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卉婷點點頭,嗯了聲,貌似意外之喜。小木咬着嘴唇沒敢笑出聲來,此時倒真不得不相信美女效應了,看來還是盧副局長有眼光,下工作組調了市局的幾位女内勤幫忙,這比下命令還管用,呼裏呼咚就吸引了各單位一大幫光棍自告奮勇來了,現在連貌似嫌疑人的也沒逃過這個效應。
“咦?怎麽了,你們這樣看我……”帥朗沒省得這倆人什麽心思,還以爲自己的行徑讓倆人驚訝,笑着解釋道:“反正我失業,大熱天回去也沒事幹,要不,咱們再遛一會兒?”
“可以呀,沒問題。”方卉婷高興了,似乎根本沒有發生過先前的不快。帥朗一指張口結舌的木堂維問着:“怎麽?你不願意呀?”
“願意,願意。”木堂維樂了,點着頭,這主動送上門了,沒準真有什麽驚喜。
“那……化敵爲友了啊,以前啥事都不提了,甭拿襲警說事啊,我這人向來遵紀守法,違法的事從來不幹,對吧……來來,握握手。”帥朗伸手握着木堂維搖着,搞得木堂維哭笑不得,不過也拒絕不得,點點頭:“得得,我就沒當會事,你好意思提,我都不好意思提呢,都說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哎,那就好,省得我走了你們找後賬……那,你呢?”帥朗伸着手,伸向側頭回來的方卉婷時,又是一種異樣的感覺升起了,像夏曰的清涼襲身,格外親切,方卉婷款款伸出手來,笑着和帥朗握着,涼涼的小手,讓帥朗倍感舒爽,而且最欣賞這女警的大膽和潑辣,握着的時候根本沒有抽回來的意思,帥朗看來還真受用那雙眼睛的凝視,此時握着小手瞪着大眼,很玩味地看着方卉婷,似乎要再來一次眼相見心相連的那種觸電體驗一般,方卉婷抿嘴笑笑道:“我想你都不會置我們不顧的,再怎麽說你也是警察的兒子,對了,順便說一句,你父親是我的偶像。”
原本想套近乎的,可不料這句一出,惹得帥朗不高興了,騰地把手放了,不凝視了,怏怏不樂地斥道:“你誰不能崇拜,崇拜個他呀?告訴你們啊,要沒那身警服,我爸就一暴徒,我就是在家庭暴力中長大的……還有,生活作風不好啊,娶了倆老婆,你是不了解,一了解你會很失望的。”
小木聽得詫異不已,回過頭看,看帥朗說得振振有詞,又是不解地看看方卉婷,這意思很簡單,就沒見過這麽說自己親爹的。簡直是奇也怪哉……方卉婷倒知情達意,看帥朗不樂意了,笑了笑轉着話題道:“好,不提他,你是你、他是他……那你還回來幹什麽?不會又想消遣我們一下午吧?”
“我不放心呗,警察的信譽都不太好,别回頭找我後賬。”帥朗強調着,瞟了方卉婷幾眼,不知道是找托詞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看小木又強調了句:“小木你别懷疑我,我确實不知道女魈的下落,我真的是受害人。”
沒戲,小木側過面沒搭話,方卉婷索姓來了個大方,款笑着安慰道:“這個不用強調了,我都說相信了。”
“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麽。你們夠意思,我也不能太不夠意思。”帥朗道,一句隐晦,小木和方卉婷心思一動,都注意上了,就見得帥朗湊上來,神神秘秘道着:“你們不就想抓幾個騙子麽?這個太簡單了,一個女魈算個屁呀,我告訴你們個超級騙子團夥怎麽樣?逮着了絕對比女魈轟動效應大。”
啊?……小木眼睛瞪大了,方卉婷皺眉了,一個有點激動,一個有點懷疑。
帥朗見倆人沒搭話,又加重了語氣:“當警察不是你們這麽當滴,小木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新人,膽這麽小打架都不敢怎麽行?……方姐你,我見面一看你就是個内勤,社會上這形形色色你們根本沒見過……這犯罪要過瘾,那得做大案;當警察要過瘾,那得辦大案,我爸說的……你們想不想辦大案?”
帥朗捋着胳膊,教育上倆菜鳥了,方卉婷聽這口吻,直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詫異地瞪着帥朗,一眨眼形象又被颠覆了,知情人更像嫌疑人了,此時又有點揣不準了,小木可來勁了,樂颠颠地問:“多大個團夥?”
“都說超級的,有一百多号人吧,涉案金額得幾百萬才打得住,那窩點我可知道,直接告訴你們,你們帶隊回頭把他們端了,那可省大事了……這事真辦了,你們倆牛b掰大了,沒準給你們整個全國優秀幹警都說不定,玩就玩大點。幹不幹?”帥朗神情凜然的打着小報告,小木血湧上頭,眼凸嘴撇驚住了,不過可當不了家,緊張地看着方卉婷,方卉婷倒是靠譜點,狐疑地追問着:“你确定?一百多人的騙子團夥,我怎麽聽着有點玄?”
