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縮就悄然離開,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這倒也是個辦法。
隻是不知道,以這林天此時展現出來的實力,自己等人的存在是否已經被他察覺,到時候又該如何與他解釋,爲何自己等人會出現在這裏。
也不知道要怎樣說,才能讓他相信衆人真的不是打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計劃中是想萬一他身處生死危機的關頭,将他救下來呢?
青袍中年人一行人十分迷惘,不過這時候青袍中年人的腰闆兒倒是能挺起來了,他略顯責怪的對白袍老頭兒說道:"看吧,若是我們之前果斷點站出去,讓他們知曉我們的來意,也不至于現在這般尴尬了。"
"行了行了,反正事已至此,說不準他們并未注意到我等,不如我們悄悄先溜走?"白袍老頭兒這時候心頭有些遺憾,又有些慌亂。
就在這時候,青袍中年人的耳朵裏卻響起衛天望的傳音入密,"你們先行離開吧,我不會找你們的麻煩,多謝你們的好意了。今日之事說來話長,算是我欠你們的,我本名也不叫林天,至于我的真實身份,想必要不了幾天你們便會知道了。我賺了你們些便宜,算是我借了你們的東西,回頭我會補償你們,還請不要介意。"
這傳音給青袍中年人的,自然是衛天望了,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别人對他好一分,他便還别人一分。
雖然這幾人剛開始過來時,或許是抱着一種不太好的念頭,但最終他們卻決定先施以援手,再換回他們的東西。
盡管他們也打算奪回自己的東西,但卻是打算先施恩,再圖報,會有這等思維,卻已經能說明這些人品性不錯了。
當然,衛天望東西是不打算還了,但對這群人倒沒有絲毫惡感,所以現在衛天望也願意放他們走。
青袍中年人得了衛天望的吩咐,趕緊給其他人說道:"諸位,快走吧,林天先生方才傳音給我們了,叫我們離開這裏,今天的事情他既往不咎。他還說什麽回頭會補償我等。"
"竟有這種事情?"白袍老頭吃了一驚,"他補償我等作甚?難道這件事還有旁的隐情嗎?"
"想那麽多做甚,反正現在能走就快走,你還磨蹭着等着被秋後算賬?田光那些人并不知道我們也在,若是叫他們發現我們看見他們如此丢人的一面,往後大家也不好相見,還是趁現在趕緊離開吧!"青袍中年人倒是腦子清醒。
等這些人剛走,衛天望便對田光這些人不再客氣了。
他先是接過問道武者送上來的東西,往常青手上一扔,問道:"這東西有什麽用?"
常青沒想到自己竟成了他當強盜的帳房師爺,心頭好笑,稍微看了眼衛天望遞過來的金屬圓盤,說道:"這東西是前朝禦用匠人采用千煉隕鐵打造的定心盤,内裏應該是有登峰高手刻繪出來的高深陣法。将其佩戴在胸前,可以讓武者在運功打坐之時,心神受到陣法護佑,輕易不會走火入魔。要論價值,這定心盤比通心玉佩不相上下。"
衛天望點點頭,扭頭對那問道武者說道:"很好,你可以走了。我就當今天這事沒發生過。"
田光交出來的東西雖不及定心盤,但也的确價值百萬,随後衛天望又是将田光也放走了。
另外幾人就比較寒酸了,當然,要不是衛天望不想與他們結成死仇,隻怕是要把他們的衣服都給剝光。
等所有人都走掉,常青看着擺在兩人身前地面的東西,嘴角直抽抽。
衛天望稍稍盤點一番,笑着問道:"常青兄,這下我總該是能買一套不錯的丹爐了吧?"
