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個人出門消失的一刹那,這位警察吃飽一般起身離開,若無其事地離開座位,出門還不忘和迎賓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出了門廳随手招車,慢條斯理地拔着電話輕聲說着:
“桑姐……沒出什麽事,那倆傻x拿上你的錢包跑了……好的,老地方會合。”
出租車停在路邊,警察上車了,車影消失了……
騙局中最後一個人消失了。或許根本沒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一個騙局,更沒人知道他在騙局中扮演的角色,因爲自始自終一直在吃面,頭沒擡、話沒說、對于兌外彙的那一桌看也沒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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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大妹早點回去,我随後就到……知道了……”
離警察登車的地點不足一千米,準确的位置在飯店後巷口,出口就是和中州大道交叉的文明街,離巷口尚有十幾米距離,一位女人在接着電話,正是已經轉出巷口的那位失蹤美女,邊接着電話邊從頭上一摸,一個黃黑色的發套赫然在手,扣了手機時候,發套随手被丢棄在巷口的角落裏,跟着是外衣一脫,優雅地一個甩手,翻過來穿上立時又是一種顔色,再接下來一彎腰,褲子腿往上别,一疊一疊露着高靴,腋進了靴子裏,一眨眼的功夫,黃發、紅衣、長褲的嬌娆麗人,變成了黑發、銀外套、馬褲高靴的活潑靓妹,氣質迥然不同,整個動作不急不徐,非常優雅,就像更衣一般,即便是現在重新返回飯店,恐怕也很難讓人相信是剛剛從飯店裏出來的那位。
對,就是那位,親了帥朗,丢下一包鈔票,神秘地又出現在這裏的那位美女。
“喲……玩大變活人呐?你脫了不更利索。”
聲音乍起,調侃味道十足,正蹭着臉上化妝的女人吓得一個激靈,驚聲回頭,手裏的餐紙飄悠悠掉到了地上,數步之外,朦胧的天色看到了一位男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那裏了,斜斜地靠着巷牆,雖然看不清臉色,不過肯定是一臉壞笑。
“你誰呀?有病……”美女冷冷撂了一句,裝不認識了,轉身就走。
後面的不急不徐跟着,聲随人來:“剛吻過親愛的你就忘了?不是說好晚上還陪我呢嗎?怎麽跑了。”
“啊呸……”美女回頭惡狠狠呸了口,惡言惡聲回敬着:“滿嘴羊膻味,親你一口差點惡心死姑奶奶……警告你啊,離我遠點,姑娘我今天虧大發了,白讓你沾了個大便宜……”
美女說着,不用說是指那獻吻了。說着加快了腳步,出了巷口,快步走着,快到招手停車處再回頭時,心涼了涼,那貨色,就是在餐廳急中生智親一口喊親愛的那個貨色,還是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背後,這下美女發飚了,仙人指路玉手一擡,跳腳指着帥朗警告着:“别跟着我啊,再跟着我喊非禮。”
得,美女成太妹了,不過帥朗接着就噎了句:“好啊……喊呗,省得我把你揪派出所,别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幹什麽的。”
說話着帥朗兩手一搭,睥睨的眼神很有幾分霸氣地看着對方,這是當年群毆的起手勢,自然是氣勢十足,這麽一說嘛,起作用了,那美女臉上微微變色,身子像定住一樣愣了一下下,帥朗挑恤似地向前走了兩步,刺激着:“喊呀,快喊呀……嘿我說這年頭事倒過來了,你把哥們我非禮的暈頭轉向,回頭又想倒一耙是不是?怎麽好處都讓你占喽?”
“ok、ok……對不起,認錯人了行了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沒吃虧呀?别得寸進尺啊,那是本姑娘的初吻……”那美女稍有膽怯了,伸手阻止着,這會倒像真怕帥朗上來直接非禮了,倒退了兩步,驚惶更甚,不料試探的帥朗并沒有再行強迫,笑着站定了,仔細看着路燈下換了發型,顯得活潑不失俏麗的妞,揶揄地問着:“哎,美女,這個打扮更靓了……你幹什麽啦?這麽害怕進派出所呀?”
一語驚醒夢中人了,那心裏慌張的美女霎時一激靈站定了,心定了,恍然大悟了。
一大悟對帥朗就不那麽客氣,斜着眼不屑地說着:“對呀?我幹什麽了?我什麽也沒幹?我怕什麽?……少跟着姑奶奶啊,追女人有這麽追的嗎?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什麽得姓,姑娘我大街上閉着眼睛抓一把海拔都比你高,哎我說你花果山下來的?猴精歸猴精,這長相實不在拉不到人前嗳……切,就像這樣都好意思尾随姐們我,讓你上前親一下,你都得掂着腳尖,你好意思呀?”
