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萬無一失,衛天望便放心大膽的準備動手。
再是等候了接近半柱香時間,城外的動靜也越來越微弱,顯然其中一人落到了下風。
不用想,處在下風的必定是常青。
衛天望暗自盤算着時間,常青到現在還不曾動用自己給他的丹藥,不過隻怕他也挺不住多久了,很快他便會服用自己給他的增幅功力的丹藥,算算時間,常青倒是剛好能堅持半個時辰,也算是拼命了。
那自己這邊便不能拖了,顯然香花的"功力"超乎尋常的高強,居然在這恰到好處的時間,讓"久經沙場"的玉書生第一次交代了。
就在這一瞬間,衛天望便如風一般動了,他早已瞅準了玉書生小樓的窗戶,玉書生的呻吟剛起,尚未落下,衛天望便已經輕輕推開窗戶,飄身了進去。
玉書生不愧爲資深的化境高手,在這般環境下,竟能察覺得到衛天望的闖入。
尚未來得及将自己的分身拿出來,玉書生張嘴便想喊叫出來。
就在此時,衛天望卻第一時間将自己的化境異象鐵王座給喚了出來,鎮壓在這小樓正中,可怕的氣場從他身上湧現,将玉書生與香花兩人心神狠狠一震。
香花自然是幹脆利落毫無掙紮的即刻昏死了過去,玉書生身爲堂堂化境強者,倒不會如此不堪,隻是他剛喊到喉間的話尚未發出聲音,便不得不戛然而止。
第一步止住玉書生在第一時間求救,衛天望不做半分停頓,即刻使出鎮雲式,随着他運轉功力,無數真氣從他全身各處噴湧而出,竟是在刹那之間便将這房間裏面給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衛天望的這連番手段,頓叫玉書生難受不已,更知道自己今日遇到了真正的可怕對手。
再是仔細一看這人的容貌,玉書生都不記得自己多少次看過這人的畫像,這一張叫人過目不忘的臉孔,竟在這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不就是青雲棋聖王天麽!
這可是東方大人都要親手捉拿的高手啊!
奔雷與姬入夢兩人成名已久的八柱國強者可都死在他的手上啊!
你莫不是搞錯了什麽吧?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高手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下人無非就是打打邊鼓,你直接了當的在我做這事的時候出現在我的房間裏,是什麽意思啊!
玉書生腦子裏飛快轉過這些念頭,在第一時間他便已經知曉,自己絕不可能是這人的對手!
衛天望也是手段驚人,趁着玉書生一時間的不備,出手便完全掌握主動,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鎮雲式與鐵王座同時使将出來,衛天望幾乎是瞬間便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實力,最爲精妙的,卻是他的鎮雲式真氣又在關鍵時刻将自己出手的動靜給掩蓋了下來。
那邊的玉書生稍微緩過一口氣,心頭稍作猶豫,還是鼓起真氣來,破開嗓子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
然而,玉書生的聲音根本就傳不出去,剛剛發出來,便被衛天望的鎮雲式真氣給牢牢困鎖在裏面。
玉書生也不傻,喊了一嗓子,便從反複回響的回音裏知曉,求救無望了。
"王...王大人...這深夜裏的,你找在下有什麽事啊?"玉書生做出一幅十分怯弱的樣子,這般問道。
若是換個人,十有八九便被玉書生這幅模樣給騙過去了。
可惜,這次玉書生遇到的乃是老油條中的老油條,以玉書生那點功力,想在衛天望面前演戲,還不夠格。
當然,衛天望也做出一幅上當了的樣子,"哦?你倒是認識我?"
玉書生連連點頭,"當然認識,在下可是時常觀摩王先生畫像的。不得不說,在下對王先生的神彩素來仰慕,如今一見,果真如此。"
衛天望見他廢話如此多,有拖延時間的意思,倒也不客氣,猛然一瞪眼睛,"罷了,廢話我就不與你說了,告訴我衛定海被關押在哪裏,然後你便不用死。若是再多半句廢話,我就殺了你,然後再去尋下一個。"
"你真就不給留半點退路?"玉書生陰沉着臉,他也知道自己的糊弄沒什麽用了。
衛天望笑了笑,"不留!"