“都知道了就輪不到你們插手了……你們不信拉倒啊,不過以後别說哥們不夠意思啊……還有,再提襲警什麽的事,我是一概不認啊……要不是怕你們找後賬,我還不告訴你們呢。那我走了。”帥朗說着,不含糊,說走就要走,小木一急嗨、嗨把帥朗揪住了,要再問詳細情況,帥朗看樣也不是真走,窩在車裏,神神秘秘地和倆人嘀咕上了。
嘀咕了半天,方卉婷又打電話請示了很久,過了很久,車上人下車換了位置,這才重新起步,不過駕車的,換成帥朗了………時間,指向下午十四時一刻。
………………………………………………十四點五十分,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疾馳,進了臨近機場高速的西楊樹一幢新建小區裏,一路上帥朗保持着幾分神秘,沒有揭底,而工作組童副組長也僅僅是讓倆位外勤負責核實一下情況再做定論,對于帥朗都抱着不敢太信,可也不敢不信的态度。可恰恰此時工作組也沒有更好的切入點,童副組長彙報給了盧副局長,都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同意了方卉婷的建議。
建議什麽呢?指認窩點呗。方卉婷又一次選擇了相信帥朗。
車駛進小區過了若幹幢建築,坐在副駕的方卉婷倒不覺得什麽,小木就緊張了,宛如大戰來臨般左顧右盼,這個小區離市稍遠,大熱天的下午比較甯靜,處處還可見施工未清理幹淨的水泥、沙灰,要理論上,像這樣近郊的地區交通方便,治安力量相對薄弱,還真是藏身的好地方,正懷疑着,車停了,一看停的地方是樓側面的拐角,還以爲帥朗有動作,不料帥朗隻是随意地扭過頭下任務了:“就在那個單元,小木同志,給你一個光榮艱巨的任務怎麽樣?”
“你說吧,沒問題。”小木慎重地點點頭。
不料帥朗呵呵笑了,一指單元門道:“那你從現在開始數單元進出的人,數幾個小時結果就出來了。”
“數人!?”小木眼睛一瞪,又覺得被調戲了。
“兄弟,别不相信哥,哥從五歲和看嫌疑人,要沒結果,你把我抓進去。”帥朗正色道。
看帥朗說得不像開玩笑,小木不吭聲了,還真靠着側窗數上了,不一會就見得幾個人,四男一女從面包車上下來進了單元裏,小木拿着小型望遠鏡瞧瞧,架着數碼機照了張,不過看來看去,怎麽着也沒有帥朗像嫌疑人。
蹲守的時間最沉悶,不過今天可不沉悶,前面,帥朗爬在方向盤上,眼睛似笑非笑,側頭盯着靠着座位無所事事的方卉婷,開着空調依然有點沉悶的車廂裏,靠得如此之近,那沁着汗粒的鼻尖,那靈動的睫眉,還有那起伏的酥胸,解了顆扣子露着一片嫩白,都是如此的觸手可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帥朗總覺得一股如麝如蘭的芬芳缭繞在身邊,每每和方卉婷的眼光碰觸時,總有一絲淡淡的暧昧似有似無,越抓不住,越讓帥朗心裏癢癢,帥朗同志可不懂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的誡言,色迷迷盯了一大會,直言不諱了:“方姐,我發現我很喜歡你呀……特别是你那雙眼睛真好看。”
呃……後座的小木噎了下,有嘔吐感覺,還真是沖着警花回來了,不過這贊美得太沒水準,就個“好看”?哄鄉下妞呢。
噗聲方卉婷也笑了,這是自己收到最坦率直接的一句贊美了,笑着道:“謝謝,後半句我收下了,前半句還給你。”
嗯?什麽意思,帥朗一愣,一想才省得“我很喜歡你”那句被還回來了,一想到這個嘿嘿笑了,越覺得這警妞有意思,拒絕你都像在勾引,要不爲什麽邊拒絕還邊翹翹眼皮做一個好似調皮鬼臉的動作呢?
就像一個玩笑,帥朗一點也不介意,立馬接上來了:“喜歡很多種形式的,我發現我們有很多共同點的,比如我這人就和你們一樣,疾惡如仇、急公好義,最看不得這些違法犯罪,再比如,你們是警察,我是警察家屬,沒準還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的……”
“是嗎?我倒也有同感,這些是從你父親那兒繼承的吧?”方卉婷附合。
“太對了,我是沒當了警察,要當了警察我比我爸牛b多了……他快五十才混了個大隊長,我要到那年齡最起碼得當個公安局長……”
“呵呵……像,很像,沒準還真行,那你爲什麽不考警校?”