聲音很大,直接對着帥朗叫嚣,路人紛紛掩着鼻子笑着閃避,話裏明顯是取笑帥朗個子矮,不過主要問題在于那妞的個子實在太高,倆個人面對面站着幾步距離,看得出那妞确實比帥朗高半個腦袋,又把矮自己半個腦袋的形容成某種動物,不但嘴上加力,而且還給了個中指高高向前一豎的手勢,幾乎把帥朗打擊的顔面盡失了,那美女見帥朗悻然一臉,心裏偷樂了,估計自尊被傷成這樣,誰都得好好蹲牆根反省一回了,一轉身不理會帥朗了,得意地邁着大步就走。
邊走心裏邊暗道着,這個傻冒提醒的不錯,捉賊拿贓捉殲拿雙,捉騙你得拿現場吧,而現在,恐怕連被騙的都不一定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過唯一擔心的是背後咬了這麽個小尾巴,那位美女,準确地說是女騙子,卻是連出租車也不敢坐了,快步走着,畢竟離這條街越遠就越安全,當然,甩掉後面這個尾巴更安全。
腳步在加快,人行道上響着噔噔噔悅耳的聲音,修長的腿、緊腿的靴子、細細的腰身,剛剛擦到肩頭的短發,在晦明晦暗的天色下,快步而行的美女像靈動的曲線窈窕,原本奔出來想揪着女騙正反捋上十七八個耳光的帥朗,真正看到那女人換衣服換形象的姿勢時,又不忍下手了,腦子裏回味的倒是那個傾情的熱吻,而此時看着前面快步走的美女,依然是那麽勾魂攝魄,不得不讓後面一直不緊不慢跟着的帥朗發感歎了。
你說這什麽世道啊,女人都怎麽了?街上但凡碰上個漂亮出衆的,不是二奶三奶就是小姐,偶而個不是的吧,居然是個女騙子。
前面的稍帶驚惶在走,後面的鬼使神差在追,穿過花圃、穿過燈影、穿過人行道上的斑馬線,路過街邊已經亮燈的商鋪店面,那美女壓抑着心裏的驚訝不敢回頭,直到走得腿有點發酸,彎下腰來捏捏關節時,一回頭,肚子一嗝應,又被氣着了。
幾步之外,那個花果山上下來的角色谑笑着,吊兒郎當站着,做着鬼臉,吹着口哨,恰如個小**調戲良家婦女一般。
“你……”美女斜手一指,氣着了,氣結得有點說不上話來了,喘了幾口氣恨恨地說着:“你到底想幹什麽?警告你啊,别惹我……惹急了姑奶奶找人滅了你。”
又急又氣又火大的美女一發飚,跳腳叫嚣時,似乎别有一番風味。這一發飚又是路人紛紛躲避,都知道美女發火後果很嚴重,畢竟陰盛陽衰的年代,當街男打女那叫稀罕,女揍男那叫正常。
“我沒惹你呀,是你惹我了……”帥朗抿抿嘴,不冷不熱說了句,恐怕這會的表情才是美女的真實面孔,雖然讓人動心,不過她可不會因你而心動,一聽威脅帥朗不客氣了,呸地唾了口啐着:“吓唬我是吧?我也吓吓你……你也太不專業了吧?那飯店裏有監控,留下你的化身,你剛才連過了三條街,六個崗亭,走了二十分鍾……攝下了你的真身,我要是舉報你,兩廂一比對,恐怕你沒機會滅我了吧?詐騙可比倒彙罪名重多了啊。”
“咝……”那美女一吸涼氣,還真被吓了一跳,理論上越早越快脫離現場越好,越不留痕迹也越好,而現在留下這麽個可真是大患了,剛才生怕這貨追沒敢上車怕跟着,走了這麽遠誰可知道還跟着,再這麽一吓唬,美女張口結舌,一下子對不上來,一轉眼換強詞奪理了,鼻子哼了哼叫嚣着:“吓唬誰呀,我幹什麽了我……你滾遠點。知道你們這些臭男人什麽得姓,想從姑奶奶這兒沾便宜,沒門。”
說“沒門”時是抿嘴剜眼,直接把對面這個貌似想吃天鵝肉的癞蛤蟆拒之千裏之外了,那表情是一點餘地都沒有。
帥朗嘿嘿一笑,側頭觀賞着說着:“沒門就沒門,有美金就成……哎我說妞,你身上沒什麽口袋,把美金塞那個部位啦?哈哈……”
那美女原本呲眉瞪眼,在看到帥朗不懷好意的眼光時還時刻戒備,不料美金一出口,準備叫嚣的氣勢一衰,眼皮跳了跳,一下子閉上嘴了。
氣勢消了,一個微微遲頓讓帥朗心明如鏡,得,這還真是把那倆男人的美金調包了。
僅僅是一刹那的遲疑,那女人跟着臉色一變,緊張、嚴肅,似乎看出了帥朗的真正用心,不過臉色可沒那麽好看了,不像美女,像個女流氓,大拇指一豎朝着自己方向指着,質問了句:“想黑吃黑?你也不打聽打聽姐們什麽人?”
