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之後又點點頭,"我就知道我們羅家的祖先數百年前在江湖上似乎也算是個頂尖強者,但要問我到底是誰,我倒真說不上來。似乎在我們家族的傳承之中,此事被當做極爲重要的隐秘之事。祖先希望我們這些後人把他的身份給忘掉一般。"
衛天望略顯茫然,不過再是一想,當年的炎陽真人脾氣暴躁,在江湖上仇家不少,更與開國衛皇曾經争鋒過,在退隐江湖之後讓後人低調隐忍也就不足爲奇了。
除此之外,以炎陽真人的武功蓋世,他的後人竟然修爲寥寥,在羅家數百年的曆史上,竟是一個先天武者也不曾出過,最厲害的也不過是後天巅峰。
這就有些叫人奇怪了,衛天望再是仔細核實過羅雪給的秘籍,才找到其中蹊跷。
炎陽真人不希望自己的後人被自己當年的仇家尋上門去,隻想叫他們低調度日,竟然将傳下去的功法給精簡了一部分,隻留下後天境界的功法。
羅家的後人,無論天賦再怎麽好,若是修煉羅家的傳承功法,到了後天境界巅峰之後,便會徹底陷入瓶頸,再無突破的可能。
炎陽真人的這般決定,顯得十分極端。
但現在看來,他當年所做的決定并無錯誤,羅家雖然不曾飛黃騰達,但好歹也十分穩健的傳承了數百年,直到羅雪這一代才遇到險些颠覆的危機。
不過也是羅家命不該絕,在這關鍵的時刻衛天望又出現了。
還有便是羅家這數百年裏以煉丹爲主,然而炎陽真人卻又沒把他最爲得意的火玉爐傳給羅家,反而讓火玉爐這等稀世珍寶流落在外,被世人争搶。
表面看來這是炎陽真人虧待後人,然而實際上這卻是他深思熟慮的決策。
炎陽真人知道,自己的後人不可能每一個都如同自己一樣擁有驚人的習武天分,有鑒于此,火玉爐這般會招人眼紅的珍貴物事,給沒有實力的後人拿着,反而隻會招來滅門之禍。
以衛天望的智慧,很快便将炎陽真人與羅家的關系,與當年這位絕代高手爲了保護後人的用心良苦想了個通透。
當衛天望将這一切與羅雪說完,羅雪也才了然,對自己祖先的這智慧,她心頭也是感慨萬千。
她倒也不認爲炎陽真人做得全對,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若是羅家人早點開竅,放棄家族武學,說不定這數百年裏早就能多出幾個先天武者了。
但也說不定,在出現先天武者之後,又會攙和進江湖裏一些強者的争端之中,又有可能叫整個家族頃刻間灰飛煙滅。
"真是沒料到,我羅家竟然是那位炎陽真人的後代,隻是沒想到如今我們羅家竟淪落到被楚家這種貨色随意欺壓。要不是師兄你的出現,恐怕我都已經與那楚家老兒玉石俱焚了。"羅雪也是感慨萬千。
衛天望笑着搖頭,"這是非對錯,現在也說不清楚,總之幸好現在還一切無恙。"
羅雪點頭,"的确如此,對了,差點給忘記了,還請師兄你随我來,這東西留在我羅家密庫裏面已經很久很久了,反正從我記事起這東西便在那裏了。與其繼續讓它在密庫裏發黴,我不如将它交給你,或許師兄你還能将它真正的作用給發揮出來。"
衛天望嗯了一聲,"我倒是真想看看是什麽東西了。不會是炎陽真人流傳下來的吧?"
羅雪一邊往前走去,一邊搖頭,"這我倒也不知道,就是從我開始記事起,那東西便在那裏。聽我父親說,在他很小的時候,他便也看到那東西了。我想,或許真有可能是祖宗給我們羅家傳下來的東西吧,隻是我們這些後輩愚笨,實在不明白該怎麽運用。"
衛天望心頭不禁好奇起來,若是炎陽真人傳下來的東西,或許還真有些不容小觑的地方。
兩人一路往前行去,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出了羅家大宅的範圍,徑直來到羅家後方的一片樹林之中。
羅雪十分警惕的四下張望着,衛天望笑道:"你放心吧,沒人跟來,若是有旁人,不可能瞞得過我的探查。"
羅雪尴尬笑道:"讓師兄見笑了,我倒是自己以前太過小心了,以前從來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來這裏,師兄你還是除了我與我父親之外第一個來這裏的人呢。師兄你小心一些,我要開啓機關了。這機關似乎也是出自我祖輩的手筆,一旦觸發,威力很是不小。"
羅雪言必,便從自己手指上擠出一滴血來,這滴血徑直飛到她前方一株五人環抱的大樹之上。
也不知道這大樹到底有什麽蹊跷,羅雪的這滴血撞上去之後,大樹便開始瘋狂的顫動起來,頃刻之後樹幹正中卻露出個剛好能容一人通過的通道來。
"師兄你随我進來吧。"羅雪走在前面,回頭對衛天望如此招呼道。
羅家的這密窟,可不是随随便便什麽人就能進的。
羅雪将衛天望直接帶到這裏來,也算是表現出最大的信任了。
進去之後,羅家的其他财富他倒是并不放在眼裏,他可是将奔雷密窟都給橫掃一空的人。
不過,擺放在密室最深處的東西,卻叫他大爲吃驚。
羅雪要送給他的,顯然就是這東西!
尚未走到密室最深處,衛天望便已經感應到這東西竟對自己遠遠的傳來呼喚之感。
等走得近了,他便發現,這是個檀木的匣子,也不知道裏面到底裝着什麽,但這玩意兒表現出來的靈性已經足以叫他驚詫了。
似乎因爲衛天望的到來,這匣子裏的東西也開始浮躁不安起來,從匣子上透射出陣陣紅光,就連空氣裏的溫度也緩緩升高!
來龍門世界許久了,他上一次在物事身上察覺到這般靈性,還是在他得到火玉爐的時候。
羅雪神色肅穆的将這檀木匣子拿起,緩緩遞到衛天望手中來,感歎道:"看來師兄你真的與它有緣,這東西在我們羅家的密室之中擺放了這般多年,似乎還是第一次因爲旁人的靠近而出現此等變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