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知道抓捕衛天望的事情不能再拖,可他現在除了派出雲隐衛,似乎越沒有更好的辦法。
至于在東海截去生靈珠的登峰高手,他更是無可奈何了,這已經超出八柱國級别武者能夠承受的範圍,他自己雖然有勝算,但身爲皇帝自然不能輕易出動。
罷了,暫且将那人放到一邊,既然是登峰高手,便不可能甘于寂寞,隻要他敢來中土,一旦露出馬腳,自己便給他雷霆一擊。
這等人物決不能放任,否則會給自己旗下武者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罷了,讓其他八柱國暫且放下那事,巡遊全國各處,看能不能找到衛天望的蹤迹吧。
雲政這才意識到,自己過去對星羅儀似乎太過依賴了,一旦星羅儀無法發揮作用,自己似乎就成了沒頭蒼蠅一樣,完全沒了方向。
不管雲政此時在想什麽,衛天望與常青而人卻終于漸漸接近極北之地了。
越是往北而去,這氣溫便越低,等到過了白令海峽,氣溫便下降得更快。
縱目望去,天地之間一片白霧,水面雖然不曾結冰,但空中吹着的霜風卻已經叫人涼飕飕的了。
幸好衛天望與常青二人都是功力高深之輩,尋常寒冷奈何不得二人,隻是如今甯薪衣身體虛弱,在這寒霜之下,她身體衰落的速度似乎變快了。
無奈之下,衛天望便隻得全天候守在甯薪衣身旁,不斷将自身真氣輸送給甯薪衣,算是勉強堪堪護住她的性命。
到如今,從二人自南海一帶出發,已經是二十餘天過去,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兩人僅靠人力便跨越了近萬公裏距離,每天行走數百公裏。
期間,二人遇到過驚濤駭浪,更遇到過淡水耗盡,烈日高照,也有在海中撞上碩大無鵬的鲸魚,真将兩人連人帶船給全吞了下去,最終卻被二人破腹而出。
如今甚至連船上不少木材都是途徑一些小島時衛天望親自弄來更換的,船還是那條船,但裏裏外外也都換得差不多了。
這等事情,在現世之中,根本一丁點可能性都沒有,但在這龍門世界之中,衛天望與常青二人卻聯手做到了。
這不得不說是兩個不同的世界爲何看似同根同源,但在許多事情上依舊差異巨大的主要原因,靠人力便可橫渡海洋,自然不再需要遠洋貨輪這種東西了。
"這倒黴的天氣,也真冷啊!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麽做了吧?"常青走在小船前方,一步一步踏冰而行,身後的繩子繃得緊緊的,原來此時水面上已經完全結冰,這船也沒辦法航行了,幸好冰面光滑,倒是能拖着走。
"不急,再往前行個幾天,大約就到地方了。"衛天望根據自己記憶裏的北極地形圖,在心頭盤算着。
"不對勁啊!這一眼望去,全都是冰面,就算繼續走下去也沒什麽意義啊。再說了,難不成你是打算随便在冰面上挖個坑将甯薪衣埋進去?這樣就能将她救下來嗎?可你回頭怎麽找她?"常青疑惑不解。
衛天望輸出真氣的手段并未停歇,而是催促道:"你如果少說一點廢話,我們大概能在三十天之期到達前趕到我的目的地,到時候就不存在能不能找到的問題了。"
"好罷好罷,這次真的得全靠我了。"常青苦笑一聲,将真氣灌注在雙腳之上,足尖輕輕刺破冰面,防止滑倒,進而往前一邁,便飛身沖了出去。
此時,二人從白令海峽出來之後,已經向着東北方向行走了數天,按照衛天望的記憶,差不多是要到加拿大的伊麗莎白女王群島了,在那裏,有一個名爲埃爾斯米爾島的大型島嶼,這大型島嶼的最北角,則是名爲哥倫比亞角的海角位置。
衛天望所瞄準的,就是要将甯薪衣藏身在那哥倫比亞角,暫且護住她的性命,等到自己有能力時,再回來将她真正喚醒。
隻不過,越是往北的方向而去,這天氣便越是寒冷。
陣陣霜風拂面吹來,的确寒冷刺骨,就連常青也不得不将真氣布滿體外以抵抗霜風入侵,回頭看看幾乎已被冰雪覆蓋的小艇,也不知道衛天望這小子在船艙裏面怎樣,不過這小子也是幸福啊,怎麽的都比自己這在外面吃風更加舒坦吧?