“不管你是什麽人,你也落單了,不管我見色起意還是見财起義,你都沒治,相信不?……本來哥們我就是袖手旁觀,不過你們太不地道了吧,得了錢不說,還拉我當替死鬼?要那倆貨當場發現錢是假的,我有好嗎?”帥朗氣憤地說着,這才是最生氣的地方,也是莫名感覺到危險的地方,試想一下,如果那倆反應快或者無意中發現美金已調包,那倒黴的就是帥朗了。這麽一說,那美女反而撲哧聲笑了,笑着看着個子不高、貌不其揚的帥朗,嘿嘿燦爛地笑了笑,鼻子嗤了聲不以爲然地解釋着:“那怨誰,誰讓你長這麽傻,直盯着我看?”
“耶!?我這麽忠厚老實,在你眼裏倒成傻了?沖這句話,我跟你沒完。”帥朗真氣着了,指着美女叱着,那美女似乎抓住了這個契機,笑了笑,孰無正色地雙手合十緻歉着:“好好……算我不對,算我嘴臭,好男不跟女鬥,我道歉……既然你看出來了,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我們就是牽金馬的,我身上真沒錢,你看到了,都調包調走了,想要錢留個卡号,姐們給你分一份……既然你看得出來,那你知道喽,我們同夥裏有警察,别惹禍上身啊……”
這美女端得是千變萬化,一眨眼又是無比正色地攀關系了,隔着五六步小聲說着,說到警察時聲音很低很低,帶着神神秘秘的表情,讓人不信都不成,不料說完了,帥朗嘿嘿哈哈笑得彎下了腰,側着臉盯着那妞,盯得那妞心虛地直往一側躲。
軟中兼硬的恫吓和利誘,豈能唬住已經窺破其中奧秘的帥朗,帥朗笑着指着随時作勢欲逃的美女說道:“說到警察我還得置疑你們的專業素養啊,那麽假都好意思顯擺?回去好好學學警号是怎麽編位的,第一位就編錯了我就不說了,居然還少編三位數,你們連數都數不對就扮警察,不怕笑掉人大牙……哈哈……要不是那假警号我都發現不了其中的技巧,……你上來調戲我是給你同夥創造調包的機會,那倆被騙的一直以爲驗過的錢還在包裏,那個錢在你同夥手裏沒錯,已經帶走了……接下來你數美元的時候,警察恰恰就粉墨登場了,倆兌外彙的一回頭一緊張,正好給了你調包的機會,對吧?你一連使用兩次調包,第二次調回來的美元還沒機會轉移,就在你身上……”
帥朗邊說着,不懷好意的眼光邊打量着幾步之外的美女,邊說邊走了幾步,雖然不知道姓甚名誰,不過這個妞印像端得深刻之極,湊着商店裏的光線,半明半暗,褪去了黃色發套、紅色外衣,卷起馬褲腿着高靴的這妞顯得活力四射,那臉蛋被氣得更白了,羞煞得更甚了,面對着帥朗一直盯着自己胸正中那道深壑的眼光,莫名地覺得好像要随時被當衆扒光一樣心慌,一邊下意識地四周看生怕有意外,一邊倒退了幾步生怕被帥朗當衆扭着。
好在沒人注意到這奇怪的一對,不過那女騙對着帥朗那番好似貓戲老鼠般的眼神,越來越受不了了,惱羞成怒了,做了一個讓帥朗直後傾身子吓了一跳的動作……隻見得這妞手往後褲腰裏不知道怎麽一摸,帥朗一驚還以爲掏家夥開幹,誰可知那妞東西在手,嫣然一笑,變戲法似地一摞錢到了手上,挑恤似地看着帥朗,不等帥朗有什麽動作,跟着又是雙手一拎,身子稍動,外套赫然脫到了手上,隻穿剩秋衣緊身褲,曲線一下子更玲珑了,跟着一甩一卷,把錢卷在小外套中間,指着帥朗不服氣似地說着:“……你行,有眼光,那你看到這次是真是假了嗎?有本事自己拿……”
說話着右手一扔,那成卷的外套脫手而飛,嘭聲輕響直上了街邊商鋪二層的雨檐頂,不等帥朗有反應,那美女轉身撒丫子就跑,不走大街了,直竄進左近的小胡同裏了,一眨眼人影消失在黑暗中。
“喲…金蟬脫殼!?我看你能脫幾件……”
