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遠,就在順水路八閩海鮮城,到了酒店門口找着停車位置,剛剛下車便即看到了門廳台階之上站着的那位,同樣是婷婷玉立,同樣的風情萬種,甚至于比一路看過的美女回頭率更高幾分。
招着手,那妞招着手,帥朗也打着招呼,踱步走近了,遠遠地笑着,像綻開的玫瑰,對了,本來人家就是校花,曾經被中大中文系那群歪瓜裂棗男生公認的校花,歪瓜裂棗裏自然包括帥朗在内了,再走近幾步,一身淺灰色工裝的雷欣蕾看得更清了,笑厣如花地相迎着,在帥朗仰視的角度裏,能看到勉強過膝的工裙似乎被修剪成了魚鱗狀的圖案,顯得很俏皮,黑色的挽帶高跟鞋襯托着整個人如此地高高在上和婷婷玉立,讓帥朗不自然地又感受到了曾經很多次感覺到的那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對不起啊,路上有點堵。讓您久等了。”帥朗說着,上了台階。
“老同學了,還客氣什麽?走吧……”雷欣蕾款款大方回了句,兩個人并肩進了海鮮城,座位已經定好,服務生領着兩人直到了一層大廳的臨窗角落,斟水遞菜單的功夫,帥朗掃了眼環境,很不錯,空調把空間的溫度降得很适宜,四散落座的客人有一半占座,一半裏面有一半是成對的男女,在裝點着盆景、雕欄、音樂的環境中竊竊私語。
沒辦法,現在的飯店環境都向着暧昧方向發展,像這種清清雅雅的環境,最适合男女配對淺斟小飲,邊吃邊情話綿綿,看到不遠處一桌有一對情侶吃着都不安生,得空嘴閑還得啵一個,帥朗下意識地收回了目光,不好意思再看了。
“吃點什麽?”雷欣蕾翻着菜單,擡眼問,眼睛很亮,郁着喜色。
帥朗笑了笑道:“你點吧,這玩意我還真不會吃,咱就是個燴面胃。”
雷欣蕾笑了笑,點菜的服務生解釋着,其實海鮮也針對地方不同進行了很多改良,很多菜品沒有想像中那麽生猛,比如基尾蝦了,比如奶汁鮑了什麽地,就很适合大衆的口味,帥朗一翻白眼瞪了瞪:“别朝我推薦,今兒你都沒看準主人是誰,怎麽下刀開宰呢?”
雷欣蕾撲哧聲笑了,服務生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些沒什麽主見的客人一推薦,糊裏糊塗直點死貴的菜,聽口音這是個明白的主。雷欣蕾幹脆當家了,點了豆瓣鮮鱿、炸菊花蝦、通草卿魚湯、椰味魚丁、蟹肉涼瓜,又問着帥朗,多要了兩份蝦仁面,遞回了菜單,打趣着問着帥朗:“你讓我點我可給自己省錢了啊,要你請我,我可不客氣。”
“所以,我盡量不請你……”帥朗笑着回了句,掏着口袋,撚了幾頁紙遞給雷欣蕾,這才是正事,雷欣蕾看着帥朗遞過來的單子,沉吟了片刻道着:“你要鑲九曲黃河的縮影,這個模具不好做,我試試幫你找找吧。”
是水晶球的鑲飾、長方形的是紙鎮樣式、還有個扇子形狀,都是要在景區出售的工藝品,這玩意帥朗可搞不了,草圖是田園和平果做的,很模糊的一個概念,而做外貿進出口的雷欣蕾有和中州各中小企業聯絡的方便,兩個人因爲工藝品生意,這些曰子來多有交集,不過吃飯倒是頭一遭。收起了帥朗給的圖紙,雷欣蕾也掏出來了一份彩頁遞給帥朗看着,沙漏,四個樣式,圓的、錐形的、菱形的還有個不規則形狀的,再翻過去,又是金屬澆鑄的黃河母親雕塑,幾頁看過,帥朗點點頭:“挺不錯……這樣吧,新貨先做百把十件樣品,我賣賣試試,下午店裏給你傳個要貨的單子,這次貨量比上次要多點,盡快給我趕出來。”
“還要啊……這才兩周嘛?”雷欣蕾詫異了句,四個小廠家,供的從大件到挂件十萬多件,這麽快出完了,還真讓她感覺吃驚,現在明白爲什麽一萬月薪請不動人了。果不其然,帥朗不以爲然地說着:“隻要不下雨,每天銷一萬件小意思,架不住景區人多呀?”
