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着鼓動真氣飛身而起,衛天望一掌打在這房頂之上,但劇烈聲響傳來,震得他耳朵都發酸,可卻依然沒能轟開天花闆。
看來對方既然會将他打下這裏,這地下密室的機關就不會那麽脆弱的被他攻破。
落在地上之後,衛天望再度試了試四周的牆壁和地闆,發現和天花闆别無二緻,自己根本不可能破得開,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用什麽制成的,居然連自己這個先天窺鏡層次的武者也絲毫沒有辦法。
"嘿嘿,小子,怎麽樣?我這地牢做得還算不錯吧?"突然,天花闆上開出個小孔來,無名老人的臉便正擺在那裏,嘿嘿笑着與衛天望說道。
衛天望心頭雖是惱火,但卻無可奈何,隻黑着臉看向天花闆,"你到底要怎樣,你便幹脆點說出來吧。我自問從未招惹你,也不知道你爲何要如此對我。"
無名老人嘿嘿一笑,"你可别怪我要關着你,這可也是爲了你好。想必你也知道那八寶大會了吧?不錯,這正是我鼓搗出來的東西,能夠在這大會上奪魁的人,自然可以擁有莫大的好處,我倒是想照顧你,不過我主持八寶大會多次,倒從來沒有爲了誰而徇私過一次,如今以你的實力,想在這八寶大會上奪魁卻又幾乎不可能,所以呢,老頭兒我就算是特别照顧你了,在這大會正式召開之前,你便好好的在這裏接受我的特訓吧!"
衛天望臉一黑,自己本就沒興趣參加他這八寶大會,再說了,與其接受他這所謂特訓,還不如自己出去找個安全的地處,安安心心的煉丹閉關修煉,如今這龍門世界裏遍地都是藥材,想利用丹藥将自己重新恢複到先天窺鏡巅峰,再尋找突破的契機,也隻不過是需要些時間而已。
不過,顯然無名老人并不會給衛天望選中的機會,在說完這些之後,便迅速的離去了。
這龍門世界,果然不能小瞧,衛天望沉着一張臉,爲自己的大意而感到懊惱,說什麽也沒想到,這老頭果真如此古怪,說翻臉就翻臉,絲毫前兆都沒有。
再者,自己竟然在他的手下一丁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也叫人難以接受。
制作這囚室的材料,端的是詭異萬分,按照衛天望的估計,就算是精鋼打造的囚籠,也不會給自己如此絕望的感受,無論自己再是多麽用力的轟擊在上面,居然絲毫撼動的迹象都沒有。
此時,在這地下密室之中,衛天望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出也出不得去,甚至也沒辦法與外界聯系。
他何曾遭遇過這般不利的處境,起初,他還是有些慌亂的,不過很快他便冷靜下來,告訴自己,再是慌張也無用,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好好調整狀态,以便應對可能出現的轉機。
于是,衛天望索性便盤膝坐了下來,沒要得多久,竟是進入了半入定的狀态。
這所謂的半入定,卻是有些門道,旁人還未必能做到。
衛天望利用自己修煉移魂之術所得的對精神力的研究,叫自己大半心神變得格外冷靜,開始在心頭推演一些九陰真經的武學至理,另外卻又留出小部分心神,随時随刻留意着身邊的情況,一旦那無名老頭不留神,給自己放出一絲一毫的機會,便要毫不猶豫的想辦法沖出去,盡快離開這奇怪的地方。
"師尊,不知道你将那王天關鎖在密室之中,是有什麽安排?是否需要我等出手對他考校一番?"這時候,被無名老人喚過來的諸多弟子都有些看不明白師尊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常青最是膽大,主動出言問道。
奇怪的是,此時的無名老人哪裏還有方才在衛天望面前時的那般邋遢,渾身衣袍潔白如洗,一頭白發紮出個高高的發髻起來,雙目也是炯炯有神,滿面紅光,瞧起來精神抖擻。
無名老人卻擺擺手,"這事你們就不要過多過問了,你們去将各自倉庫裏庫存的藥材和成品丹藥都盡快給我送來就是。"
常青心領神會,正打算扭頭離去,不曾想,這時候大師兄祝文龍卻說話了,"師尊,你該不會是又想幫那王天了吧?你可别忘了,二十多年前,就是他的父親才害得你險些散功而亡,甚至連八寶大會也因此停歇,我們也因爲那次的事情而不得不躲藏起來,甚至害得我們無名島在江湖上的聲望都是大損!如今又是二十年過去了,衛青的兒子卻又來了,師尊你怎的還要幫衛青的兒子啊?難道師尊你就不怕重蹈覆轍嗎?"
