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望倒是沒想到,他這一次到教室,卻将古樂從懸崖邊拉了回來。
班上的氣氛和之前相比并沒有太多的變化,雖然班長和團支書兩個都不在學校裏,但這好歹也是香江大學,學生的自律性不言而喻,一些班上的這樣那樣的事情,總會有人幫着去處理了。
接替黎嘉欣位置的新輔導員倒也盡職盡責,當然衛天望與韓輕語兩個學生的特殊,這輔導員也十分清楚,倒不會過問兩人的任何事。
大家都許久不曾見過衛天望了,這一次他到班上,等到下課的時候,自然又是一大群人圍攏過來,對他噓寒問暖,當然大家最在意的還是八卦,想知道衛天望和韓輕語之間的關系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不過有鑒于衛天望一貫以來的風格,也沒什麽人敢用審問八卦的方式去拷問他,隻好旁敲側擊着試探。
衛天望一邊應付着這這些人,另一邊卻在觀察着另一個略顯反常的人。
以往這人在衛天望回來的時候,都是第一個沖在最前面的,但今天他卻獨自縮在後面,似乎畏畏縮縮的不敢看衛天望,一副想過來卻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等到人變得少了些,衛天望才悄悄扭頭問坐在自己身邊的丁雪,剛才她問韓輕語的事情問得最多,現在第二節課又開始了倒懶得坐回去了。
"古樂他是什麽情況,怎麽看起來臉色好像不太好?"衛天望一邊問,一邊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古樂,他總覺得今天古樂的表現顯得很奇怪。
見他看過來這邊,古樂也不像以前那樣,樂呵呵的趕緊湊過來,而是馬上把臉别到了另一處去,不敢與衛天望對視。
丁雪也留意到這現象,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很快她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最近的古樂是變得有點奇怪。大概就是從上周星期開始的,聽他同寝的室友說他是和一些朋友一起出去參加了個什麽聚會,回來之後就開始變得寡言少語了,還經常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聽說他還在校外租了一套房子,就這兩天就要搬出去住。怪怪的,别人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他也不說。"
"這樣嗎?"衛天望也明白其中有鬼,也不再含糊,索性凝聚了一道真氣和精神力,遠遠往古樂的方向慢慢伸去。
肯定是他在聚會上遇到什麽事了,衛天望方才粗略看去,心頭已經有點懷疑,現在就是要驗證一下猜測而已。
這不試探不知道,一試探可真是下了他一跳,衛天望發現,在古樂的身體裏,竟然有一些他之前頗有點印象,現在都已經快要給遺忘了的東西。
毒品!
古樂這家夥在搞什麽,居然染上毒瘾了!
衛天望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難怪他開始變得孤僻,不想與别人接觸,還要自己到校外去租房,吸毒的人怕被人發現而已。
難不成又是因爲唐家想對自己動手給連累他了?
這個念頭剛剛冒起,但衛天望馬上又搖搖頭否決了,用毒品暗算古樂,并不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唐天現在也不可能做這麽毫無意義的事情。
罷了,直接問他到底怎麽回事就行了。
衛天望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古樂面前,直直看着他,"你起來,和我一起到外面去,我有話要問你。"
"這...天望哥,快上課了,"古樂抖抖嘴唇垂下腦袋小聲說道,他不想和衛天望一起出去,也不敢與衛天望的眼神直視。
"上課?還上個屁的課,你給我起來!如果你是别人我一定不會管你,但你既然是我的同學,出了這麽大的事,我不可能不幫你。沒什麽困難我解決不了的,隻要你說出來,我都能幫到你。但你自己藏着掖着算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知道那東西的危害有多大嗎,難道你想就這樣被毀了一輩子?"衛天望聲色俱厲的說着,古樂到這時候都還想逃避,實在叫他有些生氣。
"天望哥,我...我..."古樂有點說不出話了。
"還我什麽我,趕緊的!"衛天望也不與他廢話了,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領,就将他往教室外面拖去。
"衛天望,你做什麽?馬上就要上課了!"這時候剛走進來的任課老師出言喊道,本來難得見到這個狀元學生,他還有些高興,結果自己這正要上課,他就帶着人往外走,這也實在太打自己這老師的臉了,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爲是自己講課的水平低下,狀元大爺不愛聽呢。
衛天望記得這講數論的老師,倒也不想故意掃他的面子,隻說道:"餘老師,古樂他的身體有點不舒服,我陪他去一下醫務室。"
說話間,衛天望随手在古樂腰間點了一下,立馬就讓他的臉變成烏青色,軟軟就躺到地面去。
古樂心裏再有千不甘萬不願,也沒辦法反抗,隻能乖乖的任憑衛天望将他弄出去。
餘老師見狀,也不再管兩人了,衛天望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接着就是了。
将古樂駕着出了教室,衛天望也沒帶他去醫務室,而是直接來到教學樓頂,将他掼在地上,先讓古樂身上恢複力氣,然後說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說吧。在我面前你藏不住事情的。"
古樂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頹喪,半天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時而慚愧,時而掙紮。
衛天望也不着急,并不催促他,讓他自己慢慢考慮清楚,但今天古樂若不說出個七七八八來,衛天望是不可能讓他離開的。
等了許久之後,古樂才終于鼓起勇氣看着衛天望,小聲說道:"天望哥,我真的還有救?"
