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望一愣,"此話怎講?因爲貴地有高手坐鎮?"
"當然!沒有點本事又如何在這六甲城中立足?"絡腮大漢略顯得意的說道。
衛天望轉頭看向常青,那眼神基本就是在說,你不是講賭場裏不會有先天化境武者麽?
常青一頭汗,擺出另一幅更無辜的表情,那意思基本就是在說:"我也是一直呆在無名島不曾出來過,對外界情況不了解也無可厚非嘛。"
衛天望翻了個白眼,對他也是無語,不過,很快他便放了心,原因很簡單,他仗着自己在精神力上的造詣,強行悄然将精神力散發出去,果然是在這地下發現了一個正在打坐的武者,倒不是先天化境,而是問道境界巅峰的樣子。
因着衛天望此時精神力層次已經跨越了一個大境界,達到化境,這名問道武者根本一無所知,依舊凝神靜氣在打坐。
"當然,除了這點之外,我們賭場最大的優勢卻在這棋盤之上。這些棋盤都是我們花費了大價錢尋來,專門爲窺鏡武者量身打造,與一般棋盤最大的不同,便在于精神沉陷和拔離的速度都是極快,并且附帶警示功能,可以讓武者一旦遇到意外情況便立刻脫離棋局,進入戰鬥狀态之中。"絡腮胡武者繼續說道。
衛天望點點頭,心中卻是明了,看來自己的推測并沒有錯,這賭館之所以隻準備給先天窺鏡層次武者的棋盤,就是因爲下方坐鎮的乃是一名問道武者,所以他們才要保證絕對的優勢。
既然如此,那便行了。
"不過呢,我們這棋盤造價不菲,所以想用它來對弈,自然是要有一定的代價了,以兄弟你方才赢取的銀元,倒是有餘,對弈一局隻需要五千銀元。"絡腮胡大漢說完便打算離開了。
常青在後面說道:"那我們怎麽與其他人對弈?這勝負的籌碼又如何結算?"
"這就是諸位自行商量的事情了啊!"絡腮胡的聲音遠遠傳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叫這兩人不再繼續呆在買大小的坐台前,把人帶到這裏自然有專人招待。
衛天望明白到他的意思,對身旁的常青說道:"不急,先觀望一陣再說。"
常青翻個白眼,"有什麽好觀望的,你當我不知道你麽?以你青雲棋聖的威名,随便在這裏拉一個人來,十有八九會被你殺得片甲不留,就連我那侄兒常浩都不是你對手,隻怕世上還真找不到幾個棋力強于你的人了。"
"你也别把我說得多麽厲害,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誰又知道呢?先看看吧。"兩人一邊說着,便來到一正在對弈的棋局之旁。
場上兩人正殺得難解難分,一旁的人注意力倒不是很集中,而是小聲的在議論着些什麽。
等兩人湊得近了,面色便立馬變得十分古怪起來,原來這些人議論的對象,正是衛天望本人!
隻不過,卻就是他那青雲棋聖的身份。
很顯然,在經曆了無名島一戰之後,衛天望的名字的确傳播得極快,甚至在這六甲城之中也會成爲他人談資。
"聽聞那青雲棋聖已經到了六甲城,諸位都是個中好手,有沒有興趣去觀摩一番?我倒是覺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便被稱爲棋聖,更有先天問道的修爲,莫不是那些人以訛傳訛的吧?這也太過誇大其實了。照我看來,那王天要麽便是個老東西僞裝的小年輕,要麽便是頂多隻得先天窺鏡的修爲,沒道理這麽年輕便身登問道了。"其中一名長須飄飄的白發老者捋着胡須說道,顯得極有見地。
另外一旁一青袍中年男子卻道:"這也未必,雖然這江湖之中已經許多年不曾出現過三十歲之下的先天武者了。但那青雲宗既然有宗主甯薪衣這等人物,又出個王天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就是不知道,傳言王天正面在棋局之上擊敗問道棋聖常浩之事是否真有其事。若是真的,隻怕這又是個足以颠覆天下的驚世奇才誕生了,即便是當年的雲皇雲政,在他那年齡之時也沒有他這成就!"
"說來也是,既然他們都已經到了,倒不如我們廣邀同門前去拜會一番?到時候見見真人,是驢子是馬不就一眼分曉了?若真是值得投靠,我們倒是可以..."