祝文龍此言一出,不少人都面露驚詫之色,他們中的許多隻知道二十年多前的某一天,突然被告知,師尊有要事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八寶大會無法召開了,甚至還要求所有人即刻離開住處,前往多年前就已經建好的避難場所暫避風頭,等到八寶大會的一月之期結束之後,才能回到各自住處。
此事在當時的無名島内也引起了軒然大波,自從這無名島建立以來,最重要的事情莫過于每一次的八寶大會的召開。
然而,這次的事情出現得太過蹊跷與倉促,叫很多人根本措手不及,無奈之下隻得憋屈的跑到隐秘的避難藏所窩足了一個月。
期間不少人都曾暗中竊聽外界的消息,外界來人在尋找無名島人時也曾說過些很是不中聽的話,叫衆人分外惱火。
脾氣大一點的甚至恨不得跳出去與對方理論,因爲他們根本不明白自己等人爲什麽要躲起來。
也是幸好無名老人在島内的威望深重,他所說的話,别人哪怕有質疑,卻也不敢違背,最終這件事便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兩個月後,無名老人才再度出現在衆人面前,不過此時的他極其虛弱,一生功力更是損耗得七七八八,幾乎恢複不過來。
衆人這才稍微明白了些當初他叫大家躲藏起來的原因,無名島寶物衆多卻不遭人觊觎,正是因爲有無名老人的坐鎮,如果他倒下了,自然會掀起腥風血雨,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隻是衆人并不知道他當初受傷的原因,他不會與任何人解釋,旁人也不敢多問,直到今天大師兄祝文龍一語道破天機。
無名老人扭頭看着祝文龍,面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誰讓你将此事說出來的?"
祝文龍被無名老人這般瞧着,心頭卻是有點發虛,但他還是壯着膽子說道:"師尊!哪怕你不高興,今天我也要将心裏話說出來!我們無名島到底欠着大衛朝什麽啊,師弟們不知道,可我知道這件事啊!你可明白,當初将你從那皇城旁的龍門通道接回來之時,我的心頭是何等的難受!往日頂天立地的師尊,竟瘦得個皮包骨頭一樣,氣若遊絲,好似那命就吊在了鬼門關前,風一吹,這骨頭就似要散架了。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師尊你爲了給衛青出頭,幫他強行破開龍門通道所緻!這數百年來,敢在通道并不能自行打開的時間而強行破開通道的,卻也就師尊你一人,可就這麽一件事,便險些将你的性命搭上。當初你所受到的傷害,直到今天也不曾痊愈,如今師尊你的功力比起二十年前,那更是大不如前。這一切,不都是拜那大衛朝所賜?我原本以爲此事應當是就此結束了,大衛朝的壽命也算作壽終正寝了,怎的今天又出現個衛青的兒子,看起來師尊你似乎還想幫他,徒兒,徒兒的心中郁憤難平啊!"
無名老人聽完祝文龍的話,原本冷峻而怒意蓬勃的臉色,卻稍有緩解,隻有些頹喪的擺擺手,"罷了罷了,我與衛朝的事情,也太過久遠,不想再提。不過這次你們也放心,我雖然是要幫王天,但卻不會再如同當初那樣,今日的我也沒那能耐,叫你們将藥材和丹丸都拿來,頂多是要幫他在這段時間裏盡快提升些實力,好叫他在八寶大會上稍微有競争力一些,不至于因功力不濟而落入太過明顯的下風。但他若是想在八寶大會上奪得真正的好處,那還是得實打實的壓過其他人才可,我甚至都不會爲了他單獨徇私。在八寶大會結束之後,我與大衛朝也将不會再有任何瓜葛,其實我現在就知道衛青正被關押在皇城之中,我也沒有想法去救他。這樣說,文龍你可滿意了?"
祝文龍聞言,原本緊張的面色稍緩,終于是放松下來,躬身道:"徒兒忤逆了,還請師尊責罰。"
無名老人笑笑,"無妨,你便去忙吧。你是大師兄,這些話你來說也合适,我明白,你是爲我好。我又怎麽會怪罪你,往後,你可要好好照拂你的師弟和後輩們。"
說完這話,無名老人卻轉身便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