"話是這麽說,不過你這也太...那啥了...意思這就是你賺錢的方法?我還以爲你真有什麽好點子呢!我真以爲你有沈萬三再世的本事呢!"常青的臉色有點黑。
衛天望攤攤手,"如果我真想做生意,也不會太難,隻是行商賺錢的速度太慢,我并不想重複一次過去所做的事情,我等不起又一個兩年又兩年。"
"什麽兩年?過去?"常青有點茫然。
衛天望知道自己險些說漏嘴,立馬換了話題,說到:"行了,我們出來很久了,也不知道甯薪衣他們會不會擔心我們,還是快回去吧。明天一早就去買丹爐。"
等兩人扛着碩大的包裹回了六甲城中的青雲宗駐地,正坐立難安的甯薪衣與花憐骨兩人這才稍稍能松口氣。
"咦,大師兄,你怎的才回來?莫不是在外面遇到什麽事了吧?"常青擡眼瞧見從後方跟來的祝文龍,奇怪道。
祝文龍沒好氣的看了這兩人一眼,他今天可是累得夠嗆,爲了暗中護住這兩人的安全,卻又不能叫他們發現,祝文龍可謂費盡九牛二虎之力。
當然,他也将兩人是如何"敲詐"六甲城武者的一幕看得真切,現在見常青還一臉沒事人的模樣,竟還反過來問他爲何這時候才回來,祝文龍隻覺着吐血三升。
"你們兩個啊...算了,我這就先去休息了,"祝文龍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時候花憐骨倒是有閑心,将兩人今天的"收獲"都給仔仔細細掃了一圈,"你們兩人今天做什麽去了?大掃蕩了啊?哪裏來的這麽多珍寶?"
常青扭頭看了看旁邊的衛天望,說道:"别問我,都是他的主意,他要買丹爐,非得自己掙錢。"
"當然要自己掙了,難不成還能從地上撿?"衛天望說着便将這些東西收了起來。
今天兩人在六甲城中鬧的這一出,并未刻意瞞着任何人,事實上,從田光那些人回了城中,這事便漸漸在六甲城裏傳了開來。
在傳言之中,起初還沒人識破衛天望的身份,隻傳言今日六甲城裏新來了個棋力驚人,并且實力十分強橫的先天問道高手林天。
不過,這等消息并未持續多久,之前就曾見過青雲宗人的南海王宮中人出言點破了其中蹊跷。
這些人這才知曉,原來那林天也不過是化名。
難怪他的棋力那麽強,那怪他雖然隻不過是聞道武者,但在面對同境界的問道強者之時,甚至有那般顯著的壓制力,正是因爲這人就是青雲棋聖棋聖王天!
這一下,可就熱鬧了。
以青袍中年人爲代表的那一行人,将兩人當時在棋盤裏交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當成是說書講與其他人聽。
甚至還有人靠着驚人的記憶力對下午時衛天望與青袍中年人下的那盤棋進行複盤。
原本深夜裏的賭場應該都打烊了,但今天整個六甲城天龍棋局圈子裏但凡是消息靈通一點的人,都跑到了賭場之中,一同參詳複盤。
所謂當局者迷,在棋局的進行之中,青袍中年人一行人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索推敲,所以根本瞧不出衛天望棋路的門道來。
但數十人一起慢慢分析推敲,衛天望下棋之時的那些手法便毫無保留的被衆人解析了出來。
這可就不得了了,衛天望自己并不覺得多有内涵的棋路,在這些人眼裏,卻深奧高深至極。
幾乎,他的每一步棋都被當成了神來之筆。
青袍中年人身爲局中人,這才一點點看明白各種蹊跷,經過衆人的分析之後,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我會輸得這麽慘,真是可怕!整個棋局都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根本就不曾脫離過他的操縱!在這棋局之中,竟将我的思維掌控到這等力度,這青雲棋聖的棋力到底有多強啊!"
"我記得當初你曾與問道棋聖常浩對弈,也不曾如此下風,真是可怕。聽聞如今常浩已經坐地突破,成了先天化境的強者,如今瞧來,若是等這青雲棋聖王天稍稍累積一番,等他也突破化境之時,隻怕将會與大雲朝八柱國一般強橫啊!"又有人在一旁感歎道。
"八柱國?你莫不是忘了,那奔雷都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區區問道境界,便可斬殺奔雷,照我看,若是他突破了化境,指不定能與雲皇有得比較才是!"
"這...這倒也未必吧..."
在這些六甲城棋友正讨論得熱火朝天的當兒,暗中卻有個人已經悄然退卻了出去,正直奔着六甲城最正中的南海王宮而去。
衛定海,也正是這位南海王,聽完下屬的彙報,神色間變得越來越嚴肅,"真是沒想到,之前雖然對青雲宗兩大天才多有耳聞,但我也沒想到這兩人中的青雲棋聖如此可怕。所謂棋路見功底,你們那複盤的棋局我也看過了,即便以我的棋力,在天龍棋局之中也絕不是王天的對手。王天的棋力這般強橫,再加上他的天賦,之前又曾斬殺奔雷,這小子真是不得了啊!"
"王上,那我們該當如何,之前我去邀請他們之時,這群人竟敢說要王上你親自去見他們,着實嚣張!"鎮北将軍侯勝在下方躬身道,言語間頗爲不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