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啞口無言,衛天望倒是灑然一笑,"既如此,還是該怎樣便怎樣吧,大師,先試試我這一招,你才好明白,想抓我回去,并不容易。"
衛天望說罷,便将鎮雲式真氣運轉起來,真氣缭繞身軀四周,竟是形成了一副铠甲模樣的形狀,看起來若隐若現,足下更是好似踏着一陣勁氣,看起來十分奇特,倒是如同神話傳說之中的哪吒的風火輪一般。
"能在這年齡,将真氣化形修煉到近乎能凝結成實物的境界,年輕人你的确算是少有的絕世天才了。這真氣化形所講究的可不光是真氣足夠強橫,更要極強的控制力。我倒是有些奇怪了,之前我一直猜測你就是那青雲棋聖王天,可現在我卻又發現,你使出來的這門手段,王天可沒有。"老和尚顯然又在胡亂猜測衛天望的身份了。
衛天望懶得與他解釋,而是身形一閃,倏忽間便出現在老和尚身後,速度快到就連老和尚都一時間不曾反應過來,幾乎是從衛天望一擡腳,下一瞬間他的位置便變幻了。
這速度太快太快,隻在眨眼之間,比他過去的螺旋九影都更快上數倍,至于遠處的賀雯奕,更是完全不曾反應過來,她始終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兩人的狀況,可還是沒能捕捉到衛天望那一下的行動,明明看着他就在那裏,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但人突然便不見了,等腦子裏反應過來之時,王先生就已經出現在老和尚身後,一記可怕的掌刀斬向老和尚後頸,在他出招之時,他的手掌上更出現可怕的刀鋒模樣。
老和尚雖然被衛天望的速度給震了一震,但他臨危不懼,更将雙手一揚,以爲自己能十分輕易的擋住衛天望的攻勢。
不曾想,一聲巨響傳來,老和尚竟被衛天望這一招給震得倒飛出去。
"這...這怎麽可能!"老和尚驚呼出聲,面色大變。
衛天望卻也被反震之力傷得不輕,不過他面上不露聲色,而是強行将傷勢壓制,暗中利用療傷篇鎮壓與治療傷勢。
第一次使出鎮雲式與人交手,對手便是個登峰層次的頂尖強者,衛天望能隻是一招就被反震得重傷便已經是極其不容易了,畢竟化境與登峰之間的差距不可以道裏計。
然而苦竹老和尚卻不知道衛天望受傷了,隻當他是憑着這一招與自己戰了個不相上下。
他頓時便被這一下給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無論是衛天望起步時展露出來的速度,還是他這一招的力道,都足以叫自己這名登峰強者爲之驚歎。
更重要的是,就憑這年輕人這一下表現出來的速度,他似乎真能從自己手中逃掉啊!
老和尚心道,想來他是不願意落下這女子的緣故吧,也罷,自己好歹是個潛心佛理的高僧,總做不出拿女子性命要挾他的事情來,這小子的心裏真是陰暗。
"年輕人,我大概相信你所說的話,你的确有那本事從我手裏逃掉,不過,我有一事不明,你得告訴我,你在寒山寺中到底做了些什麽,你潛入寒山寺到底有什麽目的,什麽緣故,隻要是你說,我便都信你,這樣如何?将事情說個清楚,我便放你走了!"老和尚心頭掂量了一下,雖然此時自己表面上占據着絕對優勢,但的确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将他留下來。
就沖着他那一手的速度,若是用在逃命上面,自己還真個拿他沒有辦法。
若是自己繼續強硬下去,給寒山寺與他結下生死大仇,卻又沒能真将他給留在這裏。
此人如此年輕,等到自己故去,萬一苦竹沒能達到自己這等境界,這年輕人又踏足登峰了的話,那事情可就真要糟糕了。
多年以後,叫他殺個回馬槍,那等待寒山寺的,便不知道是何等災難了。
抱着這般心思,老和尚與衛天望說話頓時變得客氣了許多。
衛天望心頭微松,好歹是将這老頭兒給鎮住了。
"我爲何會到寒山寺?之前我入寺之時,我便曾說過,是爲了到應天府趕考,聽聞寒山寺乃是讀書人的好去處,我便打算随意到這邊盤桓一陣時日,就這麽簡單!"衛天望随意信口胡謅,反正這是自己之前的說法,老和尚不信也得信了。
"罷了,就見你這手段,我便覺得你不是那青雲棋聖,你這般說,我就信。那你倒是告訴我,你與苦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做了什麽,才會讓他如此暴跳如雷。"老和尚又問道。
