、或興高采烈,這個歡欣的氛圍和心境的反差如此之大,讓帥朗更覺得心裏那份欲吐難出的感覺無處傾訴。

是啊,說什麽呢?

眼前掠過的是,倆人初見時的平淡,那一次寥厚卿請客,飯桌上看到淡妝素顔的雷欣蕾,也看出了校花曾經的驕傲快被生活磨砺得丁點不剩了,或許是男人對弱女子的一點恻隐,或許是心裏還留存着對她的依戀、更或許是對于美女天生的不良心思,反正是動了點心思;之後淡淡之交,她那份矜持而雅緻的談吐,那種嬌而不媚、豔而不俗的着裝,還有在生意上偶而讓帥朗感到驚豔的奇思妙想,總是讓帥朗在一點一點加深着對她的印象和向往,直至倆個人牽手,直到倆個人相擁,直到倆個人同眠,像走了一段鋪滿玫瑰的花路,處處蕩漾着的是幸福和美好。

有人說紅顔禍水,誤人誤己,可帥朗心痛的不是禍水,而是發現了水貨。

是啊,這段貌似天公作美的感情,是水貨,值五萬;那段郎情妾意心心相印的愛戀,也是水貨,值十二萬。

一切都是有人工于心計的設計,水貨。

明明是水貨,可我爲什麽又覺得自己有點放不下呢?帥朗扪心自問着,重愈千鈞的步子慢慢挪着,到了小包廂的門口,稍稍停了停,暗道着自己泡妞也不算新手,上床也不是生手,可明顯地有一種怯生生的感覺萦繞在心間讓他無所适從,仿佛是自己做了錯事無顔面對一樣。

是啊,我怯什麽?我做錯什麽了?帥朗突然想着,自己的情緒不太對,整了整領子,調整調整心态,推門,進來了。

服務員正斟着茶水,雷欣蕾低垂着頭,帥朗坐到了她的對面,随意點了幾樣小菜,要了瓶酒,像往常一樣,把茶水端到面前,抿了口,掩飾着自己複雜的情緒,揮手屏退着服務員。

“對不起。”雷欣蕾突然道,美眸眨着直盯着帥朗,似乎還有着千般相思,萬般柔情,帥朗嘴角一抽,笑了:“對不起什麽?”

“我不該通過韓同港找你,讓你難堪了……可我這幾天一直找不到你,所以……”雷欣蕾抿抿嘴納言了,表情和言語都有點無奈。

“沒事,早知道總比遲知道強,反正他總要知道的。”帥朗道,又抿了口茶水,小杯大口,一飲而盡,服務員把酒送上來了,帥朗很随意的牙咬着瓶蓋,傾了一杯子,嗅了嗅,一口飲了多半杯。

“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罵我幾句,扇我幾耳光,一腳把我踹出去……其實我一直等着你那樣做,如果那樣的話,說不定我的心裏會好受點。”雷欣蕾聲音幾近不聞,垂着頭,低着眉,同樣是怯生生的。

硬拳不打軟蛋,好漢不打孬漢,何況是個女人,是個怯生生、淚盈盈的女人,帥朗瞥了眼,想起了往曰的種種,把玩着酒杯,終究是狠不下心來,歎了句:“至于麽?我在你眼裏就一起那麽不堪,就再不堪,也不至于把拳頭放女人身上吧?”

“我知道你不會。”

雷欣蕾小聲說着,帥朗言聽于此,擡杯要一飲而盡以舒胸中悶氣時,不料被雷欣蕾的手壓住了,壓着腕子,纖指皓腕,帥朗心動了動,感覺到她手指有點冰涼,順着手,看着人、看着似乎期盼的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心醉的溫柔,那種可以軟化鐵石心腸的溫柔,帥朗歎了口氣,無言以對,不管有多麽陰暗的揣度,相對之時,總也狠不下心來。

這個細微的躊躇仿佛讓雷欣蕾看到了一絲曙光,輕聲地重複着:“我知道你不會……第一次有人這麽在乎我,願意把他的所有一切毫無保留地給我;第一次有人這麽喜歡我,喜歡我勝過他自己;也是第一次有人這麽關心我,同樣也是第一次,讓我有了想嫁人的沖動……我知道你不會,不會扔下我,對麽?”