"當然有救,毒瘾不算事,隻要你還沒死,你還想讓我救你,你就有救!"衛天望斬釘截鐵的說道。
古樂知道衛天望說話從來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他不信任衛天望的本事,而是他自己才知道,毒瘾這東西有多可怕,一旦沾染上了,就再也不可能戒除掉了。
"那我...就講了?"古樂有些扭捏的試探道。
"趕緊說,别磨蹭!"衛天望瞪了他一眼。
事情倒沒想象中那麽複雜,正如丁雪的猜測,古樂就是上周在出門與人聚會的時候中了暗算。
他喝的飲料被人動了手腳,混進去了軟性的新型毒品,當時他也沒在意,就是覺得這飲料特别好喝,就多要了一點,到後來意識也變得有些迷迷糊糊,當天就沒回家,而是就在外面住了下來。
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先一個人跑了出來,但也沒什麽人攔着他,但後來滿腦子想的都是那飲料,同時對方又打來電話,原來對方已經将他家裏的事情早就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等他再回去的時候,别人便直接與他攤牌,想要東西,可以,拿錢來,不想要也沒關系,你就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如果敢報警,就要殺他全家。
這時候古樂哪裏還能不知道自己是中計了,被人喂了毒品,起初還想堅持一下,又等了幾個小時,實在扛不住了,便不得不拿出錢去買。
古樂的家庭條件還算不錯,以他一個月的生活費,倒是很能買一些并不貴的軟性毒品。
但他自己的心理壓力卻變得極大,總覺得自己給這個班級丢臉了,而且每次喝多了之後,就會變得有些神志模糊。
他害怕自己吸毒的事被人發現,便開始慢慢的孤僻起來,有機會就躲藏在角落裏,悄悄的吃對方給的那什麽神仙水。
好幾次他想堅持着不去買那東西,但每一次都敗給自己的意志,直到今天衛天望回來了。
"感情你藏着掖着就是因爲覺得丢臉?自己不知道怎麽給家裏人說?也沒想過去戒毒所?"衛天望問道。
古樂嗯了一聲,垂下腦袋,"我想或許能靠自己的意志堅持扛過去。我也不敢報警。"
"你的意志?别逗了好嗎?這東西難道不是剛染上的時候瘾最小嗎?越拖下去不是越戒不掉嗎?報警?如果你信不過警察,你直接找我就是了吧!"衛天望怒罵道。
古樂将腦袋扭到一旁,他知道衛天望的話是對的,是他自己不該存有僥幸心理。
"行了,我先幫你把毒瘾除了,然後你帶我去找那些給你使絆子的人,我會讓他們嘗到教訓,"衛天望将古樂一把拉起來,倒也不複雜,一股九陰真氣狠狠灌出,不斷掃蕩着他的身體,将那些殘留在他體内的毒素一點點趕出體外。
許久之後,古樂才被衛天望放下來,此時他也是滿頭大汗,身上裹着一層薄薄的黑泥。(未完待續)