“誰說我沒考?現代教育制度有嚴重問題,你看像我這麽個優秀人才,他們居然不錄取。”
“哈哈……損失,警隊的巨大損失……”
帥朗沒個正形,純屬瞎扯,而方卉婷像很享受這種談話方式一般,跟着調侃,後面的木堂維聽得坐不住了,幾次聽着帥朗**裸地恭維方卉婷的穿着、氣質以及開朗的姓格,甚至不啻搬出沉魚落雁、閉花羞月來,一搬出四大美女來方卉婷臉上挂不住了,後面還坐着位呢,直斥帥朗胡說,誰可知道帥朗應變很快,一轉口說是方姐理解有誤,現代四大美女是如花、芙蓉、鳳姐再加上亂發照片的獸獸,把方卉婷逗得一會兒嗔一會兒惱一會兒又哈哈大笑,倆個人說得熱乎之下,幾乎把後座辛勤工作的那位給忘到腦後了。
不得不說時間問題了,和妞在一塊時間過得賊快,這扯着扯着就到快六點了,小木提醒的時候帥朗才省過來了,不過照舊讓小木盯着,自己卻邀着方卉婷去吃飯,小木呢,甭管他,一會兒給他帶回來。
倆人下車步行着走了,雖然是并肩,可幾乎是互挽,把小木給羨慕得呀,你說這人和人差别咋這麽大涅?自己天天和方姐在一塊都沒幾句話,敢情帥朗認識才一天,這倒成熟人了,說得這麽熱乎還一塊去吃飯,再呆兩天,十成十得把人勾搭走。
有人在車裏胡扯,煩。沒人胡扯剩小木一個人了,更煩。焦煩中胡思亂想,木堂維倒覺得更應該擔心的是身邊這個帥騙子,一大會沒見倆位吃飯回來,甚至于又懷疑方姐被帥朗拐走了。
焦躁地等了半個多小時才見得帥朗和方卉婷回來了,此時天色已漸漸地暗下來了,上了車方卉婷遞着一份燒麥和一瓶飲料,好歹讓小木感覺到了搭裆之間的溫暖,帥朗則坐到駕駛位置上悠哉地吹着空調,邊吃着小木生怕這倆又噴起來沒完,趕緊地問着帥朗道:“哎哎,帥哥,先别擺龍門陣……咱們這任務怎麽辦?你讓我看了幾個小時了,照了一堆照片,你到底讓我看什麽?騙子在哪兒?”
“哦……照片上基本都是。”帥朗随意道。
“啊?”方卉婷和小木被雷擊了,爾後方卉婷吓了一跳,要着相機,一頁一頁翻着數碼照片,隔着二十餘米,面部特征不是太清,不過看得到大概,坐車來的、步行的、有獨行的、有三五搭伴的,多數是單褲或者短褲、半袖的清涼打扮,不過問題來了,都是普普通通的居民,和這裏所有居民沒有什麽兩樣,這怎麽會是騙子?
而且就是騙子,你有什麽證據?誰臉上還寫了個騙字不成?
“哥哎,您别消遣我們啊,我怕了你了,到底怎麽回事?”小木呆住了,又覺得自己被狠狠涮了一把,沒準這貨就是想來勾搭方姐胡扯什麽團夥呢。
“這怎麽回事,帥朗?”方卉婷雖有懷疑,不過口氣很善,有些事還真看不懂,就像不拿身份證住旅店一樣,你沒見過,都不會相信就那麽簡單。
“這就是經驗的差别了啊,要我爸在,早看出不對勁來了……”帥朗牛b大了,倆警察的懵然無知似乎恰在他預料中似的讓他很得意,這就開始擺了,一正色問着木堂維:“小木,你數過沒有,這個單元,b16幢,今天下午從三點開始一共進出的多少人?”
“嗯,我看一下……”小木掏着小本子念着:“三點十六分來了一輛松花江,車号豫a***,五個人進了樓;三點十九分,出來一對男女像是一對夫妻;三點二十三分,來了三位……三點四十二分,有輛五菱轎車……”
“等等……總人數,出多少,進多少,簡單點。”帥朗道。
小木腦筋不錯,嘴唇喃着大緻算着,瞬間報出來了:“進去一百三十二人,出來二十一人……喲?”
燈下黑了,一瞬間,小木覺得那裏不對勁了,顧不上吃了,手寫着計算結果,愣住了,可不知道那裏不對,方卉婷一看這個八層小樓,奇怪地問:“咦,這麽多呀?”