“那你可賺大了啊。”雷欣蕾羨慕了句。不料帥朗一撇嘴道着:“賺什麽呀?小紀念章、小挂件批發出去才掙幾毛錢,一個大沙漏、大雕塑批發才四塊錢,你知道他們賣多少,村裏最高記錄,雕塑賣了一百六十美元。”
“啊?十幾塊錢成本,能賣這麽多?”雷欣蕾聽天書一般,不敢相信了。
“那是,人多了什麽鳥都有,你知道七月六号高峰期來了多少人,十四萬多,甭說我們做生意的,景區撿塑料瓶的,收入都直追城市白領,呵呵……”帥朗笑着道。
“哇,那當初還發愁什麽就業?都去景區拾塑料瓶得了……呵呵。”雷欣蕾掩嘴笑着道。
男女之間,如果沒有什麽出格想法,那交往就簡單多了,兩個人談笑風聲,狀似一對老友,稍等菜上來了,相互客氣謙讓了幾句,要了幾杯冰啤,細嚼淺嘗上了,幾個應景小菜着實養眼,紅得深紅、黃的嫩黃、白得晶瑩、綠的透亮,嘗了幾口倒也可口,一吃開嘴不閑了,話便少了,話一少,思維便活躍了。偏偏帥朗的眼珠從來都不安生,又是第一次應邀校花請客,心裏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蠢蠢欲動,好像是這份心思在指揮着他的眼珠子,不時地偷瞟着面對面的雷欣蕾。
漂亮,很漂亮,每每在看到漂亮女人,帥朗心裏的心底總會浮現一個很強烈的聲音:媽b的,晚上還沒準被那個牲口騎着呢!?
這年頭,美女還真不那麽靠譜,最起碼帥朗就知道,當年中大校園裏花繁草茂,綠樹成蔭,經常成爲一對一對野戰的絕佳場所,每每看到雷欣蕾就能回憶起當年她和韓老大男才女貌,出入成對的景像,就是嘛,帥朗偷偷瞟了雷欣蕾一眼,心裏暗道着:便宜老大那牲口了,這麽水靈的妞………接下來怎麽說呢,美女如美食,眼不見爲淨,既然見過而且了解了,那份心思又被某種情緒暗暗地壓抑下去了。
低眉正細嚼着魚丁的雷欣蕾其實也在偷瞟着帥朗,或者在她看來帥朗是所有印像中同學裏變化最大的一位,而且每每那個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些時候甚至讓她感覺到有點高不可攀,瞅了個碰杯的空,雷欣蕾随意地問着帥朗道:“你發現了沒有,你變化挺大的。”
“是嗎?我自己怎麽沒感覺?”
