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十八道青光轟在龍行空身上,隻發出嘭嘭嘭的聲響,他自己也是連退不止,但倒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麽重傷。
兩招逼退兩大高手,衛天望不做停頓,雙掌繼續往前推壓而去,真氣不要命一般灌入,這次他沒有使用任何招式,而是單純的利用自身真氣不斷往前壓,隻圖将人逼退,不求擊傷。
約莫七八個化境武者正站在這個方向,這幾人倒沒有結成另外五人那般的陣法,而是各自爲戰,即便他們勉強将功力凝聚到一起,但卻還是被衛天望以力破巧,給強行推壓了過去。
今日也是衛天望運氣不錯,事實上,這十五名化境武者,一共能結出兩個陣法。
其中一個便是在正面的五行陣,另一個卻是由九人組成的九鋒陣,九鋒陣的陣眼,便正是玉書生。
衛天望提前殺死了玉書生,讓這九鋒大陣突然之間失去了陣眼,就結不起陣了,讓這剩下的八人實力大減,不然以衛天望的能耐,還沒辦法将這些人都給逼開。
一路沖殺,在裘百裏與龍行空二人反應過來之前,衛天望便已經站到了人群的外圍,再外面些,便是些問道窺鏡乃至于後天修爲的衛士了。
這些人根本不能對衛天望造成任何困擾,隻被他摧枯拉朽般從中間突破出一個缺口來。
"快!快攔住他!别讓他跑了!"裘百裏見狀急了,拔腿想追,但他知道自己追不上,就隻能寄希望于龍行空身上。
龍行空一點頭,再度将雙锏化在自己手上,龍騰步不斷踏出,每一步邁出去,都至少往前跨越了接近十餘米的距離,竟能堪堪追得上衛天望的速度。
但衛天望既然已經逃出包圍,自然不會再給龍行空機會,翻身就是狠狠一掌破雲第一式,未必能傷得了龍行空,但卻讓他被打得往後面飛了數十米,與此同時衛天望更施展螺旋九影,讓自己整個人徹底騰空,隻如同飛鳥般往前急速沖去,眨眼就出了南海王城。
剛剛出南海王城,衛天望便猛然往地面一紮,身上衣服也刹那間被脫掉,換成了一套儒雅的書生白衫,同時衛天望又在臉龐上一抹,臨時又換了個容貌。
背後龍行空與裘百裏兩人緊接着便飛了過去,隻當衛天望是一下子飛遠了,壓根沒料到衛天望就在下方大搖大擺的站在一家臨近王城的青樓陽台上做舉頭望月狀。
等龍行空等人稍微走得遠些,衛天望便再度落地,沿着街道的陰暗角落悄然前行。
他有個預感,自己很可能不能在東方豪趕回來之前跑掉了,必須盡快讓東方豪認不出自己來,盡量從他眼皮子底下跑掉。
果不其然,衛天望才剛剛做完這一切,便察覺到一個火紅色的人影從頭上飛過,非但如此,這人影身上似乎還散發着極強的壓迫感,一道看似細微不可察,但卻強橫至極的精神力從衛天望身上一掃而過,稍作停頓,随後又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去。
一滴冷汗從衛天望頭上冒起,衛天望略微運轉功力,趕緊将這一滴冷汗給蒸發掉。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接觸到東方豪此人,果然十分可怕。
那紅衣身影身上傳來的壓迫感,還有濃郁到仿佛永遠都化不開的可怕殺氣,都叫衛天望深刻的認識到此人的強大。
衛天望心頭有些理解爲何常青會敗了,他心頭不禁擔心起來,也不知道常青那邊此時情況如何,但目前看來,他是沒能給東方豪造成任何困擾。
不過衛天望心頭雖然焦急,但步伐卻不敢邁得太快,以免引起東方豪的注意。
終于,他慢慢靠近了六甲城的大門,卻說此時東方豪已經帶着另外兩名八柱國在城中開始搜查起來。
幸好衛天望動作快,也顧不得再隐藏身形,衛天望狠狠一躍,踩着城牆便一直往上,徑直沖出了六甲城。
後方已然傳來追殺之聲,衛天望再是往前幾步,便一頭紮入了海中,從這個城門處出門,距離海面最近,這是他早就選好的方向。
果然,他一入了海,即便是東方豪也沒再追下來了。
在他實力尚且不濟之時,他就曾在海中斬殺奔雷,如今他衛天望身爲堂堂擊殺了姬入夢的化境強者,東方豪雖然自信,也不敢輕易下水與他搏殺,不想重蹈奔雷的覆轍。
再者,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水中滑溜至極,尋常人也沒那本事在水裏追得上他。