等常青看到第一片陸地時,幾乎興奮得要尖叫出來,因爲他真的已經極度疲憊了,要不是衛天望那小子總能及時糾正自己的方向,隻怕自己已經徹底迷失在了這一片白皚皚的世界之中。
除此之外,常青覺得自己的眼睛也變得有些失焦了,隻怕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天,自己真要如同傳言之中的那樣,中了妖邪入侵,變成個瞎子。
結果呢,衛天望卻告訴他,還沒到地方,還得繼續沿着這片陸地往前走。
"小子你真的想要我的命麽?我快撐不住了啊!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覺得這樣毫無生氣的眼神壓根就不該出現在先天強者臉上?你這樣對我,真的有把我當朋友麽?"常青急了。
衛天望翻個白眼,"那你進船艙去,用真氣護住甯薪衣,讓我來拉船,你可得聽好了啊!可不能對甯薪衣做些不地道的事情,隻能用真氣将她護住,而不能碰她一根寒毛!"
常青恨不得一口老血吐到衛天望臉上,"别看我年輕,我的年齡給你們兩人當爺爺都有剩啊!我怎麽可能對晚輩做這種事情!"
等過了一小會兒,常青大張着嘴巴,眼睛透過船艙的窗戶,呆呆看着前方,這小子不會是來真的吧?居然完全不用真氣護體的?不對勁,這寒風徑直從他身上通過去了,好像這家夥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道心魔種也太作弊了吧!居然可以這樣!早知道能如此,一開始就該他拉船啊!
過了沒多久,前方卻隐隐綽綽出現異動,常青頂着眼睛的不适,功聚雙目遠遠望去,趕緊朗聲提醒道:"衛天望,前面有人!小心點!這些人都拿着兵器呢!"
衛天望不驚反喜,之前他就一直想找些深色的琉璃做成墨鏡,奈何兩人趕路途中沒什麽機會去找,這本土的愛斯基摩人撞上門來,倒是剛好送上眼鏡了。
很顯然,這龍門世界裏的愛斯基摩人完全沒有學過英語,衛天望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這并不妨礙他與這些人的交流,畢竟他隻需要用拳頭就行了。
稍微拾掇了一番,将這些民智未開的地方土族全都放倒在了地上,衛天望也沒有平白造殺孽,隻從他們身上取下了他們自己做的墨鏡,便放任這些人離開了。
"拿着,"衛天望将墨鏡遠遠扔給常青。
常青用真氣托住,問道:"這是什麽?"
"沒什麽了不起的,呆在外面的時候就像我這樣戴着,你嘴裏說的那些妖魔鬼怪就全白瞎了,"衛天望咧咧嘴,語氣裏倒滿是些其他味道。
"真的嗎?"常青不太相信。
衛天望稍稍解釋道,"其實啊,你所謂的人會變瞎,這叫雪盲症,在我生長大的世界裏,這都是很常見的知識,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會明白,十來歲的小年輕都知道的道理。"
常青嘴角一抽,感覺自己好像成了鄉下土包子一般,"真羨慕你啊,好想去看看你嘴裏所說的那種,地上跑着汽車,天上飛着飛機,水中還有潛艇,甚至可以用什麽望遠鏡看到天上星辰的世界,你知道嗎,我經常将全身功力都凝聚到眼睛上,卻依然看不清月亮上到底有沒有月宮,到底有沒有嫦娥。"
"呵,以你的實力,一旦到了我那世界,一定會被規則之力壓制到渾身動彈不得,這先天化境的實力,隻能給你發揮出十分之一,并且你的壽命也會縮短,你也願意?"衛天望問道。
常青重重點頭,"登峰又如何?化境又怎樣,人的一生若是不能看到更多自己想看見而不得的東西,又有什麽意思?我是願意的。"
"那等我回去時,你随我一起回去?"衛天望問道。
常青搖頭,"不是我不願意,而是,你還能回得去嗎?龍門通道已經沒有了啊!"
"會有辦法的,相信我,一定會有辦法的。常人中了紫玉龍涎香不是一月必死嗎?你就看着我先把甯薪衣的性命護住,再将她治好,遲早你也能看着我回去你們嘴裏所說的下界,這龍門世界雖好,我可不想一輩子當個異鄉人。"衛天望十分認真的說着。
又是數天過去,二人終于帶着甯薪衣趕到了哥倫比亞角,到得此時,從甯薪衣中毒開始算起,卻是剛好三十天,不多不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