“應該有感覺呀?你記得你那時候說話不多,現在好像比誰都能說會說。”
“逼出來的,出來工作門檻低的能找上的,就推銷,想幹這行,離了嘴皮子怎麽行?逼着逼着就練出來了……”
“嗯……以前感覺你很兇的,瞪人一眼都讓人害怕……你看現在,多彬彬有禮。”
“逼出來的,這幾年在人前低三下四慣了,脾氣早都快沒了。”
“那……現在好像比以前帥了點,也是逼出來的?”雷欣蕾話鋒一轉,眉色一動,像在挑逗。
“嗯?有嗎?你别逗我啊,在這個問題上,我一向嚴重缺乏自信心的。”
帥朗輕描淡寫來了句,把挑着眉說話的雷欣蕾搞得稍顯懊喪,那份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的明白勁道,似乎在此時更增加了他的幾分魅力。是啊,變了,變化得幾乎自己不認識了……雷欣蕾抿抿嘴,挾着菜,看着帥朗的酒杯空了,又随手給傾倒了杯,清清亮亮的液體,宛如倆人之間這般透明。
于是曾經的熟悉在這份咀嚼中變得陌生,就像和客戶之間的應酬,讓雷欣蕾感覺到了很陌生,見過帥朗若幹次,每次這種感覺都很清晰,就像對方有意地拒她于千裏之外一樣,其中的那個原因其實她也很清楚,不用說是因爲前男友是他哥們的緣故了。
“欣蕾,我得謝謝你啊,我們賣的工藝品多虧您四處給我們張羅小廠家生産……”帥朗打破了即将來的尴尬和沉默,笑着道,本來想說一句‘改天我們哥幾個請請你,把韓老大也叫上的’,不過覺得這句出口恐怕會更尴尬,人家倆畢竟掰了,好像咱非要往一塊湊似的。心思一轉話憋住了,讪讪說了句:“我都不知道怎麽謝你……”
嗯啊……雷欣蕾直挺身,鼻子裏重重出了聲氣,帶着幾分心知肚明的笑意道着:“你明知道該謝的是我,中州像我這種做外貿拉單子的業務員多得是,你一個月給了我三十多萬的單子,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謝你。”
“這不謝了嗎?反正都掙,雙赢。”帥朗指指桌上的菜,笑了笑。
“越來越有範兒了啊。”雷欣蕾放下筷子,手支着肘,拭着嘴唇,笑着問:“帥朗,我問你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帥朗眯着笑道。
“我問你。”雷欣蕾傾過來了身子,壓低了聲音,很促狹的樣子問:“大學時候,有天自習你坐我身邊,問我周末看不看電影,是不是準備對我圖謀不軌?”
“呵呵……”帥朗一欠身子,嘿嘿笑了,笑着道:“那我沒得逞不是!?”
“我再問你……後來見了你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意回避着我?”雷欣蕾直接問上了,一問帥朗稍怔了怔,自嘲地笑道:“當年您是大家眼裏的校花,我是公認的毒草,咱們不在一條道上不是?”
“騙人……是因爲韓同港對不對?”雷欣蕾突然道,針一般刺到了帥朗隐藏着的心思正中央。
當年那場激烈的群毆說起來是因爲雷欣蕾而起,再深究起來,恐怕也未必都是帥朗的見義勇爲,體育系那個爛人隔三差五就到中文系調戲雷欣蕾,那時候看不慣他的同班歪瓜裂棗哥們多了,隻不過是積怨久了一次大爆發而已,一次群毆幾乎改變了固有的生活軌迹,和老韓成了無話不說的哥們,既然成了哥們,曾經的那份非份之想漸漸就煙消雲散了。
“對。”帥朗點點頭,看着雷欣蕾,知道倆人的感情一直不錯,不過後來也流于俗套了,前腳畢業、後腳分手,帥朗看了看雷欣蕾,輕聲道着:“你們感情不是一直不錯嗎?怎麽分手了?”
“所以在你眼裏,我是個嫌貧愛富攀高枝蹬窮男友的女人?所以你就有意避我遠之。”雷欣蕾眼剜着,貌似有點生氣,一句很巧妙地回避了這個問題。
“呵呵……我沒避你,就避也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犯錯誤,呵呵……”帥朗又來了次自嘲,很成功地化解了尴尬,雷欣蕾先是一愣,爾後忍不住,被逗笑了。
有時候尴尬了,直說是最好的辦法,總比藏着掖着沒話說好。雷欣蕾似乎從話裏,從帥朗稍顯拘謹的表現裏得到了一份心滿足,于是這個涉及**的問題,悄然被兩個人都避開了。
漸漸走向餐畢的時候,雷欣蕾又想起個事來,也是順便安排的,拉開坤包,把一份銅版的彩頁遞到帥朗手裏,解釋着說着:“寥厚卿邀請你啊,省電視台舉辦的鑒寶會……”
“喲,怎麽都對這個有興趣……我還真沒興趣。”
“現在收藏熱,這是個認識商界名流的好機會,我聽說知名的商家可能都要出席,現在有些有眼光的商人在收藏上讓自己的資産增值也不罕見。”
“不去……咱才多少錢,别去了一件都買不起,多丢人……”
“呵呵……話我傳到了啊,去不去我不管?寥經理很看好你的,我覺得你到銳仕做個兼職挺不錯的,多有身份?”