衛天望一路潛水而去,沿着六甲城所在的島嶼繞了半個圈,這才上岸,悄然摸向與常青等人約定彙合的地方。
此時,距離一番大戰過去已經有大半個時辰。
這段時日對花憐骨與祝文龍三人來說真是度日如年,常青這次傷得比上次還重,就連無名老人留給他的底牌都給用掉了,體内經脈更是壞得徹底,即便這麽久過去,卻依然能從他身上聽到噼噼啪啪的爆響聲,時不時還冒出兩三個血瘤,再是爆開,看起來觸目驚心。
三人已經将最好的療傷丹藥捏成粉末灑遍他周身了,卻依然沒什麽實際效果。
在見到衛天望的一刻,花憐骨再度喜極而泣。
衛天望卻不與她多話,而是徑直站到常青身前,稍稍試探過後,衛天望便把眉頭緊緊皺起。
"王先生,你就直說吧,常青師弟現在的情況到底還有幾分救回來的機會?"祝文龍心志最是堅韌,冷靜下來如此問道。
衛天望思慮良久,才說道:"讓他活下來我倒是能做到,可他這一身功力,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保得住了。雖然他的丹田完好無損,但他的經脈卻..."
"經脈怎樣了?"花憐骨趕緊問道。
衛天望沉默片刻,"一片混沌,我也無能爲力。他這經脈,我救不回來,隻能護住他的性命。"
"那你的意思是他即便活下來了,也會功力全失,變成個普通人?"花憐骨泫然欲泣道。
"不錯,不過幸好他倒是能走動,行動與常人無異,可這功力,卻就隻能維持在丹田之中,再也沒有任何辦法調動了。除此之外,随着時間的推移,他的功力會逐漸衰退,沒有經脈的調養與輔佐,這丹田之中的真氣也成了無源之水,自然慢慢就枯竭了。"衛天望蔚然一歎,他真是沒料到會變成這樣。
按照他之前的設想,以自己給常青的丹藥,他即便不敵東方豪,卻也不會輸得太慘太快,完全可以高枕無憂。
但花憐骨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也成了讓常青遭此大難的根本原因。
"唉,花宗主,這次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過傷心,常青雖然會沒了功力,但他好歹曾經是登峰強者,肉身遠超常人,壽命也不會短。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事,他能留得性命,便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你也别自責,此事說來也有我的責任,的确沒料到東方豪這般可怕。總之,你就把這當成是命吧,早晚有此一劫,相信他能撐過去的就行了。"衛天望安慰道。
花憐骨呆立許久,"真的一丁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衛天望先是搖頭,再是點頭,隻說道:"暫時我還不清楚,等回去再看吧,先把他救活了再說。"
花憐骨不再多問,此時她心頭的滋味,隻有她自己才明白,雖然衛天望已是在把責任往他自己頭上攬,但花憐骨卻清楚,怎麽都是自己的錯。
衛天望對常青做了點簡單的處理,将他體内殘留的東方豪真氣稍微引導鎮壓一番,随意便能勉強搬動他。
一行人好一番折騰,總算是安全返回了三寶島,但衛天望不敢多做停留,即刻便下令所有人都登上鐵木神舟,第一時間趕往北極。
現在衛定海已死,指不定東方豪就會惱羞成怒的帶人殺來三寶島,還是盡快撤離爲妙。
果不其然,就在衆人的船隻剛剛出發不到半天時間,東方豪便帶着人一路追殺至此,隻可惜撲了個空。
卻說在鐵木神舟之上,衛天望卻也陷入了兩難境地。
耗費莫大精力之後,終于是将常青給救醒了,同時他也找到了一種新的方法,讓常青在經脈盡碎的情況下,都能一點點慢慢重新修煉。
不錯,正是他在現世之中曾推廣過的無名功!
這無名功所需要的,與龍門武學之中的真氣完全不同,即便常青現在經脈盡碎,但卻也能通過修煉無名功一點點獲得力量。
但這有一個問題,那便是無名功與常青身上的變種真武經完全不同,兩者不能共通,若是想修煉,便必須将常青體内的真武經真氣給徹底廢棄。
雖然常青體内的功力會漸漸消去,但卻又要耗掉不少的時間,這也是個麻煩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