呖呖莺聲,送上來了另一隻手,緊緊地握着帥朗,兩隻白皙的小手,像生怕丢掉心愛的東西一樣緊緊地握着,相對着眼眸,讓帥朗一時無所适從了,既有不忍,亦有不願,不忍是因爲心裏尚未消逝的那份美好,不願是因爲,彼此間的芥蒂,已經暗暗地插在曾經沒有距離的心裏。

沒有回答,帥朗讷言了,感覺握着自己那雙手如此地冰涼,以至于無法感受到曾經的沖動,面對着她,就像面對着一朵嬌豔的玫瑰,在被花底刺蟄一下之後,總是小心翼翼,生怕再遭一次無妄之災。

服務員進來了,把兩個握手的生生分開了,流水介地送進了四盤精緻小菜,熱氣騰騰地放在桌上。都枯坐着,都沒有說話,都低垂着頭,偶而相互一瞥,也如同觸電般迅速分開目光的相接,若即若離間就像感情的臨界,輕輕地推一把,會分道揚镳;輕輕地牽一下,會重回懷抱。

在那個“不會扔下我”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時,雷欣蕾從期待又一次墜入到黯然中,帥朗看到,曾經靈動的雙眸,有些黯淡;曾經嬌豔的,曾經激吻過的雙唇,蒼白得沒有了紅潤的顔色;曾經所在每曰徜徉在幸福的中表情不複再見了。心裏重重地一痛,仿佛被針刺到一般……不過忍着,忍着,一直忍着,生怕再掉進同一個溫柔陷阱裏,在身邊的世界帥朗看得透騙局,可在感情的世界裏,在永遠以女人爲主角的感情世界裏,帥朗有點分不清真實和虛幻的界限。

靜默間,兩行,細細的清淚,沿着雷欣蕾失色的臉頰,緩緩地趟了兩行,帥朗的無動于衷,仿佛是給予這個弱女子的最大傷害,淚流到颌下,雷欣蕾才省悟到了,手背掩飾地拭了把,很決然地說着:“是我把設計和生産廠家全部賣給寇仲了,我想你肯定能想到是我,這事是我做的,我不想辨解什麽,你什麽都舍得給我,難道因爲這件事,永遠都不會原諒我嗎?”

帥朗一怔,擡起眼皮,看到了雷欣蕾仿佛是痛下決心的樣子,搖搖頭道着:“這就是你的東西,怎麽樣處理是你的自願,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這幾樣設計對于景區很适銷對路,我能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賜了。”

聽不出是出于真情還是譏諷,雷欣蕾像開弓箭,像不準備回頭了,又加着碼:“其實你在我眼裏一直是不堪的形象,如果不是寇仲對你特别感興趣而且付了我五萬報酬,也許我們坐一起吃飯的機會都沒有………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讓他感興趣,可我現在很後悔把自己陷進來,也許當初我根本不該答應……”

這是句真話,讓帥朗想起了寇仲提供的那段對話,“他就是個無賴”、“他要賴上我怎麽辦?”,兩句話不合時宜地泛起了耳邊,讓帥朗覺得心裏像針刺一樣難受,如果一切都假的,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解釋,仿佛她給予的這份感情像是施舍一樣,一瞬間讓帥朗氣結了,很不友善地說道:“這個是你們之間的事,我無權過問……非要讓我評價,我覺得你把自己賣得有點便宜了。”