"噓...小聲一些,隔牆有耳!我的個乖乖,這哪裏來的醜漢!呃,兄弟抱歉,着實抱歉,實在是你的容貌太過...嗨!身爲先天武者,我自鎖心神的本事竟如此糟糕,實在丢人。總之,兄弟我也知道這話不中聽,但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說您容貌的,這實在是有點猝不及防啊!"那青袍中年人正說着隔牆有耳,就晃眼瞥見了旁邊的衛天望。
原本他們幾個正全神貫注着聊天,這一下猛的被吓到也是正常,誰叫衛天望将自己的容貌弄得這麽奇葩呢。
常青掩着嘴想笑,但又忍住了。
他早就從其他人嘴裏知曉了,這王天雖然奇醜不堪,但似乎對自己的容貌絲毫不在意,他斷不會是因爲這點小事而生氣的。
"聽聞青雲棋聖王天也是容貌奇特的少年郎,難道說...閣下您..."這時候那白發老者倒是要反應過來了。
衛天望今天是來弄錢的,哪能在弄到錢之前就被人認出來,隻趕緊否認道,"你們說的那王天我也聽說過,的确厲害。不過在下并非王天,如今在下也是四十有餘了,這才剛身登先天不久,哪能與青雲棋聖相提并論。我們兄弟二人初來貴地,也沒什麽朋友,但又喜歡對弈,今天也是心生好奇,才來看看,等諸位回頭要去拜會那王天時,不妨叫着我一起。"
"原來如此,兄弟我方才失禮了,倒不如這樣,便由在下做東,邀請你對弈一局?就當是對我方才口不遮攔的賠禮道歉了。"那青袍中年人也是幹脆。
衛天望眼珠一轉,說道:"那感情好,多謝了,聽說使用這棋盤是要給錢的?"
"無妨,這記在我賬上就是。不過在這賭場裏面對弈,素來都有添頭的習慣,不知道兄弟打算賭多大?"到這時候,青袍中年人才露出狐狸尾巴,看似慷慨大方的要做東請客下棋,但其實卻是想欺負欺負這新來的兩人。
這在他們六甲城的天龍棋局圈子裏并非怪事,這通常稱之爲,給新人的殺威棒,省得有些外來者目中無人,平白生事。
這青袍中年人雖然瞧起來年事不高,但棋力着實是六甲城裏的佼佼者,那給新人準備的殺威棒,他也執棒者之一。
至于另外幾個人,其實也是這六甲城裏先天窺鏡武者之中棋力至強的幾人,不然他們也不會想去拜會一下青雲棋聖了,沒有一點本事,又哪裏敢上梁山。
另外幾人對視一眼,嘴角含笑,但他們卻并無惡意,隻是聽衛天望說自己喜歡棋道,便下意識的用出了圈子裏的規矩而已。
衛天望這時候身無長物,哪裏有什麽添頭,他又不舍得将自己所剩不多的丹藥拿出來,隻好摸出八千銀元的銀票,說道:"在下身上就這麽多了。"
"這...我們都是先天武者,八千銀元爲免也太..."青袍中年人哪裏想得到衛天望這麽寒碜。
不過就在這時候,衛天望卻突然朝不遠處的常青探出手去,不等他說話,便一把用手刀切開他腰間的錦囊,嘴裏說道:"兄弟借點錢來花花。"
常青還沒來得及抗議,便被衛天望将錦囊裏抓了個空,遞過去,說道:"這裏大概有十萬銀票,夠了吧?"
此時衆人的眼睛卻沒放在衛天望手中的銀票上,而是直勾勾看着地面,眼神裏異樣光芒閃爍。
衆人齊聲呢喃道:"通心玉!好大一塊通心玉做的玉佩!"
常青見自己财寶露白了,趕緊附身将玉佩撿起來,藏進懷裏,惡狠狠瞪着衛天望,"你借錢就借錢,切我錦囊做什麽?再說了,你剛才不是說隻要一個銀元的麽?你這算什麽?"
衛天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又不知道你這玉佩這麽要緊,抱歉了抱歉了,回頭我好好補償你就是。我之前也沒想到這棋局還要添頭的嘛。你這玉佩很值錢?"
"值錢!當然值錢!小子,你是不知道..."常青無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