衛天望在心頭略微思量片刻,随後便說道:"其實我到寒山寺本也沒旁的事情,但之前在路上時順手給賀小姐治了病,此事于我不過小事一樁,回頭便沒再想着此事。不曾想恰巧賀小姐來這寒山寺中還願,将我給認了出來。這也就罷了,結果當天夜裏,苦竹方丈就潛來,擡手便要擒住我,說是要讓我去給什麽人治病。我着實是不理解,苦竹方丈爲何要如此做。雖然以我的實力,要擊敗他并不難,但我這人呢,别的問題沒有,就是這好奇心重,不然我也不會喜好遊山玩水了,我這不就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看遍這世道的山山水水麽。"
"所以你就假裝完全沒有武功,心甘情願的被苦竹給抓去給人治病了?"老和尚琢磨着衛天望的話,如此問道。
衛天望點頭,"正是如此,能讓一代大寺的方丈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必定十分有趣,在下心頭甚是好奇啊。現在大師你總該信我方才所說的,苦竹方住持讓我救的人是奔雷了吧,我可以以性命擔保,在此發誓,他要讓我複活的,的的确确就是傳言早已死在青雲棋聖手中的奔雷!"
老和尚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你所說的,可否都能保證一一如實?"
衛天望點頭,"當然可以保證,若有半句虛言,如果他讓我救的不是奔雷,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真是可恨!若真是奔雷,我想,我大概能知道苦竹是用了什麽東西讓本已死去的人再度恢複一線生機了。"老和尚言辭間已經帶着快要壓抑不住的怒氣,随着他怒意勃發,他所站立的地面竟然止不住的往下方塌陷而去。
"是什麽東西?"衛天望好奇問道。
"一種名爲千嬰丹的玩意,可謂是我所聽聞過的最爲惡毒的丹藥,顧名思義,那嬰字,正是嬰兒的那個嬰!難怪這數月裏應天府總時不時傳言各家各戶掉小孩呢,老夫現在可是明白了!這苦竹,真是可惡!可惡啊!該死啊!"老和尚說到後來,幾乎捶胸頓足。
衛天望也倒吸一口涼氣,他也被震驚到了,如何利用千名嬰兒煉制丹藥,這等事情具體的細節,他不願意去細想,本以爲奔雷坑殺千人已經足夠可恨了,卻不曾想這苦竹更是可惡。
"如此說來,我倒是可以理解一件事情了,那便是爲何苦竹要如此對待奔雷,竟連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也做得出來。"衛天望心頭已經猜到個大概,"以晚輩在醫術之上的造詣,不難看得出來一件事情,奔雷正是苦竹的兒子!這兩人之間,雖然容貌詫異稍大,但卻有着一兩分相似,再加上大師你說的此事,我便可以百分之百笃定了。"
藏經閣大師面色更寒,"這些年裏,苦竹把寒山寺都快弄成個金銀窟了,這我也忍了,畢竟寺廟需要發展壯大,他這些年也讓寒山寺規模擴大了不少,僧人也變多了許多,是以,我過去對他的諸多行爲,就連他有私生子這等事情,雖略有耳聞,但我對他多番容忍,并未當一回事。可是,這混賬居然爲奔雷做出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來!我已忍無可忍了!罷了,此事是我不對,當初我見他機靈,一手将将扶持上位,哪裏想得到,會造成如今這種局面。"
衛天望見他這樣,非但沒心思讓他減輕自責,而是補充道:"大師,晚輩還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還有什麽事情?你一起說出來吧,我都聽着。總不至于還有什麽事比千嬰丹更叫人憤怒的了吧?"老和尚雖然心頭怒火熊熊,但終究是得道高僧,漸漸把心情控制了下來。
衛天望嗯了一聲,"的确及不上千嬰丹惡毒,但也很是吓人了。大師你可知道苦竹讓我在什麽地方救治奔雷麽?"
"什麽地方?"老和尚心頭已經湧起不妙的感覺。
"就在後院菜園之中,修建在地下的一個奔雷密窟!那奔雷密窟規模龐大,以我的觀察,沒有一千人的人力,是不可能修建得成的,但奔雷與苦竹卻将此秘密藏得極好,極深,想必就連大師你也不曾知道吧?"衛天望如此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