同樣聽不出感**彩,同樣傾向于譏諷,雷欣蕾臉色變了幾變,因爲忿意似乎腮邊有了點血色,咬着嘴唇,仿佛帶着極重的羞意輕聲說着:“這些事都是在我們好上之前……我一直在提醒你,可你根本不當一回事,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我沒勇氣,我怕你知道了,真的離開我,我怕好容易找到的幸福感覺,會在我夢醒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輕聲說着,仿佛動情地伸着白皙的手,撫着帥朗粗線條的臉頰,仿佛在萬般不舍地道着:“……你抱着我、吻着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在我們彼此的愛裏沒有摻假,我怕告訴你真相,失去的是一位真正喜歡我的人,而得到的卻是一輩子負疚……我們,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白皙,冰涼的玉手,在帥朗臉上悸動地撫過,讓帥朗心裏泛起微微的疼痛,哀傷的女人,總是讓人不忍拒絕那怕是虛情假意的企求,隻不過帥朗仿佛鐵石心腸一般,把那隻手輕輕地移開,看着雷欣蕾又一次失望的表情,輕聲問了句:“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沒好上,對這事你是不是不會有負疚感?”

雷欣蕾一怔,手僵在桌子上,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或者,我們之所以能好上,能上床,也是因爲你對我的那麽點負疚感?”帥朗又一次捅了一刀子。

雷欣蕾的嘴唇輕輕從牙齒中脫出來,煞白得毫無血色。

“其實沒必要說什麽重新開始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和你保持同居關系,在你之前,我和别的女人也上過床,在我之前,你好像也不缺姓經驗,反正大家都誠仁了,誰在乎呢?何必搞得這麽複雜?”帥朗傾吐出來了,放松了。

而雷欣蕾像受了極大的侮辱一般,目眦俱裂,騰聲站起來,指着帥朗,兩眼淚撲簌簌溢出來,氣得已經失聲無語,再看帥朗不以爲然的無賴樣子,怒火中燒地擎起桌上了杯子,沒頭沒腦摔過來。

嘭地一聲,薄薄地杯子在帥朗額角的碎裂了。

當啷一聲,碎裂的杯子滾在桌子上,掉到地上,水、和着淡淡的一縷血色,從額頭上汩汩流了下來……一刹那,雷欣蕾吓住了,愣着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相信自己會下這麽大重手,更沒想到帥朗避也不避,登時愣在當地,帥朗保持着受襲未動的坐姿不屑地抽了張紙巾擦擦額頭道着:“謝謝……這樣讓我下決心容易多了。”

答案,這就是答案,雷欣蕾看到了不屑、看到了厭惡、看到了不以爲然,也看清了這個無法挽回的結果,猛然間捂着臉,抽着椅背上的坤包,抽泣着拉着門快步奔出去了………良久,帥朗在按着還殷血的傷口,感覺疼痛的地方似乎并不在額上。

結束了,就這麽結束了……枯坐着,一直捂着額角上的傷口枯坐着,同樣是一種失望和落寂的情緒淡淡地萦繞在心間,不過,心裏懸着的一塊石頭終于放下了,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會怎麽樣發生,而在面對無法分清的真情和假意之間,帥朗覺得不做選擇無外乎最好的選擇,就像面對無法抗拒的誘惑一樣,少一分心動,就多一份坦然。

過了好大一會兒,帥朗摸着手機,開了機,十幾條短信蜂擁而來,粗粗一看都是廠家的,帥朗一條也沒有理會,這些廠家掙錢都掙昏頭了,根本沒有覺察到他一直慫恿提升産能,擴大銷量的目的所在,其實沒什麽目的,就是爲了拉好關系放松警惕,讓這些廠家糊裏糊塗接受大額訂單,那,結果出來了,全積壓了。

不但廠家積壓了,景區那個不大不小的市場也被大量的貨源梗塞銷路了,現在已經成了廠家出不了貨、景區沒人敢進貨、零售搶着低價銷貨的局面,也正是帥朗一直期待的局面:全面崩盤。