看看扔到雨檐頂上的衣服包,再看看那女騙消失的方向,帥朗沒有多想,直追進了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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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帥朗奮起直追的時候,沿中州大道向南,二馬路,靠近長途汽車站,兩個一直撒丫子奔跑的身影終于力竭了,小商品批發城外路燈下,倆個人喘着粗氣,扶着電杆,一停下來,喘得更厲害了,可累得夠嗆,不過累卻快樂着,邊喘氣還邊嘿嘿笑着。
笑什麽呢,那劉姓的哥們笑着輕聲說着:“媽的,發了…發了…那傻娘們光顧發搔呢,白便宜了咱們了。”
本來是兌錢去了,沒兌還把人家的本金白拿了,豈能不樂呵,高個子的秦哥們仰脖子笑了笑,一伸手:“錢錢錢……拿來,分分……找地兒樂呵去。”
劉姓的哦了聲,把手裏已經攢出汗來的包遞過來,秦哥們抓着一拉,手一伸,工行厚實的紙袋一到手,樂得呲牙咧嘴,蹭地抽出了那兩摞厚厚的錢。
啊?笑容瞬間凝結了,秦哥們很嚴肅地把錢遞給同夥眼前,怒聲問:“這怎麽回事?”
顔色對,紅色;厚度對,就是錢不對……那幾個字夠碜人了,冥都銀行……人民币成冥币了,劉姓的哥們吓了一跳,趕緊澄清着:“大哥大哥,咱倆可是一路奔出來的,你還懷疑我?”
“是啊……”秦哥們一拍腦門,很容易便想清楚問題所在了,冥币重重往地上一扔說着:“媽的,那爛b做手腳了……哎不對呀?咱們看着她把錢放包裏了,沒見誰動呀?”
一說這個倆面面相觑,搞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瞪眼的功夫那同夥靈光一現,一拍大腿,肯定是那一對親嘴狗男女不知道搗什麽鬼,倆個人把這一對咒了千遍萬遍,半天氣也也未消,不過再想想也有點萬幸,不過想想好在沒有進行交易,要是換回一把冥币來,那可哭都來不及了,劉姓的哥們倒想這茬來了,直說虧了那警察來了,要不還不定發生什麽事呢,說到這兒,秦哥們也萬幸地附合:“對,虧了警察,要不賠大了……媽的,差點上當,說什麽來着,出來混一定得多長幾個心眼,現在這人精太多了,指不定就掉溝裏了……啊?”
邊得吧着說着,邊把手伸進了口袋裏,那一摞大比值的美鈔還在,摸着厚實,手感舒适,一摸就知道不是假的,随手掏了出來,那秦姓的哥們驚呼了一句,跟着是悉悉索索一張一張看着,看着看着,所有的動作全部靜止了。
這倆哥們,看過之後,一個表情定格在哭笑不得,一個表情恰似欲哭無淚,倆個人像被抽了脊柱一樣,軟軟地坐到了街邊,手裏裏鈔票吧唧掉了一地,散開了……
半晌,那秦姓的哥們反應過來了,痛不欲生地使勁捏着同夥的肩膀,另一隻手摸着自己心髒的位置,錐心泣血地來了一句:“三千美金呐,兄弟,那可都是錢呐………”
“大哥,想開點……反正也是咱們偷的……”劉姓安慰着,其實他這心裏呀,那是一般般地心痛。
“偷的也是錢呐……我艹他m的,這是不給咱活路了。”秦哥們實在無法釋懷。倆苦命兄弟唉聲歎氣連連,散落在地上的錢也沒心思撿了
錢不假,還是美元,散落在地上的紙币尺寸大小也對、顔色也相近,不過100面值的全成了1元面值的,确實被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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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兩個群号:
忽悠一群:149060446(毒夫同志提供,在此緻謝)
忽悠二群:117375418(gm3974同志提供,在此緻謝)
歡迎大家入群,入群的主要任務有二:一是好好讨論一下,怎麽把别人錢忽悠回自己口袋;二是好好交流一下,怎麽把别人的妞忽悠到自己懷裏。歡迎有此類經驗和想學習此類經驗的同志踴躍入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