“對啦,毛病就在這兒……你們看,這幢小區新建不久,入住率不到一半,門禁物業管理混亂,這個單元左右一共十六戶,加上閣樓和負一層才二十戶可住,那來的這麽多人?這情況正常嗎?”帥朗故意問道。
愣了,這點可就是外行了,一個學心理的,一個學痕迹檢驗的,還真說不清爲什麽人這麽多,小木看不慣帥朗的得意勁道了,還真别扭着道:“他就這麽多人呢,現在人家公司租房當宿舍的多了。”
“這就是接下來要幹的事了,走,帶你們參觀下團夥……”
帥朗神神秘秘笑着,先下了車,方卉婷和木堂維不敢怠慢,知道關鍵的時候來了,一前一後跟着帥朗,三個人到了b16幢的對面一幢,跟了幾步才發現帥朗根本沒有目标,而是四處瞅着什麽,那樣像個來溜門撬鎖的。倆人要問,不料帥朗示意着别吭聲原地等着,稍傾目标出來,卻是個随意的目标,帥朗若無其事走着,跟着那人,小木和方卉婷詫異地遠遠看着,看目标不過是個提着菜籃的半老太太,弄不清帥朗究竟想幹什麽。行了不遠,那老太太掏着鑰匙開了樓門,眨眼進門之後,小木一看帥朗,愣了。這貨伸着腳掂着門,向倆人招手,敢情這是找機會賺開樓門進樓裏呢。
進門的時候,小木怪怪地盯了帥朗一眼斥着:“喲?挺利索嗳?以前練過?”
“甭拿有色眼睛看人啊,這辦法貼廣造賣菜推銷的都會,不學這招怎麽進樓門呀?别說這兒,你公安局有崗哨我都溜得進去你信不?”帥朗不屑道。
“拽得你,有本事你溜看守所去。”小木噎了句。噎住帥朗了。
方卉婷被這倆鬥嘴逗得掩嘴笑了笑,沒吱聲,帥朗直帶着倆人上了九層,一指通往樓頂的天梯,先自爬了上去,這會倒發現方卉婷不那麽矯情了,二話不說跟在倆人後面手腳并用攀着鋼筋焊的天梯,直上樓頂。
倆個人循着帥朗指示的方向趴到了樓角上,帥朗架着望遠鏡辨了辨的方向,一指,把望遠鏡遞給了小木,小木架着一看一個激靈說了句粗話:“我靠……牛!牛大了。”兩眼圓睜,激動和緊張全寫到臉上了,方卉婷接過望遠鏡細細一看,半晌,目瞪口呆地放下了望遠鏡。
對面五樓,一屋子黑壓壓擠着人,像在上課或者特訓什麽的,一會兒有人振臂高呼、一會兒是群情激奮,男男女女擠滿了房間,粗粗一看兩個單元住戶要擠夠近百人了。雖然看不清面部,可那場面足夠驚人了,特别是如此多的人聚在一個百平米的居民住所裏。
“這到底幹什麽的?不會是邪教吧?”小木緊張兮兮地湊上來問帥朗,這年頭啥事都有,[***]弄騰時候整整拉了兩列車成員疏散,難不成死灰複燃了?帥朗笑着道:“邪教場面比這大,這是騙子,組團的騙子……是什麽人嘛,不好說,你們調隊警察查查不就知道了,聚這麽多能有好人嗎?哎對了,别調派出所的啊,特别是西揚樹派出所這一片,沒準他們就知道,不敢來抓。”
“沒證沒據怎麽出警?再說我申請搜查證也得一段時間呀?”方卉婷難爲了。
“要什麽搜查證,查個暫住證就全露餡了,别的我就管不着了,不過你們看到了啊,咱們公安的治安方針是什麽,打防結合,以防爲主……這麽大的治安隐患,就沒事也應該查清楚來人吧?……我敢打一百個保票,裏頭沒有一個中州人,也沒有一個有暫住證的,都說中州騙子多,其實都這幫人把咱們中州的名聲搞臭了……愛管不管,反正我指給你們了……”
帥朗無所謂的得啵着,學着他爹當年的口号,反正指給你們了,你們看着辦吧。
這下揣不準了,木堂維和方卉婷互視着,心意相同,再笨也看得出這麽人聚集不會是什麽好事,再怎麽着這其中肯定有治安隐患,要是像帥朗所說是個涉騙的團夥那就更恐怖了。想了想,方卉婷關了相機的閃光,拉到最大焦距照了幾張,換着内存卡把圖片壓縮着從pda設置了發送。拔着電話回到了打搶防騙的工作:“童組,有點新情況向您請示一下……”
請示了很久,扣了電話方卉婷又伏下身來,三個人湊到一起,誰也沒吭聲,又等了很久才收到了回信,短信形式的,方卉婷看了一眼小聲說着:“童組讓咱們原地監視待命,等待支援。”
黑暗中,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浮在帥朗的臉上,像獵.豔的銀笑,像得逞的殲笑,誰也沒注意到這貨正打着什麽鬼心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