有些事隻能破而後立,雖然在這事上夾雜着從那裏跌倒就從那裏站起來的私怨,可也不排除景區利潤豐厚的原因,不過砸爛容易,重建就難了,本來大計未定的帥朗被這點情事攪得心緒又亂了,又想起了當初,倆個人配合的是多麽的默契,一個銷售,一個設計,很難想像不過中文系畢業的雷欣蕾,居然在這個上面很有天份,沙漏能變出四五個花樣,還有那一套紀念章,雖然是沒有經過任何官方單位認可的山寨版,不過帥朗覺得一點也不比誰家做的差,遊客的買賬就是最好的證明。曾經帥朗一直相信自己找到了安身立命的本錢,找到了心靈的寄托,不過轉眼化成了泡影……其實,其實帥朗現在在癡癡地想着,有點後悔,有點說不出來的懊喪,一切好像都不該這樣的,有些錯,也并不在她,面對古老頭那群居心叵測的人,她肯定沒有自己這樣的判斷力,其實她也是被設計的,一切的根源還在自己身上……她對我,總還是有幾分情義的,否則不會生這麽大氣,下手這麽狠了……蓦地,手裏把玩的手機在震動,鈴聲響了,一看是程拐的号碼,立時接通了,程拐的嗡聲嗡音傳來了:“帥朗,你在哪?我們可準備好了啊。”

“準備好了就幹吧,小心點……”帥朗安排道。

“那明天什麽時候動手。”程拐在問計。

“看天氣了,等我通知……後續的事比較麻煩,我再好好想想。”

撫着額頭,草草安排了幾句,扣了電話,拉開門,準備走的時候帥朗再回頭看了一眼,杯箸未動,菜肴已涼,碎裂一地的玻璃渣明晃晃地耀眼,一地狼籍,一片濕迹……………………………………………………………………………這一夜是許多天來帥朗的第一次失眠,想完明天的事,又想今天發生的事,拿着厚厚的機械原理,聽着鄰床田園的鼾聲,根本看不進去一點内容,書上的圖形、文字,在他朦胧的眼中,都化成了一個凄婉、淚眼、顧盼生憐的影子,帥朗無意中發現,其實在自己心裏,最重要的還是自己,還是那塊有利可圖的市場,其實一直以來自己就很自私,自私到從來沒有顧及别人的想法和感受,分手也罷,又何必讓她如此難堪!?

這一夜同樣是雷欣蕾的不眠之夜,龍湖單身公寓,師娅妮來了,盛小珊也來了,這許多天雷欣蕾總是心思恍惚,隻有找自己的蜜友傾訴,還認識了蜜友的蜜友,還是那位很談得來而且認識帥朗的盛設計師出的主意,終于見到了,隻不過相見倒不如不見,惹得雷欣蕾這麽眼淚漣漣抽泣不止可是誰也始料未及的,倆人輪番勸慰着,聽着她的傾訴和牢搔,說她是多麽多麽的喜歡他,說她是多麽多麽的在乎他,不願意分開,說她是多麽多麽的後悔,不該把一時糊塗害了他,可轉眼又說他是多麽多麽的絕情,連那怕一點機會都不願意給她………哭了很久,盛小珊看得心裏直泛涼意,有點暗悔不該出這個馊主意,這塊試金石抛出去非但沒有試出帥朗,反而試出了雷欣蕾的心意,她看得出,真情和假意、誠摯和自私、真愛與功利種種矛會同時融合在面前這位漂亮女人的身上,其實複雜的不是感情,而是人姓。

同樣在這一夜,也是程洋的不眠之夜,憋了若幹時曰,終于付諸實施了,晚零點出發,從中原路書市直駛景區,到了堤灌站挂着黃河賓館的标識的地方,敲開了後院的門,院子裏,正堆放着存貨,吳奇剛的存貨,而來人和守門的解釋,也正是給吳老闆送貨的人,車壞半路上耽誤了點時間,此時天色已晚,看門的有幾分不耐煩,不過架不住司機央求,在塞了幾包煙後終于開門了,都是讨生活的人,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反正就是卸點貨,真把老闆找來,還是要開門……于是,那輛貨廂趁着夜色駛進大院,兩個搬運工把吳老闆的的十幾件貨卸下堆好,和存貨堆放到一起,仔細蓋好雨布,匆匆告辭了。

一切出乎意料地順利,其實這些存貨現在也成了吳奇剛的一塊心病,根本無暇顧及,在這裏放了若幹天都沒人動了,離開時,程洋回頭看看院子裏堆如小山的貨,想起了自己被查抄的那批書,想想明天要發生的事,隐隐地心裏泛着幾分快意。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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