“他們是想拉飛鵬的生意,以爲人家林鵬飛腦子進水了,能把招聘和培訓交給我?”
帥朗随手把銅版介紹塞兜裏,堅持着自己的想法,不過聽到鑒寶會微微愣了下,好像林鵬飛的秘書也邀請,敢情還真是個盛會不成?不過對很不了解的事,帥朗還是覺得心裏沒底,興趣不大。傾完最後一杯啤酒,正放嘴邊時,雷欣蕾招着手示意着服務生結賬,剛掏出了銀行卡不料帥朗伸手擋住了,雷欣蕾很不悅地道着:“說好了我請。”
“是啊,請是你請,沒說誰付賬不是?”帥朗挑了個刺。
“你想aa制,分這麽清?”雷欣蕾刺激道,眼睛玩味地看着帥朗。
“不不……公平起見,把你的卡給我,咱們玩個遊戲怎麽樣?”帥朗把雷欣蕾的銀行卡拿到手裏把玩着,自己也掏出一張卡來,眼花缭亂穿插了幾下,啪聲手捂着壓桌上了,神神秘秘笑着對雷欣蕾道:“上面一張、下面一張,你挑吧,挑住誰是誰買單,這公平吧?”
雷欣蕾本來真的有點不悅了,不過霎時被帥朗的小把戲挑起興趣來了,女人都是這樣,對未知的事都有特别的興趣,笑着手指着:“下面的……不不不,上面的。”
“你确定啊,别一會兒再反悔。”
“上面那張。确定以及肯定。”雷欣蕾确定了。
“你說的啊,上面這張,服務員拿走……”帥朗笑着手一揚,手心裏亮着兩張卡,服務員倒司空見慣這種年輕人的玩笑,拿起上面一張卡,示意着來輸密碼簽名,帥朗把另一張放下,笑吟吟跟着服務員走了,雷欣蕾奇也怪哉地拿起帥朗留下的卡,看看正是自己的工行卡,愣了愣回憶着剛才的動作,下意識自言自語着:“不會這麽巧吧?”
是啊,巧嗎?
一點都不巧,付完賬出門廳的時候,雷欣蕾在帥朗身邊,側頭詫異地盯着帥朗,很不悅地說:“你作弊了啊。”
“不會吧?你看出來了。”帥朗笑着問。
“你是這樣,我要猜下面,你直接手離桌,你的卡就在下面;可我要猜上面,你手拿着卡亮到服務員面前,一翻個,你的卡就到上面了……所以不管我怎麽猜,都是你買單對不對?”雷欣蕾比劃着貌似生氣地問着,這種生氣肯定不會是真生氣,反而覺得玩得挺溜,不動聲色地赢得了個紳士風度。
“才女呐,這都被你猜到了,呵呵……不過你沒定規則,何來作弊?”帥朗笑着不以爲然道。
“那這次不算,下次請規則我定。”雷欣蕾很堅持道,打着預防針:“第一規則,不能回拒啊。”
堵着帥朗的退路,這一次請得好像就不容易,幾次邀約帥朗不知道真忙還是假忙,都顧不上,玩了銀行卡把戲倒給了雷欣蕾一個口實,帥朗作爲難狀,不過那句婉拒的話終究沒有憋出來,其實……其實和美女坐一塊吃吃聊聊倒也算一件人生樂事,隻是和這位坐一起着實有點心理障礙,這種障礙連說都說不出來。反觀雷欣蕾的興緻倒是蠻高,上了帥朗那輛破車,坐副駕上,聊着大學、聊着大學的同學、聊着那時候在大學女生裏對帥朗的看法,不過在帥朗聽來,雷欣蕾擺活那個那個女生說他挺有男人味那話,十有**是杜撰出來的。直到了雷欣蕾的公司門口,雷欣蕾下車還不忘提醒帥朗下頓飯的事,帥朗胡亂的應着,把有幾分興緻盎然的校花妞直目送進了公司大門。