言必,他便悍然揮手,又是一道鎮雲式真氣從他掌心湧出,這次卻是化作一條繩索,在空中盤旋飛舞着直奔玉書生而去。
玉書生見狀,将棉被往身上一裹,沖天而起,試圖躲開衛天望這一股真氣,并突破封鎖逃到外面去。
然而,他一樣目的也不曾達到。
玉書生的身法的确很快,但卻及不上衛天望,更及不上衛天望的真氣。
他一頭撞在上方衛天望鎮雲式真氣組成的穹頂,被壓了下來,另一頭卻又被衛天望化作繩索的真氣瞬間給捆了個嚴嚴實實。
衛天望緊跟着撲殺上去,擡手便是一掌斜劈向玉書生脖頸,"你可以去死了!"
玉書生一邊拼命運轉功力一邊在嘴上讨饒,"王先生,在下知錯了!王先生再給一個機會啊!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衛天望嘴上說道,"沒機會了。"
旋即,他便将手斬到了瞪大眼睛十分不甘的玉書生脖頸上。
于此同時,衛天望的移魂之術緊跟而上,撲向玉書生的瞳仁。
實際上,衛天望方才那一掌不過是做做樣子,真正的殺招乃是後面的移魂之術,畢竟他想達到的目的是打聽出衛定海的下落,而不是将這玉書生殺掉。
玉書生原本也是意志堅韌之輩,但這次卻不一樣,一方面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曾擊殺兩名八柱國的瘋子,另一方面,對方這一掌看起來是真的要取走自己的性命啊!
性命都要沒了,那還掙紮個什麽勁?
于是乎,玉書生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便被衛天望這一下移魂之術将心神奪去,在他的意識之中,對方這一掌是劈了上來的,并且十分兇狠。
玉書生仿佛清清楚楚的察覺得到,自己的脖頸被人用手掌狠狠切入,那種劇烈的撕裂般的痛楚,那種清晰的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正在迅速流失的滋味,叫玉書生幾乎想要痛苦的嘶喊出來。
然而,他尚未張嘴,對方的真氣便鎮壓而來,讓自己喊不出聲,隻能一點點任憑血液從脖頸上的豁口流出,嘴裏發出呵呵呵的聲音,然後便是無聲無息的頹然倒下。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被衛天望的移魂之術給強行灌輸的記憶,事實上卻并沒有發生,衛天望這一掌隻不過蜻蜓點水一般在玉書生脖頸上劃過而已。
在玉書生的記憶之中,自己的确已經慘死在青雲棋聖手下。
"玉書生,你可知罪!"精神恍惚間,玉書生卻又睜開了眼睛,擡頭看去,自己竟是下了陰朝地府,坐在高台之上的乃是閻羅王。
這世上竟真有陰朝地府?
玉書生腦子裏一片漿糊,身爲一個化境武者,其實他基本就不信鬼神,但他做夢也沒料到,自己死後竟真的會下地府!
那須發皆怒的閻羅王,那黑甲紅衣的陰朝兵勇,還有白袍黑袍的黑白無常,諸多鐵青面孔手持書筆的諸多判官,還有這森嚴有度,無形之中給人極大壓力,叫他連擡頭都不敢的莊嚴閻羅殿。
這每一處細節,無不在告訴他,這就是真正的閻羅殿!
如今衛天望的移魂之術日漸強大,以有心算無心之下一旦成功,他便能構架出如此一番不可思議的場景,真實得叫人連懷疑的勇氣都沒有。
罷了,若論有罪,我必然是逃不掉的,玉書生心頭一歎,垂着腦袋,跪在地上,"我有罪,我知罪!"
"你可知道,是什麽罪?"閻羅王再問道。
玉書生不明就裏,心想,我不就是****了不少女子麽,别的還能有什麽罪?
要說造的殺孽,這世上的武者裏面,比自己殺人多的海了去了,東方豪殺的人隻怕比自己的百倍都不隻。
"看樣子,你還是不知道啊!如此說來,隻能将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底層,受萬載折磨之苦了!"閻羅王下一聲便叫玉書生吓得魂飛魄散。
玉書生把腦袋如搗蒜般在地上猛敲,"小人不知,但小人知罪啊!請大王明示,這到底是爲何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本也不是什麽大事。雖然你犯有****之罪,但卻不是最大的罪孽。你最大的罪孽,乃是助纣爲虐,颠覆正統!此乃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可饒恕之罪!就隻這一條,便足以讓你永世不得超生!隻可惜,原本有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你卻并未珍惜!"
"這...這是什麽意思!當今大雲朝..."
"放肆!在閻羅殿也敢大放厥詞!衛朝治下的中土世界,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雲政那無知小兒,一白眼狼而已!趁着衛朝大意,平白得了天下!厚顔無恥至極!"閻羅王咆哮着道。
當然,閻羅王的這些台詞,都是衛天望随意編的,反正能唬住玉書生就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