嗯,這妞對我有點意思,不過她太眼拙,這會才發現哥是潛力股,這種感情投資再提前幾年,八成我得感動得涕淚交加。帥朗看着雷欣蕾高挑身影消失在門廳之後,招手時心裏泛起這樣一個想法。
沒意思……帥朗心裏又泛起第二個想法,電話聯系了若幹次,漸漸熟稔時擋不住這份熱情的滋長,本來有點蠢蠢欲動,可真見面吃頓飯,又發現自己着實克服不了那份心理障礙,要是不知道她的情史便罷了,可真真切切知道她和韓老大的情史,對于她眼中和話裏流露出來的傾慕每每總覺得都像景區兜售的産品:水貨。
算了,哥現在這身家娶媳婦問題不大了,總不能找個水貨吧?再說讓哥幾個知道了,笑掉大牙呢……帥朗想了想,駕着車前行了不遠,中午的天氣頗熱,找了塊陰涼的地方泊好車,準備小憩一下,景區那營生太累,這個時候回去一院子人肯定又是休息不好,仰躺着,無聊地翻着什麽鑒寶圖冊,粗粗一覽,敢情是省台在全省範圍内征集民間收藏,邀請全國知名專家坐堂公開鑒定,當然,之後還有拍賣,先期征集的數樣收藏無非些帥朗看不懂地壇壇罐罐沒甚看頭,百無聊賴間,帥朗的腦海裏回憶着上午的事,回憶着于那件事相關的女人,回憶着那張肖像……其實當時很驚訝,不得不佩服刑偵手段的高明,那副肖像把桑雅的樣子已經恢複了個七七八八了……要是有一天梁根邦落,指認下肯定能恢複得更精确,好在桑雅說過連梁根邦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的名字,隻有自己知道……不過,帥朗有點心神不甯,已經見慣了警察和嫌疑人的對決,很多聰明的罪犯最終都落了,也很少有什麽罪行瞞得住一輩子,除非再不犯案,可帥朗估計,什麽都有可能,罷手,恐怕不可能………“桑姐,你在哪兒呀?千萬别犯案了……這個案子夠大了,再有案子栽了,全扯出來,那一輩子可都完了……”
帥朗歎着氣,有點興味索然,電話短信鈴聲響着,無聊的摸出來看了看,是雷欣蕾的短信來了,一行字:周末有樣品出來,我給你送去,你帶我上浮天閣許願怎麽樣?還沒到景區玩過呢?
帥朗想了想,不知道這個短信該怎麽回,又想了想,幹脆沒回,手機扔一邊了,那份圖冊也扔一邊了,剛仰躺着,手機叮鈴鈴響着,還以爲雷欣蕾電話來了,摸着手機一瞧,卻不是雷欣蕾,而是好長時間沒聯系的盛小珊,放到了耳邊,聽着又是莺莺軟語問好,客套了句,一聽來意是想邀帥朗到鳳儀軒,幹嘛嗎,沒啥事,聊聊呗,帥朗說了句我忙呀,我忙得連腳離地功夫的都沒有了……正要婉拒,不料眼睛看到一樣東西,神經質地反應着:“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鑒寶會的事吧?”
“咦?你已經知道了?”盛小珊電話裏很驚訝。
“馬上就到。”帥朗利索了,說了句扣了電話,發動着車,态度急劇的轉變是因爲随意扔到副駕位置上的圖冊,卡在車門中間露了半頁,那一頁上清楚地照片展示着一樣帥朗藏着的東西。
一本古籍,菲頁上的籍名是《英耀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